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展翼前的日子：雪巷暖屋的小奶狗礼单

　　拐进老街的瞬间，风果然小了些，雪后的松木香气混着远处飘来的糖炒栗子味漫过来。凌心蕊正低头啃着列巴，忽然被巷口一盏暖黄的灯吸引——木质招牌上“阿婆宠物屋”五个字被雪映得软软的，玻璃柜里挂着的小狗绒衣晃了晃，正好落在她眼里。

　　她脚步猛地停住，手里的列巴差点掉在雪地上，他想起了那只一面之缘的“小布丁弟弟”和顾星野的那句:“小七，我们还会再见吗？”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小布丁弟弟买点什么？

　　林恺乐眼疾手快帮她扶住：“怎么了？”凌心蕊指着宠物店，声音带着点惊喜：“乐乐哥哥你看！宠物屋！那天在录音棚那，阿哲哥有只小奶狗，我想买点东西！算是回礼！（他没敢告诉哥哥们，那只小奶狗长得真的好像好像她的小布丁。）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乐乐哥哥，我可以邀请星野哥参加篮球赛吗？好让他把回礼带给阿哲哥，你们是朋友的对不对？”

　　林恺乐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玻璃柜里晃悠的小狗绒衣上，随即又转向凌心蕊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勾了勾：“当然可以，我和他本来就是同班同学，以前还一起代表学校打过高中生联赛。”他没说的是，每次理科月考放榜，两人名字总紧挨着贴在公告栏最上面，他是第二时顾星野就是第三，偶尔反过来，连篮球场上抢篮板都总较着劲——但这些较劲里，从没有坏心思，只是少年人对“好对手”的在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小子竟和自己起了一样的心思，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凌心蕊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就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上次听星野哥说你们一起练过球，还怕你们……”她没说下去，她很怕乐乐哥哥把星野哥当假想敌！也怕两人因为学习或篮球有隔阂，毕竟她总记得上次理科竞赛，两人拿着试卷讨论最后一道大题时，眼神里既有较量又有认可。

　　“怕我们闹别扭？”林恺乐看穿她的心思，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会，我们俩较劲归较劲，比如上次联赛他盖了我一个帽，回头月考我就比他多了两分，这叫‘互相激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他篮球打得不错，明天有他在，‘青春男大组’才更有得打，省得俊潇总说对手太弱！而且我知道他和宋予白在你心里的位置不一样！我们小七喜欢的朋友，一定不会是我的敌人。”

　　这话刚好被凑过来的池俊潇听见，他立刻嚷嚷：“谁觉得对手弱了！我只是觉得咱们高中生组不差！顾星野来正好，我倒要看看他这学期球技有没有进步——上次跟他单挑，我还赢了一个球呢！”陈俊宜在旁边拆台：“那是人家让着你，不然你能摸到球？”

　　池俊潇自顾自的凑到玻璃门前，扒着门框往里瞅：“有小狗吗？我看看！”陈俊宜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脑勺：“先别吵，人家店还开着门，进去得客气点。”陆明远也凑过来：“正好看看有没有好玩的，给小奶狗买个玩具也行啊。”

　　凌心蕊见看着哥哥们拌嘴，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开心地蹦了蹦，“那就这么说定啦，我一会回去在电脑上问问阿哲哥，我现在先去给小奶狗挑礼物。”

　　她蹦蹦跳跳地进了阿婆宠物屋，店里暖烘烘的，阿婆正坐在柜台后织着毛衣。看到凌心蕊进来，阿婆抬起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小姑娘，是来给小宠物挑东西的吧？”凌心蕊用力点头，眼睛立刻在店里琳琅满目的宠物用品间扫开。

　　她先拿起几件毛茸茸的小衣服，指尖蹭过布料软乎乎的，一想到小奶狗裹在里面的模样，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接着又选了两袋闻着香香的宠物零食，攥在手里转头时，刚好瞥见货架上叠着的紫色绒垫。她立刻拉过身旁的贺星辰，指着那绒垫问：“哥哥，你说阿哲哥的小狗，会喜欢紫色的绒垫吗？”

　　侯夏阳趁着凌心蕊没注意，凑到林恺乐耳朵边，小声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我还怕你开学了挥拳头呢！”

　　林恺乐嘴角轻轻勾了下弧度却不舒展，轻轻拍开侯夏阳的手，又飞快往凌心蕊那边扫了眼——显然没打算把那点残留的小别扭露出来，更不想在妹妹走前，还因为这点本不该有的小心思让气氛变味。，“什么想通不通的，本来就没什么。他喜欢小七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么大一个宝贝站在那里被看到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我相信凌小七心里那把尺子量得比谁都准，一声‘星野哥’就定了位分。至于顾星野——我必须承认他很优秀，行事也坦荡。篮球场上我们是能并肩的队友，学习上是光明正大较量的对手。对着小七也从未有过不当的举动！感情这盘棋里，我和他其实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没有所谓的“先手”，更不会有谁耍歪招；而最懂我们这两颗棋子藏着的心思、能看透这盘棋走向的，是凌小七，最后能决定这盘棋里谁赢谁输的，也只会是凌小七，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清忍不了，那就真的不配站在她身边！”

　　“更何况她马上要飞了，我能做的也只是让她开心一点！至于别的以后再说了，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阿婆听见凌心蕊的话，放下手里的毛线针凑过来，指了指那叠紫色绒垫：“小姑娘好眼光，这绒是今年新到的，软和还不掉毛，小奶狗蜷在里面正好——前儿有个小伙子来买，说他家小狗才巴掌大，垫这个刚好不硌肚子。”

　　凌心蕊眼睛一亮，伸手把绒垫抱在怀里，指尖蹭着布料笑：“那就要这个！阿婆，您再帮我看看，这个小骨头形状的零食，小奶狗能吃吗？”她举着袋印着卡通小狗的零食，语气里满是认真。

　　“能吃能吃，这个是幼崽专用的，泡点温水就软了，不费牙。”阿婆笑着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就见池俊潇揣着个毛绒骨头玩具凑过来，咋咋呼呼地问：“阿婆，这个能啃吗？我看它跟刚才那零食长得一样！”

　　陈俊宜立刻伸手拍掉他手里的玩具：“你傻啊？这是毛绒玩具，给小狗玩的，不是吃的！刚才在门口还让你客气点，进来就乱拿。”池俊潇不服气地瘪嘴，却还是把玩具放了回去，转而盯着凌心蕊怀里的绒垫：“小七，你选紫色啊？我觉得黄色好看，亮堂！”

　　“可是阿哲哥的小狗，说不定喜欢紫色呢？温柔！”林恺乐站在她身边，把她没说完的话接在心里，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轻声道：“紫色挺好，跟你头上戴的耳罩颜色像，小狗见了也眼熟。”

　　侯夏阳从货架另一头绕过来，手里拎着个银铃项圈，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哎，这个怎么样？挂在小狗脖子上，走哪儿都能听见声，省得找不着。”凌心蕊凑过去听了听铃声，眼睛弯成月牙：“好听！加上加上！这样小奶狗跑起来，就像带了个小铃铛，肯定可爱！”

　　阿婆看着他们凑在一起选东西的模样，忍不住笑：“你们这伙孩子，比小狗的主人还上心。”说着就拿起凌心蕊选好的绒垫、零食和项圈，麻利地用牛皮纸包起来，还额外塞了一小包宠物湿巾：“这个送你们，小奶狗容易脏，擦爪子正好用。”

　　凌心蕊连忙道谢，伸手就要掏钱，却被林恺乐拦住。他把钱递给阿婆，指尖碰了碰凌心蕊怀里的纸包：“乐乐哥哥来付，就当跟你一起给小狗送的礼。”凌心蕊眨了眨眼，没有推辞，只是把纸包抱得更紧了些，转身跟哥哥们说：“那可得装好了，回头给星野哥的时候，可别漏了东西！不然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凌云飞和陆明远就站在宠物店靠门的角落，没凑上前去打扰那群小辈选东西。他看着林恺乐自然地接过凌心蕊怀里沉甸甸的纸包，指尖还不忘帮她拢了拢被暖风吹散的衣领，眼神里那点曾经藏不住的较劲，早被一种更温和的在意取代——这模样，和他昨天晚上严肃提醒“别越界、别让小七为难”时，判若两人。

　　他想起当时林恺乐闷头应下的样子，那时还担心这小子年轻气盛，会把对顾星野的在意拧成别扭，反倒让凌心蕊夹在中间难受。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林恺乐没把“喜欢”变成咄咄逼人的占有，反而学会了把那点心思收在眼底，先顾着凌心蕊的开心，连付钱时都特意说“一起送的礼”，给足了所有人台阶。

　　“看来你上次那番话，没白说。”陆明远碰了碰凌云飞的胳膊，声音压得轻，“这小子现在比谁都拎得清，知道什么该争，什么该让。”凌云飞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凌心蕊正举着银铃项圈跟林恺乐比划的背影上，轻声应道：“不是我说的管用，是他自己想通了——他怕的从来不是顾星野，是怕自己的心思让小七不自在。现在这样，才是真的把小七放在前头。”

　　凌心蕊很快就跟阿婆道了谢，转身时还不忘拉着林恺乐的袖子，叽叽喳喳说着回去要怎么跟顾星野说篮球赛的事。林恺乐耐心听着，偶尔点头应两句，手里的纸包始终拎在离凌心蕊最近的一侧，怕她不小心撞到。凌云飞看着这一幕，心里彻底松了劲——所谓“不要越级”，从来不是让他压抑感情，而是让他懂得分寸。林恺乐现在的样子，显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一行人走出宠物店，巷口的雪又落了些，风里的松木香气混着糖炒栗子的甜，早把冬寒揉得软软的。凌心蕊走在最前头，攥着阿婆送的湿巾，还在跟池俊潇争“小狗到底爱紫色还是黄色”，侯夏阳在旁笑着劝架；林恺乐跟在她身后半步远，先帮她拂掉肩上的雪，等她忽然停步举着项圈问“星野哥会不会觉得小狗喜欢”时，又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应：“肯定会。”

　　陆明远和凌云飞并肩走在最后，看着前头闹哄哄的身影，眼底满是温和。雪落在凌心蕊的发梢，也落在林恺乐拎着的纸包上，脚步声、笑声混着偶尔的铃铛响，在老巷里轻轻荡开，像一首没写完的暖冬小诗。

　　（原来最打动人的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桥段，而是浸在烟火气里的真诚——为小宠物认真挑礼物的纯粹心意，护在身后的细碎举动，连争论都带着暖意。这样的时光像冬日暖炉，让人忍不住想多留一会儿，也让这个飘雪的寻常日子，变得格外柔软难忘。）

　　一行人往巷外走时，贺星辰悄悄加快两步，凑到凌心蕊身侧——他瞥见她攥着湿巾的手没戴手套，指尖冻得有点发红，便把自己揣在口袋里的厚手套递过去，声音轻缓：“戴上吧，你那双手套早上落在汤泉了，别冻着。”凌心蕊愣了愣，刚要推辞，就被他把 glove 往手里塞：“我手不冷，揣口袋里捂得热。”

　　凌心蕊低头捏着软乎乎的手套，忽然想起刚才在店里没顾上跟他说话，便举着手里的银铃项圈晃了晃，笑着找话题：“星辰哥哥，你说这个铃铛响不响？会不会吵到小奶狗呀？”贺星辰视线落在项圈上，伸手轻轻拨了下铃铛，声音放得更柔：“响是响，但声音不尖，小奶狗应该能习惯——要是怕吵，回头找根软绳缠两圈，就能轻些。”

　　林恺乐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还是星辰想得周到，我刚才都没注意这个。”陆明远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也就星辰能留意到这些小细节。”贺星辰没多话，只是帮凌心蕊把项圈往纸包里塞了塞，避免走路时晃得响，又顺手帮她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风有点往领子里灌，拉高点暖和。”

　　雪还在轻轻飘，贺星辰走在凌心蕊和林恺乐中间，偶尔帮两人拂掉肩上的雪——他话不多，却总在这些细碎的地方搭把手：凌心蕊的围巾歪了，他悄悄帮着理正；纸包的绳结松了，他伸手紧了紧；连池俊潇差点撞着路边的雪堆，都是他先伸手拉了一把。巷子里的笑声混着铃铛的轻响，贺星辰看着身边闹哄哄的身影，嘴角悄悄勾了点弧度，眼底盛着和这冬雪一样软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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