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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高宗宣皇帝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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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建六年(公元574年,甲午年)

  春天,正月初一,周齐公宪等七人升职,爵位都变成王啦。过了几天,周主先去太庙祭祀祖先,又去参加了耕种仪式。这边呢,咱们这边的皇上也去太庙祭祀,随后广陵金城投降。

  二月初一,居然出现日食了。没几天,齐主回到了邺城。接着,周纪国公贤等六人也升职成了王。然后,咱们皇上也去参加耕种仪式啦。

  要说这齐朔州行台南安王思好,那本来是高氏的养子,特别勇猛,在边境很得人心。结果齐主派来的宠臣斫骨光弁对他很不礼貌,王思好一下子就怒了,直接造反,还说要清除皇上身边的坏人呢。他一路进军到阳曲,还自称大丞相。武卫将军赵海在晋阳,情况太急来不及上报,就假传圣旨发兵抵抗。皇帝知道这事儿后,赶紧派尚书令唐邕等人火速赶到晋阳。过了几天,皇帝亲自带兵跟上。还没到呢,王思好就兵败,投水死了。他手下那两千人,被刘桃枝包围,刘桃枝又是杀又是劝降,可这些人就是不降,最后全部战死。

  之前就有人告发思好谋反,结果韩长鸾因为女儿嫁给了思好的儿子,就上奏说这人是诬告大臣,不杀不能平息事端,就把告发的人给斩了。思好死后,告发者的弟弟来皇宫求封官,韩长鸾根本不理人家。

  没几天,齐主又回到邺城,然后让唐邕做了录尚书事。这边周主去了云阳宫,还大赦天下。可没过多久,叱奴太后生病,周主赶紧回长安,结果太后还是去世了。周主守丧,住在简陋的房子里,每天就吃一点点米。大臣们上表请求他别这样,过了好几十天才停止。还让太子处理各种政务。

  卫王直跟周主说齐王宪的坏话,说他守丧期间还喝酒吃肉,和平时没啥两样。周主说:“我和齐王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都不是嫡出。就因为我,才一起守丧。你应该感到羞愧,还说什么得失!你可是太后亲生的,特别受慈爱,你就自己努力,别管别人。”

  夏天,四月,齐派侍中薛孤康买去周吊唁,顺便参加葬礼。

  以前齐世祖给胡后做了个珠裙裤,花了好多钱,结果被火烧了。现在齐主又给穆后做,派商人带着三万匹锦彩,跟着吊唁使者去买珠子。周人不卖,齐主就自己造。后来穆后失宠,她的侍女冯小怜特别受宠,被封为淑妃,和齐主坐一起,出门也一起骑马,发誓同生共死。

  五月,周主和大家一起把文宣皇后葬在永固陵,周主光脚走到陵墓。还下诏说:“守丧三年,天子也得遵守。但国家大事重要,我得处理朝政。守丧的各种礼节,都得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大臣们按照遗令,葬礼结束就可以脱下丧服。”公卿们坚持请求按照特殊规定,周主不同意,最后还是守了三年丧。亲属们也都按礼守丧。

  没多久,齐大赦天下。齐人担心陈朝军队渡淮河,就派皮景和在西兖州屯兵防备。这边周可厉害了,直接禁止佛、道二教,经书、佛像全毁了,和尚、道士都得还俗。乱七八糟的祭祀也禁止,不在祭祀规定里的都给取消。

  六月,周弘正去世。然后周又铸造新的钱,叫五行大布钱,一个顶十个,和布泉一起用。还建立通道观,想统一各种圣贤的思想。

  秋天,七月,周主又去云阳宫,让右宫正尉迟运兼任司武,和薛公长孙览一起辅佐太子守长安。

  以前,周主把卫王直的府邸改成东宫,让卫王直自己选住的地方。卫王直看了好多地方都不满意,最后选了废陟屺寺,齐王宪就说:“你子孙多,这地方是不是太小了?”卫王直说:“我自己都没地儿待了,还管什么子孙!”卫王直以前跟着皇帝打猎时乱走,皇帝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卫王直心里那个气啊,趁着皇帝在外,就造反了。八月,他带着人攻打肃章门。长孙览害怕,赶紧跑去皇帝那。尉迟运刚好在门里,卫王直的兵突然就到了,尉迟运赶紧关门。卫王直的人跟他抢门,还砍伤了他手指,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卫王直进不去,就放火。尉迟运怕火烧完他们冲进来,就拿宫里的木头、床榻往火里扔,还浇上油,火更大了。卫王直进不去,只好撤退。尉迟运带着留守的兵追着打,卫王直大败,带着百来个骑兵逃到荆州。后来皇帝回长安,就把卫王直抓了,废为平民,关在别的宫里,没过多久就杀了。尉迟运立了大功,升为大将军,赏赐超多。

  之后周主又去云阳宫,齐主去晋阳,还让高劢做尚书右仆射。

  九月,周主去同州。冬天,十月,周派杨尚希、卢恺来访问。卢恺是卢柔的儿子。接着周主又去蒲州、同州,十一月才回长安。

  十二月,王瑒做右仆射,孔奂做吏部尚书。王瑒是王冲的儿子。

  当时刚收复淮、泗地区,打仗、投降归附的事儿特别多,论功行赏那叫一个复杂。孔奂这人特别厉害,眼光精准,也不接受别人的请托,办事效率超高,大家都服他。湘州刺史始兴王叔陵,老是暗示有关部门,想当三公。孔奂说:“三公这个职位,得看品德,又不是只有皇族能当。”还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说:“始兴怎么突然想当三公!我儿子要是当三公,也得在鄱阳王之后。”孔奂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齐定州刺史南阳王绰,这人特别残忍,有次出门,看到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抢过孩子喂狗。妇人哭,他还生气,把孩子的血涂在妇人身上,放狗去咬。还老说:“我要学文宣伯。”齐主知道后,把他抓来,又原谅了他。还问他:“在州里干啥最开心?”他说:“把好多蝎子放一起,再放只猴子进去,看它们折腾可开心了。”齐主一听,马上让人晚上找一斗蝎子,第二天早上找到两三升,放浴桶里,让人脱光躺进去,那人疼得嗷嗷叫。齐主和绰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齐主还怪绰说:“这么好玩的事,咋不早点告诉我!”从此绰就特别受宠,封了大将军,天天一起玩。韩长鸾看他不顺眼,这一年,就把他打发去齐州当刺史。要出发的时候,韩长鸾让人诬告他谋反,上奏说:“这可是犯国法,不能赦免!”齐主不忍心公开杀他,就让宠爱的胡人何猥萨和他搏斗,把他给掐死了。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生动勾勒出南北朝末期周、齐、陈三国的政治生态与社会图景,字里行间充满权力博弈的残酷、人性的复杂以及时代的荒诞,值得从多个维度解读:

  权力场的荒诞底色

  北齐的统治阶层几乎陷入“病态狂欢”。南阳王高绰以虐杀为乐,将婴儿喂狗、让活人裸卧蝎群,齐主高纬不仅不惩戒,反而与他一同观赏取乐,甚至抱怨“如此乐事何不早奏”。这种对暴力的集体沉迷,暴露了北齐皇族在权力腐蚀下的人性崩塌——他们将统治的本质简化为对生命的绝对支配,用极端残忍维系扭曲的权威。

  更讽刺的是权力逻辑的混乱:高思好因受宠臣轻慢而谋反,举报人却先被韩长鸾以“诬告贵臣”罪名处死;事后举报人弟弟求赠官,竟遭拒绝。这种是非颠倒的操作,折射出北齐政权已沦为宠臣弄权、裙带交织的工具,制度性的公正早已让位于私人利益的博弈。

  周与齐的统治路径分野

  北周的政治风格则呈现出强烈的“理性化”倾向。宇文邕在叱奴太后去世后坚持行三年之丧,即便群臣以“军国务重”劝谏仍不妥协,甚至要求五服之内皆依礼行事。这看似保守的举动,实则是通过重构礼制强化皇权合法性——以“孝道”为纽带凝聚官僚群体,与北齐的荒淫形成鲜明对比。

  同时,北周推行的灭佛政策(“禁佛、道二教,经像悉毁”)与铸钱改革(“更铸五行大布钱,一当十”),本质上是通过整合思想资源、掌控经济命脉集中国力。这种“实用主义集权”策略,为后来北周灭齐埋下伏笔:当北齐在内部倾轧中消耗国力时,北周正以制度性的高效积蓄力量。

  人性在权力中的异化

  卫王宇文直的叛乱堪称权力异化的典型案例。他因择宅不满、校猎被挞等小事积怨,最终趁皇帝外出时发动政变,失败后被废杀。这一事件揭示出皇族内部“非敌即友”的零和博弈:血缘纽带在权力诱惑面前不堪一击,即便是同母兄弟(宇文直为太后亲子),也会因细微利益冲突走向决裂。

  而北齐穆后与冯小怜的宠辱交替,则展现了后宫权力的脆弱性。穆后为争宠耗费巨资造珠裙袴,却敌不过侍婢冯小怜的瞬间得幸。这种“恩宠无常”的背后,是皇权对女性的工具化——她们的价值完全依附于帝王的情欲,而帝王的“誓同生死”不过是权力过剩时的廉价抒情。

  制度与人性的角力

  陈朝孔奂拒绝始兴王叔陵“求为三公”的案例,提供了难得的制度理性闪光。面对皇子的特权诉求,孔奂以“衮章之职本以德举”反驳,最终得到皇帝支持。这一细节说明,即便在皇权至上的时代,仍有官僚试图以制度原则约束特权,而陈宣帝“儿为公须在鄱阳王后”的表态,也显示出皇权对“程序”的有限尊重——这种脆弱的平衡,恰是南朝政权得以延续的隐性逻辑。

  结语

  太建六年的历史片段,恰似一幅浓缩的“末世图谱”:北齐在荒诞中加速坠落,北周以严苛的理性积蓄力量,南朝则在脆弱的平衡中苟延。三国的不同选择,实则是对“权力本质”的三种回答——是放纵人性之恶,还是以制度驯化权力?历史最终给出了答案:北周的崛起与北齐的覆灭,印证了一个朴素的真理:任何政权,若丧失对人性的约束与对制度的敬畏,终将在自我消耗中走向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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