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7章 归墟迷途(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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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在《东海渔民俗志》新写的“海桩精”条目旁画了道批注时,指尖被砚台里的墨汁染黑——不是普通的松烟墨,而是种泛着淡绿的墨,凑近了能闻到股海腥味,和之前缠魂草的黏液气味一模一样。窗外传来渔民的惊呼,他抬头一看,港里的几艘渔船竟在“倒影”——船身的影子不在海面,反而浮在半空,像被人用剪刀剪下来贴在雾上,轻轻一碰就晃悠。“是‘影盗’!”陈阿公撞开渔屋的门,手里攥着半截渔网,网眼上缠着些透明的丝线,“今早李伯家的二小子去收网,影子被勾走了半截,现在人躺在床上,脸白得跟纸似的,连话都说不出!”他把渔网递过来,丝线上沾着点木屑,正是方壶山海桩精的枯木碎片。
沈砚想起苏晚娘札记里的记载:“方壶山多沉桅,化桩为精,善盗人影,影失则人虚,三日内必亡。”他赶紧往听潮楼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苏晚娘在打磨一面铜镜,镜面泛着银光,边缘刻着“照影”二字,正是札记里提的“影镜”——用员峤山沉时的铜器熔铸,能照出被偷的影子。
“方壶山的海桩精醒了。”苏晚娘把影镜递给沈砚,镜面映出港里的景象:半空的船影里缠着无数细丝线,线的另一端顺着洋流往东北方向延伸,正是方壶山的位置,“札记里说,每年三月三‘影离身’,海桩精会顺着潮音带出来盗影,要祭‘桩头酒’才能安抚,可今年潮音带提前醒了,酒还没酿好。”
正说着,邻村的海桩翁拄着拐杖来了。老人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衫,腰间挂着个铜鼓,鼓面刻着波浪纹,正是“潮音鼓”——传说是员峤山盐神的法器,能对抗潮音带的勾魂声。“阿晚,阿砚,你们得去方壶山。”海桩翁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海风磨过,“昨晚我守潮音鼓时,鼓面泛着黑,是海桩精的‘影蜃’要出来了,那东西吸够了影子,能化成人形,专骗活人上桩。”
海桩翁说,祭海桩的桩头酒得用“三月三的潮头米”酿,还得加鲛人的眼泪和妈祖庙的香灰,现在米和香灰都有,就差鲛人泪。沈砚想起小鲛人,上次在员峤山分别时,小鲛人给了他个珍珠囊,说里面装着鲛泪,遇急时可用。他赶紧掏出囊袋,倒出三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米酒坛里,酒液瞬间泛起淡蓝的光。
准备道具的间隙,沈砚跟着海桩翁去看李伯家的二小子。少年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右手的影子缺了半截,像被啃过似的。海桩翁用潮音鼓敲了三下,鼓音低沉,少年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吐出些细小的影子丝,落在影镜里,镜中立刻映出方壶山的影窟景象:里面堆满了被偷的影子,像团乱麻似的缠在海桩上,最中间的影蜃正闭着眼,吸收影子的精气。
“得在三日之内拿回影子,不然人就救不活了。”海桩翁把潮音鼓递给苏晚娘,“这鼓敲三下能定魂,敲五下能破幻境,到了潮音带,千万不能听里面的声音,那是影蜃在勾魂。”
次日清晨,众人驾着渔船往方壶山走。小鲛人早已在海面等候,它的尾巴上沾着金色的光,嘴里衔着片“影灯草”——草叶能发出淡绿的光,照得影子显形。船行约莫两个时辰,海面突然变得安静,连浪声都消失了,只有阵细微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正是潮音带的声音。
“敲鼓!”苏晚娘立刻敲响潮音鼓,低沉的鼓声压过了嗡鸣,船身不再摇晃。沈砚举起影镜,镜面映出周围的景象:无数透明的影子在水里游动,是被海桩精偷来的人影,它们顺着潮音往影蜃的方向飘去。小鲛人突然跃出水面,尾巴拍向海水,激起道浪花,浪花里浮出条“影鱼”——鱼身全是影子做的,嘴里叼着半截人影,正是李伯家二小子的。
“跟着影鱼走,能找到影窟。”小鲛人用尾巴指着前方,影鱼顺着潮音带往深处游,渔船跟在后面,越往前,水里的影子越多,有的是渔民的,有的是古代船员的,甚至还有些长着鱼鳍的影子,像是沉岛时的居民。
穿过潮音带,眼前突然出现片枯木桩,正是方壶山的沉桅。每根桩子上都缠着无数影子,像挂着件件透明的衣裳,最中间的桩子特别粗,上面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影蜃。它看到渔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像无数人在说话:“来都来了,留下影子再走啊……”
话音刚落,周围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朝着渔船扑来。苏晚娘敲响潮音鼓,五声鼓响过后,影子们动作停滞,海桩翁趁机撒出潮头米,米落在影子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影子渐渐变得透明。沈砚举起影镜,镜面的银光射向影蜃,影蜃惨叫一声,身上的影子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枯木真身——正是方壶山的主桅,上面刻着“方壶”二字。
“撒晒影粉!”苏晚娘抛出陶瓮,粉末落在影蜃身上,影蜃的身体瞬间现形,缠着的影子全被粉吸了出来,落在平安网里。李伯家二小子的影子也在其中,沈砚赶紧用影灯草裹住,影子顺着草叶飘回影镜,镜中映出少年渐渐好转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影蜃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影丝,钻进旁边的海桩里。海桩们同时震动起来,裂缝里涌出黑水流,流到地上就化成缠魂草,慢慢聚成个巨大的影子,正是盐海之主的分身。“你们封了两座山的浊眼,以为能赢吗?”分身的声音像海浪拍桩,“蓬莱山的冰要裂了,到时候浊气全出来,谁也挡不住!”
“用盐神佩!”沈砚掏出岱舆和员峤山的盐神佩,双佩合在一起,发出耀眼的金光,射向盐海之主的分身。分身惨叫一声,身体开始融化,海桩翁趁机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桩头酒的香气,海桩们的震动渐渐停止,裂缝里的黑水流也慢慢干涸。
小鲛人突然指向主桅的底部,那里有个暗格,里面藏着块黑色的玉牌,正是方壶山的盐神佩。沈砚刚要去拿,暗格里突然钻出只“影蛛”——身体是影子做的,腿上缠着枯木丝,对着他扑来。苏晚娘用桃木剑挑开影蛛,剑身上的符光亮起,影蛛瞬间化成黑烟,被影镜吸了进去。
三块盐神佩合在一起,化作道光柱,射向方壶山的浊眼——浊眼藏在主桅的地下,泛着黑气,被光柱照到后,黑气慢慢消散,露出里面的白色石料,石料上刻着“方壶守潮”四个字。周围的海桩们纷纷发出“嗡嗡”的声,像是在欢呼,缠在上面的影子也渐渐飘向海面,回到各自的主人身边。
众人驾着渔船往回走时,沈砚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方壶山有影蜃,善盗人影,需以潮音鼓定魂,桩头酒安抚,三佩合则浊眼闭……”他抬头望去,远处的瀛洲山方向泛着红光,小鲛人指着那边,尾巴不安地摆动:“珊瑚礁在叫,里面有东西在撞……”
海桩翁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的潮音鼓:“瀛洲山的浊眼藏在珊瑚礁里,里面有‘礁母’,专吃活人骨,得用‘骨螺粉’才能镇住。蓬莱山更麻烦,冰下面有‘冰蜃’,吸了千年的浊气,普通的符纸没用。”
苏晚娘从布囊里掏出札记,翻到瀛洲山的页面,上面画着只巨大的珊瑚虫,旁边写着:“礁母,瀛洲山沉时的盐工所化,以珊瑚为骨,需鲛人骨螺粉引其出,再以盐神佩封之。”她抬头看向沈砚:“骨螺粉得去鲛人冢采,小鲛人应该知道地方。”
小鲛人点点头,尾巴指向东海深处:“冢里有千年骨螺,壳里的粉能醒礁母的神智,只是冢里有‘守礁鲛’,要答对它的问题才能拿粉。”
沈砚把盐神佩小心地收进布囊,里面的影镜、潮音鼓、桩头酒坛发出淡淡的光,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沉岛。他知道,方壶山的浊眼虽然封了,但瀛洲山的礁母、蓬莱山的冰蜃还在等着他们,归墟的秘密还有很多,守护的路还很长。
渔船靠近渔港时,李伯跑过来,脸上满是笑容:“二小子醒了!影子也回来了,还说梦见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敲鼓,给了他碗米酒喝!”渔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方壶山的事,沈砚拿出影镜,给他们看里面的影窟景象,听得众人连连称奇。
海桩翁站在码头,敲了三下潮音鼓,鼓音传遍渔港:“三月三祭海桩,各家各户备潮头米、桩头酒,别忘了点影灯,别让影盗再上门!”渔民们纷纷应和,开始忙着准备祭品,渔港里渐渐热闹起来,晒网的、酿酒的、编影灯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劲。
苏晚娘把札记递给沈砚,上面多了行新写的字:“瀛洲山,珊瑚礁,礁母醒,骨螺粉;蓬莱山,冰下蜃,千年寒,双佩温。”沈砚笑着点头,把札记放进布囊,和《东海渔民俗志》放在一起。远处的瀛洲山依旧泛着红光,蓬莱山的方向飘着淡淡的白雾,像是在召唤着他们。
小鲛人跃出水面,嘴里衔着片珊瑚礁碎片,碎片上沾着点红色的黏液,正是礁母的痕迹。沈砚接过碎片,指尖传来阵温热,像是在提醒他,新的冒险即将开始。他望着归墟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是礁母还是冰蜃,不管是珊瑚礁还是千年冰,只要有这些伙伴在,有民俗的规矩在,有守护的信念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渔港的灯火渐渐亮起,影灯的光在海面上飘着,像无数颗星星。沈砚坐在渔屋的门槛上,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归墟五山”的总目下,又添了行字:“方壶已平,瀛洲待探,蓬莱可期,归墟之路,未有尽时……”他抬起头,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银色的光,远处的潮音鼓传来低沉的声响,像是在为下一次的远航,奏响序曲。
沈砚把方壶山的盐神佩收进铜盒时,指尖触到盒底一道细微的刻痕——不是之前留下的,而是新添的,纹路像朵半开的珊瑚,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捻开时带着股咸涩的腥气,和小鲛人递来的珊瑚礁碎片气味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渔船的撞岸声,他探头一看,港里的“福顺号”正歪歪斜斜地漂着,船板上沾着些破碎的珊瑚枝,枝桠间缠着几缕灰白的头发,像极了海桩翁说的“礁母发”。渔民们围在船边,脸色煞白,之前驾船的老林蹲在滩涂上,双手抱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珊瑚里有脸……有张女人的脸……”
苏晚娘拎着影镜匆匆赶来,镜面一照,船板上的珊瑚枝突然发出“滋滋”声,映出团模糊的人影——女子穿着粗布盐工服,半边脸嵌在珊瑚里,正对着老林的方向伸着手,指甲缝里还夹着粒骨螺壳。“是礁母的‘引魂枝’。”她指着珊瑚枝上的纹路,“札记里写着,瀛洲山的礁母想找活人替魂,就会把自己的发丝缠在珊瑚上,漂到渔港引诱人靠近,老林肯定是捞了这珊瑚,被礁母勾了魂。”
老林缓过神后,哆哆嗦嗦地说:“今早去瀛洲山附近赶海,看见水面漂着这珊瑚,上面还挂着个银镯子,我就想捞上来,结果刚碰到,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眼前一黑,再醒过来船就漂回港了,镯子也没了……”他手腕上有圈淡红的印子,正是银镯子的形状,印子边缘还沾着点珊瑚粉,正慢慢往皮肤里渗。
海桩翁拄着潮音鼓赶来,用鼓槌敲了敲老林的手腕,印子瞬间泛黑:“这是‘礁母缠’,三天内要是不把镯子还回去,珊瑚粉会钻进血脉,人就会变成珊瑚的养料。”他从怀里掏出个贝壳,里面装着些白色的粉末,“这是‘醒魂贝粉’,暂时能压着粉毒,要根治,还得去瀛洲山的鲛人冢取骨螺粉,唤醒礁母的神智,让她自己解了缠。”
沈砚想起小鲛人说的守礁鲛,赶紧去找它。小鲛人正在码头的礁石上晒太阳,尾巴上沾着的珊瑚粉比之前更多,看见沈砚,立刻跳进水里,衔来片更大的珊瑚礁碎片,碎片上刻着“鲛冢”二字,旁边还有行细小的纹路,像是地图。“守礁鲛在冢门口,要答三个题,错了就不让进。”小鲛人用尾巴拍了拍水面,“第一个题是‘岱舆山沉时,盐神用什么封的浊眼’,第二个是‘员峤山的镇岛玉藏在哪’,第三个……我不知道,守礁鲛没说。”
众人立刻准备去鲛人冢的东西:苏晚娘带着影镜、桃木剑和三块盐神佩,海桩翁背着潮音鼓和醒魂贝粉,沈砚把《东海渔民俗志》和札记塞进布囊,还特意带上了老林捞到的珊瑚枝——说不定能当信物。小鲛人则在前面引路,尾巴划出淡蓝的水痕,像条活的航线。
船行至瀛洲山附近时,海面突然泛起层淡红的雾,雾里飘着无数细小的珊瑚虫,落在船板上就化成红色的粉末,正是礁母的“引魂粉”。苏晚娘赶紧点燃影灯草,草叶的绿光在雾中散开,珊瑚虫纷纷退去,露出前方片巨大的珊瑚礁,礁体泛着暗红的光,像块巨大的血玉,正是鲛人冢的入口。
入口处立着块巨大的珊瑚石,石上坐着只半人半鲛的生物——守礁鲛。它的上半身是男子模样,皮肤泛着银蓝的光,下半身是鲛尾,尾巴上缠着圈骨螺壳,手里握着根珊瑚杖,杖尖对着沈砚一行人:“想进冢取骨螺粉,先答我的题。”
“第一题,岱舆山沉时,盐神用什么封的浊眼?”守礁鲛的声音像海浪撞击珊瑚,带着股古老的厚重感。
苏晚娘立刻回答:“用三块盐神佩,分别镇在盐脉、海眼和鲛人居,三佩合一方能封浊眼。”守礁鲛点点头,珊瑚杖尖泛起淡蓝的光,算是通过。
“第二题,员峤山的镇岛玉藏在哪?”
沈砚掏出妈祖庙找到的玉牌:“藏在妈祖庙的妈祖像裙摆下,玉牌上刻着‘员峤’二字,能引沉岛的清气。”守礁鲛接过玉牌,仔细看了看,又递回来,杖尖的光更亮了。
“第三题,瀛洲山的礁母,本是哪个朝代的盐工?”
这题问住了众人,沈砚赶紧翻札记,里面只写着“礁母为盐工所化”,没提朝代。小鲛人突然跃出水面,对着守礁鲛比划:“是……是宋朝的,我爷爷说过,礁母的银镯子是宋朝的‘缠枝纹镯’。”守礁鲛的眼睛亮了亮,珊瑚杖往旁边一移,让出条路:“答对了,进去吧,骨螺粉在冢中央的‘螺台’上,别碰旁边的珊瑚,那是礁母的发丝变的。”
走进鲛人冢,里面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嵌着无数夜光贝,照亮了整个冢内。地面铺着白色的珊瑚沙,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在雪上。冢中央的螺台上,摆着个玉盒,里面装着淡白的粉末,正是骨螺粉,盒盖上刻着缠枝纹,和老林说的银镯子纹路一模一样。
沈砚刚要拿起玉盒,旁边的珊瑚突然动了起来,无数红色的“发丝”从珊瑚里钻出来,缠住他的手腕。守礁鲛的声音从冢外传来:“是礁母的执念,她在找自己的银镯子,把镯子还给她,她才会让你拿骨螺粉!”
苏晚娘赶紧让老林把银镯子递过来——老林怕镯子有问题,一直揣在怀里。沈砚接过镯子,放在螺台上,镯子刚碰到骨螺粉,就发出阵淡红的光,周围的珊瑚发丝慢慢退去,露出礁母的虚影:她穿着宋朝的盐工服,手里捧着个盐罐,对着螺台深深鞠躬,然后化作道红光,钻进珊瑚礁里。
“快拿骨螺粉走!”海桩翁突然大喊,冢内的夜光贝开始闪烁,“礁母的执念散了,鲛人冢要塌了!”众人赶紧拿着骨螺粉往外跑,刚出冢口,身后的珊瑚礁就“轰隆”一声,塌成了堆碎块,只留下块完整的珊瑚石,上面刻着“谢君还镯”四个字。
回到渔港时,老林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黑,沈砚赶紧用骨螺粉混着醒魂贝粉,涂在他的印子上。粉末刚接触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印子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老林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不疼了!也不麻了!多谢各位!”
可就在这时,小鲛人突然对着蓬莱山的方向尖叫,尾巴不安地摆动。苏晚娘掏出照海木,木面映出蓬莱山的景象:原本覆盖着厚冰的山尖,此刻裂开道巨大的冰缝,黑色的浊气从缝里涌出,冰缝周围的冰层上,爬满了细小的冰蛛,正朝着渔港的方向移动。
“是冰蜃醒了!”海桩翁的脸色变得惨白,“老辈人说,蓬莱山的冰蜃吸了千年的浊气,能吐冰雾,雾里的冰蛛能冻住人的魂魄,比影蜃和礁母更厉害!札记里说,要封冰蜃,得用‘双佩温冰’,也就是岱舆和蓬莱山的盐神佩,可我们还没找到蓬莱山的盐神佩!”
苏晚娘翻着札记,突然指着页角落的小字:“这里写着,蓬莱山的盐神佩藏在‘冰眼’里,冰眼是冰蜃的心脏,要想靠近,得用‘火珊瑚’做的护心镜,火珊瑚只长在瀛洲山的沉礁下,我们刚从那边回来,没看见啊!”
小鲛人突然跳进水里,很快衔着块红色的珊瑚回来,珊瑚上泛着淡淡的火光,正是火珊瑚。“沉礁下有很多,我帮你们采。”它尾巴一摆,又钻进水里,这次带回来个更大的火珊瑚,足够做面护心镜。
渔民们立刻行动起来:会木工的用沉木做镜架,会锻造的用火珊瑚熔铸镜片,苏晚娘则在镜架上刻上盐神佩的纹路,沈砚翻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瀛洲山礁母,宋盐工所化,以骨螺粉醒魂,还镯解缠;蓬莱山冰蜃,千年浊气所聚,需火珊瑚护心镜,双佩温冰方可封……”
护心镜做好时,蓬莱山方向的冰雾已经飘到了渔港附近,空气温度骤降,船板上结了层薄冰,冰面上还爬着几只细小的冰蛛,一碰到火珊瑚镜,就化成了水。海桩翁敲了敲潮音鼓,鼓音低沉,压过了冰雾的呼啸:“阿砚,阿晚,你们一定要小心,冰蜃的冰雾能乱人心智,护心镜也只能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要是找不到冰眼,就赶紧回来!”
沈砚接过护心镜,镜面泛着淡红的光,能照出自己的影子,影子周围缠着层淡淡的火光,像是层保护罩。小鲛人在前面引路,尾巴划出的水痕在冰雾中格外显眼。船行至蓬莱山附近时,冰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三尺,只能靠小鲛人的指引慢慢前进。
突然,船身剧烈震动起来,一只巨大的冰蛛从冰雾中钻出来,蛛身泛着淡蓝的光,腿上缠着冰丝,对着渔船扑过来。苏晚娘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符光亮起,火珊瑚镜的光也同时射向冰蛛,冰蛛惨叫一声,化成了堆碎冰。可更多的冰蛛围了上来,它们的蛛丝像无数根冰针,朝着渔船射来。
“用盐神佩!”沈砚掏出三块盐神佩,佩玉发出金光,冰蛛一碰到金光就化成了水。小鲛人趁机加快速度,渔船冲出了冰蛛的包围,终于看到蓬莱山的冰缝——冰缝宽约丈余,里面泛着黑色的浊气,冰眼就在冰缝的最深处,泛着淡蓝的光,像颗巨大的冰珠。
冰蜃的虚影在冰眼周围游动,它的身体由无数冰丝组成,嘴里吐着冰雾,一看到沈砚一行人,就发出声刺耳的尖叫,冰雾瞬间变得更浓,冰缝周围的冰层开始震动,像是要塌下来。
“快戴护心镜!”苏晚娘把护心镜递给沈砚,自己也戴了一块,“冰雾要来了,别呼吸!”冰雾扑过来时,护心镜的火光瞬间暴涨,挡住了冰雾的侵袭,镜面上结了层薄冰,很快又被火光融化。
沈砚握着三块盐神佩,慢慢靠近冰眼,冰蜃的冰丝不断袭来,都被佩玉的金光挡住。冰眼越来越近,能看到里面藏着块白色的玉牌,正是蓬莱山的盐神佩,佩玉被冰丝缠着,慢慢失去光泽。
“用双佩温冰!”苏晚娘大喊着,掏出岱舆山的盐神佩,沈砚也掏出蓬莱山的盐神佩,双佩合在一起,发出耀眼的金光,射向冰眼。冰眼周围的冰丝瞬间融化,冰蜃发出声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了道淡蓝的光,钻进冰眼里。
冰眼的浊气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白色石料,石料上刻着“蓬莱守冰”四个字。四块盐神佩合在一起,化作道光柱,射向归墟深处,归墟五山的方向同时亮起金光,像是在呼应着这道光柱。
众人松了口气,摘下护心镜,镜面上的火光已经变得很淡。小鲛人跃出水面,嘴里衔着片冰眼的碎片,碎片上泛着淡蓝的光,能照出归墟深处的景象:归墟的中央,五座沉岛的浊眼同时闭合,本源石上的黑气彻底消散,露出里面的白色石料,石料上刻着“五山归一,四海平安”八个字。
可就在这时,火珊瑚镜突然裂开道缝,沈砚看到归墟深处,本源石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小小的冰核,核内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颗刚发芽的种子,正慢慢吸收着归墟的寒气。苏晚娘握紧桃木剑:“看来浊气还没彻底散尽,只要有执念在,就会有新的邪祟。”
小鲛人突然对着归墟中央比划:“那里……那里有座城,是盐神的城,城门口刻着‘归墟主’三个字,里面藏着第五块盐神佩,能彻底封了浊气。”
沈砚握紧手里的四块盐神佩,佩玉传来阵温热,像是在呼应第五块佩玉。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蓬莱山冰蜃已封,归墟五山浊眼皆闭,然本源石旁有冰核,藏浊气种子;盐神之城在归墟中央,有第五块盐神佩,待寻……”
船行回渔港时,冰雾已经消散,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渔民们在码头等着他们,海桩翁递过来一碗热米酒,里面放了点龙盐:“累了吧,喝口暖暖身子。老辈人说,归墟的事没个完,可只要有人守着,就不怕。”
沈砚接过米酒,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远处的归墟中央,盐神之城的方向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召唤着他们。他知道,这次的危机虽然解决了,但归墟的秘密还有很多,盐神之城、第五块盐神佩、冰核里的浊气种子,都等着他们去探索,守护归墟的路,还远远没有结束。
苏晚娘从听潮楼里翻出张新的海图,上面标注着归墟中央的位置:“下次我们去盐神之城,得准备更多的火珊瑚,还有盐神佩的拓片,说不定城里有更多的规矩。”沈砚点点头,把《东海渔民俗志》放进布囊,里面的四块盐神佩、火珊瑚镜、骨螺粉发出淡淡的光,像是在为下一次的冒险,积蓄着力量。
海面上的风渐渐变得温柔,带着淡淡的盐味,是渔港的气息,也是归墟的气息。沈砚望着归墟中央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只要有这些伙伴在,有民俗的规矩在,有守护的信念在,就一定能守住这片海,守住归墟的平衡,哪怕这条路没有尽头。
沈砚把四块盐神佩并排放在铜盒里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盒底的冰核碎片不知何时渗进了一丝黑气,正顺着指缝往血脉里钻。他赶紧用龙盐擦拭指尖,黑气遇盐瞬间化作白烟,可铜盒里的冰核碎片却泛着更浓的黑雾,像条小蛇似的在佩玉间游走。
“冰核醒了!”苏晚娘撞开听潮楼的门,手里的照海木裂了道细纹,木面映出归墟中央的景象:本源石旁的冰核已经胀大了一倍,黑雾从核内溢出,顺着归墟的地脉往渔港蔓延,所过之处,海水结起薄冰,连岸边的盐堆都冻成了冰疙瘩。
陈阿公抱着盐罐跑进来,罐里的盐粒全变成了淡蓝的冰晶:“今早晒的盐全冻了!李伯家的渔网沾了冰雾,一拉就碎!老辈人说,这是‘浊冰劫’,只有盐神的‘五佩合一’才能破!”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盐神祭谱》,上面画着五块佩玉围成的阵法,中央写着“盐神之城,佩聚则清”。
沈砚翻到祭谱的最后一页,发现夹着张羊皮纸,画着盐神之城的路线图:从蓬莱山往南走三十里,穿过“盐雾带”,就能看到城郭,城门需用“三献礼”开启——献新盐、献活鱼、献烛火,少一样都进不去。“新盐有龙盐,活鱼能去渔港捞,可烛火……”苏晚娘指着羊皮纸的批注,“得用‘鲛人泪烛’,烛芯是鲛人的发丝,烛油混着盐神佩的粉末,只有这个能照透盐雾。”
小鲛人突然跳进铜盒,尾巴扫过四块盐神佩,佩玉的金光落在它的鳞片上,凝成一缕发丝。“我来做烛芯!”它把发丝递过来,又吐出颗珍珠,“珍珠磨成粉,能当佩玉粉末用。”海桩翁立刻去渔港捞了条活蹦乱跳的黄花鱼,陈阿公则把龙盐装进竹篮,众人很快备齐了三献礼。
出发前,沈砚在《东海渔民俗志》上补了段批注:“归墟中央有盐神之城,藏第五块盐神佩,需三献礼启门,烛用鲛人泪,盐用龙盐,鱼用活鲜,以破浊冰劫……”他把书塞进布囊时,发现之前从盐神佩上拓的符文在发光,拓片上的纹路正慢慢连成一条线,指向盐神之城的方向。
船行至盐雾带边缘时,海面突然飘起淡白的雾,雾里混着细小的盐粒,落在脸上又凉又涩。苏晚娘点燃鲛人泪烛,烛火泛着淡蓝的光,雾中的盐粒瞬间融化,露出前方隐约的城影——盐神之城的城墙是用盐砖砌的,泛着晶莹的白光,城门上刻着巨大的“盐”字,门环是两只铜制的盐斗。
“该献礼了。”海桩翁捧着竹篮,先将龙盐撒在城门下,盐粒刚落地就化作金色的光,顺着门缝钻进去;接着把黄花鱼放在门环旁,鱼嘴一张一合,吐出个淡金的泡泡,泡泡贴在城门上,炸开一道光纹;最后苏晚娘举起鲛人泪烛,烛火的蓝光与光纹交织,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刚走进城门,就闻到股浓郁的盐香,城里的道路是用盐晶铺的,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两旁的房屋都是盐砖砌成,窗户是透明的盐片,能看到里面摆着的盐罐、盐斗,像是座沉睡的盐工城。小鲛人突然停下脚步,尾巴不安地摆动:“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盐屋突然亮起灯——是盐晶做的灯,灯芯泛着淡绿的光,照得地面上的影子都变了形。无数透明的人影从盐屋里飘出来,身上穿着古代盐工的服饰,手里拿着盐铲,正是“盐雾鬼”——归墟浊气与盐脉结合形成的魂灵,专缠带阳气的活人。
“别碰它们的盐铲!”苏晚娘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符光亮起,“盐铲沾了浊气,碰了会冻住魂魄!”她用剑挑开迎面而来的盐铲,盐铲落在地上,瞬间化成冰碴。沈砚掏出四块盐神佩,佩玉的金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盾,盐雾鬼一碰到金光就往后退,却不肯散去,反而围成圈,把众人困在中央。
海桩翁突然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盐神祭的调子:“盐神降,浊气散,盐工归,莫纠缠!”他边敲边撒龙盐,盐粒落在盐雾鬼身上,鬼形渐渐透明,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沈砚突然想起《盐神祭谱》里的记载:盐雾鬼是古代盐工的怨魂,因沉岛时没能带走盐具,才被浊气缠上,只要给它们“盐具祭”,就能安抚。
他赶紧从布囊里掏出之前拓的符文,用鲛人泪烛的火烤了烤,符文化作无数细小的盐铲虚影,飘向盐雾鬼。鬼们接住虚影,渐渐停止呜咽,对着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金光,钻进两旁的盐屋,盐晶灯的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穿过盐雾鬼的包围圈,前方出现一座盐神祭坛,坛上摆着个玉制的盐斗,里面泛着淡蓝的光,正是第五块盐神佩的气息。可祭坛周围站着几具“盐尸”——古代盐工的遗体被浊气影响,变成了铜皮铁骨的怪物,身上裹着盐霜,手里拿着生锈的盐锅,正对着众人虎视眈眈。
“盐尸怕火珊瑚!”小鲛人跳进祭坛旁的盐池,衔出块火珊瑚,“用珊瑚的火烤它们的盐霜,就能破防!”苏晚娘立刻将火珊瑚绑在桃木剑上,剑身在烛火下泛着红光,她纵身跃起,剑刃划过盐尸的盐霜,霜层瞬间融化,露出里面的骸骨,骸骨一碰到空气就化作飞灰。
沈砚趁机跑向祭坛,刚要拿起玉盐斗,祭坛突然震动起来,坛下钻出无数盐丝,缠住他的脚踝。盐神的虚影从坛中浮现,身穿绣着盐纹的祭服,手里拿着块玉牌:“想拿第五块佩玉,需过‘三问关’——一问你为何寻佩,二问你如何守海,三问你能否舍己。”
“一问,我寻佩是为封冰核,护渔港百姓,不让浊冰劫危害人间。”沈砚握紧手中的《东海渔民俗志》,书页上的批注还带着墨香。盐神虚影点点头,玉牌泛着淡光。
“二问,我以民俗为盾,以伙伴为刃,记规矩、守仪式,不让归墟邪祟乱了人间秩序。”苏晚娘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符光与佩玉的光交织。盐神虚影又点点头,玉牌的光更亮了。
“三问,若需舍己封核,你可愿意?”盐神虚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祭坛下的盐丝缠得更紧了。沈砚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护渔港、守归墟,我愿舍己。”话音刚落,盐丝突然松开,玉盐斗自动打开,第五块盐神佩浮了出来,与沈砚手中的四块佩玉呼应,发出耀眼的金光。
可就在这时,归墟中央传来一声巨响,冰核的黑雾冲破盐雾带,化作一只巨大的“冰浊兽”,兽身由冰和黑气组成,嘴里吐着冰雾,正朝着盐神之城扑来。盐神虚影大喊:“快用五佩合一!佩玉能引盐脉清气,彻底封了冰核!”
沈砚将五块佩玉抛向空中,佩玉围成一个圆形,金光从佩中涌出,顺着盐脉蔓延,与盐神之城的盐晶、盐砖共鸣,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了冰浊兽的攻击。苏晚娘点燃所有鲛人泪烛,烛火的蓝光融入光盾,光盾瞬间变得更坚固。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传遍归墟,五山的浊眼同时亮起,清气顺着地脉汇聚到光盾中。
冰浊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试图冲破光盾,可光盾的金光越来越盛,渐渐将兽身包裹。佩玉的光顺着兽身钻进冰核,冰核的黑雾开始消散,露出里面的白色内核——那是归墟最纯净的盐脉阳气,之前被浊气缠了千年,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冰浊兽化作无数冰碴,散落归墟,盐神之城的盐晶灯全部亮起,照得归墟如同白昼。盐神虚影对着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金光,融入五块佩玉中,佩玉合在一起,变成一块完整的“盐神玉”,悬浮在盐神祭坛上空,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盐脉清气。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盐晶地上。小鲛人跳进盐池,尾巴拍着水面,溅起的盐粒都泛着金光。沈砚捡起落在地上的《东海渔民俗志》,翻开空白页,刚要下笔,突然发现祭坛的墙壁上有幅壁画——画着归墟之外还有一片黑色的海洋,上面飘着无数残破的船帆,海中央有座更大的沉城,城门口刻着“浊海之主”四个字,而盐神玉的影子,正落在沉城的中央。
“原来归墟之外还有浊海……”苏晚娘走到壁画前,指尖拂过画中的船帆,“札记里从来没提过,看来我们之前只解决了归墟的问题,还有更大的危机在外面。”海桩翁叹了口气,敲了敲潮音鼓:“老辈人常说‘归墟是门,浊海是庭’,看来这话是真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执念,有执念就有浊气,守护的路,从来就没个尽头。”
沈砚握紧手中的盐神玉,玉上传来一阵温热,像是在呼应壁画中的沉城。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归墟五山”的总目下,添了最后一行字:“归墟浊冰劫已破,盐神玉现世,然浊海有城,名唤浊海之主,待探……”
离开盐神之城时,五山的方向传来阵阵金光,归墟的海水变得清澈透明,盐脉的清气顺着地脉蔓延,渔港的盐堆重新变成雪白,渔民们的渔网也恢复了韧性。小鲛人在前面引路,尾巴划出的水痕泛着金光,像是为归墟系上了一条金色的丝带。
船行至渔港附近时,远远就看到渔民们在码头等着,陈阿公举着刚酿好的桩头酒,李伯抱着新晒的龙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沈砚站在船头,举起手中的盐神玉,玉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渔港,渔民们欢呼起来,声音传遍了东海。
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壁画中的浊海、沉城、浊海之主,还有盐神玉隐藏的力量,都是新的谜题。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海渔民俗志》,书页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布囊里的照海木、潮音鼓、鲛人泪烛都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出发。
海面上的风渐渐变得温柔,带着淡淡的盐香,是盐神之城的气息,也是归墟的气息。沈砚望着浊海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前方是浊海的风浪,还是沉城的危机,只要有这些伙伴在,有民俗的规矩在,有守护的信念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渔船慢慢靠近码头,陈阿公递过来一碗热米酒,酒里放了点龙盐:“累了吧,喝口暖暖身子。以后啊,这归墟的故事,还得靠你们接着写。”沈砚接过米酒,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远处的归墟中央,盐神之城的盐晶灯依旧亮着,像一颗永恒的星辰,照亮着这片海,也照亮着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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