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2章 归墟迷途(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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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驶离界碑岛第三日,沈砚在船舱里铺开九州地脉图,指尖划过标注的地脉节点——流沙脉、极北冰原、云梦泽、岭南瘴地、嵩山、琅琊台、衡山,七处阳气符在图上泛着光,却在西域和巴蜀两处留下空白。“之前只算漏了西域的月牙绿洲和巴蜀的岷山地脉,”阿吉凑过来,指尖点在月牙绿洲的位置,“这两处是九州地脉的‘西极阳’和‘南极阳’,少了它们,九州全阳就凑不齐,靠近不了浊源碑。”水婆翻着《水神志》,书页在海风里哗啦作响:“月牙绿洲的守脉人是‘白驼族’,他们有‘绿洲祭’的规矩,每年春分要祭‘沙母’,用白米、白布、白驼奶做祭品,才能引绿洲的阳气;岷山地脉则藏在‘山神洞’里,洞中有‘瘴气浊魅’,得用‘山神灯’才能照透瘴气,灯芯得是岷山松脂混朱砂,灯油得用当地的山泉。”
卓青立刻从行囊里翻出本《九州地脉考》,是之前在沉城盐工墓里找到的孤本,里面果然有两处地脉的记载:“月牙绿洲的沙母藏在绿洲中央的‘沙井’里,阳气凝在‘沙阳玉’中;岷山山神洞的阳气则在‘钟乳阳晶’里,被瘴气浊魅缠在洞底。”
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去西域月牙绿洲——那里离黑海之滨更近,收集完阳气后可顺道前往巴蜀。小鲛人趴在船舷边,浊海珠的蓝光映出西域的方向,隐约能看到片黄色的沙海,沙海边缘泛着淡绿的光,正是月牙绿洲的位置。
十日后,渔船抵达西域沙海边缘,换乘白驼族准备的骆驼,往绿洲深处走。沙海的日头毒辣,脚下的沙子烫得能烙穿鞋底,阿吉从布囊里掏出块“沙阳石”,握在手中能驱散热气:“这是流沙脉的地脉石,能暂时挡沙暴,白驼族的人说,最近沙暴频繁,是沙母的阳气弱了,沙暴浊魂趁机出来作乱。”
果然,走了约莫半日,远处突然卷起道黄色的沙柱,沙柱里泛着黑,正是沙暴浊魂。白驼族的向导阿依古大喊:“快躲进胡杨林!沙暴浊魂怕胡杨木的阳气!”众人赶紧牵着骆驼躲进林里,沙柱追到林边,却不敢靠近,只是在外面盘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人在哭。
阿依古从驼背上取下个布囊,倒出白米、白布、白驼奶:“得现在祭沙母,不然沙暴会越来越大!祭台要搭在沙井边,用胡杨木做架子,祭品要摆成‘品’字形,还要念沙母祭文。”
沈砚和施伯负责搭祭台,苏晚娘和卓青准备祭品,水婆和海桩翁则在林边撒胡杨木屑,防止沙暴浊魂靠近。小鲛人跳进沙井,浊海珠的蓝光映出井底的沙母——是团淡绿的灵体,正被沙暴浊魂的黑丝缠着,气息微弱。
祭台搭好后,阿依古捧着祭品,对着沙井念起祭文:“沙母在上,弟子阿依古,携九州守脉人,求您赐阳,以封浊源,护我绿洲……”祭文刚念完,沙井突然冒出股淡绿的阳气,阳气凝聚成块淡绿的玉,正是沙阳玉,玉上的黑丝被阳气驱散,沙暴浊魂也渐渐散去,沙海重新恢复平静。
阿依古将沙阳玉递给沈砚,玉身温热,里面凝着浓郁的西极阳:“这玉能引绿洲的阳气,你们带着它,去岷山时或许能帮上忙。”众人谢过阿依古,骑着骆驼离开绿洲,往巴蜀岷山方向走。
又过了半月,众人抵达岷山脚下。山神洞在半山腰,洞口被层浓绿的瘴气封着,瘴气里泛着黑,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正是瘴气浊魅。当地的山神祭司李老道拄着桃木杖迎上来,杖头挂着盏熄灭的山神灯:“这瘴气浊魅是浊源碑的浊气引出来的,专缠活人阳气,之前有几个采药人进去,就没出来过。”
李老道领着众人往山洞走,边走边教他们做山神灯:“松脂要选十年以上的老松脂,朱砂得是岷山朱砂矿的,山泉要取洞外的‘灵泉’,三者混在一起煮三个时辰,才能做成灯油。”
众人分工合作:施伯和陈阿公去山里采松脂,苏晚娘和卓青去朱砂矿取朱砂,沈砚和水婆去灵泉打水,海桩翁和阿吉则在洞外搭煮灯油的灶台。小鲛人跟着沈砚去灵泉,浊海珠的蓝光能驱散泉边的瘴气,泉水中泛着淡蓝的光,正是山神灯需要的灵泉。
三个时辰后,山神灯做好了,灯芯点燃时,泛着淡红的光,照在瘴气上,瘴气瞬间退去,露出洞内的景象:洞壁上布满钟乳石,石上滴着水珠,水珠落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溪底泛着淡金的光,正是钟乳阳晶的位置。
可溪底趴着几只瘴气浊魅,它们长得像半透明的人影,身上缠着绿瘴,一看到山神灯的光,就尖叫着扑过来。李老道大喊:“用灯油泼它们!灯油能烧了瘴气!”沈砚赶紧将灯油洒向浊魅,浊魅碰到灯油,瞬间燃起淡红的火,化作绿烟消散。
溪底的钟乳阳晶泛着淡金的光,凝聚成枚“岷山阳符”,落在沈砚手中。至此,九州全阳终于集齐——流沙脉沙阳符、极北冰原冰阳符、云梦泽泽阳符、岭南瘴地瘴阳符、嵩山核阳符、琅琊台鲛阳符、衡山火阳符、西域沙阳玉(西极阳)、巴蜀岷山阳符(南极阳),九枚阳气信物在掌心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自动组成“九州全阳阵”,阵中心映出黑海之滨浊源碑的清晰路线。
众人收拾好东西,往黑海之滨出发。半个月后,终于看到那片荒芜的海岸——海岸上布满黑色的礁石,礁石间长着些枯黄的野草,远处立着块残破的青石碑,碑身刻着“万浊之始”四个字,字迹模糊,碑下的黑土泛着淡黑的浊气,正是浊源碑。
靠近石碑时,九州全阳阵突然亮起,淡金的光罩护住众人,挡住浊气的侵袭。可就在这时,碑身突然震动,碑上的字迹开始闪烁,映出无数幻象——沈砚看到《东海渔民俗志》被浊火焚烧,书页化作灰烬;苏晚娘看到听潮楼被浊浪淹没,桃木剑断成两截;水婆看到水神宫彻底崩塌,水心镜碎成粉末;卓青看到《沉城盐工录》被虫蛀空,爷爷的幻影对她摇头;阿吉看到流沙脉被浊流覆盖,沙阳晶变成黑色……
“是浊源碑的‘执念幻象’!”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低沉,试图唤醒众人,“别信眼前的!守住你们的守护之心!”
沈砚握紧手中的志书,想起之前守护归墟、浊海、界碑岛的经历,想起渔民们的笑脸,掌心沁出心盐,盐粒落在幻象的灰烬上,志书的灰烬重新凝聚,幻象瞬间消散。苏晚娘也握紧桃木剑,想着听潮楼里的照海木、盐神玉,想着那些需要她守护的人,掌心的盐神玉亮起,听潮楼的幻象也随之消失。
其他人也陆续挣脱幻象,九州全阳阵的光更亮了,照得浊源碑的浊气渐渐退去。小鲛人跳进碑下的黑土,浊海珠的蓝光映出碑底的景象:碑下藏着个巨大的“浊源巢”,巢里泛着浓黑的浊气,正缓慢地吸收着九州的地脉阳气,巢中央有颗黑色的“浊源珠”,正是万浊之源的核心。
“得用九州全阳阵的力量,配合界隙镇符,才能破了浊源珠!”卓青大喊,九枚阳气信物的光汇聚成道巨大的光柱,射向浊源碑。碑身剧烈震动,碑下的黑土裂开道缝,浊源巢的浊气疯狂涌出,却被光柱牢牢困住。
沈砚掏出界隙镇符,符牌的光与光柱交织,射向浊源珠。珠内传来声凄厉的尖叫,浊气开始消散,珠身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淡金光点——是被浊气污染的九州地脉阳气,正等待被净化。
可就在这时,浊源碑突然炸开,碎片飞溅,浊源巢的深处钻出道黑色的影子——是“浊源之主”的残魂,它长得像团巨大的黑雾,嘴里吐着黑丝,对着小鲛人扑来,想抓小鲛人当宿主,重新凝聚形体。
“保护小鲛人!”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射向浊源之主,小鲛人趁机吐出浊海珠,蓝光与光柱、镇符的光交织,形成道三色光网,将浊源之主困在网中。阿吉将九枚阳气信物抛向空中,阳气的光融入光网,光网瞬间收紧,浊源之主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化作黑烟,被光网彻底净化。
浊源珠的浊气被全部净化,露出里面的淡金阳气,阳气顺着地脉连线,蔓延到九州各地,之前被污染的地脉节点重新泛起金光,归墟底渊、黑海、界碑岛的阳气也变得更浓,整个九州的地脉终于恢复了平衡。
众人瘫坐在黑色的礁石上,海风带着清新的气息,不再有浊气的腥涩。小鲛人跳进沈砚怀里,浊海珠的蓝光变得柔和,对着他轻轻摆动尾巴。渔民们欢呼起来,声音传遍荒芜的海岸,连远处的海浪都像是在呼应,拍打着礁石,发出欢快的声响。
可就在这时,沈砚怀里的《东海渔民俗志》突然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页上渐渐浮现出几行古老的篆字,卓青辨认了许久,才读出声:“万浊之源虽散,然天地间执念不息,浊气终会再生,需‘九州守脉人’代代相传,以民俗为盾,以信念为矛,方能长治久安……”
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映出九州各地的守脉人——西域的阿依古在沙井边祭沙母,巴蜀的李老道在山神洞点燃山神灯,极北的雪卫在冰脉洞守护冰脉灵,岭南的瘴卫在瘴地巡查,每个人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守护职责。
阿吉握紧手中的沙阳符,眼神坚定:“流沙脉的守脉人会继续守护地脉,我会把这次的经历写下来,传给下一代。”卓青也点点头:“我会重修《沉城盐工录》和《水神志》,把所有民俗和守护的故事都记录下来,不让它们失传。”
沈砚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朝阳,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浊源之主已除,九州地脉复安,然执念不息,浊气难绝,需守脉人代代守护,以民俗为基,以信念为魂,九州安宁,方能长久……”
渔民们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返回渔港,白驼族的骆驼和岷山的向导也在等着返程。小鲛人对着朝阳的方向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九州各地的景象:绿洲的胡杨林泛着绿,岷山的山泉清澈见底,归墟的海水湛蓝,东海的渔船往来如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沈砚知道,这场跨越归墟、东海、西域、巴蜀的守护之战,暂时告一段落,但守护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只要还有人记得这些民俗,还有人愿意坚守信念,还有人愿意为了他人的平安挺身而出,九州的地脉就永远不会被浊气污染,这片土地就永远安宁。
众人牵着骆驼,往沙海边缘走,朝阳的光芒洒在黑色的礁石上,泛着温暖的金光。远处的黑海之滨,浊源碑的碎片渐渐被风沙掩埋,只留下淡淡的光痕,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守护的故事。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新的守脉人正在成长,新的民俗故事正在发生,新的守护之旅,也在悄然酝酿。
沈砚一行人刚回到渔港半月,霜降的风就裹着寒气吹进了码头。往日里热闹的渔港,近来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闷——渔民们晒在船舷上的渔网,不到半日就结了层薄霜,霜粒泛着淡黑,用手一捻就化成细灰;妈祖庙前的香炉,香灰总聚成扭曲的形状,像极了之前见过的浊灵轮廓。
“是月牙绿洲来的信使!”陈阿公举着个裹着沙布的信筒,匆匆跑来找沈砚,布上还沾着西域的细沙,“阿依古的侄女阿娜说,月牙绿洲的霜降祭出了岔子,祭台的霜魂灯点不亮,沙井的沙阳玉泛着黑,地脉阳气快撑不住了!”
沈砚展开信纸,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霜降祭乃西域地脉‘固阳之仪’,往年此时,霜魂灯照彻绿洲,沙阳玉映出金纹。今岁却异,灯芯沾霜即灭,沙井泛浊,夜有黑影绕祭台,似着唐时守脉人装束,阿姑(阿依古)查古籍,言是‘祭灵浊影’,需九州守脉人共助,否则绿洲地脉将断……”
“唐时守脉人?”卓青立刻翻出《九州地脉考》的补编,那是她之前从沉城盐工墓带出的孤本,里面果然有记载:“唐开元间,西域守脉人安延,守月牙绿洲沙井,阻突厥乱兵掘地脉,战死祭台,百姓立‘安公祠’,岁以霜降祭之。后祠毁于沙暴,祭典渐忘,延之执念未散,或化浊影扰祭。”
水婆握着水心镜,镜光映出月牙绿洲的景象:祭台的残碑上爬满黑霜,沙井的水泛着墨色,个半透明的人影在碑旁徘徊,身着唐时戍卒服,手里握着断了的木杖——正是安延的浊影。“浊影因‘被遗忘’而生执念,”水婆沉声道,“霜降祭本是安抚他的祭典,一旦中断,他的执念会引动浊气,顺着西域地脉蔓延,之前修复的岷山地脉节点也会受影响。”
众人立刻准备启程,这次多了两个新面孔——阿依古的侄女阿娜,背着白驼族的“沙母经卷”,眼神里满是紧张却透着坚定;李老道的徒弟青禾,拎着岷山的“松脂朱砂匣”,是来帮着准备祭典道具的。“阿姑说,守护地脉不是一代人的事,”阿娜摸着经卷,“我得学着像她一样,守住月牙绿洲。”
渔船先往岷山接青禾,再转道西域。青禾在路上翻出李老道给的“霜降祭札记”,上面记着祭典需备三样道具:“霜魂灯”(灯芯用霜降前胡杨根,灯油混寒泉露与沙阳玉粉)、“地脉五谷”(霜前麦、岷山粟、云梦稻、岭南黍、嵩山豆,取九州地脉之气)、“祭灵幡”(用安延当年的戍卒服碎片缝制,需沾守脉人血以认主)。
“戍卒服碎片在哪?”沈砚问。阿娜从经卷里取出块褪色的褐布:“阿姑在安公祠遗址找到的,说这是安延衣襟的碎片,一直藏在沙母经卷里。”卓青用桃木剑挑着布片,上面还能看到细密的针脚,是当年缝补的痕迹,布角沾着点淡红,像是陈旧的血迹。
抵达月牙绿洲时,霜降的风更紧了,沙地上结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响。安公祠的遗址在绿洲边缘,只剩下半截残碑,碑上刻着“安公守脉”四个字,被黑霜盖了大半。阿娜指着碑旁的沙井:“之前沙井的水是甜的,现在喝着发苦,沙阳玉也变得暗沉了。”
小鲛人跳进沙井,浊海珠的蓝光映出井底的沙阳玉——原本淡绿的玉体上爬满黑纹,像蛛网似的缠着浊气。安延的浊影突然从碑后飘出,手里的断杖指向阿娜,像是在质问为何忘了祭典,身影变得愈发凝实,周围的黑霜开始往众人脚边爬。
“别动手!他只是执念未散!”沈砚拦住要举青铜箭的苏晚娘,“我们得先完成祭典,让他知道,他的守护没有被遗忘。”众人立刻分工:
苏晚娘和水婆负责做霜魂灯:苏晚娘去绿洲深处砍霜前胡杨,树干里还带着湿气,劈开后有淡香;水婆用灵泉打寒泉露,混着沙阳玉磨的粉,煮成灯油。青禾帮忙剥胡杨根,根须洁白,带着霜气,是最好的灯芯。
卓青和阿吉准备地脉五谷:阿吉从流沙脉带来霜前麦,颗粒饱满;青禾掏出岷山粟,泛着金黄;之前渔民们从云梦泽带的稻、岭南瘴地带的黍、嵩山带的豆还剩些,正好凑齐五谷,卓青用红布将五谷包成五个小包,系在祭灵幡上。
沈砚和阿娜缝制祭灵幡:阿娜拿出沙母经卷里的丝线,是白驼族特制的羊毛线,防潮耐沙;沈砚用青铜箭的尖端刺破指尖,将血滴在戍卒服碎片上,布片瞬间泛起淡红的光,像是唤醒了沉睡的阳气。
祭台搭在残碑前,用胡杨木架成三尺高的台子,霜魂灯放在中央,地脉五谷摆在四周,祭灵幡挂在灯旁,被风一吹“哗啦”响。安延的浊影飘在祭台旁,断杖不再指向众人,而是盯着祭灵幡,身影微微晃动,像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该祭典了!”阿娜深吸一口气,翻开沙母经卷,念起上面记载的霜降祭文,是用古西域文写的,声音清亮,穿透风沙:“安公在上,岁至霜降,后辈阿娜,携九州守脉人,祭以霜灯,献以五谷,告公曰:地脉安,百姓宁,公之守,未敢忘……”
祭文念到一半,霜魂灯突然亮起,淡绿的光映着祭台,黑霜开始融化,变成清水渗进沙里。安延的浊影举起断杖,对着祭灵幡轻轻一点,幡上的戍卒服碎片泛起金光,地脉五谷的光汇聚成一道光柱,射向沙井的沙阳玉。
玉体上的黑纹渐渐褪去,重新变回淡绿,沙井的水也恢复了甘甜。安延的浊影看着这一切,身影慢慢变得透明,他对着众人深深鞠躬,手里的断杖化作光粒,融入祭灵幡,最后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声音,像是“守脉不息”,便彻底消散在风沙里。
众人松了口气,阿娜摸着祭灵幡,眼泪掉在布片上:“阿姑说的对,只要我们记得,他就永远不会消失。”青禾也笑了,手里的松脂朱砂匣泛着淡红的光:“李道长说,守护就是把别人的故事记下来,再讲给下一代听。”
可就在这时,小鲛人突然对着绿洲深处尖叫,浊海珠的蓝光剧烈闪烁,珠内映出片黄沙漫天的景象——是西域更西的“白龙堆沙碛”,那里有座被遗忘的“地脉古台”,台顶泛着黑的光,像是有浊气在聚集,古台的石壁上刻着与安延残碑相似的纹路,却更古老。
水婆赶紧用水心镜照向白龙堆,镜光穿透风沙,看到古台旁有个模糊的人影,身着比唐时更古老的服饰,手里握着块破碎的“地脉玉符”,正是之前在浊源碑下见过的古守脉符样式。“是更古老的守脉人执念!”水婆的脸色凝重,“白龙堆的地脉古台是九州地脉的‘西极枢纽’,一旦被浊气影响,整个西域的地脉都会紊乱。”
卓青翻遍《九州地脉考》和沙母经卷,终于在卷末找到一行小字:“白龙堆有汉时守脉台,名‘镇西台’,守脉人赵氏,护玉符阻匈奴,后玉符碎,台毁于沙,执念藏于玉符碎片中。”阿吉补充道:“西极枢纽连接着月牙绿洲和北冥冰渊的地脉,北冥冰渊是之前没探过的节点,要是枢纽出问题,冰渊的浊气也会醒。”
沈砚握紧手中的青铜箭,看着白龙堆的方向,风沙似乎更紧了,带着股古老的寒意。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月牙绿洲霜降祭毕,安延浊影散,然白龙堆镇西台现古守脉人执念,地脉玉符碎,西极枢纽危;需寻玉符碎片,重铸镇西台,以固西域地脉,防北冥冰渊浊气苏醒……”
阿娜将沙母经卷抱在怀里:“我跟你们去白龙堆!我知道沙碛里的路,白驼族的老人们说过,白龙堆有‘沙暴迷阵’,只有跟着胡杨林的影子走才能过去。”青禾也举起松脂朱砂匣:“我也去!李道长说,镇西台的祭典需要松脂朱砂,我能帮忙做‘镇邪灯’。”
渔民们也围了过来,陈阿公扛着渔叉:“我们去准备干粮和水,白龙堆的沙暴厉害,得用防沙的帐篷。”施伯拍着高脚罾:“我去修修这罾,说不定能用来挡沙里的浊影。”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沉稳,传遍绿洲:“守护之路还长,我们一起走!”
小鲛人跳进沈砚怀里,浊海珠的蓝光映出白龙堆的路线,胡杨林的影子在沙碛中隐约可见,镇西台的轮廓在远处泛着淡黑的光。众人收拾好东西,背着霜魂灯、祭灵幡、地脉五谷,牵着白驼,往白龙堆沙碛出发。
沙碛里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阿娜领着众人跟着胡杨林的影子走,避开了几处流沙坑。青禾不时撒些松脂粉,粉遇沙就泛起淡红的光,挡住了零星的浊影。小鲛人用浊海珠照亮前路,蓝光在沙雾中开辟出一条小径。
走了约莫两日,镇西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是座用黄土夯筑的高台,台顶有个凹陷的祭坑,坑底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玉符,正是地脉玉符的碎片。台旁的胡杨树已经枯死,树干上刻着汉时的隶书,模糊能辨认出“赵氏守台”四个字。
突然,沙碛里卷起道沙柱,比之前的沙暴更猛,柱里泛着黑,正是古守脉人赵氏的浊影,手里握着块较大的玉符碎片,对着众人扑来。“用祭灵幡引他!”沈砚大喊,阿娜举起祭灵幡,幡上的戍卒服碎片泛起金光,赵氏的浊影动作顿了顿,像是被同类的守护气息吸引。
苏晚娘趁机撒出盐神玉粉,粉落在沙柱上,沙粒瞬间凝固,浊影的身影显露出来——身着汉时玄甲,甲胄上有箭孔,手里的玉符碎片泛着黑,是浊气缠身的痕迹。水婆用水心镜照向玉符,镜光映出赵氏的记忆:他当年为了保护玉符,被匈奴的箭射中,玉符碎成几块,他抱着碎片死在祭坑旁,临死前还在念“地脉安”。
“他是在找玉符碎片!”卓青大喊,“只要把碎片拼好,放回祭坑,完成镇西台的祭典,他的执念就能散!”众人立刻寻找散落的玉符碎片:阿吉在祭坑旁找到两块,青禾在枯胡杨下找到一块,小鲛人在流沙里叼出一块,最后一块嵌在赵氏浊影手里的断甲上。
沈砚慢慢走向浊影,手里捧着找到的碎片:“你的守护我们记得,玉符我们帮你拼好,镇西台的地脉,我们会守住。”赵氏的浊影盯着碎片,慢慢松开手,最后一块碎片落在沈砚掌心。众人将碎片拼在祭坑中央,玉符瞬间泛起淡金的光,与镇西台的地脉阳气呼应。
阿娜和青禾赶紧点燃霜魂灯,放在玉符旁;卓青将地脉五谷撒在祭坑周围;水婆用水心镜引地脉阳气,注入玉符;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台顶,驱散周围的浊气。赵氏的浊影看着拼好的玉符,玄甲上的箭孔泛出光,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光粒,融入玉符,台顶的黑霜彻底消散。
镇西台的地脉阳气重新涌动,顺着西极枢纽蔓延,月牙绿洲的沙井泛着淡绿,远处北冥冰渊的方向也传来微弱的阳气回应。众人坐在祭坑旁,沙碛的风变得柔和,带着股古老的暖意。
可就在这时,沈砚怀里的地脉玉符突然发烫,符面映出北冥冰渊的景象:冰渊深处有座“冰脉古殿”,殿内泛着黑的光,正是之前感应到的浊气,殿门刻着“北冥守脉”四个字,门旁的冰柱上绑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更古老的守脉人,手里握着块与玉符相似的“冰脉符”。
卓青翻开沙母经卷的最后一页,上面有行补写的小字:“北冥冰渊有冰脉古殿,汉时赵氏之师曾守于此,后殿毁于冰灾,守脉人执念化‘冰灵浊魄’,冰脉符碎,需以玉符与冰脉阳气共振,方可唤醒古殿守脉之力。”
沈砚握紧发烫的玉符,看着北冥冰渊的方向,沙碛的风似乎带来了冰渊的寒气。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添道:“白龙堆镇西台玉符复,赵氏浊影散,然北冥冰渊冰脉古殿现冰灵浊魄,冰脉符碎,西极枢纽需冰脉阳气稳固;需往北冥冰渊,寻冰脉符碎片,唤醒古殿守脉之力,防浊气扩散……”
阿娜将沙母经卷裹紧:“我跟你们去冰渊!白驼族有防冰寒的‘驼毛袄’,能挡冰浊气。”青禾也点点头:“我也去!李道长给的松脂朱砂能做‘融冰灯’,能化冰渊的厚冰。”渔民们也站起身,陈阿公笑着说:“不管是沙碛还是冰渊,我们都跟你们一起,守护的路,哪能少了我们。”
小鲛人跳进沙里,浊海珠的蓝光映出北冥冰渊的路线,冰原的轮廓在远处泛着淡蓝,冰脉古殿的尖顶隐约可见。众人收拾好玉符和祭典道具,牵着白驼,往北冥冰渊的方向走去,沙碛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镇西台的残影重叠,像是在续写一段跨越千年的守护故事。沈砚一行人刚走出白龙堆沙碛,北冥冰渊的寒气就顺着风裹了过来——远处的冰原泛着淡蓝的光,像块巨大的琉璃铺在天地间,冰脉古殿的尖顶从冰原中央凸起,裹着层厚重的冰壳,远远望去像头蛰伏的冰兽。阿娜裹紧白驼族的驼毛袄,睫毛上很快结了层细霜:“老人们说,北冥冰渊的风能冻住声音,说话要贴着耳朵,不然话没到就成冰碴了。”
青禾从松脂朱砂匣里掏出块“融冰石”,是岷山特有的暖石,握在手里发烫:“李道长说这石头能抵冰寒,我们分着带,不然走到古殿就冻僵了。”小鲛人跳进沈砚怀里,浊海珠的蓝光在周围形成层淡蓝的光罩,寒气一碰到光就化成水珠,顺着光罩往下滴,在沙地上积成小水洼。
往冰原走的路上,冰面越来越厚,脚下不时传来“咔嚓”的裂响,像是冰下有东西在动。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穿透冰层,映出冰下的景象:无数淡白的“冰魂丝”在游动,丝的另一端连着冰脉古殿的方向,是之前提到的“冰灵浊魄”散出的浊气。“这些冰魂丝会缠人的脚踝,一旦被缠上,阳气会被吸走,人会变成冰雕,”水婆指着不远处的冰堆,里面隐约能看到个蜷缩的人影,“那是之前误闯冰原的商旅,被冰魂丝缠了。”
苏晚娘掏出盐神玉,捏碎些粉末撒在冰面上,粉末遇冰就泛起淡金的光,冰下的冰魂丝纷纷退去:“盐神玉的阳气能暂时逼退它们,但到了古殿附近,冰灵浊魄的力量更强,得靠融冰灯和冰脉符。”卓青翻着从镇西台找到的《汉时守脉札记》,里面记着冰脉古殿的规矩:“古殿门需‘冰脉三引’——融冰灯的火、地脉玉符的光、守脉人的血,三者缺一,门不开,且殿内的冰灵浊魄怕‘汉时戍卒符’,符是用守脉人的布甲做的,之前赵氏的戍卒服碎片或许能用。”
众人走到冰脉古殿前时,天色已经暗了,冰殿的冰壳泛着淡黑的光,殿门是块巨大的冰石,上面刻着“北冥守脉”四个字,字缝里嵌着冰魂丝,像在守护门后的秘密。阿吉蹲下身,摸了摸冰石:“冰石下面是空的,有地脉在流动,只要引对阳气,门就能开。”
青禾赶紧做融冰灯:他将松脂和朱砂按比例混合,塞进冰原的松木里,再灌上从灵泉带来的水,点燃后,火焰泛着淡红的光,照在冰石上,冰石上的冰魂丝开始融化。沈砚掏出地脉玉符,符面的光与融冰灯的火交织,射向冰石的字缝,字缝里的冰渐渐化开。阿娜用青铜箭刺破指尖,将血滴在“北”字上,血一碰到冰石,就顺着字缝蔓延,在冰石上形成道淡红的痕迹。
“轰隆”一声,冰石缓缓移开,露出殿内的景象:殿中央有个冰制的祭台,台上摆着块破碎的“冰脉符”,符的碎片散落在祭台周围,被冰魂丝缠着;祭台旁的冰柱上,绑着个半透明的人影,身着汉时的布甲,正是冰灵浊魄,他的手里握着最后一块冰脉符碎片,布甲上的“守脉”二字还能看清,只是被浊气染成了黑色。
冰灵浊魄看到众人,突然剧烈挣扎,冰柱上的冰魂丝疯狂往众人扑来。小鲛人赶紧吐出浊海珠,蓝光与融冰灯的火形成光网,挡住冰魂丝。阿吉喊道:“他在找冰脉符碎片!我们把碎片拼好,放在祭台上,他的执念就能散!”
众人立刻寻找碎片:卓青在祭台的冰缝里找到两块,青禾在冰柱旁找到一块,水婆用水心镜照出冰下藏着的一块,最后一块在冰灵浊魄手里。沈砚慢慢走向浊魄,举着找到的碎片:“你是赵氏的师父吧?赵氏的守护我们完成了,现在换我们帮你,冰脉的事,我们会守住。”
浊魄的动作顿了顿,布甲上的黑浊气淡了些,他慢慢松开手,最后一块碎片落在沈砚掌心。众人将碎片拼在祭台中央,冰脉符瞬间泛起淡蓝的光,与地脉玉符的光呼应,殿内的冰魂丝纷纷退去,冰柱也开始融化,露出浊魄的真身——是个面容刚毅的汉子,布甲上有几处补丁,手里还握着半截木杖,是当年守脉用的。
“多谢……”浊魄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冰脉……托付给你们了……”他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光粒,融入冰脉符,殿内的冰壳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地脉节点,泛着淡蓝的阳气,顺着西极枢纽蔓延,与白龙堆、月牙绿洲的地脉连在一起,西域的地脉终于彻底稳固。
众人走出冰殿时,冰原的天已经亮了,朝阳照在冰面上,泛着耀眼的光。阿娜望着远处的沙碛,笑着说:“阿姑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我们守住了西域的地脉。”青禾也松了口气,融冰灯的火还没灭,在冰面上映出小小的光团:“回去我要把这事告诉李道长,让他也放心。”
可就在这时,沈砚怀里的地脉玉符和冰脉符同时发烫,两道光交织在一起,映出幅新的景象:九州的东南方,有片“雾岛群”,岛上的“妈祖古祠”泛着黑的光,祠里的“妈祖像”裂了道缝,缝里渗出浊气,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水婆的水心镜也亮起,镜中映出雾岛的渔民在祈祷,他们的渔船被雾困住,无法出海,船上的“船眼”都蒙着层灰霜,是之前见过的“影盗”痕迹。
卓青赶紧翻《汉时守脉札记》和《东海渔民俗志》,在两本书的夹缝里找到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雾岛群的位置:“雾岛是东海的‘航守护脉’,妈祖古祠是守护航船的核心,祠里的‘妈祖符’能驱散雾障,一旦符被浊气污染,东海的航船都会出事,之前的影盗就是被浊气引出来的。”阿吉补充道:“航守护脉连接着东海和归墟,要是这里出问题,归墟的地脉也会受影响,之前封的界隙可能会重新裂开。”
沈砚握紧两块符,看着东南方的方向,冰原的风带着东海的湿气,像是在召唤他们。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北冥冰渊冰脉符复,冰灵浊魄散,西域地脉稳固;然东南雾岛群妈祖古祠现浊气,妈祖符染浊,影盗扰航,航守护脉危;需往雾岛,净化妈祖符,驱散雾障,固东海航脉,防归墟界隙复裂……”
渔民们一听雾岛的事,立刻来了精神,陈阿公扛着渔叉:“雾岛的渔民是我们的同行,他们有难,我们肯定要帮!”施伯拍着高脚罾:“我去修修渔网,雾岛的雾大,得用防雾的渔网才能捕鱼。”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带着东海的调子:“妈祖保佑航船,我们去帮妈祖清理浊气,也是应该的。”
阿娜和青禾也跟着点头:“我们跟你们去!我能帮着辨认沙路,青禾能做融冰灯,说不定也能做防雾灯。”小鲛人跳进水里,浊海珠的蓝光映出雾岛的路线,东海的浪在远处泛着淡蓝,雾岛的轮廓在雾中隐约可见。
众人收拾好东西,告别了西域的守脉人,驾着渔船往东南雾岛群出发。冰原的朝阳渐渐落在身后,东海的海风越来越近,带着鱼腥味和妈祖香的味道。沈砚站在船头,手里的地脉玉符和冰脉符泛着光,与小鲛人的浊海珠、苏晚娘的盐神玉、水婆的水心镜相互呼应,形成道彩色的光带,在海面上开辟出一条通路。
渔船驶进东海时,雾渐渐浓了,能见度不足丈余,小鲛人用浊海珠的蓝光在前方引路,蓝光所过之处,雾障暂时散开。远处传来雾岛渔民的呼喊声,他们的渔船在雾中打转,船眼蒙着灰霜,像是迷失的孩子。陈阿公对着他们大喊:“别慌!我们来帮你们!”渔民们听到声音,纷纷朝着蓝光的方向驶来。
靠近雾岛时,妈祖古祠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祠顶的妈祖旗泛着黑的光,祠前的香炉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沈砚领着众人走进祠里,妈祖像立在中央,像身裂了道缝,缝里渗出的浊气泛着黑,祠后的“妈祖符”挂在墙上,符面的金光变得微弱,上面爬满了影盗的丝。
“影盗的本体在符后面!”苏晚娘指着符后的阴影,里面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影盗的浊影,它正用丝缠着妈祖符,吸收符的阳气。水婆用水心镜照向浊影,镜光映出它的记忆:它是明代时雾岛的一个渔民,因出海遇难,执念未散,被浊气缠成影盗,一直想抢别人的影子,好让自己“活”过来。
“我们得净化妈祖符,再安抚他的执念!”卓青翻出《东海渔民俗志》里关于妈祖祭的记载,“妈祖祭需要‘航船三礼’——新渔网、活鱼、平安符,新渔网象征着丰收,活鱼象征着生机,平安符象征着守护,三者放在妈祖像前,再念祭文,就能净化符和浊影。”
众人立刻准备:渔民们拿出新织的渔网,挂在妈祖像旁;施伯跳进海里,很快捕到条活蹦乱跳的石斑鱼,放在祭台上;阿娜和青禾用剩下的朱砂和松脂,做了平安符,贴在妈祖符旁。沈砚举起地脉玉符和冰脉符,两道光射向妈祖符,符面的金光渐渐恢复,影盗的丝开始融化。
卓青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念起妈祖祭文:“妈祖在上,东海渔民,携九州守脉人,献以渔网,贡以活鱼,奉以平安,告曰:雾障散,航船安,执念息,海疆宁……”祭文念完,妈祖像的裂缝开始愈合,浊气渐渐消散,影盗的浊影看着新渔网和活鱼,身影变得透明,最后化作光粒,融入妈祖符,符面的金光彻底亮起,雾岛的雾障开始散开。
雾岛的渔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对着妈祖像跪拜,渔船的船眼也恢复了光亮,能看清远方的航线。众人走出古祠时,雾已经散了,东海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远处的归墟方向也传来阳气的回应,界隙的光带依旧稳固。
可就在这时,沈砚怀里的妈祖符突然发烫,符面映出归墟底渊的景象:底渊的地脉基石旁,有个淡黑的光点,比之前的浊气更隐蔽,像是颗刚发芽的“执念种子”,种子的周围,缠着几缕极细的线,连接着九州各地的守脉人,像是在吸收他们的执念。
水婆的水心镜也映出同样的景象,镜光里还能看到那颗种子的轮廓,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守”字:“这是‘守脉执念种’,是历代守脉人的执念凝聚而成,一旦发芽,会变成新的浊气,影响所有守脉人,让他们的执念变成邪祟。”卓青翻遍所有古籍,终于在《汉时守脉札记》的最后一页找到句话:“守脉者,执于守,亦困于守,执念种需‘九州守脉心’方可化,心者,非力,乃信也。”
沈砚握紧妈祖符,看着归墟底渊的方向,东海的浪拍打着船板,像是在提醒他守护的意义。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添道:“雾岛妈祖符净,影盗散,东海航脉固;然归墟底渊现守脉执念种,缠九州守脉人执念,需寻‘九州守脉心’化之,心者,乃守脉人之信念凝聚,非力可破……”
阿娜摸着怀里的沙母经卷:“守脉心就是我们的信念吧?只要我们都记得守护的意义,种子就不会发芽。”青禾也点点头:“李道长说,信念比力量更重要,只要我们相信能守住,就一定能守住。”渔民们也围过来,陈阿公笑着说:“我们会一直跟着你们,不管是执念种还是别的,我们都一起面对。”
小鲛人跳进沈砚怀里,浊海珠的蓝光映出九州守脉人的身影:西域的阿依古在沙井旁祭沙母,岷山的李老道在山神洞点灯,极北的雪卫在冰脉洞巡逻,岭南的瘴卫在瘴地巡查,每个人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守护,他们的信念化作淡金的光,顺着地脉连线,往归墟底渊的执念种飘去,种子的淡黑光点开始变得微弱。
众人驾着渔船往归墟底渊出发,东海的阳光照在船帆上,泛着温暖的光。沈砚站在船头,看着九州各地传来的信念之光,心里充满了坚定——守脉人的信念,就是最好的守护,只要这份信念还在,无论多少浊气和执念,都能化解。归墟底渊的轮廓在远处渐渐清晰,执念种的光点还在闪烁,一场新的、关于“信念”的守护,即将在归墟的海风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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