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刚果暗流与医疗伪装

　　废弃教堂的冰冷与死寂被晨曦微弱的光线驱散了些许。陆沉舟靠坐在圣坛下，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腹部的伤口在持续消耗爱国值的“维持模式”下，已经不再流血，传来阵阵麻痒的愈合感。右臂的剧痛也减轻到可以忍受的范围。系统修复的倒计时依旧在无声流淌，但至少，他暂时摆脱了即刻死亡的阴影。

　　[系统修复倒计时：02:14:08…]

　　[伤口加速愈合维持中：爱国值 -10\/小时…当前爱国值：2090]

　　[生命体征：稳定，重度虚弱，感染风险降低至中度。]

　　昂贵的代价换来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小心翼翼地从讲台下取出藏匿的物品，目光再次落在那三枚染血的芯片和周烨给的那半张烧焦的图纸上。

　　芯片是烫手的山芋，也是通往真相的钥匙。必须尽快破解。

　　他尝试集中意念，沟通那依旧沉寂的系统：“……分析芯片……”

　　[系统核心模块仍处于离线状态…无法执行高级数据破解操作…]

　　[建议：寻找外部专业设备及技术支持。]

　　果然不行。他需要一个顶级黑客。

　　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他左眼视野的角落里，那个极其微小的、像素风的幽灵图标突兀地闪烁了两下，仿佛一直就在那里默默潜伏着。

　　娜塔莎。

　　陆沉舟没有丝毫犹豫，将意念集中过去。

　　“生意上门了，幽灵。”他在心中默念，将三枚芯片的图像和周围环境的简单信息传递过去。

　　图标欢快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一行文字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带着熟悉的、略带戏谑的语气：

　　“＞哟，命真硬，居然还没烂在哪个臭水沟里。(☉?⊙)”

　　“＞三枚‘秃鹫鹫’的定制加密芯片？还是热乎的？看来你昨晚没闲着啊。报价呢？友情提示，破解这种级别的东西，很~贵~的~”

　　“信息共享。”陆沉舟冷静地回应，“破解后的数据，你备份一份。作为交换，这次免费。”

　　“＞免费？”娜塔莎的文字似乎带上了夸张的惊讶表情，“＞铁公鸡拔毛了？看来里面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重要。成交！把芯片贴在你左眼义眼的数据接口附近，保持接触，我需要建立物理连接才能绕过它们的自毁机制。”

　　陆沉舟依言而行，将一枚芯片小心地贴在左眼下方冰冷的金属接口边缘。

　　“＞检测到连接…加密协议识别中…噫，果然是‘秃鹫鹫’安全委员会的最高级别‘冥河’协议…有点意思…给我十秒钟…”

　　短暂的沉默，只有左眼传来极其轻微的发热感。

　　“＞搞定一枚！数据流开始下载…我看看…哇哦！(⊙?⊙)”

　　“＞不仅仅是氦-3浓缩数据…还有大量实验体生理数据监控记录…基因序列片段…我的天，他们是在搞人形电池吗？！”

　　“＞等等…这个坐标…刚果民主共和国…东开赛省…姆布吉马伊市以西80公里…地下深层矿脉结构图？标记为‘第七号活体矿井’？！”

　　“＞他们把‘活体矿机’实验搬到非洲了？！规模比叙利亚那个破基地大十倍不止！”

　　文字信息如同瀑布般刷过，即便以娜塔莎的玩世不恭，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陆沉舟的心沉了下去。非洲！刚果！果然，“秃鹫鹫”和其背后的势力，从未停止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第二枚破解完成…更多技术细节…能源提取效率…实验体损耗率…真是一群疯子！(╯‵□′)╯︵┻━┻”

　　“＞第三枚…嗯？这枚有点不一样…加密方式更古老…像是…备份或者…黑账本？”

　　“＞破解中…有了…资金流向…我的天！涉及多个欧洲空壳公司和…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但实际控制权指向…‘深网议会’的基金会？！他们是一伙的？！”

　　信息量巨大且骇人听闻！

　　“＞坐标和核心数据我已备份。‘第七号活体矿井’…根据热量扫描和卫星图分析，那里守卫极其森严，有重兵把守，而且…”娜塔莎的文字停顿了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有疑似‘幽灵鸟’活动的痕迹。你打算去送死？”

　　“不是送死。”陆沉舟眼中寒光一闪，“是去拆了它。”

　　“＞有魄力！(??????)?? 需要什么？装备？假身份？路线？老规矩，明码标价！”

　　“最安全、最快的进入方式。三个人。”陆沉舟看了一眼角落里依旧昏睡的叙利亚男孩。不能把他丢下。

　　“＞三个人？还有个拖油瓶？难度系数飙升啊…我想想…”

　　“＞有了！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who）和无国界医生（mSF）最近有一支联合医疗队，正好要前往姆布吉马伊市郊的难民营开展疫苗接种和疫情监控。航班是明天下午从贝鲁特出发，经停内罗毕。这是目前唯一能合理合法、且相对不受检查进入该区域的途径。”

　　“＞我可以给你们伪造三个身份：一名流行病学专家（你，气质勉强沾边），一名护士（张晓雨，本色出演），还有一名当地招募的翻译兼助手（那个小鬼，年龄符合）。医疗队的官方许可和文件包我能搞定，保证通过基础核查。”

　　“＞但这是最高级别的潜入，一旦暴露，你们会被当成间谍或恐怖分子，绝无生还可能。价格嘛…看在这次数据这么劲爆的份上，算你800爱国值！或者等值比特币也行！”

　　陆沉舟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爱国值。800点，几乎是三分之一。但他没有犹豫。

　　“用爱国值支付。”

　　[确认向外部联系人“娜塔莎”支付800点爱国值…支付完成。]

　　[当前爱国值：1290]

　　“＞痛快！(??▽??) 身份资料和电子证件已发送至你的加密缓存区。具体接头方式、航班信息和注意事项随后发到。祝你好运，但愿下次联系时你还没变成非洲草原的肥料。”

　　通讯戛然而止。

　　陆沉舟立刻开始行动。他强撑着身体，清理掉教堂里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然后背起依旧昏睡的男孩，艰难地向着与张晓雨约定的备用联络点移动。

　　几经周折，他终于在一处荒废的果园里，找到了藏在一辆破旧水车下的卫星电话，拨通了张晓雨的紧急号码。

　　两个小时後，张晓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轿车赶来。当她看到陆沉舟惨烈的伤势和背上那个陌生的孩子时，脸色瞬间煞白。

　　“陆大哥！你…”

　　“没时间解释。”陆沉舟打断她，语气急促而冰冷，“我们需要立刻去贝鲁特。你有办法搞到去黎巴嫩的渠道吗？最快的方式。”

　　张晓雨看着他的眼神，意识到事态严重，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担忧，快速点头：“有！我爸…他之前预留了一条紧急撤离通道，通过一家中资企业的物流车队，今天傍晚正好有一批货物要运往贝鲁特港口，我可以安排我们混进去。”

　　“很好。路上我再跟你解释。”陆沉舟将男孩放进后座，“我们需要三个新身份。”

　　……

　　次日傍晚，贝鲁特国际机场。

　　联合国援助通道的候机区内，人流稍显稀疏但秩序井然。不同国籍、不同组织的工作人员等待着前往世界各地危机区域的航班。

　　陆沉舟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who专家卡其色制服，戴着金丝边眼镜，脸色因伤势和伪装而显得有些苍白憔悴，但眼神中的锐利被很好地隐藏 behind 一种学者式的疲惫和专注。他手里拿着一份关于刚果埃博拉疫情最新进展的报告，仿佛正沉浸其中。

　　张晓雨则穿着一身mSF护士的淡蓝色制服，头发利落地挽起，未施粉黛，神情带着医疗工作者特有的冷静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她推着一辆装载着医疗器材的行李车，器材箱底下，藏着他们的真实装备和那个仍在昏睡的男孩——此刻他被打扮成一个瘦小的、脸上涂了药膏伪装皮疹的当地助手，蜷缩在箱子后面。

　　他们的证件和手续在值机柜台经过了检查，娜塔莎的伪造天衣无缝，顺利通过。

　　广播响起，前往内罗毕、继而转飞刚果金姆布吉马伊的联合国包机开始登机。

　　陆沉舟和张晓雨交换了一个眼神，推着行李车，随着人流，走向登机口。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巨大的联合国涂装的运输机滑过跑道，腾空而起，向着广袤而危机四伏的非洲大陆飞去。

　　机舱内，陆沉舟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和蔚蓝的地中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制服内袋里的、那半张烧焦的香港警局图纸。

　　刚果，并非终点，只是另一段通往更深黑暗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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