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伽圣药记》(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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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大唐长安,朱雀大街车水马龙,西市胡商云集,梵音与钟鼓交相辉映。自玄奘西天取经归来,佛法东渐之势日盛,丝绸之路上,不仅驼铃载着香料、玉石,更驮来梵典中的医方与药草。当印度的“Teyaka”遇上中原的“白术”,当佛教的“慈悲济世”融入中医的“天人合一”,一味药草便跨越了千山万水,成为连接异域智慧与东方医道的纽带。

  武则天长安三年,高僧义净自南海归来,带回数百卷梵文佛经,其中一部《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治病合药经》,记载着三十五味“治百病圣药”,而“Teyaka”(意为“补益之力”)便是其中之一。正是这位译经大师,以慧眼识破此药与中原白术的渊源,为它取了个带着异域风情的名字——“吃力伽”,由此揭开一段佛医相融、药济苍生的传奇。

  第一卷:梵典东来,伽蓝识药

  长安西明寺的译经院,烛火如豆,映照着义净法师清癯的面容。他刚从室利佛逝(今印尼)带回的梵文经卷,堆叠如小山,其中《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治病合药经》的贝叶,边缘已被海风浸得泛黄。“观世音菩萨说此三十五药,能治世间一切疾苦……”义净低声诵读,指尖划过“Teyaka”一词,眉头微蹙。

  “Teyaka,梵语意为‘能增益气力’,”随侍的沙弥智明不解,“师父,此药究竟是何物?中原可有对应?”义净放下贝叶,想起在印度那烂陀寺时,见过当地僧侣用一种根茎药草煮水,病者饮后气力渐增,“其根白,其气香,其性温,似与中原某种药草相似。”

  次日,义净带着经卷,前往长安最大的药市“西市药行”。药行老板见是高僧,连忙捧出各种珍药:“法师请看,这是吐蕃的当归,那是波斯的乳香……”义净一一摇头,直到看见药柜角落一堆肥白的根茎,断面有细密的朱砂点,香气温厚如阳光晒过的黄土。“此乃白术,”老板介绍,“江南茅山所产,能健脾益气,最是温补。”

  义净取过一块白术,指尖抚过其纹理,忽然想起印度Teyaka的形态,又细嗅其气,闭目凝神:“《神农本草经》言白术‘主风寒湿痹,久服轻身延年’,与Teyaka‘增益气力’之意相合!”他将白术与梵文经文中的描述逐一对照:性温对应“不寒不燥”,味甘苦对应“能补能燥”,入脾经对应“益后天之本”……“正是此物!”

  回到西明寺,义净在译经卷上写下“吃力伽”三字,注解:“梵语Teyaka,唐云吃力伽,即白术也,主补益,合于中央土德,为菩萨治病药之一。”智明好奇:“为何译为‘吃力伽’?”义净笑道:“‘吃’取增益之意,‘力’合其功效,‘伽’存梵音,既显其性,又留其源,如佛法东传,不失本真。”

  从此,“吃力伽”之名随佛经流传,西明寺的药圃里,也种上了从茅山移栽的白术。春时抽芽,似合十的手掌;夏时展叶,如舒展的经卷;秋时根茎饱满,如蓄满气力的修行者——义净常对弟子说:“草木无分别,佛医本同源,这白术,便是最好的见证。”

  第二卷:菩萨药法,初试锋芒

  长安三年深秋,关中多雨,“太阴湿土”当令,西明寺周边村落爆发“虚乏病”:患者多气短乏力,食后腹胀,连孩童都懒得跑动。义净想起《千手千眼经》中“Teyaka合药,能治虚乏”的记载,便让智明取药圃中的白术,按经中所述“以甘水(井水)煮之,温服”。

  村中有位老妪,儿子染病最重,已卧床半月,水米不进。义净亲自送去白术药汤,老妪迟疑:“这不是寻常白术吗?真能治病?”义净指着经卷:“此乃菩萨所说吃力伽,合于天地土气,能补人之虚。”老妪将信将疑,喂儿子喝下。次日,其子竟能坐起,说“腹中暖,想喝粥”。

  义净又依经中“合药法”,将白术与沉香(波斯所产,能行气)配伍。“白术健脾为体,沉香理气为用,”他对智明解释,“脾喜燥恶湿,又恶滞,沉香能助白术运化,如舟楫助船行,此乃‘相使’之理。”用此方治疗一位腹胀如鼓的书生,三剂后,书生腹胀消,竟能提笔写字。

  消息传到宫中,尚药局奉御(掌管宫廷医药的官员)韦慈藏前来西明寺拜访。“法师用白术治病,与宫中用法相似,”韦慈藏取出一方,“只是宫中多配伍人参、茯苓,不知与佛经合药可有异同?”义净笑道:“佛医皆重‘调中’,人参补元气,茯苓利水湿,与白术相合,亦是‘增益气力’之意,如菩萨千手,虽法门不同,本意皆在济世。”

  韦慈藏将义净的“吃力伽汤”带回宫中,恰逢睿宗皇帝偶感风寒,气短乏力。服用三日,皇帝精神渐振,叹道:“此药温厚平和,竟有如此气力。”从此,西明寺的白术药圃,常有宫中内侍前来取药,“吃力伽”之名,渐渐从伽蓝传到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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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御药初制,香飘紫宸

  唐玄宗开元年间,天下承平,玄宗却常感“龙体欠安”:久坐朝堂则腰背酸胀,批阅奏章至夜半则神思倦怠。尚药局御医们会诊后,认为是“脾土虚弱,气血生化不足”,韦慈藏之子韦述(时任尚药局直长)想起西明寺的“吃力伽”,奏道:“陛下,高僧义净所译佛经载,吃力伽(白术)合沉香等药,能益气力,不如依此方调制御药。”

  玄宗准奏,命韦述主持制药。韦述召集药师,选取茅山三年生白术(断面朱砂点最密)、波斯上等沉香、岭南檀香、西域乳香,按“君臣佐使”配伍:白术为君(补益健脾),沉香为臣(行气开窍),檀香、乳香为佐(调和诸气),再以蜂蜜为使(和药养胃)。“此方正合‘土能载气,气能行土’之理,”韦述解释,“白术属土,沉香属木,木能疏土,土能载木,五行相生,功效更着。”

  制药需在“火运平气”之日,于尚药局的“炼丹房”进行。药师们先将白术用米泔水浸三日(去燥性),切片晒干;沉香等香药则捣成细末,与白术粉按比例混合,加蜂蜜揉成丸,如梧桐子大,外用金箔包裹,装入锦囊。“此丸需藏于温燥之处,”韦述嘱咐,“白术喜燥,香药怕潮,需应‘土性’收藏。”

  玄宗首次服用“吃力伽丸”,只觉一股温香从咽喉直入腹中,继而扩散至四肢,原本的倦怠感竟消散了大半。连服半月,他晨起后腰背酸胀减轻,批阅奏章至深夜也不觉得困乏。“此药真乃‘菩萨药’!”玄宗龙颜大悦,命尚药局每月特制一料,赏赐给宗室与近臣。

  宰相张九龄服用后,在《谢赐吃力伽丸表》中写道:“臣服此丸,气力渐增,案牍劳形而精神不疲,此皆陛下圣恩,及佛药之灵验也。”从此,“吃力伽丸”成为宫廷御药,王公贵族争相求讨,甚至有胡商愿以千金求购药方——白术,这株中原草木,因佛教典籍的加持与皇家的推崇,身价倍增,香飘紫宸。

  第四卷:佛医相融,泽被市井

  “吃力伽丸”虽为御药,其配伍之法却渐渐流入民间。长安西市有位胡商,名叫石万年,专营香料药材,他从尚药局退役的药师口中得知“吃力伽丸”的配方,便用普通白术与国产沉香,仿制出“平民版吃力伽丸”,售价低廉,专治“劳倦乏力”。

  有位拉货的脚夫,常年负重,落下“气短腹胀”的毛病,服用石万年的药丸后,竟能多扛半车货物。“这药里有股土香气,吃下去心里踏实。”脚夫逢人便说。石万年的药铺前,渐渐排起长队,有教书先生来买,治“伏案劳心”;有绣娘来买,治“久坐伤脾”——白术的“补益之力”,从宫廷走到了市井。

  西明寺的智明(此时已为长老)见民间仿制药丸,不仅不恼,反而欣慰:“菩萨说‘众生平等’,药也该普惠众生。”他将义净留下的“合药经”刻于石碑,立在寺门,上面详细记载白术的种植之法:“春播需向阳,夏管防涝,秋收在霜降,冬藏用黄土……”附近的农户依此种植,长安周边竟兴起了白术田,秋日采收时,黄土坡上一片雪白,香气能飘出数里。

  药农们还摸索出白术的“药食之法”:白术炖羊肉(治虚寒)、白术煮粳米(治虚泻)、白术泡米酒(治风湿)……这些用法虽不如“吃力伽丸”精致,却更贴合百姓生活。正如智明常说:“吃力伽(白术)的‘补益之力’,不在金箔包裹的奢华,而在黄土孕育的本真,如佛法虽有显密,慈悲之心则一。”

  此时,距义净译经已过去百年,“吃力伽”之名与“白术”并行,前者带着梵音的神秘,后者藏着中土的厚重,共同在大唐的药草图谱上,写下跨文化的一笔。而“吃力伽丸”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它的流转……

  (上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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