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8章 归墟迷途(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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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不周山时,东海的潮汐已顺着地脉传到了河西走廊,戈壁上的盐碱地泛起了一层湿润的水光,母虎踩在上面,爪印里竟冒出了细小的绿芽——是木灵核的余韵在滋养土地,也是它山君印记觉醒后,无意识散出的生机之力。王导将大禹鱼符系在腰间,符身的蓝光与七灵核的光晕交织,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干宝突然停下脚步,手稿上《搜神记》卷五“江妃二女”的记载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淡蓝色的字迹,像是被海水洇过:“东海有龟,负符镇眼,混沌将至,需借水灵。”

  “是江妃的示警。”干宝指尖抚过字迹,蓝色墨迹瞬间融入纸中,“《搜神记》说江妃是天帝之女,溺于东海化为水神,专司预警地脉异动。她提到的‘龟符’,定是第二枚大禹符,‘黑海眼’应该就是混沌之气在东海的出口。”

  往东海赶路的途中,沿途的渔村渐渐多了起来,却家家闭户,码头的渔船翻扣在沙滩上,船底爬满了透明的水螅,触须上泛着与玄水之精相同的紫晕。一个蹲在礁石上的孩童看到他们,突然哭喊道:“阿爷被‘海鬼’抓走了!它们藏在水里,会变成阿爷的样子骗我们!”

  王导跟着孩童来到海边,只见海水泛着诡异的墨色,水下隐约有影子晃动,时而像人,时而像鱼。母虎突然对着海水低吼,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闪烁,水下的影子竟瞬间停滞,仿佛被金光定住。“是‘水幻妖’,”干宝翻开手稿,“《搜神记》卷十二载‘水有幻形,能仿人貌,食人之念’,它们是混沌之气与海水交融形成的,专靠吞噬人的思念存活。”

  说话间,一个穿着渔服的身影从水中走出,正是孩童的阿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孩儿,快过来,阿爷给你抓了大鱼。”孩童刚要跑过去,王导突然拉住他,将火灵核的光芒聚于指尖,轻轻点在渔人的眉心——渔人瞬间化作一滩黑水,只留下一件湿透的渔服,上面缠着几根透明的水螅触须。

  “它们靠模仿亲人骗走执念,”王导看着手中的渔服,触须上的紫晕正在消散,“得尽快找到黑海眼,不然会有更多人被吞噬。”母虎突然朝着东南方向跑去,那里的海面上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光,与水灵核的光芒相互呼应。王导和干宝赶紧跟上,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圆形的浅滩上,无数海龟正围着一块巨大的龟甲石,石缝中泛着蓝色的光,正是大禹鱼符感应到的气息。

  “是蓬莱浅滩!”干宝惊喜道,“《搜神记》卷一提到‘蓬莱山在东海中,多仙人’,看来龟符就藏在龟甲石下。”可刚靠近浅滩,海龟突然躁动起来,纷纷朝着三人扑来,龟壳上泛着紫黑色的蚀气——它们被混沌之气污染了。母虎立刻迎上去,山君印记的金光扫过,海龟的动作渐渐放缓,眼中的紫晕也淡了些,却依旧没有退去。

  “它们在守护龟甲石,”王导蹲下身,轻轻抚摸一只小海龟的壳,“混沌之气让它们失去了神智,却还保留着守护的本能。”他将水灵核和鱼符同时按在龟甲石上,蓝色的光芒顺着石缝蔓延,石缝中突然传出一阵低沉的龟鸣,一只丈大的老龟从石下爬出来,龟壳上刻着与鱼符相似的符文,眉心嵌着一颗黑色的蚀气珠。

  “是龟灵!”干宝喊道,“它是守护龟符的地脉灵物,被混沌之气的蚀气珠控制了!”老龟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海水,水势汹涌,直扑三人而来。王导赶紧催动土灵核,土黄色的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土墙,挡住海水,同时将玄冰玉抛向老龟的眉心——玄冰玉的寒气瞬间冻结蚀气珠,老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却依旧没有挣脱控制,反而用龟壳狠狠撞向土墙。

  母虎突然纵身跃起,落在老龟的背上,山君印记的金光顺着龟壳蔓延,与水灵核的光芒交织。老龟的动作渐渐停滞,眼中的紫晕开始消散,它缓缓低下头,将龟甲石上的一块凸起顶开——里面藏着一枚巴掌大的龟形符牌,正是大禹龟符,符身泛着温润的蓝光,与鱼符的光芒相互呼应。

  王导刚接过龟符,浅滩突然剧烈震动,海底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黑海眼终于显现——海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黑色的光,无数水幻妖从里面涌出来,朝着浅滩扑来。老龟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却清晰:“混沌之气从黑海眼涌出,龟符能暂时压制,却需要水灵之力配合,不然撑不了半个时辰!”

  干宝立刻掏出手稿,翻到《搜神记》卷八“禹治水”的记载:“大禹当年用‘水族阵’围住黑海眼,需要鲛人、海龟、水蜮等水族灵物合力,再借大禹符的力量,才能暂时封印。”王导想起之前在浔阳遇到的绿衣鲛人,赶紧将水灵核的光芒聚于掌心,朝着海面挥动——片刻后,无数鲛人从水中钻出,为首的正是绿衣鲛人,身后跟着一群手持珊瑚杖的水族灵物。

  “我们感应到水灵核的召唤,”绿衣鲛人对着王导行礼,“黑海眼的混沌之气已经污染了大半东海,再拖下去,整个东海的水族都会被吞噬。”她挥手示意,鲛人们纷纷举起珊瑚杖,海水顺着杖尖凝聚成一道蓝色的水墙,将水幻妖挡在墙外。海龟们则围成一圈,将龟甲石护在中央,龟壳上的符文与龟符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

  王导将鱼符和龟符同时按在龟甲石上,七灵核的光芒顺着符牌蔓延,注入黑海眼的漩涡中。漩涡的旋转速度渐渐减慢,黑色的光芒也开始暗淡,可就在即将闭合时,漩涡中心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抓住一只鲛人,拖进漩涡中——是混沌之主的残识在作祟!

  “它在吸收水族的灵识壮大自己!”老龟嘶吼着,用龟壳撞向触手,触手却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须,缠住老龟的四肢,蚀气顺着触须钻进它的体内。王导纵身跃起,将七灵核的力量全部注入剑中,剑光直刺触手的核心,触须瞬间枯萎,老龟趁机挣脱,却已经浑身是伤,龟壳上的符文也变得暗淡。

  绿衣鲛人突然举起珊瑚杖,将自己的灵识注入水灵核:“水灵之力需要献祭,我是东海的水神侍女,理应承担这份责任!”她的身体渐渐化作一道蓝光,融入水灵核,核身的光芒瞬间暴涨,顺着龟符和鱼符注入黑海眼,漩涡终于彻底闭合,黑色的光芒也随之消散。

  浅滩恢复了平静,老龟趴在龟甲石旁,气息微弱:“混沌之主的残识藏在黑海眼深处,它在等待三枚大禹符集齐,到时候就能打开地脉的‘混沌总枢’,释放所有混沌之气。第三枚符在‘北冥’,藏在‘冰夷’的巢穴里,冰夷是上古水神,如今也被混沌之气污染了。”

  王导将龟符和鱼符收好,看着手中的七灵核,水灵核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绿衣鲛人的牺牲让他明白,守护地脉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沉重。干宝蹲下身,轻轻抚摸老龟的壳:“我们会找到第三枚符,彻底封印混沌总枢,不让你的牺牲白费。”

  孩童的阿爷突然从远处跑来,身后跟着一群渔民,他们手里捧着新鲜的海鱼和水果:“多谢大人救了我们!我们已经收拾好渔船,要是大人不嫌弃,就到村里歇歇脚,吃口热饭。”王导看着渔民们真诚的笑容,想起戴媪临终前的眼神,心中的决心更坚定了——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这些平凡却珍贵的生命。

  渔村的夜晚格外宁静,渔民们在晒谷场上燃起篝火,烤着新鲜的海鱼,唱着古老的渔歌。母虎趴在王导脚边,啃着渔民给的烤鱼,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王导掏出隋侯珠,水影里映出北冥的景象:一片冰封的海面,中央的冰山上泛着黑色的光,正是冰夷的巢穴,第三枚大禹符的气息在巢穴深处隐隐闪烁,却被浓厚的混沌之气包裹着。

  “北冥的冰夷比玄水之精更强大,”干宝坐在篝火旁,翻着手稿,“《搜神记》卷十二载‘冰夷人面,乘两龙’,它能操控寒冰,混沌之气让它的力量变得更强,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透明的冰晶,“这是之前在昆仑山镜湖找到的‘冰魄’,能暂时抵挡寒冰之气,或许能帮我们靠近冰夷的巢穴。”

  王导接过冰魄,冰晶的寒气顺着指尖蔓延,与冰灵核的光芒相互呼应。他望着北冥的方向,隋侯珠的水影里,冰夷的身影渐渐清晰——它穿着冰织的长袍,骑着两条冰龙,眉心嵌着一颗黑色的混沌珠,正对着冰山下的地脉窍穴低语,窍穴中泛着黑色的光,正是混沌之气的源头。

  “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北冥,”王导握紧手中的冰魄,“找到第三枚大禹符,阻止混沌之主打开混沌总枢。”渔民们听到这话,纷纷围过来,将手中的渔刀、渔网塞给他们:“大人,我们虽然帮不上大忙,但这些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要是你们需要,我们也可以驾着渔船,送你们去北冥。”

  王导看着渔民们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无数百姓的支持,有戴媪、绿衣鲛人这样的守护者,还有身边的干宝和母虎。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就是对抗混沌之气最强大的武器。

  次日清晨,渔民们驾着十几艘渔船,送王导三人前往北冥。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冷,船舷上渐渐结了薄冰,母虎的皮毛上也凝了一层白霜,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前方的海面。干宝站在船头,手稿上的文字泛着金色的光芒,像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远处的北冥渐渐显现,一片白茫茫的冰封海面,中央的冰山高耸入云,泛着黑色的混沌之气。冰山上的冰龙突然发出一声嘶吼,朝着渔船的方向飞来,冰夷的身影在冰龙背上清晰可见,眉心的混沌珠泛着黑色的光,显然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王导握紧手中的剑,七灵核的光芒在身前交织成一道彩虹般的光盾。他知道,一场比之前更艰难的战斗即将开始,冰夷的强大、混沌之气的诡异、第三枚大禹符的未知,都在等待着他们。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是整个东海的百姓,是整个九州的地脉,是所有守护这片土地的人。

  渔船渐渐靠近冰封的海面,冰龙的身影越来越近,冰夷的混沌珠也开始闪烁,黑色的混沌之气朝着渔船涌来。王导深吸一口气,将七灵核的力量提到极致,剑光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朝着冰夷的方向飞去。母虎跟着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在冰面上格外耀眼,干宝则举起手稿,开始念诵《搜神记》中记载的驱邪咒,金色的符文顺着海面蔓延,与七灵核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北冥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而在黑海眼的深处,混沌之主的残识正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触须在海水中蔓延,朝着地脉的混沌总枢方向延伸,仿佛在等待着三枚大禹符集齐的那一刻,等待着混沌之气席卷天下的时刻。

  冰龙的冰晶吐息砸在渔船甲板上时,瞬间凝结出半尺厚的冰壳,几个渔民来不及躲闪,小腿被冻在冰里,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后退——他们握着渔刀,在冰壳上凿出火星,嘶吼着:“大人专心对付那妖怪!我们撑得住!”

  王导心中一热,握紧手中的剑。冰夷骑在左侧冰龙背上,眉心的混沌珠泛着浓黑的光,抬手便有无数冰棱从海面升起,朝着渔船射来。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在额间爆发出金色光芒,竟将半空中的冰棱拦在身前,冰棱触到金光便化作细雪,可母虎的爪子也渐渐覆上白霜,显然这极寒之气连它也难以承受。

  “《搜神记》卷十二载‘冰夷好居寒渊,畏阳火与青萍之气’!”干宝的声音被寒风裹得发颤,他死死按住翻飞的手稿,指尖点在“青萍之气即木灵初生之息”的批注上,“用木灵核的藤蔓缠住冰龙,再用火灵核的阳火攻它眉心的混沌珠!”

  王导立刻催动木灵核,翠绿的藤蔓从冰缝中钻出,如活物般缠上右侧冰龙的翅膀。冰龙嘶吼着挣扎,翅膀上的冰晶簌簌掉落,可藤蔓刚触到冰夷周身的寒气,便开始结冰枯萎。“不行!寒气太强,木灵之力撑不住!”王导急声道,眼看着藤蔓就要彻底冻成冰雕。

  就在这时,母虎突然发出一声震彻海面的低吼,额间的山君印记竟裂开一道细缝,淡绿色的生机之力顺着印记蔓延,钻进枯萎的藤蔓中。奇迹般地,结冰的藤蔓重新焕发生机,不仅缠住了冰龙的翅膀,还顺着龙身往上爬,在冰龙的鳞片间钻出细小的绿芽——这是山君印记觉醒的新力量,能在极寒中催发生机,与木灵之力相辅相成。

  “就是现在!”王导抓住机会,将火灵核的阳火聚于剑尖,纵身跃向冰夷。冰夷冷哼一声,操控左侧冰龙喷出一道更粗的冰晶吐息,直逼王导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渔民们突然集体举起渔刀,刀身上反射的阳光汇聚成一道光柱,暂时挡住了吐息。“大人快上!我们帮你牵制!”为首的渔民嘶吼着,渔刀砍在冰壳上,虎口震裂也不肯松手。

  王导借着这片刻的间隙,避开吐息,一剑刺向冰夷眉心的混沌珠。冰夷猝不及防,混沌珠被剑尖擦过,留下一道细小的裂痕,黑色的混沌之气从裂缝中泄漏,冰夷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将王导震飞出去。

  母虎赶紧扑过去,用身体接住王导,却被余波震得喷出一口鲜血。干宝趁机翻到手稿的另一页,指着“冰夷巢穴在玄冰渊下,藏有上古冰镜,能照见混沌本源”的记载:“冰夷的力量来自混沌珠,巢穴里的冰镜或许能削弱混沌之气!我们得想办法进入玄冰渊!”

  就在这时,冰面突然剧烈震动,冰夷身下的两龙发出不安的嘶吼,玄冰渊的方向传来阵阵低沉的轰鸣——是混沌之主的残识在苏醒,它感受到了混沌珠的裂痕,正试图通过地脉传递更强的力量。冰夷眼中的紫晕越来越浓,它突然抬手,将周身的寒气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冰锥,朝着渔船砸来,显然是要彻底消灭王导一方。

  “母虎,用山君印记引动玄冰蚕!”王导突然想起老龟提到的北冥精怪,《搜神记》卷十三载“玄冰蚕吐丝能缚寒冰”,之前在冰壳上看到的银丝想必就是它们的踪迹。母虎立刻会意,低吼着催动印记,冰面下突然钻出无数银色的蚕虫,吐丝缠住冰锥,冰锥的速度瞬间减慢。

  王导趁机带着干宝和母虎,顺着玄冰蚕钻出的冰缝,滑入玄冰渊。渊内比想象中更广阔,中央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冰镜,镜面上映出混沌之主的模糊身影,正对着一颗黑色的珠子低语——正是第三枚大禹符“冰符”,被混沌之气包裹着,嵌在冰镜中央。

  “冰镜能反射混沌之气!”干宝兴奋地喊道,“我们可以用冰镜将混沌之气反射回混沌珠,削弱冰夷的力量!”王导立刻催动水灵核和冰灵核,两道光芒交织成一道水幕,将冰镜的反射角度调整到正对玄冰渊入口。

  很快,冰夷便追了进来,它看到冰镜中的混沌之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混沌珠的力量很快压制了它,它再次举起冰锥,朝着王导砸来。王导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冰锥砸在冰镜上,反射出一道黑色的混沌光束,正好击中冰夷眉心的混沌珠。

  混沌珠的裂痕瞬间扩大,黑色的混沌之气大量泄漏,冰夷的身体开始抽搐,眼中的紫晕渐渐消退。“快!趁现在净化它!”干宝大喊,王导立刻将守核人血脉滴在七灵核上,金色的光芒顺着冰镜蔓延,包裹住混沌珠。混沌珠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彻底碎裂,黑色的混沌之气被金光净化,化作无数淡蓝色的光点。

  冰夷清醒过来,它看着王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你们……我被混沌之主控制了百年,如今终于解脱。这冰符是大禹当年用来封印玄冰渊的,现在交给你们,只是……”它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混沌之主的本体藏在归墟底渊的混沌总枢里,三枚大禹符能暂时压制它,却无法彻底消灭,你们还需要找到剩下的六枚符,才能启动上古封印。”

  就在这时,玄冰渊突然剧烈震动,冰镜中的混沌之主身影变得清晰,它伸出一只巨大的触手,突破冰镜,朝着冰符抓来。“快走!混沌之主的残识要抢冰符!”冰夷突然将王导三人推向冰缝,自己则挡在触手前,“我来拖住它,你们带着冰符去找剩下的大禹符!北冥的水族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守护!”

  王导还想回头,却被母虎死死拉住,冰缝外传来冰夷的嘶吼和触手的撞击声,很快便归于平静。玄冰渊开始崩塌,三人顺着冰缝滑出,回到北冥海面,渔民们早已驾着渔船等候在那里,看到他们手中的冰符,纷纷欢呼起来。

  可王导却笑不出来,他握紧冰符,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地脉之力,隋侯珠突然亮起,水影里映出归墟底渊的景象:混沌总枢的黑色光芒越来越亮,六枚大禹符的位置在影中闪烁,分别位于昆仑、蜀山、云梦泽、琅琊台、碣石山、岱宗——正是九州的六大地脉节点。

  “我们得尽快出发,”王导望着水影中的节点,眼神坚定,“混沌之主的本体快要苏醒了,剩下的六枚符,一枚也不能少。”母虎蹭了蹭他的腿,山君印记的金光与冰符的蓝光交织,仿佛在为他鼓劲。干宝收起手稿,将渔民递来的热汤递给王导:“先喝口热的,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渔船缓缓驶离北冥,冰山上的玄冰渊已经彻底崩塌,只留下一片平整的冰面。王导站在船头,望着归墟底渊的方向,手中的三枚大禹符(鱼符、龟符、冰符)泛着淡淡的光芒,七灵核的光晕在他周身流转。他知道,这只是守护地脉的中途,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古老的封印、更强的混沌之力,以及无数未知的危险。

  可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干宝,有忠诚的母虎,还有无数百姓的信念支撑。寒风拂过脸颊,王导握紧手中的符,将守核人血脉的力量注入其中,光芒顺着海面蔓延,与远处的地脉相连。在他看不见的海底,无数水族灵物正朝着归墟底渊的方向游动,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准备与王导一同,对抗即将苏醒的混沌之主。

  从北冥前往云梦泽的水路,比想象中更诡异。船过长江中游时,江水突然变得浑浊如墨,水面漂浮着无数透明的“幻水蜮”——形如柳叶,腹下藏着细小的触须,触须一沾船板,便会映出乘船人的执念幻象。之前在东海见过的绿衣鲛人残影,竟出现在船舷边,对着王导轻声呢喃:“黑海眼的混沌之气又漏了……你真的能守住所有地脉吗?”

  母虎猛地扑向残影,爪子穿过幻象时,却激起一圈黑色的涟漪,江水底下突然传来沉闷的鼓点声,像是有无数人在水下敲击船底。“是‘水伯’的鼓音,”干宝抓紧船舷,手稿上《搜神记》卷十二“水伯”的记载泛着红光,“传说水伯居云梦泽,善鼓瑟,鼓音能引动水脉,如今被混沌之气污染,鼓音成了惑人心智的咒音。”

  王导将三枚大禹符按在船首,鱼、龟、冰三符的蓝光交织成网,勉强挡住幻水蜮的幻象。可鼓音越来越近,船身开始剧烈摇晃,舱底突然渗出黑色的水,水里钻出几只“蚀水蚓”——体粗如臂,浑身裹着蚀气,啃咬船板的声音让人牙酸。“再这样下去船会沉!”渔民出身的船老大嘶吼着,用渔叉刺向蚀水蚓,叉尖却被蚀气腐蚀得锈迹斑斑。

  母虎突然跃入水中,山君印记的金光在水面扩散,鼓音瞬间停滞了一瞬。王导趁机催动木灵核,翠绿的藤蔓从船底钻出,缠住蚀水蚓的身体,藤蔓上的细刺分泌出透明汁液,蚀水蚓接触到汁液便剧烈扭动,化作一滩黑水。“木灵汁液能克制蚀气!”干宝惊喜道,“《搜神记》里说‘泽中草木多有解毒之性’,看来云梦泽的地脉草木,本身就有抗混沌的力量。”

  船行至云梦泽边缘时,芦苇荡里突然飘来阵阵瘴气,瘴气中夹杂着孩童的哭声。王导循着声音拨开芦苇,只见一个穿粗布衫的男孩被困在水洼里,水洼中的水泛着紫黑色,几只幻水蜮正围着他打转。“别过来!”男孩看到王导,突然尖叫着后退,“阿爹说你们是‘引混沌的妖怪’!”

  干宝蹲下身,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枝,在水洼边画出搜神记里的“驱邪符”:“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你看这些水蜮,被符光一照就不敢靠近了。”桃木枝的金光闪过,幻水蜮果然纷纷后退,男孩眼中的警惕才少了些,哽咽道:“阿爹和村里的人都去‘云梦古祠’了,说要请‘泽神’赶走混沌,可去了三天都没回来。”

  王导心中一沉,云梦古祠正是隋侯珠水影里显示的第四枚大禹符“泽符”的藏地。他让船老大留在原地照看男孩,自己则带着干宝和母虎,循着芦苇荡中的小径往古祠走。越靠近古祠,瘴气越浓,空气中的混沌之气几乎凝成实质,芦苇的叶子都泛着紫黑色,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却是被蚀气污染的水鸟发出的。

  古祠的大门半掩着,门楣上的“泽神祠”匾额已经被蚀气熏得发黑,祠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王导轻轻推开门,只见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围着一个身披水草的“泽神”,泽神的脸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水膜,膜下的眼睛泛着紫黑色,正是被混沌之气污染的泽精——《搜神记》卷十四记载的“云梦泽有泽精,形如小儿,着水草衣,能控水脉”。

  “快给泽神献祭!”为首的村民是男孩的父亲,他举着一把匕首,刀尖对着一个被绑在石柱上的少女,“泽神说了,献祭处子之血,就能驱散混沌之气!”少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落在地上,竟被蚀气凝成了黑色的冰晶。

  “住手!”王导纵身跃入祠内,七灵核的金光扫过泽精,泽精发出一声尖叫,水膜下的脸扭曲变形,“你是守核人?混沌大人说要找的就是你!”它突然抬手,祠外的江水瞬间暴涨,朝着祠内涌来,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只有男孩的父亲还举着匕首,眼神被执念蒙住:“别拦着我们!不献祭,全村人都要死!”

  母虎突然扑上去,咬住男孩父亲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干宝趁机跑到少女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泽精已经被混沌之气控制,它要的不是献祭,是用你们的执念壮大自己!”他掏出手稿,将“泽精畏土灵与阳火”的记载亮给村民看,“你们看,搜神记里早就写了,泽精的弱点是土灵之力,我们有大禹符,能净化它!”

  村民们看着手稿上的文字,又看了看泽精眼中越来越浓的紫晕,终于清醒过来。男孩的父亲跪在地上,对着少女磕头:“对不起,是我被执念迷了心……”王导拍了拍他的肩,将土灵核和火灵核的力量聚于掌心,对着泽精喊道:“我知道你还保留着守护云梦泽的本心,别被混沌之气控制了!”

  泽精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水膜下的身体开始闪烁,时而显露出小儿的模样,时而被混沌之气扭曲成怪物。它突然朝着古祠深处跑去,那里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泛着蓝色的光——正是泽符的气息。“它要毁掉泽符!”王导立刻追上去,三枚大禹符的蓝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光链,缠住泽精的身体。

  泽精挣扎着想要钻进裂缝,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与木灵核的藤蔓交织,将泽精牢牢困住。干宝趁机将玄冰玉贴在泽精的额头,寒气顺着玄冰玉渗入,泽精的动作渐渐停滞,眼中的紫晕也淡了些。“快用守核人血脉!”干宝大喊,王导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泽精的眉心,鲜血顺着泽精的皮肤蔓延,与三枚大禹符的蓝光交织。

  泽精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身上的混沌之气瞬间消散,恢复成小儿模样,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它指着裂缝深处:“泽符藏在古祠的地脉窍穴里,被混沌之气的‘蚀水茧’包裹着,只有用三枚大禹符的力量才能打开。而且……”它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混沌之主的残识已经渗透到云梦泽的地脉里,它在找‘泽眼’,一旦找到,就能通过泽眼引混沌之气淹没整个南方。”

  王导跟着泽精走进裂缝,地脉窍穴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的石台上,一枚巴掌大的绿色符牌被透明的水茧包裹着,正是泽符,水茧表面泛着黑色的蚀气,时不时有细小的触须探出。“蚀水茧能吸收地脉水的力量,普通攻击没用。”泽精解释道,“需要将鱼、龟、冰三符按在石台上的三个凹槽里,引地脉水的正气,才能融化水茧。”

  王导将三枚大禹符分别嵌入凹槽,符身的蓝光与石台上的符文交织,地脉水从石缝中涌出,顺着符文蔓延到水茧上。水茧开始慢慢融化,泽符的绿色光芒越来越亮,可就在水茧即将完全融化时,裂缝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岩石纷纷掉落,一道黑色的触手从裂缝深处钻出,直抓泽符——是混沌之主的残识!

  “快拿泽符!”泽精突然扑上去,用身体挡住触手,触手瞬间缠住它的身体,蚀气顺着触手钻进它的体内,“我来拖住它,你们快带着泽符离开!云梦泽的地脉……就交给你们了!”泽精的身体渐渐被蚀气吞噬,却依旧死死抓住触手,为王导争取时间。

  王导强忍悲痛,抓起泽符,与干宝、母虎一起冲出裂缝。古祠外的江水已经开始泛黑,混沌之气的浓度越来越高,村民们正拿着桃木枝和火把,试图挡住涌来的蚀水蚓。“快上船!”船老大驾着渔船赶来,男孩抱着一捆晒干的芦苇,喊道:“阿爷说芦苇能引地脉阳气,或许能帮上忙!”

  王导将泽符按在船首,四枚大禹符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涌来的混沌之气。村民们将芦苇捆扔进水里,芦苇接触到江水,竟泛出淡淡的金光,蚀水蚓碰到金光便化作黑水。渔船缓缓驶离云梦泽,王导回头望去,古祠已经被混沌之气淹没,泽精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只有泽符的绿光在船首闪烁,像是在缅怀这位守护者。

  隋侯珠突然在王导怀中亮起,水影里映出剩下五枚大禹符的位置:蜀山、昆仑、琅琊台、碣石山、岱宗,其中蜀山的地脉窍穴已经泛着浓郁的黑色,显然混沌之气已经先一步到达。“蜀山的符是‘山符’,藏在蜀山的‘开明兽’巢穴里,”干宝翻着手稿,“《搜神记》卷十三载‘蜀山有开明兽,九尾,人面,守山之精’,如今怕是也被混沌之气污染了。”

  母虎对着蜀山的方向低吼,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闪烁,像是在感应开明兽的气息。王导握紧手中的四枚大禹符,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地脉之力,心中的决心更坚定了:“我们接下来去蜀山,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拿到山符,不能让混沌之主打开混沌总枢。”

  渔船顺着长江逆流而上,两岸的景色渐渐从水乡变成山地,空气中的混沌之气虽然淡了些,却多了几分山精的气息。村民们站在船尾,挥手送别:“大人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会守住云梦泽,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王导望着渐渐远去的村民,想起了鄱阳湖畔的戴媪、东海的绿衣鲛人、北冥的冰夷、云梦泽的泽精,这些守护者用生命守护着地脉,他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他将泽符与其他三枚符放在一起,四枚符的光芒相互呼应,在船舱里映出柔和的光晕。

  干宝坐在船舱里,正在研究搜神记里关于蜀山开明兽的记载,时不时在纸上画着草图,标注着开明兽的弱点。母虎趴在王导脚边,闭着眼睛,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船行至蜀山脚下的渡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蜀山的山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巍峨,山顶泛着淡淡的黑色,正是混沌之气的迹象。

  王导站在渡口,望着蜀山的方向,隋侯珠的水影里,开明兽的身影隐约可见,它的九尾泛着紫黑色,正对着山巅的地脉窍穴低吼,显然已经被混沌之气控制。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比水伯、泽精更强大的上古守山精怪——开明兽。

  王导深吸一口气,将四枚大禹符系在腰间,七灵核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艰难,混沌之主的力量越来越强,剩下的五枚大禹符也越来越难获取,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是无数守护者的英灵,是整个九州的百姓,是所有需要守护的地脉与生灵。

  母虎突然朝着蜀山低吼,山君印记的金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仿佛在向开明兽宣战。王导握紧手中的剑,与干宝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朝着蜀山的山路走去。夜色中的蜀山,风声呜咽,像是在诉说着上古的传说,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而在蜀山的深处,开明兽的低吼越来越近,混沌之气的浓度也越来越高,一场关乎南方地脉安危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蜀山脚下的药农村,家家门前都挂着晒干的赤芝,暗红色的菌盖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一个拄着竹杖的老药农看到王导腰间的大禹符,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您是守核人吧?村里的孩子都被‘山臊’掳走了,那些精怪浑身裹着黑雾,说要拿孩子当‘混沌祭品’!”

  王导赶紧扶起老药农,母虎的鼻子在地上嗅了嗅,朝着村后的山道低吼——那里的雾气泛着紫黑色,隐约能听到孩童的哭声。老药农颤巍巍地递来一包赤芝粉末:“这是蜀山特有的‘阳火芝’,能烧黑雾,之前我用它救过一个孩子,你们带上,或许能帮上忙。”

  顺着山道往上走,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石阶突然开始蠕动,竟是无数细小的“蚀石虫”,啃咬着岩石,留下黑色的痕迹。干宝翻出《搜神记》卷十二,指尖点在“山臊,像人,一尺高,穿红衣,好酒,忌爆竹”的记载上:“山臊怕阳火和巨响,我们用火灵核的阳火配合赤芝粉末,再让母虎吼几声,应该能震慑它们!”

  王导刚催动火灵核,山道旁的树林突然窜出几只山臊,身高不足三尺,穿着破烂的红衣,手里抓着哭啼的孩童,眼睛泛着紫黑色。母虎立刻低吼,山君印记的金光扫过,山臊的动作瞬间停滞,王导趁机将赤芝粉末撒向它们,粉末遇阳火燃起淡红色的火焰,山臊惨叫着扔下孩童,钻进雾中消失不见。

  被救的孩童抱着王导的腿,指着山道深处:“开明兽大人在‘九首崖’,它的尾巴变黑了,还说要把我们扔进‘蚀木茧’里!”王导摸了摸孩童的头,将他交给赶来的药农,继续朝着九首崖走去。

  越靠近九首崖,空气中的混沌之气越浓,崖壁上缠着无数黑色的藤蔓,藤蔓间挂着透明的茧——正是蚀木茧,里面隐约能看到蜀山精怪的影子,有的是木客,有的是竹妖,都被混沌之气包裹着,失去了神智。

  “是开明兽的巢穴!”干宝指着崖顶,一只巨大的精怪正趴在那里,身形如虎,却长着九个人头,九尾垂在崖边,尾尖泛着紫黑色的光,正是《搜神记》里记载的“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只是此刻的它,九张脸上都带着痛苦的扭曲,显然被混沌之气折磨得不轻。

  开明兽看到王导,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九尾同时甩出,黑色的混沌之气如鞭子般朝着三人抽来。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挡住其中一尾,却被震得后退几步,爪子上的皮毛泛起焦黑——混沌之气带着腐蚀性。

  “它的九首各有能力!”干宝急声道,手稿上的批注开始闪烁,“《搜神记》补注说,开明兽九首分别掌‘风、火、水、雷、木、金、土、光、暗’,现在被混沌污染,暗首的力量最强,我们得先破掉暗首!”

  王导将四枚大禹符抛向空中,鱼、龟、冰、泽四符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网,挡住混沌之气的攻击。他趁机催动雷灵核(之前净化泽精时觉醒的分支力量),一道金色的雷光射向开明兽的暗首。暗首发出一声惨叫,黑色的混沌之气从伤口泄漏,开明兽的身体开始抽搐,其他八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我……控制不住暗首……”开明兽的人声从中间的光首中传出,“混沌之主的残识钻进了我的头颅,它要我用山符打开蜀山的地脉窍穴!”王导看到,开明兽的胸口嵌着一枚黄色的符牌,正是山符,符牌周围缠着黑色的藤蔓,正不断吸收开明兽的力量。

  “我们能帮你净化混沌之气!”王导喊道,将守核人血脉滴在大禹符上,四枚符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金色的光链,缠住开明兽的暗首。母虎也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顺着光链蔓延,与王导的血脉之力交织,试图将混沌之气从暗首中剥离。

  可就在这时,崖底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混沌之主的残识化作一道黑色的触手,钻进开明兽的暗首,开明兽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狂:“你们都得死!混沌之气会淹没蜀山!”它的九尾同时朝着地脉窍穴拍去,崖壁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混沌之气从缝隙中涌出,朝着山下的药农村蔓延。

  “快拿山符!”干宝突然掏出一张黄符,上面画着《搜神记》里的“禹步雷纹”,“这符能暂时定住开明兽,你趁机去摘山符!”王导接过黄符,贴在开明兽的光首上,符纹亮起金光,开明兽的动作果然停滞。他纵身跃起,一把抓住山符,符牌入手的瞬间,黄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与四枚大禹符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了涌来的混沌之气。

  开明兽的暗首突然炸开,黑色的混沌之气化作一缕黑烟,朝着崖底逃去,留下一声愤怒的嘶吼:“你们别想集齐九符!混沌总枢很快就会打开!”开明兽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九首中的八首对着王导点头:“多谢你们……山符交给你们,蜀山的地脉就拜托了。只是……”它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混沌之主在暗首里留下了‘蚀脉虫’,已经钻进了蜀山的地脉,要是不及时清理,整个南方的地脉都会被污染。”

  王导握紧山符,五枚大禹符的光芒在他手中流转,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地脉中蚀脉虫的动向——它们正朝着云梦泽的方向蔓延,与之前留下的混沌之气汇合。隋侯珠突然亮起,水影里映出下一枚大禹符的位置:“琅琊台,藏在‘鲛人冢’里,守护符的是‘鲛姥’,已经被混沌之气控制。”

  药农村的村民们赶来,捧着刚熬好的赤芝汤,老药农笑着说:“这汤能补阳气,你们一路辛苦,喝了再赶路。”王导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鄱阳湖畔的戴媪,想起了云梦泽的泽精,这些守护者用生命守护着地脉,而他,必须带着他们的希望,继续走下去。

  离开蜀山时,开明兽一直送他们到山脚下,九尾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光痕,为他们指引方向。母虎走在最前面,山君印记的金光与大禹符的光芒相互呼应,干宝则坐在马车上,翻着手稿,研究着琅琊台鲛人的记载:“《搜神记》卷十二载‘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鲛姥是鲛人部落的首领,能控制海水,被混沌污染后,怕是会引海水倒灌琅琊台。”

  王导望着琅琊台的方向,隋侯珠的水影里,鲛姥的身影隐约可见,她坐在鲛人冢的中央,周围围着无数被混沌之气污染的鲛人,手中握着一枚蓝色的符牌——正是第六枚大禹符“海符”。鲛姥的眼睛泛着紫黑色,正对着海符低语,仿佛在与混沌之主的残识沟通。

  马车渐渐驶离蜀山,身后的山峰在暮色中渐渐远去,开明兽的金色光痕依旧在天空中闪烁,像是在为他们祝福。王导握紧手中的五枚大禹符,七灵核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他知道,接下来的琅琊台之行,会比蜀山更艰难,鲛姥的控水能力、鲛人冢的诡异环境、混沌之主残识的步步紧逼,都在等待着他们。

  可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干宝,有忠诚的母虎,有无数百姓的信念支撑,还有五枚大禹符带来的地脉之力。他深吸一口气,将守核人血脉的力量注入大禹符,光芒顺着道路蔓延,与远处的地脉相连,仿佛在呼唤着海符,呼唤着下一位等待被唤醒的守护者。

  夜色渐深,马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母虎突然对着东方低吼,那里的海面上泛着一层淡黑色的光,正是琅琊台的方向。王导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来自深海的混沌之力,是守护着海符的鲛姥,是一场关乎东方地脉安危的决战。

  他握紧手中的符,将七灵核的力量提到极致,光芒在夜色中如同一道灯塔,指引着前行的方向。而在遥远的归墟底渊,混沌之主的本体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触须在海水中蔓延,朝着琅琊台的方向延伸,仿佛已经嗅到了海符的气息,等待着王导将第六枚符送到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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