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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晴日斗将试深浅,暗夜投药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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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多日的阴雨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泥泞的大地上,蒸腾起一片氤氲的水汽。梁山寨门洞开,吊桥缓缓放下,林冲、花荣、杨志、朱仝、黄信五员大将,率领两千步骑混合人马,浩浩荡荡开出山寨,在官军大营外不远处列开阵势,战鼓擂得震天响,旗帜鲜明,杀气腾腾。

  官军哨探飞报入帐,正因督战官催逼而焦头烂额的呼延灼闻听梁山终于出战,精神不由一振!他深知野战乃是己方优势,尤其是连环马,若能发挥威力,或可一举击溃梁山主力!

  “来得正好!”呼延灼强忍背后尚未痊愈的棍伤传来的隐痛,霍然起身,厉声下令,“韩韬、彭玘!你二人速去整顿连环马,听我号令,准备冲阵!其余人马,随我出营迎敌!”

  他披挂整齐,提起那双水磨八棱钢鞭,翻身上马,率领一哨精锐,冲出营门,与梁山军马对峙于阵前。

  阳光下的梁山军阵,军容严整,与月前破祝家庄时相比,更多了几分肃杀与精悍。林冲金甲白袍,手持丈八蛇矛,立于阵前,朗声道:“呼延将军,别来无恙?昨日杨志兄弟所言,皆是实情,将军何必执迷不悟,为奸臣卖命,自陷死地?我梁山替天行道,广纳贤才,将军若来,必不负将军之才!”

  呼延灼看到林冲,想起昨日杨志之言,又念及自身处境,心中五味杂陈,但那份属于名将之后的骄傲与对朝廷仅存的幻想,让他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林冲!休要多言!我呼延灼生是朝廷人,死是朝廷鬼!尔等聚众造反,祸乱地方,今日便叫你知道朝廷天威!看鞭!”

  他不再多话,深知言多必失,更恐动摇军心,当即催动战马,舞动双鞭,直取林冲!他知道自己背后有伤,久战不利,只想尽快与林冲分出高下,若能阵前斩将,或可扭转局势。

  林冲见其来势凶猛,也知道呼延灼双鞭厉害,更看出他动作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心知其棍伤未愈,当即抖擞精神,挺矛迎上:“既然将军执意如此,林冲得罪了!”

  两马相交,鞭矛并举,顿时战在一处!呼延灼的双鞭势大力沉,招式刚猛,如同狂风暴雨,恨不得一鞭就将林冲砸于马下;林冲的蛇矛则灵动狠辣,如同毒蛇出洞,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对方猛攻,并寻隙反击,矛尖寒光点点,不离呼延灼要害。

  这二人,一个是名将之后,鞭法精湛;一个是禁军教头,枪术通神。此番交手,比之上次林冲诈败更是激烈数倍!只见场中马蹄翻腾,尘土飞扬,鞭影如山,矛光似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直看得双方将士眼花缭乱,喝彩声、助威声震天动地!

  呼延灼虽勇,但背后棍伤在剧烈运动下阵阵刺痛,严重影响了他的发力与持久,斗到五十余合,已是汗透重甲,气息粗重,攻势不由缓了下来。林冲却越战越勇,一条蛇矛使得神出鬼没,将呼延灼紧紧缠住,使其脱身不得。

  呼延灼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再斗下去必败无疑,他奋力架开林冲一矛,偷眼向本阵望去,只见韩韬、彭玘已然整顿好连环马,正在营门内蓄势待发!他心中稍定,虚晃一鞭,拨马便往本阵退去,口中大喊:“连环马!出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官军营门轰然洞开!只见韩韬、彭玘率领着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马军,如同决堤的铁流,汹涌而出!

  震撼!绝对的震撼!

  阳光下,数百匹高头战马俱披重甲,只露四蹄与马眼,马上的骑士亦是全身铁盔铁甲,手持长枪马刀,威风凛凛。最令人心悸的是,这些战马并非单独冲锋,而是每三匹用铁环连锁在一起!马与马之间用铁索相连,结成一个整体!奔跑起来,如同一堵移动的、密不透风的钢铁城墙,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那股一往无前、碾碎一切的惨烈气势,足以让任何直面它的步卒心胆俱裂!

  然而,梁山军马对此早有防备!就在连环马冲出营门的瞬间,林冲早已下令:“按计划,撤!”

  只见原本严阵以待的梁山步军,并未惊慌失措,而是极其迅捷地化整为零,如同潮水般向着两侧早已勘察好的山林地带四散奔逃,借助树木、岩石掩护身形。而杨志、黄信率领的轻骑兵,更是如同灵巧的燕子,拨转马头,一溜烟便沿着预设的撤退路线,远远遁去,速度远比笨重的连环马要快!

  韩韬、彭玘率领连环马冲到阵前,面对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战场和远处山林中隐约晃动的身影!他们想要追击步军,但重甲连环马如何能进入崎岖山林?想要追赶轻骑兵,对方早已跑远,且路径泥泞,连环马根本发挥不出速度优势!折腾了半天,除了将原本泥泞的地面践踏得更加不堪,累得人困马乏之外,竟是连一个梁山喽啰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因为地面湿滑,有几匹战马在转向时失蹄,被铁链拖拽,扭伤了腿脚,哀鸣着倒地,成了无谓的折损。

  呼延灼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几乎吐血!他苦战林冲几乎力竭,寄予厚望的连环马却扑了个空,徒劳无功。无奈之下,只得恨恨收兵回营。

  这一番折腾,呼延灼身心俱疲,背后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回到大帐,他连铠甲都懒得脱,便直接瘫倒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

  黄昏时分,营外有军士来报,济州府差人送来了大批战马所需的草料豆料。呼延灼正自烦闷,也未曾细想,只是疲惫地挥挥手,吩咐手下军需官前去交接清点入库,并未亲自出面。那济州府的差役交接完毕,便连夜告辞,匆匆返回州府复命去了,一切看似平常。

  然而,危机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夜色中悄然降临。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呼延灼尚在沉睡之中,便被帐外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和骚乱声惊醒。

  “将军!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帐,脸色煞白。

  呼延灼心中一沉,猛地坐起,厉声问道:“何事惊慌?!”

  “马……战马!营中战马,不知为何,全都……全都瘫在马厩里,口吐白沫,腹泻不止,站都站不起来了!”亲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呼延灼如遭五雷轰顶,也顾不得背后伤痛,猛地跳下床榻,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便跌跌撞撞地冲向马厩。

  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只见偌大的马厩内,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千余匹战马,此刻绝大多数都瘫软在地,精神萎靡,马腹剧烈起伏,不停地排泄出稀薄的粪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之气。那些珍贵的、用于连环马的重型战马更是状况堪忧,有几匹已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呼延灼双目赤红,抓住负责照料马匹的兽医怒吼道。

  兽医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回答:“将……将军,看这情形,像是……像是吃了巴豆之类的泻药,而且药量极重!可是……可是昨晚喂的,都是济州府刚送来的新料啊!”

  “济州府送来的料……”呼延灼猛地想起昨晚之事,立刻喝问,“昨晚送料的差役呢?!”

  有士卒回禀:“将军,他们昨夜交接完毕,就……就连夜返回济州府了……”

  呼延灼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倒退几步,几乎站立不稳。完了!全完了!中了梁山的奸计了!他们定然是买通了济州府的差役,在草料中做了手脚!失去了战马,尤其是连环马,他这支大军便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拿什么去攻打梁山?!

  看着满马厩瘫倒的战马,想起高俅那冰冷的催促进攻的命令,以及梁山那坚固的寨墙,呼延灼只觉得万念俱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他顿足捶胸,想要怒吼,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悲鸣,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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