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社会责任，深化行动

　　李商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坐在桌前没有动。灯芯噼啪了一声，火光晃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可有些事不能只看别人抄不抄得走。我在系统里把“创新激励池”的页面关掉，手指在任务栏停了两秒，重新输入一行字。

　　第二天一早，我把李商人叫到院外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摆好几张长桌，几个伙计正在搬箱子。

　　“今天不开会。”我说，“我们去村里。”

　　他愣住。“不去铺子？账还没对完。”

　　“账可以晚点对。”我拿起一个布袋，“先去东头那片田。”

　　路上人不多，太阳刚出。我们沿着河走，水面上浮着一层薄雾。到了地方，我让伙计把袋子打开，里面是种子。不是普通的种，是系统给的生态修复包，能养土净水。

　　村口有几户人家看见我们，站在门口没过来。一个老农蹲在田埂上抽烟，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头敲烟杆。

　　我走过去，把一包种子递给他。“这是新品种，不用化肥也能长，还能让地松下来。”

　　他没接。

　　“白给的？”他问。

　　“白给。”我说。

　　他这才伸手，拿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你们商队做这个干什么？”

　　我说：“这地要是坏了，以后谁都种不出好东西。”

　　他没说话，但没把种子还回来。

　　当天下午，我们去了三个村子，发了两百多包种子。每到一处我都讲一遍怎么用，什么时候下种，中间怎么管。有人听，有人不听。有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站得远，等人都散了才悄悄走近，问能不能也给她一包。

　　“当然能。”我把种子给她，“你要是种出来了，收成自己留着。”

　　她点点头，把种子塞进怀里，快步走了。

　　第三天，我们办了第一场“绿色田间日”。就在河边那块荒了两年的地里搭了个棚子。来了几十个人，多数是老人和带孩子的妇女。我让伙计把之前拍的照片贴在木板上，画的是以前的河，鱼多，水清。又放了几张现在的，泥浆一样，草都长不起来。

　　有个小孩指着图说：“我家阿爷说，他小时候能在水里摸虾。”

　　我说：“现在不行了，是因为土坏了，水也就脏了。但我们能改。”

　　我当场划出半亩地做示范田，亲自下田翻土，把种子混着草灰撒下去。李商人一开始站在边上，后来也脱了鞋袜下来帮忙。泥沾到小腿上，他皱了下眉，没说话。

　　中午的时候，有几个村民自己带了饭来，蹲在田边吃。吃完也没走，看着那块地。

　　有个戴斗笠的男人问我：“种这个，真能行？”

　　我说：“不一定一次就成。但试了，才有机会。”

　　他点点头，要了一包种子。

　　当天晚上，我们在棚子里开会。李商人把今天的名单记下来，一共三十七户愿意试种。他一边写一边说：“花这么多力气，到底图什么？”

　　“图他们心里记得，是谁先来帮的。”我说。

　　他笔尖顿了一下。

　　“我们现在卖米，靠的是货好。可再好，别人也能学。但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不只是来赚钱的，还会留下来做事，那就不一样了。”

　　他放下笔，抬头看我。“你是想让他们念咱们的好？”

　　“不是念好。”我说，“是让他们觉得，这条路走得通。我们走一步，他们敢跟一步。”

　　他没再问。

　　第四天，我去了镇上的私塾。

　　那是个小院子，屋里摆着七八张桌子，孩子有男有女，但女孩只有三个。先生五十多岁，穿一件旧长衫，见我们来，起身迎了下。

　　我说明来意，想办识字班，专教那些不上学的女孩。先生听完，摇头。

　　“家里不让。”他说，“说是学了也没用，不如在家干活。”

　　“那就教有用的。”我说，“教她们记账、写名字、看节气。学完能帮家里算收成，能读药方。”

　　他想了想，问：“谁来教？”

　　“您来牵头。”我说，“我们出钱，出本子，出笔墨。您定时间，定内容。只要愿意来的，都免费。”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试试。但人不会多。”

　　“没关系。”我说，“有一个，就算一个。”

　　回去的路上，李商人问我：“真要办？这可不是短期能见效的事。”

　　“我知道。”我说，“但我看到那个小女孩，站在角落里，一直盯着黑板看。她妈不让她来，她每天还是走到巷口，往里望一会儿。”

　　他没说话。

　　“我们做这些，不是为了马上多卖几盒米。”我说，“是为了以后，不管我们去哪，都有人愿意信一句‘这是云悦的商队’。”

　　第五天，识字班开课。

　　第一天来了九个女孩，最大的十三，最小的六岁。她们坐得很直，手放在膝盖上，一句话不敢说。先生教第一个字——“人”。他写一笔，孩子们跟着描一笔。

　　下课后，有个小女孩跑来找我，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小花。那是她的名字。

　　我把纸收好，回商队时天已经黑了。

　　我打开系统，在善行记录里新增一条：女子识字启蒙项目启动，首批学员九人。

　　系统弹出提示：是否开启员工参与通道？

　　我点了“是”。

　　第二天，就有三个伙计报名去当助教。一个负责发本子，一个帮忙写字帖，还有一个会画画，主动提出给课程画插图。

　　李商人把名单拿给我看时，脸上有点意外。“他们不是嫌累吗？怎么现在抢着去？”

　　“因为看到有人真的在变。”我说。

　　第七天，第一批反馈来了。

　　一位母亲写了封信，说她女儿昨天回家，教她怎么写名字。她一辈子没写过，昨天第一次在纸上留下自己的字，哭了。

　　还有一位老农送来一小袋新收的菜，说是用我们给的种子种的。菜叶子厚，根也壮。他不说好话，就把菜往桌上一放，走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灯下看这些信。

　　李商人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清单。“下个月的货已经备得差不多了。但……”他顿了顿，“有五个伙计申请调去乡下，轮流去教识字班。”

　　“批了。”我说。

　　他看着我。“你不问原因？”

　　“不用问。”我说，“他们想去，就是觉得这事值得。”

　　他把清单放下，站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被人甩开了呢？比如，有人比我们更舍得投这些事。”

　　我抬头看他。

　　“那我们就继续做。”我说，“他们做一分，我们就做两分。他们做一时，我们就做一世。”

　　他没再说话。

　　我打开系统，在任务栏写下新的目标：**“让我们的足迹，不止留下财富，也留下光。”**

　　窗外风起，吹动门帘，桌上的纸被掀起来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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