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凿子”的情报

　　“能量护盾剩余百分之四十二，左侧推进器效率下降百分之十五。

　　未检测到持续追踪信号，但多个传感器警告附近有隐藏的武器锁定源。”

　　灰鼠的声音在嘈杂的通讯频道中响起，带着一丝紧张后的疲惫。

　　“保持航向，最大隐匿模式，绕开所有热点区域。”

　　巴拉克的声音低沉，操控交通艇以一个惊险的贴地滑行，

　　避开前方一处看似无害、却不断散发出微弱能量干扰的漂浮残骸群。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传感器和舷窗外那片危机四伏的钢铁丛林。

　　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

　　他们刚刚从“老凿子”的工作间出来。过程远比预想的艰难和……昂贵。

　　找到“老凿子”并不难，难的是让那个狡猾、警惕、且显然被严重警告过的老机械师开口。

　　他的工作间藏在一个巨大的引擎残骸内部，入口隐蔽，

　　内部堆满了各种废弃零件和未完成的改装项目，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润滑油和金属焊接的气味。

　　老凿子本人，是一个干瘦、佝偻、一只手臂被改造成多功能机械爪的老头，眼神浑浊，却透着一种历经世故的狡黠。

　　当巴拉克表明来意，提及“净尘”时，老凿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几乎毫不犹豫地挥手赶人。

　　“不知道！没听说过！赶紧走！别给我惹麻烦！”

　　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机械爪不安地开合着。

　　巴拉克没有轻易放弃。他让黑牙守在门口警戒，自己则和灰鼠留在工作间内。

　　他没有亮出武器威胁，那在这种地方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先是拿出了一小袋高纯度铱金粉末——这是硬通货，无论在哪里都值钱。

　　老凿子瞥了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依旧摇头：“拿走！有些钱，有命拿没命花！”

　　巴拉克没有收回，又加上了两枚从寂静城墙带来的、

　　技术含量较高的多功能数据接口芯片——这对任何机械师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老凿子的眼神挣扎起来，机械爪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压低了声音，几乎耳语道：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找他们？那些人……惹不起！

　　他们给我的报酬很高，但规矩更大！多说一个字，我这把老骨头就得变太空垃圾！”

　　“我们只想做生意，不想惹事。”巴拉克撒谎面不改色，

　　“有一批紧俏货，听说他们出价最高。找不到门路，所以来问问你。”

　　老凿子狐疑地打量着巴拉克，又看了看那袋铱金粉和芯片，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对资源的贪婪和一丝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他飞快地抓过铱金粉和芯片塞进怀里，语速极快地说道：

　　“他们在‘锈蚀长廊’深处有个临时落脚点，靠近那个老旧的量子通讯中继站废墟。

　　但别指望能轻易靠近，他们的防御圈滴水不漏，外围全是自动哨戒炮和隐形感应器。

　　而且他们最近脾气很不好，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没找到，折了几个手下，警惕性高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恐惧：

　　“我上次给他们改装运载艇的隐匿系统，偷听到一点……他们好像非常忌惮‘低语’，

　　他们的装备都有很强的抗污染设计，但他们似乎……不是在躲避低语，

　　更像是在研究它，甚至想利用它？妈的，一群疯子！”

　　“还有呢？他们有多少人？舰船配置？对外的态度？”巴拉克追问。

　　“具体人数不知道，但看到过的舰船就有三四艘，

　　都是没见过的型号，速度快，火力猛，隐身效果好得吓人。态度？”老凿子嗤笑一声，

　　“看谁都像敌人！特别是对任何有‘大组织’背景的，比如那些银盾的残渣，

　　还有……听说最近冒出来的什么‘城墙’？反正离他们远点没错！”

　　就在这时，工作间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能量武器短促的充能嗡鸣！

　　“黑牙！”巴拉克脸色一变。

　　“砰！” 工作间的金属门被猛地撞开，黑牙踉跄着退入室内，

　　肩甲处有一片明显的灼伤痕迹，冒着青烟。

　　他手中的紧凑型磁轨枪指着门外，声音冰冷：

　　“有尾巴，至少四个，装备精良，不是黑疤那帮杂鱼。”

　　老凿子吓得怪叫一声，猛地钻进一堆零件后面，大喊：

　　“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说！快走！快走！”

　　巴拉克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留。

　　情报虽然零碎，但价值巨大——净尘的据点位置、

　　对低语的异常态度、以及对寂静城墙的敌意。

　　“撤！”他低吼一声，和灰鼠一左一右护住受伤的黑牙，迅速冲出工作间。

　　门外，四个穿着暗绿色作战服、戴着全覆盖头盔、

　　装备明显比集市亡命徒高几个档次的身影，正利用残骸作为掩体，试图包抄过来。

　　他们的动作冷静而专业，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极有可能就是“净尘”的外围警戒人员！老凿子果然被监视了！

　　“净尘的人！”灰鼠惊呼，手中的能量手枪连连射击，逼退一名试图靠近的敌人。

　　“不能缠斗！突围！”

　　巴拉克下令，手中的动力斧猛地劈在身旁一根悬吊的粗大缆绳上，

　　缆绳断裂，沉重的废弃集装箱轰然砸下，暂时阻断了对方的追击路线。

　　三人趁机跳上交通艇，巴拉克猛推操纵杆，引擎发出过载的咆哮，

　　交通艇险之又险地擦着一片巨大的金属帆板，冲入了复杂的通道中。

　　身后，净尘士兵的能量步枪光束不断射来，在艇身周围炸开一团团电火花。

　　一场在狭窄通道内的疯狂追逐战就此展开。

　　净尘的士兵显然对这片区域更为熟悉，而且他们的单兵机动性极强，

　　利用喷气背包在残骸间灵活跳跃，紧追不舍。

　　交通艇不断做出各种极限规避动作，艇身不时传来被击中的震动。

　　“这样下去不行！会被耗死！”

　　灰鼠咬着牙，不断操作电子对抗设备，试图干扰对方的通讯和瞄准，但效果甚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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