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论智谋，荀彧善权谋大略，程昱精军争战略。

　　但比起戏志才的机变智计，终究稍逊一筹。

　　经此剖析，二人对秦鸣的认识更进一层。

　　了解之余，只觉惊骇莫名。

　　若戏忠所言非虚，秦鸣此人当真深不可测！得此人相助的孙坚，更是如虎添翼！

　　正当三人惊骇之际，曹操抚掌长叹：\"我曹孟德阅人无数，却始终未能参透秦鸣。若当年能得此良才，岂容孙坚坐大至此？\"

　　荀彧颔首道：\"主公英明。倘秦鸣效忠于您，孙坚断无可能连夺扬州六郡。如今他在孙坚帐下位列首辅，除非......否则绝无可能转投明主。\"

　　程昱闻言失笑：\"文若此言差矣。孙坚与秦鸣珠联璧合，岂是易与之辈？\"

　　曹操目光骤凝：\"孙坚羽翼已丰。若任由其扩张，恐成二个董卓。\"他环视众谋士：\"诸位可有良策遏制孙坚？或思量日后交锋之策？\"

　　荀彧与程昱对视片刻，齐向戏忠望去：\"志才可有妙计？\"

　　戏忠沉思道：\"遏制孙坚易，难在应对秦鸣。此人诡计多端，若无制衡之策，终非长久之计。\"

　　曹操扶额叹道：\"志才所言极是！这等奇才不能为我所用，倒不如......\"话音未落，戏忠忽然正色道：\"主公若愿礼贤下士，忠愿举荐一位奇人，或可助主公成就大业！\"

　　\"果真？\"曹操双目放光，急趋前相问。

　　四百三十七天

　　曹操听闻戏忠举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志才竟识得这般人物？\"

　　话音未落，荀彧已面露惊色看向戏忠：\"莫非要推举那位年轻人？\"

　　\"正是！\"

　　戏忠正色颔首：\"忠年事已高，不擅奇谋。本想待其历练数年再荐于主公。\"

　　\"然秦鸣此人狡诈，非心思机敏的年轻俊杰难以应对。\"

　　\"少年英才？\"

　　曹操焦灼地放下酒樽：\"二位莫要打哑谜，快与操分说！\"

　　见状，两位谋士相视而笑。待笑意稍敛，荀彧整衣起身：

　　\"此人与我等同出颍川，姓郭名嘉，字奉孝。\"

　　\"年方弱冠，若主公不弃，可请其出山相助。\"

　　\"郭奉孝...\"

　　曹操喃喃重复数次，忽而抚掌大笑：\"古有甘罗十二为相，岂能以年岁论英雄？\"

　　说罢击节赞道：\"速速备礼！吾当亲往颍川求贤！\"

　　（一百零四章 风云际会）

　　“然则我听闻那秦子若不过刚满二十岁！”

　　“莫非这郭嘉比秦子若更为年少？”

　　“非也！”

　　见曹操并非因年岁而轻视郭嘉，荀彧含笑道：

　　“若论年齿，奉孝今年二十有一，较之秦鸣倒还年长些。”

　　“然则与秦鸣相较，奉孝之才毫不逊色！”

　　“无论是奇策、兵法还是谋略，二者只怕难分高下。”

　　“世间除秦鸣外，竟还有这等奇才？”

　　曹操闻言，顿时喜形于色：

　　“若得郭奉孝相助，何须再惧孙坚之势！”

　　“此言不虚。”

　　戏忠抚掌笑道：

　　“纵使秦鸣再有能耐，终究孤身一人。”

　　“以奉孝之智，当可与其平分秋色。”

　　“得奉孝相助，再佐以程公、文若及在下，纵其有通天之能，又何足道哉！”

　　“妙极！”

　　曹操喜不自胜。

　　自洛阳之时，他便对孙坚麾下有秦鸣这般谋士艳羡不已。

　　其后种种际遇，更令秦鸣在他心头蒙上一层阴翳。

　　如今既得戏志才，又闻郭嘉之名，岂能不喜？

　　思及此，他捋须大笑：

　　“既如此，我当亲往拜访郭奉孝！”

　　说罢竟霍然起身，显是急不可耐。

　　见曹操这般情状，荀彧等人相视苦笑。

　　主公虽多有长处，但这份求贤若渴的性子，着实令人无奈。

　　郭嘉尚在颍川，岂能即刻前往？

　　荀彧忙劝道：

　　“主公明鉴，眼下军务紧要，还须先处置当前要务才是。”

　　“此言有理！”

　　曹操闻言归座，转向戏忠道：

　　“适才戏公言孙坚有制衡之策，不知计将安出？”

　　见曹操忽而求贤忽而议政，戏忠莞尔道：

　　“其实孙坚暂不足虑。”

　　“主公可闻朝廷近日传言？”

　　“据说将擢升孙坚为征南将军。”

　　曹操闻言蹙眉道：

　　\"此事我略知一二，只是如今孙坚坐拥扬州，又获封征南将军，岂非愈发势大难制？\"

　　\"董卓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荀彧与程昱对视一眼，齐声问道：

　　\"戏公可是看出了其中蹊跷？\"

　　戏忠抚掌笑道：

　　\"董卓此举绝非心血来潮，实乃驱虎吞狼之策！\"

　　\"驱虎吞狼？\"三人异口同声。

　　曹操急忙追问：\"愿闻其详。\"

　　戏忠不慌不忙道：

　　\"主公可知征南将军总揽荆豫二州兵权，驻地新野？孙坚既得扬州，再握此职，岂会安分守己？\"

　　\"依我之见，此刻袁术与刘表怕是已如坐针毡！\"

　　曹操恍然大悟：

　　\"原来董卓早在我等之前，就已谋划制约孙坚？\"

　　\"正是！\"戏忠眼中精光闪烁：

　　\"当世最忌惮孙坚者，莫过于董卓。而袁术与孙坚素有嫌隙。\"

　　\"董卓此计，正是要挑起二虎相争！\"

　　\"袁术坐拥南阳，辖二百余万民，眼看就要吞并豫州，听闻此事岂能安枕？\"

　　曹操抚掌大笑：

　　\"妙极！依君之见，我军当如何应对？\"

　　戏忠肃然道：

　　\"当效孙坚之法，先收青州黄巾。以我军现有实力，若得三十万精壮，百万人口，待袁孙两败俱伤之际......\"

　　\"便可黄雀在后！\"荀彧程昱齐声应和。

　　曹操击节赞叹：

　　\"善！此计大妙！\"

　　为了更好地呈现\"就以黄巾军作为首个目标!\"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精神焕发,先前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

　　兖州方面,曹操正在暗中谋划之际,袁术的反应与戏志才预料的分毫不差。

　　汝南郡平舆城内。

　　袁术重重地将战报摔在案几上,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好个孙文台!短短数日竟拿下扬州六郡,更获封征南将军!\"

　　\"难怪当初敢来扬州逞威!\"

　　\"现在想来,必是与董卓老贼早有勾结!\"

　　\"得了扬州刺史还不够,竟妄图染指我豫州之地!\"

　　\"简直欺人太甚!\"

　　自孙坚斩杀陈瑀后,袁术与其矛盾日益激化。如今孙坚势力再度扩张,双方冲突已然公开化。

　　袁术越骂越怒,不仅斥责孙坚,更痛斥江东太守们无能,竟让孙坚轻易掌控整个扬州。

　　堂下文武噤若寒蝉,唯有一人挺身而出。

　　袁涣出列进言:\"主公,孙坚吞并扬州六郡,势力大涨,已成我军心腹大患!\"

　　\"若放任不管,日后恐难遏制!\"

　　作为袁术麾下难得的谋士,袁涣提前预见了危机:\"现形势已大不相同。当初孙坚虽据淮南,却四面受敌。\"

　　\"如今坐拥江东腹地,若待其稳固根基,届时我军将三面受敌——南阳刘表,北面曹操与刘宠,东方孙坚,永无宁日!\"

　　袁术闻言陷入沉思。此时阎象亦附议:\"主公,袁功曹所言极是!\"

　　\"孙坚既得扬州六郡,又获朝廷正式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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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让他站稳脚跟，下一步必定进犯我豫州！\"

　　\"此人若得手，我军将难以抵挡！\"

　　面对幕僚的进言，袁术意识到事态严峻。思忖片刻后问道：\"二位可有妙计？\"

　　袁涣从容一笑：\"只要主公有决心，便可出其不意击溃孙坚！\"

　　\"属下有一计可定乾坤！\"

　　袁术急切追问：\"曜卿快说！\"

　　袁涣献策：\"我军当放弃攻打陈国，集中兵力突袭九江郡。\"

　　\"突袭九江？\"袁术皱眉：\"可刘宠与我军势同水火...\"

　　袁涣从容道：\"刘宠胸无大志，虽拥重兵却不足为惧。当年黄巾之乱他都按兵不动，多年来蜷缩陈国，可见其无进取之心。只需修书言和，必不会再战。\"

　　袁术抚须沉吟：\"但若孙坚守住九江，待其主力回援...\"

　　袁涣胸有成竹：\"此事已虑及。孙坚取扬州，最忧心的不止我们。荆州刘表必然更加焦虑。不妨致信刘表，阐明孙坚获封征南将军之利害——此职统辖荆豫二州，威胁刘表根本。\"

　　\"刘表性多疑而重守备，只要表明态度，其必出兵牵制。届时孙坚主力被纠缠于荆州，我军突袭九江，其必首尾难顾！\"

　　言及此，袁涣眼中闪过精光。

　　曹操麾下谋士郭嘉献计后，袁公路击节赞叹：\"此策甚佳！\"主簿阎象上前进言：\"明公，郭主事此谋确可施行。待刘景升发兵之际，我军突袭九江郡，使孙文台腹背受敌。若能攻占九江，则孙氏北上之途尽在我军掌控！\"袁公路闻言拍案而起：\"善！便依二位先生之策，尽起三军，直取九江！\"

　　一百零五章 治国若调鼎，反遭人算

　　江东丹阳郡治宛陵城。孙文台平定江东后，在秦子若建议下将治所迁至此处。此地虽处扬州腹地便于政令通达，却远不及吴县繁华。时值隆冬，长街上行人稀疏。秦子若裹着裘氅叹道：\"论及繁华，吴县堪称江东之冠。单看这街市景象，便知高下。\"身侧孙文台接话道：\"确实如此。相较吴县，宛陵可谓荒僻。\"旋即皱眉道：\"然江东地域辽阔却人烟稀少，除吴郡外皆贫瘠之地。难怪子若曾说取地易而治地难，今后治理江东恐非易事。\"

　　随着势力扩张，孙文台愈发注重政务修习，言谈间渐显雄主风范。秦子若见状欣然道：\"治理江东并非无章可循...\"

　　“主公莫看此处荒凉偏远，实则潜力无穷，只要用心经营，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繁华富庶的宝地！”

　　“繁华富庶的宝地？”

　　孙坚听罢不禁失笑：

　　“子若此言未免太过夸张。我生长于江东，岂会不知此地实情？不仅人烟稀少，更有蛮夷杂居，山野荒芜，怎及得上中原冀州那等膏腴之地？”

　　“依我看来，怕是连荆州都要略胜一筹。”

　　“非也！”

　　秦鸣闻言朗声笑道：

　　“主公只看到表象，却未识得江东真正的价值。这分明是捧着金碗讨饭，实在令人惋惜。”

　　他对孙坚的顾虑心知肚明，但见解却截然不同。在孙坚眼中的不毛之地，实则蕴藏着惊人潜力。自东晋开始开发的江南，历经数次大规模拓垦，到南宋时已能养育八千万百姓。即便是农耕时代，这片沃土也足以承载数千万生灵。

　　孙坚顿时来了兴致：

　　“照这么说，倒是孙某眼拙了？”

　　他兴致盎然地追问道：

　　“还请子若细细道来，这江东究竟有何等玄机？我军又该如何经营？”

　　秦鸣从容伸出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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