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曲终人散 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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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公子扶苏聚议,所属众人,因内外高低之别,有以隔阂,各言其策,各谋其事,各成其功。公子扶苏初学帝王术,有以偏差,福祸相依。

  闻得李左车及张苍贰人问询,陈平黯然,思索而言:“某初时不觉,待见蒙毅所言,始知天堑鸿沟,不可逾越。以阳周而知魏地,以魏地而明山东,天下不宁,速矣。即此,临河而羡鱼,不如归家织网。故某谏言公子,却步东归,有以成就,以为进阶。”

  李左车及张苍,感同身受,各有思索,尤以李左车为甚。废丘柏人,本为同宗,以赵地本宗,反为衰落,仅以亲谊,欲得其昌,不可得也。即已聘任,反归亦为良策,遂颔首以应。至于张苍,精儒博学,虽为掳掠,已以聘任为然,今见此殊异,同感坎坷,至于何往,亦为踌躇。一时之间,全场静默。

  见诸人有思,司徒博彦乃曰:“七雄纷争,赵以兵强,楚以人众,贰者后强,纵破国灭家,其余尚可。故有‘楚虽叁户,亡秦必楚’及‘亡秦者胡也’之谶语。今即东归,小子谏言赵楚贰地为事。窃以为李兄与苍公,并以柏人,以为筹备。陈君至楚,早为勾连。”

  翌日,众人复聚,公子扶苏居中,各分左右,泾渭分明。因已分谈,故今日之会,顺畅无碍,各逞其志。韩子似已知昨日事,无有所言。如此,曲终人散,各奔前程。时秦二世元年腊月下。

  临行送别,司徒博彦私语陈平:“陈君之材,远高同济,小子实知,今不得显,时也势也。秦德有衰,欲以延绵,非秦人可任也。陈君勿有妄自菲薄,待得来日,自有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之时,当得其时,分肉之言,必有践也。”

  至于张苍,亦有私语:“夫子有言,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秦无君子,秦人无礼,秦人无乐,秦人无数,听闻苍公以礼、乐、数而闻名,此实金玉在胸,补阙之资也。今时不用,且待来年,望苍公自安求全,以为将来,社稷幸甚。”

  尚余李左车,亦有别语:“李兄大材,宝珠蒙尘,逢大乱之局,适并起之势,岂有英雄无为之理?赵国故地,关隘形胜,令祖驰骋,风华绝代,盼复祖荣光,名誉后世。”

  陈平拜张苍,嬉笑曰:“此去东行,公居安所,弟处虎穴,所赠金银,可否借用,以求身安?无此,恐今生不复相见,微黄泉相看而泣也。”

  张苍大惊,李左车亦为愕然,虽有熟络,然如此冒昧,实属罕见。司徒博彦笑而不语,静观众人。

  略有思索,张苍乃取金银而转赠,言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

  闻其言,陈平复愕,乃授金而拜,言曰:“谢苍公吉言。”

  李左车见贰人做作,亦取金而转赠,以为资助。陈平拜谢,并不推辞。

  既无事,各拜别,陈平复言于司徒博彦:“半载之期,公子静侯佳音。”

  送别关东叁人,数月奔波,壹日得静,竟有恍惚。关外风云,且以坐看,关内潜流,复在眼前。奔波而救蒙氏,贰次复恶蒙毅,言辩之间,应有隔阂。今独身关中,有以依靠者,惟昔日肤施众人也。

  废丘议毕,李超护卫公子扶苏一行反咸阳,蒙毅易装而随,蒙恬且居废丘,与李信集训李氏家丁,另遣使联络家眷,以探其情,并为后事。

  行于其途,司徒博彦乃思:“废丘李氏,由赵入秦,自李昙始,已有伍代;蒙氏昆仲,由齐入秦,自蒙骜始,亦有叁代;冯氏父子,由韩入秦,自冯去疾始,止有贰代。以昔日战国诸侯之例,恐已世代封爵,永享富贵。然以今日诸卿,劳劳碌碌,夙夜奔波,所妄求者,得保全也,耕战军爵利弊,其始现于此乎?然则,以此及彼,胡亥新继,其余皇子公主,则如何?徒以公子,无功无爵,生死操于人手,岂不悲乎?”

  行于其途,见蒙毅司徒博彦并行,李超暗以感慨,此次反家之行,贰人似生隔阂,然复思昔日事,以蒙毅信为媒,拜谒废丘李氏者,正司徒博彦一行关外之人也。有其相助,李氏归于公子扶苏,始有后来蒙氏昆仲得生。世情变幻,莫过于此。值此筹划变局之时,有以龌龊,岂无患乎?家翁亦得见,何以无事邪?

  行于其途,蒙毅亦在筹谋:“今时脱生,然不得显,无得妄动,有以赖者,李氏小子;所幸相类,守望相助,料冯氏应如是。今日所急者,三家会盟,援引同行,并求兵将,以为万一。赵高李斯,日夜萦绕,壹日不除,寝不得安,万望祖宗垂怜,得除大仇,逞胸一快。”

  行于其途,“孟辙”反求诸己:“百岁时光,转瞬即逝,数月奔波,竟匪同人?终某一生,无王者兴,郁郁乎终,岂应于当世乎?然则其间名世者何?夫天欲平治天下也,尚能舍我其谁乎?再得壹世,怎生得活?吾日三省吾身,大家毕现,吾说能平敌乎?得习吾学,平治天下可乎?苟若有阙,何以补之?昔日司徒博彦对话稷下,吾曾言汤,又复曰诗,再引论语,所言维新,法以先王,以亘古之理而抵千载之变。何以‘其言而过其行’?不亦“君子耻”乎?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不惟公子,吾应如是,自勉。”

  行于其途,韩子亦在反复:“法者何求?治乱强国也。何言术势?君主技艺也。君主行法,壹于天下,以国以家,以臣以民,此为法本也;君主之作,奸劫弑臣,善誉憎毁,顺心取势,同取同舍,成党于下,其危是烈,此时之需,以术御下,陈忠不弊,守职不怨;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此势之成。故法者君心,术势臂膀,欲得其存,皆不可阙。”

  “废丘此行,蒙氏行权,李氏行利,司徒博彦,辟以邪说,‘孟辙’并以腐儒,公子扶苏,有以习法,然以初出,终不及众,行差踏错;为公子计,当以言说,防微杜渐,以为主尊,避以侵凌。”

  行于其途,公子扶苏亦有互博:“初学儒仁,至于三旬,因以谏言,遂遭贬逐;即逢孟氏,得聆讯音,以为志同;不期司徒博彦,有以作祟,先请韩子,后言并蓄,托以仟年变局之担,觅以万世太平之道。以誉加人,许吾为圣,然足下之行,何其难也?以今日之某,辩孟韩之是非,何其贪也?何其难也?安得其法,可并日月?”

  关内关外,各行其途,曲终人不散,各奔前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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