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1章 归墟迷途(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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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港的晨光刚漫过码头的青石板,陈阿公就带着十几个渔民扛着工具来了,有修补渔网的竹篾、锻造用的铁砧,还有从妈祖庙请的平安符,符纸用红绳系在工具把上,随风轻轻晃动。“沈先生,你们要的东西都备齐了!”陈阿公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着码头上的小船,“去水神宫的船我加固过了,船底贴了三层防刮的鱼皮,保准沉不了!”

  小远攥着个用红布包着的护身符,跑过来塞进沈砚手里:“沈先生,这是我在妈祖庙求的,能保平安!你一定要带着!”护身符里裹着片晒干的珊瑚,是小鲛人之前蜕的鳞片,泛着淡淡的蓝光。沈砚接过护身符,塞进布囊,摸了摸小远的头:“谢谢你,小远,我们一定平安回来。”

  按照计划,众人分成三路:沈砚、苏晚娘、小鲛人去水神宫遗迹取水神石;水婆、卓青去盐丘找盐老丈要盐晶髓;海桩翁、施伯、陈阿公去海神祠寻铜钟碎。约定三日后在渔港汇合,再一起修复三神信物。

  沈砚一行人驾着小船往水神宫遗迹驶去,小鲛人趴在船舷边,浊海珠的蓝光比之前更亮,能清晰映出海底的景象。快到遗迹时,小鲛人突然跳进水里,尾巴对着一处水藻茂密的区域摆动——那里正是之前的水藻池,只是现在池面上漂浮着层淡绿的水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流动。

  “是水神宫的‘水纹谜阵’,”苏晚娘掏出之前从水藻灵那得到的水藻丝,丝一碰到水面,就自动展开,映出池底的纹路,“《水神志》里提过,这阵是水神用来防外人的,只有跟着水藻丝的指引走,才能找到水神石,走错一步就会被水纹缠上,拖进池底。”

  沈砚握着水藻丝,慢慢往池中心走,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靠水藻丝的蓝光辨别方向。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池底突然亮起淡蓝的光,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头从水藻中显露出来,正是水神石,石面上刻着水神的符文,泛着柔和的光。

  可就在沈砚伸手去拿水神石时,池底的水纹突然变得湍急,无数淡绿的“水魂丝”从石缝里钻出来,缠住他的脚踝。小鲛人赶紧吐出浊海珠,蓝光射向水魂丝,丝瞬间变得透明,却没有消散——这不是普通的水魂,是水神宫侍从的残魂,带着守护水神石的执念。

  “它们是想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为了守护而来,”苏晚娘突然想起水藻灵说的话,“水神石认守护之心,我们得让它们看到我们的信念!”沈砚立刻掏出《东海渔民俗志》,翻开记录归墟、浊海守护的页面,书页的墨香与水神石的光交织,水魂丝渐渐松开,对着沈砚轻轻摆动,像是在认可他们。

  沈砚小心地抱起水神石,石身温热,符文的光更亮了,池底的水纹也渐渐平静。小鲛人欢快地跳进水里,用尾巴推着水神石往岸边走,水藻池的水纹自动分开一条路,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与此同时,水婆和卓青也抵达了盐丘。盐老丈正坐在盐晶柱旁,手里拿着盐晶杖,杖尖泛着淡白的光。看到她们,盐老丈笑了笑:“你们是来要盐晶髓的吧?盐晶髓藏在盐晶柱的最深处,只是柱里有‘盐晶幻境’,得通过考验才能拿到。”

  卓青跟着盐老丈往盐晶柱走,柱身泛着耀眼的光,表面有无数细小的盐粒在流动,像是活的。盐老丈指着柱上的一道裂缝:“进去吧,幻境会让你们看到最害怕的事,只要守住本心,就能找到盐晶髓。”

  卓青深吸一口气,走进裂缝,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她站在沉城盐工墓的入口,爷爷正被盐尸拖进墓里,嘴里喊着“别过来,别碰盐神佩”,而她手里拿着的《沉城盐工录》,正慢慢变成灰烬。“爷爷!”卓青伸手去拉,却抓了个空,耳边传来个声音:“只要你放弃拿盐晶髓,爷爷就能活过来……”

  卓青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她突然想起爷爷留下书时说的话:“卓家的人,要守住沉城的故事,更要守住东海的安宁。”她握紧拳头,掌心沁出心盐,盐粒落在灰烬上,《沉城盐工录》的灰烬重新凝聚成书,爷爷的幻影对着她笑了笑,渐渐消失。

  幻境散去,卓青发现自己站在盐晶柱的中心,一块淡白的晶体嵌在石墙上,正是盐晶髓,晶体的光与她掌心的心盐相互呼应。她小心地取下盐晶髓,盐晶柱的光瞬间变得更亮,盐老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孩子,你通过了考验,这盐晶髓能让青铜箭恢复力量。”

  另一边,海桩翁、施伯和陈阿公也到了海神祠。海神祠的铜钟依旧歪斜地挂在钟架上,钟身布满了铜绿,钟锤上的船絮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钟口处缺了一块,正是他们要找的铜钟碎。

  “铜钟碎在钟架下面的石缝里,”海桩翁敲了敲钟身,钟发出沉闷的声响,“只是这钟有‘钟魂’,是当年铸造铜钟的工匠残魂,得用渔民的‘感恩声’才能请它让出碎块。”

  施伯立刻对着钟架喊:“钟魂师傅,我们拿铜钟碎是为了修潮音鼓,封黑海之核,保护渔港的渔民,以后大家都会来祭拜您!”陈阿公也跟着喊:“是啊,每年祭海神的时候,我们都给您供上最好的米酒和鱼!”

  钟身突然微微震动,钟架下面的石缝缓缓打开,一块巴掌大的铜钟碎躺在里面,泛着淡绿的光。海桩翁小心地拿起铜钟碎,钟身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们的承诺。

  三日后,众人按时在渔港汇合。沈砚将水神石放在桌上,水婆拿出盐晶髓,海桩翁捧着铜钟碎,三样材料的光相互呼应,在桌上形成个淡蓝、淡白、淡绿交织的光阵。

  “修复信物要在妈祖庙前的祭台上进行,”陈阿公领着众人往妈祖庙走,庙前的祭台已经打扫干净,上面摆着三神信物:水心镜有一道明显的裂痕,青铜箭的金光微弱,潮音鼓的红绸破了大半。

  卓青按照《水神志》和《沉城盐工录》的记载,将水神石放在水心镜旁,盐晶髓贴在青铜箭的箭尾,铜钟碎嵌进潮音鼓的裂缝里,然后用小鲛人的鲛人泪混合着龙盐,涂在信物的破损处。

  “现在需要三灵的力量激活材料,”卓青对着小鲛人点头,小鲛人吐出浊海珠,珠的蓝光射向祭台,船灵的船板、水藻灵的净水柱、盐晶灵的盐晶珠从众人的行囊里飘出来,悬浮在祭台上空。

  三灵的光注入材料,水神石的淡蓝光顺着水心镜的裂痕蔓延,裂痕渐渐闭合;盐晶髓的淡白光融入青铜箭,箭身的金光越来越亮;铜钟碎的淡绿光渗进潮音鼓,鼓面的红绸重新变得完整。

  就在三神信物即将修复完成时,渔港的海面突然泛起红光——是黑海方向传来的,小鲛人突然尖叫起来,浊海珠的蓝光映出黑海的景象:黑海之核的暗红色光芒越来越亮,周围的黑色丝线变得更粗,正快速朝着东海蔓延,无数细小的浊魂虫从丝线上钻出来,像是要提前发动攻击。

  “黑海之核要醒了!”沈砚握紧刚修复好的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海面,暂时挡住了浊魂虫的去路。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映出黑海之核的细节:核的表面已经裂开无数细缝,里面泛着浓黑的浊气,像是随时会炸开。

  “我们得立刻去黑海,再晚就来不及了!”海桩翁敲响修复好的潮音鼓,鼓音传遍渔港,渔民们纷纷驾着渔船围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有渔叉、渔网、甚至是做饭的铁锅。

  “沈先生,我们跟你们一起去!”陈阿公举起渔叉,“渔港是我们的家,不能让黑海之核毁了它!”小远也跟着喊:“我也去!我能帮你们看住浊魂虫!”

  沈砚看着眼前的渔民,心里充满了温暖。他举起青铜箭,对着众人喊道:“好!我们一起去封黑海之核,守住我们的东海!”

  渔船浩浩荡荡地朝着黑海驶去,三神信物的光在船头亮起,水心镜的淡蓝光、青铜箭的金光、潮音鼓的淡绿光交织在一起,在海面形成道巨大的光罩,护住所有渔船。小鲛人在光罩周围游动,浊海珠的蓝光驱散零星的浊魂虫,三灵的光在光罩内闪烁,像是在为他们加油。

  快到黑海时,海面的红光越来越浓,黑海之核的暗红色光芒已经能清晰看到,周围的黑色丝线像无数条毒蛇,对着渔船扑来。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射向丝线,丝线瞬间被净化;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三灵的调子,浊魂虫纷纷落地死去;沈砚和苏晚娘举起青铜箭和盐神玉,金光与淡绿光交织,在黑海之核周围形成道光网,暂时困住了它。

  卓青翻着《水神志》,手指停在“黑海封核”条目上:“封核需要三神信物的光、三灵的力量、还有所有渔民的信念,形成‘万灵封’,才能彻底封死黑海之核!”

  沈砚立刻对着渔民们喊:“大家把你们的信念集中起来,想着守护渔港、守护东海,我们一起封了它!”渔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嘴里喊着“守护东海”,无数淡金的信念光从他们身上冒出,融入光网。

  三神信物的光、三灵的力量、渔民的信念光汇聚成一道巨大的三色光柱,射向黑海之核。核的表面发出“咔嚓”的声响,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的浊气疯狂涌出,却被光柱牢牢困住。

  黑海之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试图挣脱光柱的束缚,黑色丝线疯狂地撞击光网,却被光网的力量净化。小鲛人突然跳进光柱,浊海珠的蓝光暴涨,与光柱融合,光柱的力量越来越强,渐渐将黑海之核包裹。

  就在黑海之核即将被彻底封印时,核的最深处突然钻出一道细小的黑影——是之前没发现的“浊核残丝”,丝的另一端连接着归墟底渊的方向,像是在试图逃回归墟,重新凝聚力量。

  “不能让它跑了!”苏晚娘撒出盐神玉的粉末,粉末落在残丝上,丝的动作瞬间停滞。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残丝,残丝发出细微的尖叫,被金光彻底净化。

  黑海之核的光芒渐渐黯淡,里面的浊气被光柱彻底净化,核的表面变成淡白的颜色,与三神信物的光融为一体,慢慢沉入海底,只留下一道淡蓝的光痕,标志着封印的完成。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渔船上,渔民们欢呼起来,声音传遍黑海。小鲛人跳进沈砚怀里,浊海珠的蓝光恢复了柔和,对着他轻轻摆动尾巴。

  可就在这时,归墟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沈砚怀里的《东海渔民俗志》突然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页上渐渐浮现出几行字:“黑海之核已封,归墟底渊异动,万浊之源余脉未断,新的浊灵正在孕育,需寻‘归墟镇渊石’方可彻底平息……”

  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映出归墟的景象:归墟底渊的地脉基石泛着淡黑的光,周围的地脉连线变得紊乱,无数细小的浊灵从石缝里钻出来,正朝着九州的地脉节点蔓延。

  “看来我们还不能休息,”沈砚握紧青铜箭,看着归墟的方向,“归墟又出事了,我们得去寻归墟镇渊石。”

  渔民们听到这话,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有干劲了:“沈先生,我们跟你们一起去!不管是黑海还是归墟,只要能守住我们的家,我们就不怕!”

  小鲛人对着归墟的方向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归墟镇渊石的模糊影像:石藏在归墟底渊的最深处,周围缠着无数地脉灵,需要九州地脉的阳气才能靠近。

  沈砚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黑海之核已封,归墟底渊异动,需寻归墟镇渊石;石藏于归墟深处,需九州地脉阳气、三神信物、三灵之力合力方可获取;渔民愿随往,守护之路,仍在继续……”

  渔船浩浩荡荡地朝着归墟驶去,三神信物的光在海面形成道温暖的光带,渔民们的歌声在海面上回荡,小鲛人在光带中跳跃,浊海珠的蓝光映出归墟的方向。虽然新的危机已经出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归墟的方向渐渐清晰,底渊的地脉基石泛着淡黑的光,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沈砚知道,新的冒险已经开始,而这本记录着民俗与守护的《东海渔民俗志》,还会继续写下去,直到九州地脉永远安宁,直到所有的浊气都被净化。

  前往归墟的海路比预想中颠簸,刚过东海与归墟的交界线,船身就开始剧烈晃动——不是浪涛所致,而是海底地脉在震颤。小鲛人突然从水里跃出,浊海珠的蓝光映出骇人的景象:归墟边缘的地脉节点“流沙脉”,原本泛着金光的沙脉眼此刻蒙着层黑霜,沙层下的“蚀脉虫”正疯狂啃咬地脉连线,黑色的浊液顺着连线往九州方向蔓延,像是大地裂开的伤口。

  “是‘地脉浊流’!”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穿透海水,照得更深远——流沙脉的守脉人后裔“阿吉”正举着守沙刀抵抗蚀脉虫,刀身的金光却越来越弱,沙脉眼旁的沙卫遗迹已经被浊流淹没,只露出半截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的“镇沙符”正慢慢褪色。

  沈砚立刻做出决定:“分三队行动!我、苏晚娘、小鲛人去流沙脉救阿吉,顺便取流沙脉的地脉阳气;水婆、卓青去极北冰原,冰脉灵是九州地脉的‘寒阳眼’,必须保住它的阳气;海桩翁、施伯、陈阿公带着渔民去云梦泽,泽精是‘温阳眼’,那里的地脉连线最脆弱,不能被浊流断了!三日后在归墟底渊入口汇合,带齐七处地脉阳气,才能找镇渊石!”

  众人立刻分头出发。沈砚一行人驾着小船往流沙脉赶,小鲛人用浊海珠在前方开路,蓝光所过之处,蚀脉虫纷纷退散。靠近沙脉眼时,远远就看到阿吉被浊流困在沙卫遗迹的石碑旁,守沙刀插在沙里,刀身的金光只剩微弱的一点,周围的蚀脉虫像黑色的潮水,不断往他身边涌。

  “阿吉!我们来了!”沈砚纵身跳下船,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蚀脉虫,虫群瞬间被驱散。苏晚娘趁机撒出盐神玉粉末,粉末落在浊流上,浊流瞬间凝固成黑冰,又很快融化,却暂时挡住了它的蔓延。小鲛人跳进浊流,浊海珠的蓝光融入其中,浊流里的蚀脉虫纷纷死去,浊液也渐渐变得清澈。

  阿吉瘫坐在沙地上,手里还攥着块沙脉晶:“浊流是从归墟底渊涌来的,里面裹着‘浊地灵’,能钻进地脉里啃咬连线……沙脉的阳气快被吸光了,再晚一步,流沙脉的地脉就彻底断了!”他指着沙脉眼中央的“沙阳晶”,晶体内泛着淡金的光,正是流沙脉的地脉阳气所在,只是晶表面爬满了黑色的浊纹。

  “得用三灵之力净化沙阳晶,再用青铜箭引阳气出来!”苏晚娘掏出船灵附着的定海号船板,水藻灵的净水柱绕着船板流淌,盐晶灵的盐晶珠悬浮在晶旁,三灵的光交织成网,罩住沙阳晶。沈砚举起青铜箭,箭尖的金光对准沙阳晶的核心,轻轻一刺——淡金的阳气顺着箭身涌出,在空中凝成一枚“沙阳符”,符面上刻着流沙脉的地脉纹路。

  阿吉接过沙阳符,小心翼翼地收进布囊:“我跟你们一起去归墟!流沙脉的守脉人不能只看着别人守护,我也能帮忙!”沈砚点点头,阿吉熟悉地脉走势,有他在,找镇渊石会更顺利。

  与此同时,水婆和卓青也抵达了极北冰原。冰脉灵的栖息地“冰脉洞”已经被浊流冻住,洞口的冰灯全灭了,只有冰脉灵的虚影在洞内焦躁地转圈,身上的蓝光越来越弱,周围的冰壁上爬满了“冰浊虫”,虫身泛着黑,正不断吸着冰脉灵的阳气。

  “冰脉灵被冰浊虫缠上了,得先灭了虫,再点亮冰灯,才能引阳气!”卓青翻着《水神志》,里面记载着极北的“冰灯祭”:用冰脉灵的寒气、鲛人泪、火珊瑚粉混合,做成冰灯芯,点燃后能驱散冰浊虫,唤醒冰脉灵的阳气。

  水婆立刻掏出火珊瑚粉,卓青用桃木剑刮下冰脉灵虚影旁的冰屑,小鲛人之前留下的鲛人泪还剩些,三者混合后,搓成细小的灯芯,插进洞口的冰灯里。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聚成一点,点燃了灯芯——淡蓝的火光瞬间亮起,冰壁上的冰浊虫纷纷融化,冰脉灵的虚影也渐渐变得清晰,发出愉悦的鸣叫。

  冰脉灵对着两人轻轻摆动,洞内的“冰阳晶”泛出耀眼的蓝光,一枚“冰阳符”从晶中飞出,落在卓青手中。“冰脉的阳气保住了!”卓青握紧冰阳符,与水婆相视一笑,立刻驾着船往归墟赶,路上还得去岭南瘴地接应海桩翁他们。

  海桩翁一行人在云梦泽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泽精的栖息地“泽心岛”被浊流淹没,岛上的“泽阳晶”被一只“浊泽兽”守护着,兽身由浑浊的湖水和水草组成,嘴里吐着黑色的瘴气,渔民们的渔叉一碰到瘴气就会生锈,根本靠近不了。

  “浊泽兽怕‘泽神祭’的阳气!”陈阿公突然想起云梦泽渔民的古老仪式,“每年端午,我们都会在泽心岛撒‘泽神米’,用艾草、菖蒲、雄黄混合,能驱邪祟!我们船上还有些,正好能用上!”

  施伯立刻将泽神米撒向浊泽兽,米一碰到兽身,就燃起淡绿的光,兽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开始融化。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泽神祭》的调子,泽精的虚影从湖水中浮现,对着浊泽兽喷出淡蓝的水箭,兽身彻底消散在湖水中。

  泽心岛的浊流渐渐退去,泽阳晶泛出淡金的光,一枚“泽阳符”飞出,落在海桩翁手中。“云梦泽的阳气也拿到了!”陈阿公笑着擦了擦汗,渔民们纷纷欢呼,驾着船往归墟赶,路上还顺路去了岭南瘴地、嵩山灵核洞、琅琊台鲛人冢、衡山祝融泉,集齐了剩下四处地脉的阳气符——岭南的“瘴阳符”、嵩山的“核阳符”、琅琊台的“鲛阳符”、衡山的“火阳符”。

  三日后,众人在归墟底渊入口汇合,七枚地脉阳气符在掌心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聚在一起时,自动组成一个圆形的“地脉光阵”,阵中心映出归墟底渊的路线图,镇渊石藏在底渊最深处的“镇渊殿”,殿外被“浊灵母巢”包裹着,母巢泛着浓黑的浊气,无数细小的浊灵在巢周围游动,像是守护兽。

  “镇渊殿的门需要七阳符同时激活,才能打开,”阿吉指着光阵中的路线图,“但浊灵母巢会不断释放浊灵,我们得有人引开母巢的注意力,才能趁机激活光阵!”

  渔民们纷纷举起渔叉:“我们来引开浊灵!你们去开殿门!”陈阿公拍着胸脯:“我们渔民在海里讨生活这么多年,还怕这些小虫子不成!”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振奋人心,渔民们驾着小船,朝着浊灵母巢驶去,渔叉、渔网、甚至是船桨,都成了他们的武器,浊灵被他们引向远处,母巢周围暂时空了出来。

  沈砚抓住机会,带着苏晚娘、水婆、卓青、阿吉、小鲛人,朝着镇渊殿跑去。七枚地脉阳气符在掌心亮起,光阵对着殿门飞去,门身上的“镇渊符”瞬间被激活,殿门缓缓打开,里面泛着淡金的光,一枚半人高的黑色石头悬浮在殿中央,正是归墟镇渊石,石表面刻着上古地脉符文,泛着柔和的光,只是石底缠着几缕黑色的浊丝,是浊灵母巢的余孽。

  “快用三神信物和三灵之力净化镇渊石,再引七阳符的阳气进去,就能彻底镇住归墟底渊的浊流!”卓青大喊,水婆举起水心镜,淡蓝的光射向镇渊石;沈砚举起青铜箭,金光与蓝光交织;海桩翁(刚赶过来)敲响潮音鼓,绿光融入其中。三神信物的光包裹着镇渊石,石底的浊丝渐渐消散。

  船灵、水藻灵、盐晶灵的光注入镇渊石,石表面的符文越来越亮,七枚地脉阳气符自动飞向石头,融入其中。镇渊石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淡金的光从石中涌出,顺着归墟底渊的地脉连线蔓延,所过之处,浊流纷纷退散,蚀脉虫、冰浊虫、浊泽兽等邪祟瞬间被净化,归墟底渊的地脉基石也重新泛起金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就在这时,镇渊石突然剧烈震动,石表面的符文开始闪烁,淡金的光中泛出一点极淡的黑——石芯里还藏着一缕“万浊之源的本源丝”,是之前封万浊之源时漏网的,此刻被镇渊石的阳气惊动,开始在石芯里躁动。

  小鲛人突然跳进镇渊石的光中,浊海珠的蓝光与石的金光交织,试图压制本源丝。可本源丝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石表面的符文开始褪色,淡金的光也渐渐变弱。“得有人进去石芯,用守护之心彻底净化本源丝!”阿吉突然喊道,“镇渊石认守脉人的血脉,我是流沙脉的守脉人,我去!”

  “不行!太危险了!”沈砚想拉住他,阿吉却已经纵身跳进镇渊石的光中,身影渐渐融入石内。石芯里传来阿吉的声音:“归墟的守护不是某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我是守脉人,这是我的责任!”

  镇渊石的光突然暴涨,本源丝的黑气彻底消散,石表面的符文重新变得清晰,泛着比之前更亮的金光。阿吉的身影从石中浮现,虽然虚弱,却笑着说:“没事了……本源丝净化了……归墟底渊安全了……”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殿内,渔民们也赶了过来,看到镇渊石的金光,纷纷欢呼起来。可就在这时,归墟底渊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镇渊石的光映出远处的景象:归墟与黑海的交界处,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泛着极淡的灰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孕育,比之前的任何邪祟都更隐蔽。

  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试图穿透裂缝,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这是……‘界隙浊灵’,是两个海域的浊气交融生的,比之前的都更难对付……看来我们的守护,还没结束……”

  沈砚握紧青铜箭,看着裂缝的方向,心里没有丝毫退缩。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归墟镇渊石激活,净化本源丝,归墟底渊暂安;然归墟与黑海交界处现界隙,藏界隙浊灵,需寻‘界隙镇符’方可封;符藏于两海交界的‘界碑岛’,需守脉人、水神之后、盐神之后、海神之后合力开启,且需两海的地脉阳气共鸣……”

  卓青翻着《水神志》和《沉城盐工录》,两本书的书页自动翻到记载界碑岛的页面,上面画着界碑岛的轮廓,岛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界碑,碑上刻着“海墟分界”四个字,界隙镇符就嵌在碑顶,被“双海灵”守护着——双海灵是东海与归墟的地脉灵融合而成,认双海的守护者。

  小鲛人对着界隙的方向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界碑岛的景象:岛周围的海面上泛着淡金和淡蓝交织的光,正是两海的地脉阳气,只是岛上的双海灵正被界隙浊灵缠着,身影越来越淡。

  “我们得去界碑岛!”沈砚站起身,对着众人喊道,“界隙浊灵要是钻出来,东海和归墟的地脉都会被污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渔民们纷纷点头,陈阿公扛起渔叉:“走!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守护东海和归墟,也是我们的责任!”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传遍镇渊殿,三神信物的光、三灵的光、七枚地脉阳气符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带,朝着界碑岛的方向延伸。

  众人驾着船离开镇渊殿,归墟底渊的地脉基石在身后泛着金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小鲛人在船头跳跃,浊海珠的蓝光映出界碑岛的方向,那里的淡金与淡蓝光越来越亮,却也隐约能看到界隙浊灵的黑影在光中晃动。

  沈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海渔民俗志》,书页上的字迹带着墨香,记录着从归墟到黑海,再到归墟底渊的每一场守护。他知道,新的挑战已经在界碑岛等着他们,界隙浊灵、双海灵、界隙镇符,还有两海地脉阳气的共鸣,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但只要身边这些伙伴还在,只要守脉人的信念还在,只要渔民们的守护之心还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船行至归墟与黑海的交界处,界碑岛的轮廓渐渐清晰,岛中央的界碑泛着淡金和淡蓝交织的光,双海灵的虚影在碑旁挣扎,界隙浊灵的黑影像黑色的藤蔓,正不断往它身上缠。沈砚握紧青铜箭,对着众人说:“准备行动!先救双海灵,再取界隙镇符,封了界隙!”

  众人纷纷点头,渔船加快速度,朝着界碑岛驶去。界碑岛的海风带着两海的气息,淡金的是东海的阳气,淡蓝的是归墟的阳气,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界隙浊灵的蔓延。小鲛人突然跃起,浊海珠的蓝光射向双海灵,试图帮它挣脱浊灵的缠绕,一场新的守护之战,在界碑岛的海风中,缓缓拉开序幕。

  渔船靠近界碑岛时,咸涩的海风里混着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东海的暖湿阳气带着鱼腥味,归墟的清冽阳气裹着细盐粒,两股气息在岛周围交织成淡金与淡蓝的光带,却被层黑雾硬生生撕开道口子,正是界隙浊灵盘踞的地方。

  小鲛人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浊海珠的蓝光穿透黑雾,映出界碑岛的全貌:岛中央立着块丈余高的青石碑,碑身刻着“海墟分界”四个上古篆字,篆字的金粉已大半脱落,露出底下发黑的石料。双海灵的虚影缠在碑顶,它的身体一半是淡金的鱼鳞(东海灵脉所化),一半是淡蓝的冰晶(归墟灵脉所化),此刻正被无数黑色的浊灵丝缠着,每挣扎一下,就有片鳞甲脱落,落在礁石上化作细雾。

  “浊灵在吸双海灵的阳气!”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聚焦在碑底——那里藏着个黑黢黢的洞口,无数浊灵正从洞里涌出来,像源源不断的黑蚁,“洞口是浊灵的巢穴,得先堵住巢穴,再救双海灵,不然杀多少都没用!”

  施伯扛着高脚罾往前迈了两步,竹篾上还缠着弃船岛的旧渔网:“我用渔网堵洞口!你们掩护我!”陈阿公立刻召集几个年轻渔民,举着渔叉围成圈:“我们帮施伯挡浊灵!沈先生你们去救双海灵!”

  施伯猫着腰往碑底跑,刚靠近洞口,就有十几只浊灵扑过来,它们长得像半透明的小蛇,嘴里吐着黑丝,缠上渔网就开始啃咬。渔民们赶紧用渔叉挑开浊灵,可更多的浊灵从洞里涌出来,渔网很快被啃出个大洞。“不行!渔网挡不住!”施伯急得直跺脚,突然想起之前在盐丘用的盐晶粉,“要是有盐晶粉就好了,浊灵怕盐!”

  “我有!”阿吉突然从布囊里掏出个小陶瓶,里面装着盐丘的盐晶粉——之前取盐晶髓时,盐老丈特意多给了他些,说是以防万一。他将粉末撒向洞口,粉末落在浊灵身上,瞬间燃起淡白的光,浊灵惨叫着缩回洞里,洞口暂时安静下来。

  施伯趁机将渔网塞进洞口,又撒了层盐晶粉,浊灵的嘶叫声从洞里传来,却再没一只敢出来。众人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碑顶的双海灵——它的气息越来越弱,淡金淡蓝的光几乎要熄灭,界隙的黑雾也越来越浓,开始往东海方向蔓延。

  “得用两海的阳气引双海灵苏醒!”卓青翻着《水神志》,手指停在“双海祭”条目上,“界碑岛的‘双阳阵’能聚两海阳气,阵眼在岛的东西两侧,东边是东海的‘潮阳石’,西边是归墟的‘墟阳石’,需要同时用东海的水和归墟的盐激活,再念祭文,阳气就能顺着界碑传到双海灵身上。”

  沈砚立刻分工:“我和苏晚娘去东边潮阳石,水婆和卓青去西边墟阳石,阿吉带着小鲛人留在界碑旁,观察双海灵的情况,一旦阳气传来,就用浊海珠帮它解浊灵丝!”

  东边的潮阳石藏在一片礁石后面,石身泛着淡金的光,表面有个凹槽,正是放东海海水的地方。苏晚娘用陶罐从海里舀来海水,倒进凹槽,石身的金光瞬间亮了几分,却没形成阳气流——还缺东海的“活物阳气”,比如刚捕的活鱼。

  “我去捞鱼!”小鲛人突然从阿吉身边游过来,尾巴一拍水面,很快衔着条活蹦乱跳的黄花鱼回来,鱼鳃还在动,泛着新鲜的银白。沈砚将鱼放在潮阳石旁,鱼嘴一张一合,吐出个淡金的泡泡,泡泡融进凹槽的海水里,潮阳石的金光暴涨,一道淡金的阳气流顺着地面往界碑方向涌去。

  西边的墟阳石则藏在一片盐滩上,石身泛着淡蓝的光,凹槽里需要放归墟的盐和鲛人泪。卓青从布囊里掏出归墟的盐,水婆滴入鲛人泪,盐遇泪瞬间融化,墟阳石的蓝光也暴涨,一道淡蓝的阳气流同样往界碑方向涌去。

  两道阳气流在界碑下汇合,顺着碑身往上爬,缠在双海灵身上的浊灵丝开始冒烟,双海灵的眼睛缓缓睁开,淡金淡蓝的光重新亮起。阿吉赶紧让小鲛人吐出浊海珠,蓝光与阳气流交织,浊灵丝纷纷化作黑灰,双海灵终于挣脱束缚,从碑顶飘下来,在众人面前化作个半人高的灵体,一半金一半蓝,模样灵动又温顺。

  “多谢……多谢各位……”双海灵的声音像海浪与冰晶碰撞,“界隙浊灵的本体藏在界碑下面的‘浊巢’里,它吸了我百年阳气,才打开了界隙……要封界隙,得先除本体,再用界隙镇符……镇符嵌在界碑的篆字里,只有两海阳气共鸣才能取出。”

  话音刚落,界碑突然剧烈震动,碑底的渔网被猛地顶开,一只巨大的浊灵从洞里钻出来——正是浊灵本体,它长得像只巨大的章鱼,触手泛着黑,每根触手上都缠着无数小浊灵,嘴里吐着黑雾,对着双海灵扑来。

  “保护双海灵!”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浊灵本体,触手被金光射中,瞬间冒出黑烟。水婆用水心镜引两海阳气,形成一道光盾,挡住黑雾的侵袭。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双海祭的调子,浊灵本体的动作慢了些。

  双海灵突然跃起,淡金淡蓝的光融入光盾,光盾瞬间变得更坚固,还射出无数道小光箭,射向浊灵的触手。小鲛人吐出浊海珠,蓝光与光箭交织,浊灵的触手纷纷断裂,落在地上化作黑灰。

  “趁现在取镇符!”卓青指着界碑上的“海”字,篆字的金粉开始闪烁,正是镇符的位置。沈砚纵身跃起,举起青铜箭,用箭尖轻轻刮过“海”字,一枚淡金淡蓝交织的符牌从篆字里飘出来,正是界隙镇符,符面上刻着两海的地脉纹路,泛着柔和的光。

  浊灵本体见镇符被取走,变得更加疯狂,剩下的触手疯狂拍打地面,礁石被拍得粉碎,黑雾也越来越浓,试图将众人困住。“用镇符封它!”水婆大喊,沈砚将镇符抛向空中,符牌的光与两海阳气、双海灵的光、浊海珠的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射向浊灵本体。

  浊灵本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无数小浊灵从它体内钻出来,却被光柱彻底净化。最后,浊灵本体化作一缕黑烟,被镇符的光包裹着,慢慢消散在空气中。界隙的黑雾也渐渐散去,两海的阳气重新交织成光带,笼罩着界碑岛,界碑上的篆字重新焕发生机,金粉闪烁,比之前更亮。

  沈砚小心地取下镇符,递给双海灵:“麻烦你用镇符封了界隙吧。”双海灵接过镇符,将符牌贴在界碑的界隙处,符牌的光融入界碑,界隙瞬间闭合,碑身的篆字发出耀眼的光,仿佛在宣告着胜利。

  众人瘫坐在礁石上,渔民们欢呼起来,声音传遍界碑岛。小鲛人欢快地在水里跳跃,浊海珠的蓝光映着两海的光带,格外明亮。双海灵飘到众人面前,微微鞠躬:“多谢各位……两海的平衡终于恢复了……只是……”它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我感应到界碑岛下面,还有更深的‘浊根’,是万浊之源的最后余孽,它藏在地脉深处,暂时没醒,但只要有浊气,就可能再次苏醒……”

  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穿透地面,照到岛下的地脉——果然有一缕极淡的黑丝藏在地脉深处,像条沉睡的小蛇,正缓慢地吸收着两海的阳气,只是速度极慢,暂时不会造成威胁。“看来这万浊之源,真是斩不尽啊。”水婆叹了口气,却没有丝毫沮丧,“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就不怕它醒过来。”

  阿吉握紧手中的沙阳符,眼神坚定:“我会留在流沙脉,盯着地脉的动向,一旦有浊根苏醒的迹象,就立刻传讯给大家。”渔民们也纷纷点头:“我们会轮流在界碑岛附近巡逻,帮双海灵看着,不让浊灵再靠近!”

  沈砚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界碑岛救双海灵,除界隙浊灵本体,以界隙镇符封界隙;然岛下地脉藏万浊之源浊根,暂沉睡,需定期巡查;双海灵守界碑,渔民轮值巡逻,阿吉监控流沙脉地脉,两海暂安,守护之路,仍需警惕……”

  他抬头望去,界碑岛的夕阳格外美丽,淡金的阳光洒在东海的海面上,淡蓝的余晖落在归墟的方向,两海的光带在界碑周围交织,像一条彩色的丝带,将两片海域紧紧连在一起。双海灵飘在界碑旁,正用阳气滋养着碑身,渔民们在礁石上生起篝火,烤着刚捕的鱼,笑声、歌声回荡在岛上,格外温暖。

  可就在这时,沈砚怀里的镇符突然微微发烫,符面上的地脉纹路开始闪烁,映出一幅模糊的景象:九州之外的“黑海之滨”,有一片荒芜的海岸,海岸上立着块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万浊之始”四个字,碑下的黑土里,正泛着极淡的黑光——是浊根的同源气息,比界碑岛下的更浓。

  水婆也感应到了,水心镜的光变得不安:“看来万浊之源的余孽,不止界碑岛这一处……黑海之滨还有更危险的存在。”卓青翻着《水神志》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行模糊的字迹:“万浊之始,在黑海之滨,藏‘浊源碑’,碑碎则万浊尽散,然需‘九州全阳’(九州所有地脉节点的阳气)方可靠近……”

  沈砚握紧镇符,看着黑海之滨的方向,心里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虽然界碑岛的危机解决了,但新的挑战已经在远方等着他们——黑海之滨的浊源碑,九州全阳的收集,还有那些尚未被发现的浊根,都需要他们去面对。

  渔民们看出了他的心思,陈阿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先生,不管你们要去黑海之滨,还是去别的地方,我们都跟你们一起!九州是我们的家,守护家,我们义不容辞!”小鲛人也跳进他怀里,浊海珠的蓝光映着黑海之滨的方向,像是在说“我们一起去”。

  双海灵飘过来,将一缕淡金淡蓝的阳气注入沈砚的布囊:“这是两海的‘守护阳’,能帮你们抵抗浊源碑的浊气。我会守好界碑岛,等你们回来。”

  沈砚站起身,望着黑海之滨的方向,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的最后,写下一行字:“黑海之滨有浊源碑,需九州全阳破之,新的旅程,即将启程……”

  渔民们收拾好东西,驾着渔船离开界碑岛,双海灵在岛边挥手送别,界碑的光带在身后闪烁,像一颗永恒的星辰。渔船朝着黑海之滨的方向驶去,两海的阳气在船后留下一道彩色的航迹,小鲛人在船头跳跃,浊海珠的蓝光照亮前路,海桩翁的潮音鼓在风中作响,像是在为新的守护之路,奏响序曲。

  黑海之滨的轮廓在远方渐渐清晰,残破的浊源碑隐约可见,碑下的黑土泛着淡黑的光。沈砚知道,这场跨越归墟与东海的守护,还远未结束,而这本记录着民俗、信念与守护的《东海渔民俗志》,还会继续写下去,直到万浊尽散,九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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