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魂火信标

　　夜魇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

　　“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重复，我的悲剧。”

　　“我，也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我’，变成，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看着林枫，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充满了，阳光与坚毅的脸。

　　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名为“羡慕”的情绪。

　　“你，比我，做得好。”

　　“你的‘守护之道’，虽然，在我看来，愚蠢，可笑。”

　　“但，它，却，真的，创造了，我，从未见过的……奇迹。”

　　“或许……”

　　“你，才是对的。”

　　这，是他最后的疯狂。

　　也是，他，选择的……赎罪方式。

　　为，他，曾经的极端。

　　为，他，曾经，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

　　也为，那个，早已，被，他，亲手毁灭的……故乡。

　　林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

　　眼中的，所有情绪，都，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置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决然！

　　他，对着夜魇，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没有，劝说。

　　没有，矫情。

　　因为，他，懂。

　　这是，夜魇的“道”。

　　是他，作为一个，失败的“林枫”，所，选择的，最后的……荣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

　　然后……

　　让他，死得，有价值！

　　“很好。”

　　夜魇，欣慰地，笑了。

　　他，从，那，破碎的数据流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然后，屈指一弹。

　　那东西，化作一道黑光，径直，飞向了林枫。

　　林枫，伸手接住。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如同，黑曜石般，冰冷，光滑的……菱形信标。

　　上面，铭刻着，无数，林枫，完全看不懂的……诡异符文。

　　“这是，我的‘魂火信标’。”

　　夜魇的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当，我，完成，最后的仪式，引爆‘法则炸弹’的时候。”

　　“它，会，亮起。”

　　“记住……”

　　夜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那双，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枫！

　　“机会，只有一次！”

　　“别让，我……”

　　“……白死。”

　　话音，落下。

　　夜魇，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身下那座，古老的遗迹，瞬间，爆发出，亿万道，漆黑如墨的……毁灭神光！

　　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

　　林枫，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枚，冰冷的信标。

　　转身。

　　撕开空间。

　　一步，踏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咆哮！

　　噬界之主！

　　我，林枫！

　　以，我，双亲之名！

　　以，夜魇之名！

　　以，这，身后，亿万苍生之名！

　　此战！

　　必，斩你！！！

　　......

　　希望壁垒，最高指挥中心。

　　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让人无法呼吸。

　　林枫回来了。

　　他孤身一人，从月球的背面，带着一身冰冷的星尘与决绝的杀意，回到了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钱多多，皇甫奇，龙战野……地球联盟最高层的将领与智囊，都在等他一个答案。

　　等他，对那场，几乎耗尽了所有人信念的第八十次模拟战，做出最终的评判。

　　林枫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疲惫，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迷茫，也看到了那，深藏在疲惫与迷茫之下，一丝，尚未熄灭的……希望火种。

　　他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一枚通体漆黑，如同黑曜石般冰冷的菱形信标，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是‘魂火信标’。”

　　林枫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它的主人，是夜魇。”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

　　“夜魇！”

　　“他不是在月球吗？”

　　“老大，你见到他了？你把他……”

　　皇甫奇性子最急，一步踏出，身上的战意，瞬间升腾！

　　林枫，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向下一压。

　　所有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死了。”

　　林枫，吐出了三个字。

　　不。

　　他换了一种，更准确的说法。

　　“或者说，他，选择了自己的死法。”

　　林枫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他，将夜魇那，疯狂而又悲壮的“法则炸弹”计划，用，最简洁，最冷酷的语言，叙述了一遍。

　　没有，添加任何个人的情绪。

　　没有，描述夜魇最后那，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关乎着，人类文明，最终命运的……作战计划。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

　　整个指挥中心，再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可怕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计划的疯狂与惨烈，彻底震慑住了！

　　以，一个巅峰武圣的全部生命与灵魂为代价！

　　去，炸开，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一丝，转瞬即逝的破绽！

　　然后，将，所有希望，都，赌在林枫那……唯一的一刀上！

　　这，已经不是豪赌了！

　　这，简直就是，将整个文明的脖子，伸到了铡刀之下！

　　“我反对！”

　　一名，来自欧罗巴战区的独臂老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林枫总指挥！”

　　“我敬佩您的强大！但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自爆’上？”

　　“这太荒谬了！”

　　“谁能保证，他不是在耍诈？谁能保证，那不是一个陷阱！”

　　“没错！”

　　另一名将领，也，沉声附和。

　　“夜魇此人，心性极端，反复无常！我们，不能信他！”

　　“我们应该，继续进行模拟战！哪怕，再进行一百次，一千次！我们，总能找到，更稳妥的办法！”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不是怯懦。

　　而是，身为决策者，最基本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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