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2章 归墟迷途(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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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的晨光里,羊奶的热气混着烤饼的麦香飘在空气中。小石头蹲在沙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新培育的“寒沙种”埋进土里——这是他用阳灵髓种子混了雪卫送的雪绒粉和鲛人阿泽的鲛珠粉制成的,种子外壳泛着淡金银色,据说能在零下三十度的极寒里发芽。母虎趴在他身边,尾巴轻轻扫过沙地,帮他把散落的种子归拢到一起,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若隐若现,偶尔落在种子上,像是在悄悄注入生机。“王大哥,你看!”小石头突然跳起来,指着土里的种子,一枚种子的外壳裂开,冒出一丝淡绿色的芽尖,“真的发芽了!以后雪卫的兄弟们就不用怕沙地里种不出东西了!”王导走过去,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芽尖,指尖传来温润的地脉气息——这芽不仅能固沙,还能微弱地净化残留的蚀气,是真正的“守脉苗”。
干宝坐在一旁翻着手稿,突然停下动作,眉头微微皱起:“手稿里夹着的雪卫传讯符亮了,上面写着‘玄冰裂隙异动,冰灵失序,蚀气复现’。”他将符纸递给王导,符纸上的符文泛着淡紫色,是蚀气污染的迹象,“玄冰裂隙是北方地脉与归墟的连接点,之前冰灵守着那里,现在怕是出了问题。”
王导接过符纸,指尖刚碰到符面,隋侯珠突然发烫,珠子里映出玄冰裂隙的景象:原本冰封的裂隙此刻裂开一道宽约丈余的口子,黑色的蚀气从缝中涌出,之前被净化的冰灵此刻浑身缠满淡紫色的光丝,正对着裂隙嘶吼,眼神里满是痛苦——它的神智正在被影响,而裂隙深处,隐约能看到混沌晶的微光,正通过地脉连线,悄悄向冰灵传递着负面执念。
“是混沌晶在作祟,”阿蛮握紧瘴石弯刀,刀身的青光微微闪烁,“它虽然不能直接凝聚实体,却能通过地脉传递执念,放大冰灵心里的恐惧——冰灵守了裂隙千年,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没能守住地脉,混沌晶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阿泽从绿洲的水井边走来,手里提着装满水的羊皮袋:“鲛人部落的传讯螺也响了,北方的冰层开始融化,沿海的渔村已经出现小规模的海啸,要是玄冰裂隙继续扩大,整个北方的地脉都会紊乱。”他将水袋递给众人,“我已经让族里的兄弟备好船只,我们可以从海路走,比陆路快三天。”
收拾行装时,绿洲的牧民们纷纷赶来,有人捧着晒干的肉干,有人塞来用羊毛织的厚毯,老牧民阿古拉颤巍巍地将一块泛着金光的“暖玉”塞进王导手里:“这是我们部落传了三代的地脉玉,能在极寒里保体温,还能感应蚀气,你们带着,或许能帮上忙。”
队伍出发时,绿洲的孩子们追在马后,手里举着用陶土捏的小老虎和小鲛人,大喊着:“王大哥,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会好好照顾守脉苗的!”王导回头挥手,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沙丘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平凡人的守护,才是九州地脉最坚实的根基。
海路比想象中更颠簸,北方的海风裹着冰粒,打在船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阿泽站在船头,手里握着鲛魂珠,珠子的蓝光在风中闪烁,指引着航线。母虎趴在船舱里,将头靠在王导腿上,山君印记的金光偶尔扫过船外的海水,驱散那些试图靠近的“蚀水蚤”——这些被蚀气污染的小虫聚集在一起,能形成黑色的“水障”,阻碍船只前行。
“还有一天就能到北方的‘冰港’了,”阿泽走进船舱,手里拿着一块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冰块,冰块里冻着一只透明的虾,虾身上泛着淡紫,“这是‘蚀冰虾’,之前只在归墟附近出现,现在都游到这里了,说明玄冰裂隙的蚀气已经扩散到近海。”
小石头接过冰块,小心地将寒沙种的芽尖凑近冰块,芽尖立刻泛出淡绿色的光,冰块里的淡紫瞬间消退:“我的守脉苗能净化蚀气!要是我们能在玄冰裂隙周围种满守脉苗,说不定能暂时挡住蚀气!”干宝点点头,翻到手稿的“地脉灵植”篇:“《搜神记》里说‘灵植相生,可固地脉’,守脉苗的根能扎进地脉,与冰灵的力量呼应,或许真能形成屏障。”
抵达冰港时,雪卫的首领阿古拉(与绿洲牧民同名,是雪卫的传承名)早已带着族人在码头等候,他们穿着厚厚的兽皮袄,手里握着镶着阳灵髓的弯刀,脸上满是焦急:“你们可来了!玄冰裂隙的蚀气越来越浓,冰灵已经开始攻击靠近的人,我们试过用阳燧弹和雪绒粉,都只能暂时逼退它,根本没法靠近裂隙。”
跟着雪卫往玄冰裂隙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原本覆盖着厚冰的大地出现无数裂缝,裂缝里渗出黑色的冰水,路边的“冰棘”(北方特有的耐寒植物)全变成了灰黑色,果实上挂着淡紫色的冰晶——那是蚀气凝结而成的,一碰就会融化成黑水。
“前面就是‘冰灵谷’,裂隙就在谷中央,”阿古拉指着前方的山谷,谷口飘着淡紫色的雾,“我们的人都守在谷外,冰灵现在就在谷里,它不让任何人靠近。”话音刚落,谷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一道冰柱从谷中冲天而起,朝着众人的方向砸来。
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挡住冰柱,冰柱瞬间碎裂成无数冰粒。王导趁机朝着谷内大喊:“冰灵!是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来伤害你!”谷内的嘶吼声停顿了一瞬,淡紫色的雾渐渐散开一些,露出冰灵的身影——它的身体比之前大了一倍,身上的光丝更浓,眼神里的痛苦也更甚,显然还在挣扎。
“它还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阿青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青符泛着微光,“之前天女说过,地脉灵物的本心不会轻易被污染,我们得用阳灵珠唤醒它的本心,再用守脉苗挡住蚀气。”小石头立刻掏出寒沙种,将种子撒在谷口的冰地上,种子遇冰瞬间发芽,翠绿的藤蔓顺着冰面蔓延,很快就织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挡住了谷内溢出的蚀气。
众人跟着藤蔓往里走,冰灵看到他们,再次发出嘶吼,却没有立刻攻击,反而后退了一步——它的本心在抗拒被控制。王导掏出阳灵珠,珠子的绿光朝着冰灵射去,绿光触到冰灵身上的光丝,光丝瞬间黯淡了些。冰灵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淡紫覆盖:“别过来……我会伤害你们……混沌晶说……我会毁掉地脉……”
“那不是真的!”王导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地脉玉泛着金光,“你守了裂隙千年,保护了无数人的平安,这才是你的本心!混沌晶只是在放大你的恐惧,它想让你放弃,我们不会让它得逞的!”干宝也跟着喊道:“手稿里记载,你当年为了挡住归墟的蚀气,不惜用自己的灵力冻结裂隙,这样的你,怎么会毁掉地脉?”
冰灵的身体剧烈颤抖,身上的光丝忽明忽暗。就在这时,裂隙深处的混沌晶突然爆发出一道淡紫色的光,光丝瞬间收紧,冰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猛地朝着王导扑来——它彻底被控制了。母虎立刻挡在王导身前,山君印记的金光与冰灵的冰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冰灵的爪子划过母虎的后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滴在冰地上,瞬间被冻成红色的冰晶。
“母虎!”王导掏出阳灵珠,绿光再次射向冰灵,同时将十枚符中的冰符和阴符抛向空中,符光交织成一道光链,缠住冰灵的身体,“阿青,用青符净化光丝!小石头,让守脉苗的根扎进冰灵的脚下,引地脉阳气!”
阿青纵身跃起,桃木剑的青符光芒顺着光链蔓延,缠在冰灵身上的光丝开始枯萎。小石头则趴在冰地上,将手按在守脉苗的藤蔓上,催动灵力:“守脉苗,快帮冰灵大哥!”藤蔓突然疯长,根须穿透冰层,钻进冰灵的脚下,淡绿色的阳气顺着根须蔓延,注入冰灵体内。
冰灵的动作渐渐放缓,眼神里的清明越来越多。它看着王导,又看了看受伤的母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身体开始缩小,身上的光丝彻底消散——它终于挣脱了混沌晶的控制。裂隙深处的淡紫色光芒也随之黯淡,混沌晶的影响暂时被切断。
冰灵走到王导面前,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然后转身朝着裂隙走去,身体渐渐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钻进裂隙的冰壁中——它要用自己的灵力重新冻结裂隙,暂时挡住混沌晶的影响。王导赶紧将守脉苗的藤蔓引向裂隙,藤蔓顺着冰壁蔓延,将裂隙牢牢缠住,翠绿的光芒与冰灵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双重屏障。
“这样只能暂时稳住,”阿古拉走过来,递给王导一块雪绒织的布,帮他包扎母虎的伤口,“混沌晶还在归墟底渊,只要它还在,就会一直试图影响地脉灵物。我们雪卫商量过,想派一部分人去归墟附近守着,一旦有异动,就能第一时间传讯。”
阿蛮也点点头:“瘴卫也可以派人参守,我们熟悉瘴气和蚀气的特性,能更好地监测混沌晶的变化。”阿泽则补充道:“鲛人部落会守住东海的地脉连线,不让混沌晶通过海路扩散影响。”
王导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望向远处的雪原——雪地上,守脉苗的藤蔓还在缓慢生长,淡绿色的光芒顺着地脉蔓延,与冰灵的蓝光、雪卫的阳燧火光、鲛人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守护网。他握紧手中的阳灵珠,珠子里映出归墟底渊的混沌晶,此刻它的光芒比之前更淡,显然刚才的消耗让它暂时失去了影响地脉灵物的能力。
“我们得去一趟‘上古守脉遗迹’,”干宝突然开口,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从手稿的夹层里找到的,上面标记着遗迹的位置,就在昆仑山的‘阳灵洞’里。地图上写着,遗迹里有‘地脉平衡仪’,能暂时压制混沌晶的力量,还记载着彻底解决混沌晶的方法。”
众人决定先送母虎回雪卫的部落疗伤,再前往昆仑山阳灵洞。雪卫的部落建在一座雪山的山坳里,周围种满了耐寒的“阳灵草”,草叶泛着淡金色的光,能加速伤口愈合。母虎趴在阳灵草铺成的垫子上,山君印记的金光与草叶的光芒交织,后背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雪卫的巫医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母虎的伤口上——这是雪卫的“血脉疗愈术”,能唤醒地脉灵物的自愈能力。做完这一切,巫医对王导说:“它的伤很快就能好,但山君印记在这次战斗中觉醒了新的力量,等它伤好,或许能和混沌晶的力量正面抗衡。”
在雪卫部落休整的三天里,小石头一直在改良守脉苗,他将阳灵草的汁液混入种子,让藤蔓的净化能力更强;阿青则跟着雪卫的巫医学习“符力引动术”,桃木剑上的青符现在能发出更强烈的光芒;阿泽则用鲛珠粉和雪绒粉制作了“寒阳丹”,能在极寒中快速补充灵力。
出发前往昆仑山时,雪卫的族人站在山口挥手,阿古拉将一把镶着阳灵髓的弓和一袋特制的“阳燧箭”递给王导:“这弓箭能射穿蚀气形成的屏障,你们带着,阳灵洞附近有很多‘蚀冰兽’,或许能用上。”
队伍沿着雪山的小路往昆仑山走,沿途的阳灵草越来越多,空气里的地脉阳气也越来越浓。母虎已经能正常行走,山君印记的金光比之前更亮,偶尔能提前感应到藏在雪地里的蚀冰兽,用低吼提醒众人。
快到阳灵洞时,前方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爪印,爪印里泛着淡紫色的光——是蚀冰兽的脚印,而且体型比普通的蚀冰兽大很多,应该是“蚀冰兽王”。王导举起阳燧弓,将阳燧箭搭在弦上,阿青也握紧桃木剑,做好战斗准备。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体型如牛的蚀冰兽从雪坡后窜出,浑身覆盖着黑色的冰甲,眼睛泛着紫黑色的光,嘴里滴着黑色的涎水,朝着众人扑来。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扫过蚀冰兽的眼睛,蚀冰兽惨叫一声,暂时失明。王导趁机松开弓弦,阳燧箭带着淡金色的光,射中蚀冰兽的胸口,箭尖的阳灵髓瞬间爆发,蚀冰兽的身体开始融化,很快就化作一滩黑水,被周围的阳灵草净化。
阳灵洞的洞口藏在一处瀑布后面,瀑布的水流泛着淡金色的光,是阳灵髓的气息。走进洞内,墙壁上刻满了上古符文,符文泛着淡金色的光,照亮了洞内的景象——洞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制成的仪器,仪器的造型像一个罗盘,盘面上刻着九州的地脉分布图,正是地图上记载的“地脉平衡仪”。
干宝走到石台前,仔细研究着仪器上的符文:“手稿里的记载没错,只要将十枚大禹符按在罗盘对应的地脉节点上,再注入守核人血脉和阳灵珠的力量,平衡仪就能发出‘地脉平衡波’,暂时压制混沌晶的力量,让它无法影响地脉灵物。”他顿了顿,指着罗盘中心的凹槽,“而且这里记载,彻底解决混沌晶需要‘阴阳双心’——阳心是阳灵珠,阴心是阴符,只要将两者融合,再注入所有地脉灵物的力量,就能将混沌晶转化为‘地脉平衡石’,彻底成为守护地脉的一部分,而不是威胁。”
王导将十枚符按在罗盘的节点上,然后掏出阳灵珠和阴符,将它们放在罗盘中心的凹槽里。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罗盘上,鲜血顺着符文蔓延,与阳灵珠、阴符的光芒交织。罗盘突然开始旋转,发出一阵淡金色的光,光顺着地脉蔓延,朝着归墟底渊的方向飞去。
隋侯珠里映出归墟底渊的景象:混沌晶的光芒正在快速黯淡,最后变成一块淡灰色的石头,不再散发任何蚀气——地脉平衡波起效了!众人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阳灵洞突然剧烈震动,洞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罗盘中心的阳灵珠和阴符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光芒中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上古守脉人,混沌晶的本源!人影开口说道:“阴阳双心融合需要契机,时机未到,强行融合会引发地脉紊乱……你们还需要找到‘地脉灵核’,那是九州地脉的核心,只有它能承受阴阳双心融合的力量……”
人影渐渐消散,阳灵珠和阴符的光芒也恢复正常。干宝看着罗盘上的符文,眉头皱了起来:“地脉灵核的位置没有记载,但符文上提到‘灵核藏于九州之心,伴守脉人之血而生’,九州之心应该是‘中岳嵩山’,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去嵩山寻找地脉灵核。”
王导握紧手中的阳灵珠和阴符,看着洞外的雪山——雪地上,守脉苗的藤蔓还在生长,阳灵草的光芒顺着地脉蔓延,与远处的地脉光芒交织。他知道,虽然暂时压制了混沌晶,但寻找地脉灵核、融合阴阳双心的路还很长,守护地脉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众人走出阳灵洞,阳光洒在雪地上,泛着耀眼的光。母虎走在最前面,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闪烁,像是在指引着前往嵩山的方向。王导看着身边的伙伴,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们都会一起走下去,守护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守护无数人的平安。
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山的尽头,身后的阳灵洞还在散发着淡金色的光,与九州的地脉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守护屏障。而在归墟底渊,那枚被转化为淡灰色的混沌晶,正静静等待着被彻底转化为地脉平衡石的那天,等待着成为守护九州地脉的一部分。
从雪山前往嵩山的路,恰好穿过中原腹地的“地脉走廊”——这里的土壤泛着淡金色,踩在上面能隐约感受到地脉的搏动,就像大地的心跳。母虎走在队伍最前面,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凝成一道细芒,偶尔扫过路边的野草,草叶上的细小蚀气便会瞬间消散。它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疤痕,那是雪卫血脉疗愈术与山君之力交融的痕迹,反而让它的守护之力更强了几分。
“前面就是‘嵩阳村’,”干宝展开从阳灵洞带出的古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地脉节点”的红点,“村里的‘地脉井’是嵩山的外围脉眼,据说能直接感应灵核的位置。只是地图上画着‘虫蚀’的标记,怕是村里遇到了地脉虫的麻烦。”
果然,刚靠近村口,就闻到一股腐烂的草木味。村口的老槐树叶子全成了灰黑色,树干上爬满了半寸长的“地脉虫”,虫身泛着淡紫色,正啃咬着树干里的地脉阳气。几个村民蹲在井边,对着干涸的井口叹气,井壁上也爬满了同样的虫子,原本该泛着金光的井水,此刻只剩下浑浊的黑水。
“自从上个月开始,井里就冒黑水,地里的庄稼也全枯了,”一个穿粗布衫的老农看到王导腰间的十枚符,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们是守脉人吧?之前来过大禹庙的道士说,只有带符的人能救我们!”
王导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地脉虫,虫身立刻蜷缩起来,却没立刻死去——这是被混沌晶残留执念影响的“蚀脉虫”,比普通地脉虫更难对付。“用守脉苗!”小石头立刻掏出布囊,将混了阳灵草汁液的新种子撒在老槐树下,种子遇土瞬间发芽,翠绿的藤蔓顺着树干蔓延,藤蔓上的细刺分泌出透明汁液,蚀脉虫一碰到汁液就化作黑水,被藤蔓吸收净化。
阿青则举起桃木剑,青符的光芒扫过井口,井壁上的蚀脉虫纷纷掉落,黑水也开始变得清澈。王导趁机将十枚符中的土符按在井边的石碑上,符光顺着石碑钻进地脉,井底传来一阵细微的轰鸣,淡金色的井水渐渐从井底涌上来,泛着地脉阳气的光芒。
老农激动地跪下磕头:“多谢各位神仙!我们嵩阳村靠这口井活了几百年,要是井枯了,我们就真没法活了!”村民们也纷纷围上来,递上刚蒸好的馒头和熬热的小米粥:“快歇歇,吃点东西再走,去嵩山的路还远着呢!”
歇脚时,老农说起村里的传闻:“嵩山深处有‘灵核洞’,洞门口有‘嵩卫’守着,他们是大禹时期就传下来的守脉人,只认‘带符的有缘人’。不过上个月开始,嵩卫就没下山了,有人说他们被洞里的‘雾’缠上了,也有人说他们在保护灵核,不让坏人拿走。”
王导心中一动,看来嵩卫就是接下来要找的关键。次日清晨,队伍出发时,老农将一块刻着“嵩”字的木牌递给王导:“这是我爷爷当年从嵩卫手里拿的,说遇到麻烦时出示这个,嵩卫会帮忙。”
前往嵩山深处的路越来越陡,沿途的古柏越来越粗,树干上刻着上古符文,与十枚符的纹路隐隐呼应。走到半山腰时,前方突然出现几道黑影,穿着褐色的皮甲,手里握着镶着铜钉的长戈,正是老农说的嵩卫。
“站住!”为首的嵩卫队长举起长戈,戈尖对着王导,“灵核洞禁地,外人不得靠近!”他的眼神警惕,眼角泛着淡紫色——显然也被混沌晶的残留执念影响,多了几分猜忌和敌意。
王导掏出老农给的木牌,又亮出腰间的十枚符:“我们是来寻找地脉灵核的,为了压制混沌晶,防止地脉紊乱,不是来抢灵核的。”队长盯着木牌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十枚符的光芒,眉头却皱得更紧:“上个月也来了一伙人,说要找灵核,结果是为了用灵核的力量修炼邪术,还伤了我们几个兄弟!”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突然传来一阵嘶吼,一只“蚀脉熊”从林中窜出,体型比普通熊大两倍,身上缠着黑色的藤蔓,眼睛泛着紫黑色,朝着嵩卫扑来。嵩卫们立刻举起长戈,却被熊爪轻易拍飞,队长也被藤蔓缠住手臂,眼看就要被熊咬伤。
母虎纵身跃起,山君印记的金光扫过蚀脉熊的眼睛,熊的动作瞬间停滞。王导趁机将火符和阳灵珠的光芒聚于掌心,赤色与绿色的光交织成一道光柱,射向熊身上的藤蔓,藤蔓瞬间枯萎,熊也恢复了神智,对着众人低吼一声,转身跑进林中。
队长松开被藤蔓缠住的手臂,看着王导的眼神多了几分信任:“看来你们真的是守脉人。跟我来,灵核洞的情况比你们想的更糟,洞里的‘执念雾’越来越浓,我们的兄弟进去后就没出来,怕是被雾缠上了。”
跟着嵩卫走进灵核洞,洞口的石壁上刻着巨大的“禹”字,字缝中泛着淡金色的地脉光。洞内的空气泛着淡淡的白雾,雾中隐约能看到人影,有的是嵩卫的模样,有的是上古守脉人的残影,全是被执念雾困住的魂灵。
“执念雾是地脉灵核散出的,”队长解释道,“灵核是九州地脉的核心,吸收了所有守护者的执念,之前被混沌晶影响,执念都变成了负面的,才会困住人。我们试过用长戈破雾,却根本没用,雾散了又会重新聚起来。”
干宝翻着手稿,指尖停在“执念畏至诚”的批注上:“《搜神记》里说,所有执念的根源都是‘心’,负面执念怕的是正面的守护信念。我们需要用自己的信念,唤醒雾中魂灵的本心,才能靠近灵核。”
王导点点头,将阳灵珠和阴符举在身前,阴阳双力交织成一道光盾,率先走进雾中。刚踏入雾里,眼前就浮现出戴媪倒下的画面,耳边传来混沌晶的低语:“你没保护好她,要是你早点到,她就不会死……”
王导握紧拳头,想起戴媪临终前说的“守住地脉就是守住百姓”,心中的愧疚渐渐被坚定取代:“我没保护好她,但我会守住更多人,这才是她想看到的!”他的信念化作一道金光,驱散了周围的白雾,戴媪的残影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渐渐消散。
其他人也跟着走进雾中:阿青眼前浮现出被混沌之气污染的山魈,他想起山魈恢复神智后离去的背影,坚定地说:“我不是要消灭你们,是要帮你们找回本心!”青符的光芒暴涨,白雾消散;阿泽眼前浮现出被蚀气缠上的鲛人,他想起鲛姥牺牲时的眼神,大喊:“我们会守住东海,不让你的牺牲白费!”鲛魂珠的蓝光扩散,残影消散;小石头眼前浮现出枯萎的守脉苗,他想起种子发芽时的喜悦,笑着说:“我会让你们长得更好,守护更多地脉!”守脉苗的绿光蔓延,白雾退散。
母虎走进雾中,眼前浮现出被混沌晶控制的自己,它低吼一声,山君印记的金光暴涨:“我是地脉的守护者,不是混沌的傀儡!”金光扫过之处,所有负面执念的残影都化作淡金色的光,融入雾中,白雾渐渐变得清澈,不再是之前的浑浊模样。
走到洞中央,终于看到了地脉灵核——它悬浮在石台上,通体透明,里面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流,正是九州地脉的阳气,只是核身周围还缠着一丝淡紫色的执念,是混沌晶残留的最后影响。
“需要将阴阳双心注入灵核,才能彻底净化它,”干宝说道,“阳灵珠代表阳刚的守护之力,阴符代表阴柔的平衡之力,两者融合,再加上你的守核人血脉,就能让灵核恢复纯净,成为压制混沌晶的关键。”
王导将阳灵珠和阴符按在灵核上,然后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核身。鲜血顺着灵核蔓延,与阴阳双力交织,灵核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淡紫色的执念瞬间被净化,光流变得更加清澈,顺着地脉蔓延,朝着九州各地散去。
隋侯珠里映出归墟底渊的景象:混沌晶彻底变成了淡灰色的石头,不再散发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开始吸收地脉的阳气,渐渐有了守护地脉的迹象——地脉灵核的力量起效了!
嵩卫们激动地欢呼起来,之前被困在雾中的兄弟也纷纷醒来,对着王导磕头:“多谢大人救了我们!嵩卫愿意追随大人,一起守护地脉!”队长也单膝跪地:“从今往后,嵩山的地脉就交给大人了,我们会一直守在这里,不让灵核再受影响。”
王导扶起队长,将地脉灵核留在石台上:“灵核需要留在嵩山,才能持续稳定地脉。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融合阴阳双心,将混沌晶彻底转化为地脉平衡石,让它成为守护地脉的一部分,而不是威胁。”
干宝翻着手稿,眉头却微微皱起:“手稿里说,阴阳双心融合需要‘契机’,必须在‘地脉共鸣之时’才能进行,也就是九州所有地脉节点同时发光的时刻,这样融合的力量才不会伤害地脉。而地脉共鸣,通常在每年的‘地脉祭’那天,还有三个月就是今年的地脉祭了。”
阿泽掏出鲛魂珠,珠子的蓝光映出东海的景象:鲛人部落正在准备地脉祭的祭品,珊瑚杖上缠满了阳灵髓藤蔓;阿蛮也说道:“瘴卫已经开始通知岭南的村落,准备地脉祭的仪式;雪卫那边,阿古拉队长说会带着阳燧弹和雪绒粉,去归墟附近布置,确保融合时混沌晶不会有异动。”
小石头兴奋地说:“我要在这三个月里改良更多的守脉苗,种在九州的地脉节点上,融合时能帮着稳定地脉!”母虎也对着众人低吼一声,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眉心闪烁,像是在赞同他的想法。
离开灵核洞时,嵩卫们一直送他们到嵩山脚下,队长将一把镶着灵核碎片的匕首递给王导:“这是用灵核的边角料做的,能感应地脉的异动,地脉祭那天,我们会用它引导嵩山的地脉阳气,帮你们融合阴阳双心。”
队伍朝着中原的方向走去,沿途的地脉节点都泛着淡金色的光,守脉苗的藤蔓在路边生长,翠绿的叶子随风摆动,像是在为他们送行。王导握紧手中的匕首,阳灵珠和阴符在他掌心泛着柔和的光,十枚大禹符的光芒与地脉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守护网。
三个月后的地脉祭越来越近,九州的守护者们都在忙碌着:雪卫在归墟附近布置阳燧阵,鲛人在东海摆放珊瑚祭坛,瘴卫在岭南点燃瘴石灯,嵩卫在嵩山守护灵核,村民们则在各地的大禹庙前准备祭品,整个九州都弥漫着守护的信念。
王导知道,融合阴阳双心、转化混沌晶的战斗还在后面,这三个月的准备,是为了确保那一天能万无一失。他看着身边的伙伴,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和坚定——他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是在为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为所有逝去的守护者,为未来的平安生活而战斗。
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中原的田野间,身后的嵩山还在散发着淡金色的光,地脉灵核的力量顺着地脉蔓延,与九州各地的守护力量交织,为即将到来的地脉祭,为那场决定地脉未来的融合,埋下了充满希望的伏笔。
离开嵩山后,王导一行人先往云梦泽赶——那里是泽精牺牲的地方,地脉节点最容易因执念残留出现异动。刚到泽边,就见往日清澈的湖水泛着一层淡灰色的雾,雾里飘着无数细小的“蚀雾虫”,落在渔船上,船板瞬间就会蒙上一层灰斑,像是被岁月快速侵蚀。
“是‘执念蚀雾’,”干宝掏出隋侯珠,珠子里映出雾下的景象:泽底的地脉窍穴旁,一只半透明的“雾灵”正蜷缩着,周身缠着淡紫色的光丝,正是泽精残留的执念与混沌晶影响交织而成,“它在无意识地释放蚀雾,想留住过往的影子,却不知这雾会伤害渔民。”
小石头蹲在湖边,掏出新改良的“水培守脉苗”——种子外壳裹着一层鲛珠粉,能在水中保持活性。他将种子撒进雾里,苗芽遇水瞬间展开,翠绿的叶片像小伞一样撑开,叶片上的细毛吸附着蚀雾虫,虫一碰到叶片就化作透明的水珠,融入湖水。“管用了!”小石头兴奋地拍手,“我加了泽精之前留下的地脉水,这些苗能认雾灵的气息,不伤害它!”
雾灵似乎感受到了善意,缓缓从泽底浮起。它的身形模糊,隐约能看出泽精的轮廓,对着王导轻轻点头,周身的紫丝渐渐淡了些。王导掏出泽符,符光与雾灵的气息交织,淡灰色的雾开始消散,湖水重新恢复清澈。湖边的渔民们围上来,手里捧着刚捕的鲜鱼:“之前雾大得连渔网都撒不开,多谢你们,今年的收成有救了!”
从云梦泽出发,下一站是雪卫的归墟防线。阿古拉队长派来的传讯兵说,阳燧阵布置到一半,就遇到了“蚀冰傀儡”——是之前被混沌晶控制的冰灵残片,附着在冰块上形成的怪物,刀砍不碎,火烤不化,已经伤了几个雪卫。
赶到归墟边缘时,正见雪卫们举着阳燧盾抵挡傀儡。那些傀儡通体冰蓝,关节处缠着黑色的蚀气,每挥一下冰拳,地面就会裂开一道冰缝,缝里渗出淡紫的雾。母虎低吼一声,纵身扑向最前面的傀儡,山君印记的金光在爪尖凝聚,一爪拍在傀儡胸口,冰块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它的力量比在嵩山时更强了,金光里竟掺了一丝淡金色的“地脉气”。
“是山君印记彻底觉醒了!”干宝惊喜道,“它现在能引动周围的地脉之力,对付冰傀儡正好!”王导趁机催动火符,阳火顺着母虎留下的裂痕钻进傀儡内部,冰块瞬间融化,里面的冰灵残片化作一道淡蓝光,被阳灵珠吸了进去——残片里的执念终于得到净化。
阿古拉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递来一张阳燧阵的图纸:“就差最后三个阵眼了,需要用你的守核人血脉激活。等阵成了,地脉祭那天,就能用它困住混沌晶,不让它乱动。”王导接过图纸,指尖的血滴在阵眼标记上,图纸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与远处的地脉节点遥相呼应。
与此同时,东海的鲛人部落也遇到了麻烦。阿泽传讯来说,珊瑚祭坛刚搭好,就出现了“蚀海漩涡”,漩涡里泛着黑色的光,像是要把周围的海水都吸进去。王导一行人赶紧乘船赶去,远远就见海面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鲛人正用珊瑚杖的力量试图稳住水流,可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连远处的渔船都在往这边飘。
“是混沌晶在引动归墟的海水,想破坏珊瑚阵!”阿泽跳进船里,手里的鲛魂珠泛着急促的蓝光,“祭坛下的地脉连线被漩涡扯得快断了,必须用阴符和水灵核的力量,重新稳固连线!”
王导立刻将阴符和水灵核按在船首,两道光芒顺着海水蔓延,像两条光带,缠向漩涡中心。母虎趴在船边,山君印记的金光扫过海面,驱散那些被漩涡卷来的蚀水蚤。小石头则将水培守脉苗撒在漩涡周围,苗芽快速生长,藤蔓缠住漩涡的边缘,像是给漩涡套上了一层绿色的网,吸力渐渐减弱。
半个时辰后,漩涡终于平息,珊瑚祭坛下的地脉连线重新亮起金光。阿泽松了口气,指着祭坛中央的凹槽:“地脉祭那天,阳灵珠和阴符要放在这里,才能通过珊瑚阵连接东海的地脉阳气,支援归墟的融合。”
接下来的一个月,王导一行人辗转于九州各地的地脉节点:在岭南,帮阿蛮的瘴卫用瘴石灯净化了“蚀瘴窟”,守脉苗在窟边扎下根,藤蔓顺着石壁爬,将残留的蚀气吸得干干净净;在琅琊台,和鲛人一起加固了鲛人冢的地脉封印,鲛魂珠与十枚符共鸣,在冢周围形成了一道蓝色的光盾;在北邙山,双生阴灵带着他们找到了镇阴墓下的“阴脉眼”,用阴符激活了眼旁的上古符文,防止混沌晶从阴脉渗透。
每到一处,都有百姓跟着帮忙:云梦泽的渔民帮小石头采集水生植物,改良水培苗;雪卫的孩子跟着阿青学画青符,在阳燧阵周围贴满了小符纸;岭南的村民帮着搬运瘴石,在蚀瘴窟边搭起了防护栏。王导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突然明白干宝说的“众志成灵”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地脉守护,从来不是几个人的战斗,是无数人用信念织成的网。
地脉祭前十天,意外突然发生。嵩山的嵩卫传来急讯:灵核洞被“执念之影”袭击了!那影子通体漆黑,能模仿守护者的模样,用负面执念攻击,嵩卫拼死抵抗,还是让它伤到了灵核,核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王导一行人连夜赶往嵩山。刚到灵核洞外,就见洞门口的符文黯淡无光,地上散落着嵩卫的长戈,戈尖都缠着黑色的雾。洞深处传来打斗声,进去一看,那执念之影正化作戴媪的模样,对着灵核伸出手,嘴里念叨着:“你没守住我,不如让灵核陪我一起碎了……”
王导的心猛地一揪,差点就想上前,却被母虎咬住裤腿。它低吼一声,眉心的山君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虎影——是“地脉虎灵”,山君印记完全觉醒后才能召唤的守护灵。虎灵对着执念之影一声咆哮,戴媪的幻影瞬间消散,影子重新变回漆黑的模样,朝着洞外逃去。
“别让它跑了!”阿青举起桃木剑,青符的光芒化作一道光网,罩向影子。王导趁机将阳灵珠按在灵核的裂痕上,珠子的绿光顺着裂痕蔓延,裂痕渐渐缩小。执念之影见逃不掉,突然朝着灵核扑来,想同归于尽,母虎纵身跃起,与虎灵合力,金光将影子裹住,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被阳灵珠吸了进去。
嵩卫队长捂着伤口走过来,脸色苍白:“这影子是混沌晶的执念凝聚成的,它知道灵核是融合的关键,想毁掉它。现在灵核虽然稳住了,但需要地脉祭那天的阳气才能彻底修复。”
王导握紧阳灵珠,珠子里隐约能感受到混沌晶的躁动——它在害怕,害怕被转化成地脉平衡石,所以才会拼命破坏。但他也更坚定了:无论遇到多少阻碍,都要完成融合,让那些逝去的守护者,能真正安心。
地脉祭前三天,各方终于准备就绪。雪卫的阳燧阵在归墟边缘展开,三百六十个阵眼都亮着淡金色的光;鲛人的珊瑚阵在东海铺开,祭坛中央的凹槽泛着蓝光;瘴卫的瘴石灯在岭南连成一片,灯光里掺着阳灵髓的气息;嵩卫在嵩山灵核洞外布置了“灵核阵”,符文与灵核的光芒呼应;各地的村民们也在大禹庙前摆好了祭品,桃木幡在风中飘着,上面写满了“守脉平安”的字样。
王导一行人前往归墟底渊附近的“平衡台”——这里是九州地脉的交汇点,也是融合阴阳双心的最佳地点。路上,隋侯珠突然亮起,珠子里映出无数守护者的残影:戴媪站在鄱阳湖畔,笑着挥手;泽精在云梦泽底,对着他们点头;鲛姥在东海的珊瑚丛中,身影渐渐消散;冰夷在北冥的冰原上,化作一道蓝光……他们的信念都化作淡金色的光,融入王导手中的阳灵珠里。
“他们在帮我们,”干宝轻声说,“这些守护者从来没离开,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地脉。”小石头看着珠子里的残影,眼圈红了:“等融合成功,我要在每个地脉节点都种上守脉苗,让他们能看到,我们守住了这片土地。”
到达平衡台时,雪卫的阿古拉队长、鲛人的阿泽、瘴卫的阿蛮、嵩卫的队长都已经在那里等候。平衡台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地脉石”,石面上刻着九州地脉的分布图,正是融合时需要用到的“平衡阵”。
阿古拉队长将最后一枚阳燧弹放在阵眼上:“阳燧阵已经和平衡阵连好了,地脉祭一到,就能困住混沌晶。”阿泽将鲛魂珠嵌在地脉石的凹槽里:“珊瑚阵能引东海的阳气,支援融合。”阿蛮将一块瘴石放在石旁:“瘴石灯的气息能驱散周围的蚀气,不让执念靠近。”嵩卫队长则将灵核碎片递过来:“灵核的力量会通过碎片传到阵里,帮着稳定阴阳双心。”
王导站在平衡台中央,将阳灵珠和阴符放在地脉石上,十枚大禹符在他周身展开,形成一道五彩的光盾。母虎趴在他脚边,山君印记的金光与地脉石的光芒交织,虎灵的影子在金光中若隐若现,像是在守护着他。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地脉祭快到了。平衡台周围的地脉节点开始陆续亮起,淡金色的光顺着地面蔓延,汇聚到地脉石上。隋侯珠的光芒越来越亮,珠子里映出归墟底渊的景象:混沌晶就悬浮在底渊中央,周身的淡灰色光越来越浓,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而在它周围,执念之影的碎片还在不断汇聚,试图形成新的影子,破坏融合。
王导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融合不会轻松,混沌晶的抵抗、执念之影的干扰、地脉阳气的平衡……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但他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远处各地传来的光,看着手中阳灵珠里守护者的信念,心中没有了丝毫畏惧。
地脉石的光芒越来越盛,九州地脉的阳气开始朝着平衡台汇聚,地脉祭的时刻,越来越近了。平衡台周围的守脉苗也开始疯长,翠绿的藤蔓缠着地脉石,叶片上的细毛泛着光,像是在为这场融合,奏响守护的序曲。而归墟底渊里的混沌晶,也终于停止了躁动,开始释放出强烈的光——它知道,这场决定地脉未来的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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