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基辅暗雷与教授之死

　　冰冷、污浊、伸手不见五指的废弃排水管道，成了陆沉舟临时的庇护所和逃亡通道。他弓着身，在齐膝深的、散发着恶臭的积水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和内脏的翻江倒海。[爱国值-5\/分钟…维持基础生命体征及伤势稳定…当前爱国值：2905点…]

　　脑海中，那来自养父记忆碎片中的画面——冰冷的实验室、透明的培养舱、孩子们痛苦的脸庞、以及那个酷似自己的“零号”男孩绝望的眼神——如同梦魇般反复闪现，与“叛徒”的血红印章交织在一起，化作冰冷刺骨的愤怒和亟待宣泄的杀意。

　　[“深渊模式”冷却时间：13天4小时…受极端情绪影响，能量活跃度微幅提升…]

　　他需要答案！需要力量！需要复仇！

　　“信天翁”…“零号”…“种子碎片”…

　　这些线索如同乱麻，需要一个线头。而目前最可能提供线头的人，除了生死不明的“夜莺”，或许就是…

　　[调取陈九存储卡解密数据…关键词：“与‘夜莺’通讯记录（部分）”…重新解析…]

　　[破解中…爱国值-100…]

　　[破解成功！获取残缺通讯片段：…“拉祖莫夫斯基教授…基辅大学…理论物理…可能知情…但警惕…被监视…”…]

　　拉祖莫夫斯基教授？基辅大学？理论物理？陈九和“夜莺”怀疑这个人知道些什么？关于“种子”？还是关于1999年的事情？

　　[网络连接请求（低功耗模式）…尝试接入基辅大学公开数据库…]

　　[查询：拉祖莫夫斯基教授…]

　　[查询结果：伊戈尔·拉祖莫夫斯基，基辅国立大学理论物理系荣誉教授，曾参与多个国际合作项目（包括与华夏的高能物理合作），五年前因健康原因退休，现居基辅市郊…无异常公开记录。]

　　一个退休的物理教授？会知道“秃鹫鹫”或“种子”的秘密？

　　[尝试联系娜塔莎…信号微弱…连接中…]

　　滋滋…滋…

　　经过长时间的杂音和等待，娜塔莎极度疲惫甚至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终于断断续续地响起：

　　“…呼…你还…活着…命真大…”

　　“…我刚…差点被…‘乌鸦’的猎犬…堵在…敖德萨的服务器农场里…”

　　“…你要查的…拉祖莫夫斯基…我挖深了一点…”

　　“…他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未公开项目…代号‘创世纪’…资助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wmS全资子公司…”

　　“…wmS！又是他们！”

　　“…而且…我截获到…至少有三波人…在过去72小时内…用不同方式…查询过他的住址和近期行程…”

　　“…他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你如果想去…就是自投罗网！”

　　果然有鬼！一个理论物理教授，参与wmS资助的“创世纪”项目？还被多方势力盯上？

　　风险极大！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知道内情的线索！

　　“把他的详细地址和安全屋结构图发给我。”陆沉舟没有丝毫犹豫。

　　“…疯子！…等着…给你…”

　　一份详细的坐标、建筑蓝图和周边环境扫描图传入设备。

　　“…小心…我感觉…这是个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要踩进去看看夹子是谁下的。”陆沉舟声音冰冷。

　　[爱国值-500（支付情报费及伪造电子证件）…当前爱国值：2405点…]

　　他需要尽快赶到基辅！靠步行和公共交通太慢且危险。

　　[扫描附近黑市车辆交易频率…定位到一个可疑信号源…]

　　一小时后，陆沉舟用现金和一点“说服”技巧（[语言学专精]配合适当的威慑），从一名战战兢兢的二手车贩子手中，“买”下了一辆看起来破旧但发动机状况不错的拉达轿车，并搞到了一套勉强可用的假证件和一部干净的一次性手机。

　　他联系了张晓雨和马克。两人在“烛龙”的安排下，已安全撤离至相对安全的利沃夫地区。

　　“陆大哥！你没事太好了！”张晓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 relief，“基辅太危险了！你别去！”

　　“教授可能知道重要情报，关乎你父亲的清白和‘种子’的真相。”陆沉舟沉声道，“我需要支援。你们能不能远程协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马克坚定的声音：“陆先生，我和小雨可以尝试远程接入基辅的市政监控网络（小雨有部分权限），为你提供外围预警和路线规划。但我们无法提供武力支援。”

　　“足够了。保持通讯畅通。”

　　[制定行动计划：潜入基辅市郊，接触拉祖莫夫斯基教授，获取情报后迅速撤离。]

　　[风险等级：极高…]

　　夜色再次降临。陆沉舟驾驶着拉达轿车，沿着破败的公路，向着基辅方向驶去。一路上，他多次遇到军方检查站和警察临检，凭借伪造证件、[语言学专精]带来的地道口音和[战术预判]对检查站人员心理的精准把握，有惊无险地通过。

　　[张晓雨&马克远程支援：提供实时交通流量分析及检查站活动预警…有效规避三处高风险关卡…]

　　数小时后，他抵达了基辅市郊。按照导航，他将车停在距离教授住所一公里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然后借着夜色和阴影，徒步靠近。

　　拉祖莫夫斯基教授住在一栋老旧的、苏联时期建造的五层公寓楼里，位置相对僻静。

　　[环境扫描：公寓楼周边无明显异常热信号…但检测到多个隐藏极好的被动运动传感器及微型摄像头…部署手法专业…]

　　[公寓楼内：教授所在的三楼公寓，热信号显示仅有一人（符合独居老人特征）…无其他生命信号…]

　　[电子扫描：公寓电话线及网络线路存在非正常并联接入…疑似被监听…]

　　确实被监视了！但监视者似乎不在现场？

　　[战术预判：监视者可能采用远程监控 快速反应模式…接触时间必须极短！]

　　陆沉舟如同幽灵般绕到公寓楼后方，利用排水管道和阳台护栏，悄无声息地攀上三楼，来到教授家的阳台门外。

　　[门锁：老式机械锁…破解难度：低…]

　　他用一根细铁丝和[基础黑客工具]辅助，几秒钟内便打开了门锁，闪身进入室内。

　　公寓内光线昏暗，弥漫着老旧书籍、灰尘和一种老人独有的味道。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身形消瘦的老人，正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就着一盏昏暗的台灯阅读一本厚厚的物理学专着。听到动静，他惊恐地抬起头。

　　“拉祖莫夫斯基教授？”陆沉舟用俄语低声道，收起匕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具有威胁性，“我没有恶意。是陈九先生让我来的。”

　　听到“陈九”的名字，老人眼中的惊恐稍减，但依旧充满警惕和疑惑：“陈…九？他…他怎么了？我已经很久没…”

　　“他死了。”陆沉舟打断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他死前让我来找您。关于‘创世纪’项目，关于wmS，关于…‘种子’。”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书掉落在腿上。“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退休的老头子…求求你…离开…”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充满了恐惧。

　　[微表情分析：目标极度恐惧，但并非完全茫然，知情可能性高达87%…恐惧源来自外部威胁而非提问者…]

　　“教授，他们已经在监视你了。你在这里并不安全。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或许能帮你。”陆沉舟试图安抚。

　　“帮不了…谁都帮不了…”老人绝望地摇着头，眼神涣散，“…那是…魔鬼的契约…我们都…逃不掉…”

　　就在这时——

　　嘀…嘀…嘀…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闻的电子计时器读秒声，突然从客厅的某个角落传来！

　　[声源定位：沙发底座！]

　　[扫描：发现高强度爆炸物反应！c4塑胶炸药！当量足以摧毁整个公寓！遥控引爆装置！倒计时启动：10秒！]

　　陷阱！果然是陷阱！监视者根本不在现场，他们直接启动了灭口装置！

　　“跑！！！”陆沉舟瞳孔骤缩，对着老人嘶吼一声，同时身体猛地向阳台方向暴退！

　　老人似乎被吓傻了，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9秒！

　　陆沉舟冲到阳台，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8秒！

　　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落在二楼阳台的雨棚上，缓冲后再次下坠！

　　7秒！

　　砰！他重重摔在楼下的草坪上，顺势翻滚！

　　6秒！

　　他爬起来，疯狂地向远处冲刺！

　　5秒！

　　他扑倒在地！

　　4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栋公寓楼的三楼猛地向外爆开！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灼热的气浪和破碎的砖石、玻璃如同暴雨般向四周喷射！

　　爆炸的冲击波将陆沉舟再次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堵围墙上！耳鸣目眩，五脏六腑仿佛移位！

　　[爱国值-200！强制吸收部分冲击力，减轻内伤…当前爱国值：2205点…]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那已成一片火海的公寓三楼。

　　拉祖莫夫斯基教授…死了。最后的线索…断了。

　　对方根本不在乎抓人，直接就是最彻底的灭口！

　　[检测到高速逼近的车辆引擎声！数量：3！]

　　追兵来了！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陆沉舟咬牙爬起身，不顾伤痛，再次投入黑暗的巷道之中，开始了新一轮的亡命奔逃。

　　[一次性手机收到加密短信（来源：马克）：“陆先生！我们截获到爆炸前一刻从公寓发出的短暂信号！接收方坐标：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秃鹫鹫’集团东欧总部！指令代号：‘清理知更鸟’！”]

　　“秃鹫鹫”集团！果然是它们！

　　“知更鸟”…是教授的代号？还是指所有知情者？

　　陆沉舟眼中寒光更盛。

　　线索虽断，但敌人，却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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