第397章 法则炸弹

　　就在这时！

　　夜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只有，两团，如同，燃烧的血焰般，疯狂跳动着的……猩红！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

　　充满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疯狂！

　　“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夜魇，咧开嘴，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当然是……在，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他，看着，林枫，那眼神，自嘲地，摇了摇头。

　　“别紧张，‘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你打了。”

　　“而且……”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到，极点的神色。

　　“我已经……找到了一条，更好的路。”

　　林枫，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夜魇，没有说谎。

　　此刻的夜魇，就像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

　　虽然，那，瞬间爆发出的光芒，依旧耀眼。

　　但，那，已经是，他，最后的……疯狂。

　　“八十次模拟战。”

　　夜魇，忽然，开口说道。

　　“你们，打得很热闹。”

　　“也很……愚蠢。”

　　林枫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竟然，知道模拟战的事情！

　　“别那么惊讶。”

　　夜魇，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的系统，虽然，已经破碎。但，它，终究，和你的，同出一源。”

　　“你，抽取地球的本源之力，进行模拟。”

　　“我，自然，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愈发沙哑。

　　“你们，成功了。”

　　“在，第五十次的时候，你们，终于，伤到了它。”

　　“但是……”

　　夜魇，抬起头，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枫！

　　“然后呢？”

　　“再来五十次？一百次？”

　　“就算，你们，能，将配合，演练到，天衣无缝的程度！”

　　“就算，你们，能，在，全军覆没之前，将，对它的伤害，扩大十倍，百倍！”

　　“有用吗！”

　　夜魇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一种，歇斯底里的……质问！

　　“那家伙的本体，比，你们模拟的投影，强大数倍！”

　　“它的恢复力，更是，无穷无尽！”

　　“你们，那种，刮痧般的攻击，对它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你们，只是，在，用，自己的命，去，验证一个，早已注定的……绝望结局！”

　　林枫，沉默了。

　　因为，夜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这，也正是，他，在，第五十次模拟战成功后，依旧，眉头紧锁的……根本原因！

　　他们，只是，找到了，伤到敌人的方法。

　　却，依旧，没有找到……杀死敌人的方法！

　　“所以……”

　　林枫，抬起头，看着夜魇。

　　“你，找到了？”

　　“没错。”

　　夜魇，笑了。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找到了一个……能，真正，重创那家伙本体的方法！”

　　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焚尽理智的……疯狂！

　　“那家伙，看似，是，无敌的。”

　　“但，它，并非，没有弱点！”

　　“它的弱点，就是……‘法则’！”

　　“它，本身，就是，一种，凌驾于，我们这个维度之上的……高维法则生命体！”

　　“所以，任何，我们这个维度的能量攻击，物理攻击，对它，效果，都，微乎其微！”

　　“想要，真正地，伤害到它，就必须，用，同等级的……法则力量！”

　　“甚至，是，超越它理解的……法则力量！”

　　夜魇，喘息着，声音，越来越虚弱。

　　“而，我，找到了，制造出，这种力量的方法。”

　　“但是……”

　　他，话锋一转，那双血红的眸子，看向林枫。

　　“这个方法，需要一个……‘祭品’。”

　　林枫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见！

　　夜魇，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只，干枯，布满了裂纹的手。

　　然后，用，那根，微微颤抖的食指，指向了……

　　他，自己的胸口！

　　“我，就是那个祭品。”

　　夜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复仇者系统’，它的本质，是，上一个被毁灭世界的‘世界之心’的……黑暗面。”

　　“而，我脚下的这片遗迹，则是，这个宇宙，诞生之初，所，遗留下来的……‘毁灭奇点’。”

　　“我，以，我的灵魂为引。”

　　“以，复仇者系统为核心。”

　　“再，抽取，整个月核的黑暗本源，作为燃料。”

　　“三者，合一。”

　　夜魇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又，悲壮的弧度！

　　“我会，将，我自己，和，这个该死的系统，彻底，化为一颗……‘法则炸弹’！”

　　“一颗，足以，在瞬间，撕裂，那家伙的高维法则防御，让它的本体，暴露出……一丝破绽的……炸弹！”

　　“而在，那，最关键，最致命的……一瞬间！”

　　夜魇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枫！

　　“‘我’！”

　　“我会，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一个，唯一的机会！”

　　“一个，足以，让你，用你那，该死的‘守护之道’，一刀，了结它的……机会！”

　　整个月球背面。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枫，看着眼前的夜魇。

　　看着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却，背负了，截然不同命运的……男人。

　　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

　　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与，悲哀。

　　这，就是夜魇的最终计划。

　　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一切！

　　去，为他，炸开一条……通往胜利的血路！

　　何等的疯狂！

　　何等的……决绝！

　　“为什么？”

　　许久。

　　林枫，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

　　夜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先是，低声地笑。

　　然后，变成了，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自嘲！

　　“你，问我，为什么？”

　　他，笑着，笑着，两行，血色的泪水，却，从，那，猩红的眼眶中，缓缓流下。

　　“林枫啊林枫……”

　　“你，永远，都不会懂。”

　　“你，不会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在，你面前，化为灰烬，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你，不会懂，背负着，整个世界的仇恨与诅咒，在，无尽的时空乱流中，挣扎了上千年，又是，一种，怎样的……孤独！”

　　“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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