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转向同样面无人色的袁术与阎象：\"二位还没明白吗？我们中计了！孙坚此次出兵绝非偶然，这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策略！\"

　　\"秦鸣率军前来，表面上是防备寿春，实则是要歼灭我军！首战烧毁我军粮仓，就是为制造缺粮危机！\"袁涣越说越激动，\"他派出的骑兵，既为拖延时间，更为切断补给！\"

　　\"我们的退路...已经断了！\"袁涣颤抖着指向地图，\"若非如此，怎会至今不见敌军骑兵踪影？又怎会突然出现孙坚的援军？\"

　　他突然惨笑起来：\"看清楚了吗？孙坚根本没打算防守，而是要速战速决先击溃我军，再逼退刘表！\"

　　袁涣泪流满面：\"从一战开始，我们就落入了秦鸣的圈套。现在粮道被断，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即便向西突围，以他的谋略，怎会不在汝南设伏？\"

　　\"他...根本就没想给我们留活路！\"

　　袁涣绝望地闭上双眼，终于明白所谓的东山再起不过是痴人说梦。若当初粮仓被焚时就果断撤退或许还有生机，可如今...他们已彻底陷入秦鸣精心编织的死亡罗网！

　　何等狂妄，竟敢自称智谋超群！在真正的对手面前，他简直不堪一击。

　　袁术与阎象尚在震惊中未能回神，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原来，对方早布下天罗地网？

　　这简直匪夷所思！

　　就凭孙坚那点兵力？

　　敌人究竟有多少兵马？

　　竟敢直接谋划全歼之战？

　　这哪是常人敢打的仗！

　　\"主公！前方可是主公！\"

　　熟悉的呼喊撕裂凝重的空气。袁术抬眼望去，瞳孔骤缩：\"袁胤！你不在汝阴驻守，怎会在此？\"

　　烟尘中冲出一支残兵，领军的正是堂弟袁胤。只见他滚鞍下马，踉跄跪地哭嚎：\"兄长！汝阴失守了！粮道被断，城池已陷！\"

　　\"荒唐！\"袁术须发皆张，\"孙坚主力尽在淮南，汝阴怎会有失？\"

　　袁胤面如死灰：\"昨夜数万黄巾贼突然攻城，我们三千守军根本......\"话音未落，他猛地指向西面烟尘：\"刘辟、龚都的追兵马上就到！还有精锐骑兵！兄长快整军——\"

　　突然他浑身剧震，不可置信地望向袁术身后：\"我们的...十万大军呢？\"

　　回答他的只有袁术凄厉的惨笑。

　　\"大军？哈哈哈...\"

　　\"好个秦鸣！连黄巾余孽都算进去了！\"

　　寒光乍现，剑锋已抵咽喉。

　　\"袁氏子弟，岂能死于草寇之手！\"

　　血溅三尺。在众人的哀嚎中，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诸侯，永远倒在了豫州冰冷的土地上。

　　破晓的寒风掠过豫州平原，将连夜奔袭的士卒们冻得更加清醒。

　　寿春城外，孙坚麾下的士兵正在有序地收集战场上的 ** ，用马车运至荒野焚烧。与此同时，一列列袁术军的俘虏被押往寿春方向，整个场面井然有序。

　　孙坚站在战场边缘，面带笑容听取秦松等人的战况汇报。\"主公，初步统计显示，我军斩敌两万余人。少将军击杀纪灵后，敌军大规模投降，人数约四万，现已被我军控制，正押送回城。\"秦松顿了顿，继续说道：\"按袁术总兵力估算，约有万余人逃散无踪。\"

　　说到这里，秦松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此战我军彻底击溃敌军主力，堪称大捷！\"

　　孙坚满意地捋着胡须，傲然道：\"以少胜多取得如此战果，确实称得上大胜。\"忽然他眉头微蹙，问道：\"但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秦松收起笑容，神色凝重地回答：\"敌军兵力确实占优。初期纪灵为突围猛攻我军后军，造成严重伤亡。初步估计我军战死逾万，伤者亦不在少数。诸将皆奋勇拼杀，多有负伤，损失确实不小。\"

　　\"唉，仔细统计阵亡将士的姓名籍贯，日后设法给予抚恤吧。\"孙坚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经历多年征战的他对伤亡早已习惯，深知为将者不可过于感情用事。

　　听闻此言，秦松和身后的小吏都露出苦笑。要完成这万余人的统计工作，怕是要累掉半条命。不过大胜之后的事务本就繁杂，秦松很快调整情绪，提醒道：\"主公，那些逃兵也需尽快追捕，若任其在寿春周边流窜，恐怕会危害地方。\"

　　\"文表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孙坚胸有成竹地挥手。说到行军打仗，他比秦松更为专业。

　　正说话间，远处走来一支小队。看清领队之人后，孙坚欣喜地大笑迎上前：\"子若，你可算来了！\"说着竟快步跑去。众人顺着孙坚的目光望去，只见秦鸣正率队走来，沿路不断有将领向他行礼致意，让他不得不一一回礼。

　　夜幕深沉之际，忽闻一阵爽朗笑声，孙坚策马而至，扬声笑道：

　　\"我等彻夜酣战，子若兄倒是好生清闲！\"

　　秦鸣闻言轻抚马鬃，含笑道：

　　\"何来清闲之说？诸位在前方鏖战，在下亦在此守候整夜。\"

　　说毕翻身下马，拱手施礼：

　　\"秦鸣拜见主公。\"

　　孙坚连忙上前搀扶，笑言道：

　　\"不必拘礼！如此说来，子若今夜竟未安眠？\"

　　这着实不符秦鸣往日习性。

　　秦鸣摇头轻叹：

　　\"非是不愿入睡，实乃敌军势大，唯恐有伏兵突袭。既已出城，又不好独自折返，只得在林间静候多时。\"

　　孙坚听罢放声大笑：

　　\"这般说来，倒是我们扰了子若清梦？往后再有战事，你尽管回城歇息，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说着神色一肃，握住秦鸣双手道：

　　\"此番大败袁术，全赖子若调度有方。若非你率万军北上接应，岂能获此大捷？只可惜让那袁术小儿走脱......\"

　　\"袁术跑了？\"

　　秦鸣面露讶色。

　　话音未落，只见周泰浑身浴血，踉跄上前：

　　\"末将无能，未能截住袁贼，请主公与军师责罚！\"

　　孙坚转身宽慰道：

　　\"幼平勿要自责。敌众我寡，袁术要走，确实难以阻拦。\"

　　周泰仍满脸愧色，嗫嚅不语。

　　秦鸣见状，温声问道：

　　\"周将军此战折损几何？\"

　　周泰抱拳回应：

　　\"回禀军师，末将率三千儿郎冲阵，折损约八百余人。\"

　　\"妙极！\"

　　秦鸣转向孙坚，欣然道：

　　\"恭喜主公，我军已练就铁血雄师！三千勇士直捣中军，折损未及三成，实乃虎狼之师！\"

　　此言一出，孙坚与周泰皆是一怔，旋即相视而笑。

　　确如此言——能在此等恶战中保持如此战损，当真称得上精锐之师！

　　孙坚拍着周泰肩膀，朗声道：

　　\"幼平，此军已成！\"

　　战事已毕，尔须加紧操练新军，凡我麾下士卒，无论何人，皆任尔挑选！

　　除本帅亲卫之外，任何人等皆可征调。务必将这支精锐扩充至五千之众！

　　言罢，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三千精兵便有如此神威！

　　若持续扩军，他日这支劲旅必能所向披靡，天下谁人能敌？

　　此事大有可为！

　　周泰闻言，心中顿觉暖意涌动，不由得向秦鸣投去感激的目光。

　　寥寥数语，便将他苦劳化为功绩。

　　论及体恤下属，当属军师最为仁厚！

　　念及此，他连忙向孙坚抱拳立誓：

　　主公明鉴，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为主公练就这支铁血之师！

　　一时间主臣相契，其乐融融。

　　忽闻秦鸣朗声道：

　　至于袁公路，想必插翅难逃！

　　莫非忘了子龙将军尚在汝南？

　　对，还有子龙！

　　孙坚闻言，双目放光：

　　若子龙能截断敌军退路，此战尚有转机！

　　说罢，他忽又皱眉：

　　然子龙仅率孤军，恐难敌袁术部众，还需我军继续追击才是！

　　正欲传令，却听秦鸣笑道：

　　主公且慢！

　　子龙将军并非孤军奋战，我军当有援兵将至！

　　援兵？

　　孙坚诧异回首：

　　子若，我军何来援兵？

　　话音未落，忽见传令兵疾驰而来：

　　禀主公，西面突现数万大军，正押送辎重而来！

　　数万之众？

　　孙坚与周泰相顾愕然。

　　甫经大战，怎又突现数万人马？

　　秦鸣却莞尔一笑：

　　主公请看，援兵这不就来了么？

　　此乃我军援兵？

　　孙坚喜出望外：

　　子若从何处调来这数万雄师？

　　秦鸣捋须轻笑：

　　主公亲往一观便知。

　　孙坚大笑：

　　就知你爱卖关子，也罢，同去便是！

　　遂率众将士向西迎去。

　　两军相遇之际，赵云飞骑而出，翻身拜见：\"末将赵云拜见主公、军师！\"

　　孙坚急忙下马相扶：\"子龙不必多礼！\"目光扫过其身后万余兵马，惊喜道：\"这是...\"

　　赵云拱手禀报：\"奉军师之令，西行途中除截断袁术粮道外，更收编汝南黄巾。尚未抵达，刘辟、龚都二位渠帅便率部来投。末将恐主公兵力不足，便说服他们东进接应，恰遇袁术溃军...\"

　　说到这里，赵云正色道：\"幸不辱命，已按军师部署完成任务。\"

　　孙坚与众将闻言皆惊，纷纷望向秦鸣。军师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竟布下如此连环妙计！断粮草、守城池、收黄巾，将可用之兵尽数调动。这般谋略之下，袁术岂有不败之理？

　　众将既惊且羡地看向赵云——统领骑兵，迂回奇袭，更立下俘获袁军的大功。果然追随军师方能建功立业！

　　孙坚猛然醒悟，急问：\"袁术何在？\"

　　赵云答道：\"末将赶到时，袁术已自刎身亡。其家眷现押于后军，请主公示下。\"

　　\"既然人已死，便罢了。\"孙坚闻言，欣喜中透着一丝怅惘。他与袁术本非死敌，只是积怨渐深至此。如今恩怨已了，倒也不必再追究。

　　转身对秦鸣笑道：\"军师这份厚礼，可解我西顾之忧。如今袁术既除，荆州刘表已成孤掌难鸣之势。\"

　　“还有这么多将士归顺。”

　　“这份厚礼我可怎么回报？”

　　秦鸣却含笑道：

　　“主公若论礼数，还漏了一样。”

　　“豫州沃土，主公难道不心动？”

　　“豫州？”孙坚目光骤然锐利：

　　“军师此言何意？”

　　秦鸣抚掌道：

　　“袁术既亡，其部众群龙无首。”

　　“只需遣偏师清剿，便能尽收豫州疆土！”

　　孙坚抚须大笑：

　　“这么说竟是三重大礼了！”

　　他眼底闪过精光——豫州！

　　是时候再展宏图了。

　　124章 秦鸣的连环计

　　寿春城中。

　　收编完降卒，孙坚整合黄巾部众班师回城。

　　十余万人的队伍蜿蜒如巨龙，旌旗蔽空。

　　马背上，孙坚望着后方滚滚烟尘，低声问道：

　　“子若如何看待刘龚二人？”

　　“虽说归顺，终究曾是草寇...”

　　秦鸣会意道：

　　“彼等主动投诚，可见仰慕正道之心。”

　　“不妨先厚赏安置，令其辅佐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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