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墨家复兴 拜祭昆仑

　　见“赵牧”言以合墨，各别墨纷纷有有思，见事不能立定，遂散会待商。

　　赵孝成王八年叁月十八日，历三轮切磋，众墨皆允合壹。长者众决，以“赵牧”为钜子，以随原、公孙龙分领秦赵墨家分堂，以毛素为丐帮帮主，其余三派长者，倚为长老，分掌研典、研技、研艺三部；三部旦有所成，付于学堂，行于丐帮，用诸于国，以为利民富国。学堂及丐帮，先行秦赵都城，其他诸国，随后递进。

　　于赵国境内，托于平原君赵胜，辖于计相吕不韦；于秦国境域，托于秦宣太后，辖于武安君白起。墨家及丐帮相关人等，不仕于朝，以自辖工商所出为资费，用于自给。有以战乱，请于托辖，以为守护。如此，赵墨及丐帮，逐步行于天下。

　　赵孝成王八年肆月，历时肆年，荀太师亲临，祭酒吕不韦主大典，商学院首批生员得以毕业。原意招募男童叁拾，后续有加，以肆拾伍人毕业。于其庆典，捌成仕于赵，余俩成归于其家，皆出当地大贾。待其后文平君吕不韦离赵反秦，累年入学四百余。毕业六成，因平素学习，得实习于九卿所属，故所有愿仕者，荀太师尽皆纳而用之。余者归家之人，以同学之谊，鱼水于赵。

　　赵孝成王八年肆月，待公孙龙反秦，“赵牧”于马服君赵奢府第，要人饮宴送别。与宴，平原君赵胜及文平君吕不韦在列，酒酣耳热间，“赵牧”呓语：“昔日得遇一胡夷，得闻北地之西，胡蛮所在，产以黄金美酒，珠宝玛瑙，更有良驹宝马，美人如玉。不知何日得愿，能一睹为快。”

　　赵孝成王九年，合纵之时，受损不重诸国，燕启北伐，追击东胡，以探白山黑水及渤黄之外。得韩魏助，齐之水军，初复旧观，招募水兵，巡游渤黄，以为东探。楚已还都，退还巴蜀，竭力南探，滇池庄蹻，亦以连通，沟通往来，以为王化。秦武安君白起，以公孙龙之私言,请兵西征，以寻胡蛮。

　　赵孝成王十年春，秦太子子楚，来信邯郸，请以赵姬及长子归秦。其年，赵姬之子，已满三岁，离邯郸，返咸阳。文平君吕不韦，辞计相，卸祭酒，壹并随行。赵王初不允，平原君赵胜强说乃可。于此，公孙龙辞子楚，反以邯郸，继任商学院祭酒。赵王乃迁太傅马服君赵奢为计相，专以户籍税赋；另益合阳君赵括食户，迁晋阳，兼领上党军防。

　　赵孝成王十年，春叁月，“赵牧”私谒武安君李牧。待得此时，武安君李牧坐镇邯郸，总领军事，然贰载无战事，日子亦为平庸；虽北方云中，不时常有匈奴，月氏之信传至，终不得其时，碍五载不加赋税徭役之王令，徒以纸上谈兵取乐。贰载未见“赵牧”，再见已为青葱。贰人对坐间，饮酒愈狂，酒酣耳热间，“赵牧”呓语：“阴山之北，有狼居胥，次北燕然，再北有海。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味甚鲜，终惜有锅炖不得。”

　　赵孝成王十年，夏肆月，“赵牧”私谒荀太师。自赵墨得立，贰人终未再见。今次再见，荀卿似有所察，贰人对坐，无得再言。自前年赵威后薨，孝成王无再有碍，主权日甚。虽有诸卿相助，荀太师亦为吃力，往来之间，青丝半雪，鬓角有霜，面布浮尘，颊愈险拔。

　　默坐期间，荀太师先言：“小子欲归乎?”

　　"赵牧"无惊，默而颔首，复言：“终得归去，惜不见太师王政得偿。”

　　荀太师叹曰：“昔日太后归去，言尔本非赵奢子，李代桃僵，浮现于世。”

　　司徒博彦无惊，默而颔首，叹曰：“拾载浮尘，惟有壹愧。”

　　荀太师默然以应，复问曰：“即为山中客，何来夫子像？”

　　司徒博彦无言，半晌而曰：“太师且以还吾。”

　　荀太师无言，自袖中取，递于司徒博彦。

　　司徒博彦郑重收纳，复问：“小子屡欲拜荀卿为师，不知何故，终不能竟。”

　　荀太师先笑后黯，回曰：“吾虽从儒尊法，然道及易经，亦有涉猎，占卜之术，略知壹贰。小子与吾，终匪师徒。叹昔日所言，来日方长，终无有来日，惜哉！”

　　司徒博彦笑：“荀卿学究天人，小子佩服。不知相寿解厄术，夫子可曾精研？”

　　荀太师愕然，良久乃言：“太后曾有言及此事，说以齐王薨及太后解厄长寿。吾亦曾猜测，秦宣太后，别居晋阳，数年未见赵臣，恐亦有蹊跷。待赵城壹晤，数年间颜色未得大改，便已明了叁分。固吾虽不言怪力乱神，然于随墨之学，并未阻拦。”

　　司徒博彦颔首以应：“吾将归去，然以吾术，可庇壹人拾玖载阳寿，非刀戈临身而无碍，荀卿有意乎？”

　　荀卿未言，良久乃曰：“此亦公子有圣人像，可赠吾之由？”

　　司徒博彦未言，颔首以应。

　　荀卿遂言：“即如此，任君施为，期拾玖载，王政必达。”

　　赵孝成王十年，夏肆月，战国梦契，第三者成。

　　拜别荀卿，司徒博彦归于马服君府，拜谒马服君赵奢。赵奢请赵牧出，要夫人陪，肆人共聚，饮宴于堂，赵括驻晋阳，自未得归。待得此时，赵牧亦翩翩公子矣。

　　宴席之间，司徒博彦，言于赵牧：“拾载时光，困厄府第，不闻于人，不存于世，弟之大义，兄万谢不得赎。”

　　赵牧坦然受之，举酒共祝，言曰：“兄长勿扰，拾载时光，亦非荒度。不惟家翁军阵，亦及兄长墨家，皆有精研。另六艺之事，亦有自习，虽不言精，恐不输兄长。”

　　马服君赵奢亦为欣慰，恍惚拾载，贰子有成，假以时日，亦非池中物。赵夫人垂泪，同以共祝。

　　司徒博彦乃曰：“弟即未显，待兄离去，先以墨学，见公孙龙，以代钜子，兼理丐帮。如兄长无恙，倒也不必入仕。诸事吾行之前，自有安排。”

　　翌日，邯郸城惊，太傅赵奢，卒于酒后。朝廷悲恸，召合阳君赵括奔丧。荀太师操持其事，至此方明赵奢亦及此术。

　　别赵括，离王城，司徒博彦，伴家翁赵奢，西行咸阳。

　　赵孝成王十年，夏伍月，因避暑而居甘泉宫，秦宣太后薨，享年八十三，归葬原陵，穰侯魏冉已配葬于侧。是月，吕不韦即太傅位，秦墨之首，委于昔日游商。

　　赵孝成王十年，夏陆月，司徒博彦众人，穿犬戎故地，终出长城，仿周穆王，驾乘骏马，寻西王母。

　　秋玖月，叁人至星宿海，穷尽河源，无得西王母，遂祭拜昆仑。

　　待祭，司徒博彦领诵：“巍巍昆仑，汤汤大河，哀吾中华，苦难实多。愿得庇佑，兵戈早歇，诸君奋进，黎庶安康。”

　　祷毕，转流珠，呼黄老，召其门。

　　转视秦宣太后，家翁赵奢，司徒博彦拜曰：“千日相聚，终有一别。临别在即，不知太后家翁，何以教吾？”

　　秦宣太后乃先言：“匆匆至此，虔诚祷告，吾予大秦，已然尽力。后人祸福，自留后人。今日即逝，留言公子，当仁不让。”

　　马服君赵奢笑曰：“拾载父子，无得他言，惟以孙子伍德：‘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赠之。望小子共勉。”

　　司徒博彦颔首以应，拜曰：“躬谢，珍重，且行好。”

　　贰人影缩流珠，司徒博彦入门而匿，不复其影。

　　战国事毕，徒待荀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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