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开天之眼的注视

　　离开了白骨精作祟的险恶山岭，取经团队跋涉数日，前方隐约出现一座城池的轮廓，气象颇为繁华。城门口旌旗招展，上有“宝象国”三个大字。

　　然而，孙悟空火眼金睛望去，却见那城池上空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带着血腥与战争气息的暗红色煞气，与寻常人间国度的祥和之气截然不同。更有一丝令他金睛都感到微微刺痛的、充满狂暴与毁灭意味的神力波动，潜藏在王宫深处。

　　“师父，前方是宝象国，只是……”孙悟空落下云头，眉头紧锁，“这国中气象不对，煞气冲天，怕是有大妖巨魔盘踞，甚至……可能又有阿斯加德的手笔。”

　　玄奘闻言，面露忧色：“既是国度，我等需倒换关文，岂能绕行？悟空，你需多加小心。”

　　猪八戒摸了摸肚子：“有妖怪？那岂不是又有架打？说不定还能混点功劳……”他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显然想起了前几次的狼狈。

　　沙悟净沉默地扛着行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城池方向，经过几次磨砺，他如今对危机的感知敏锐了许多。

　　一行人来到城下，只见守城兵士个个神情彪悍，眼神中带着一股未开化的野性与戾气，不似寻常官兵。通关文牒递上去，层层查验，效率低下，气氛压抑。

　　好不容易进入城中，但见街道两旁商铺虽然开业，行人却大多行色匆匆，面带惶恐，偶尔有身披重甲、气息凶悍的卫队巡逻而过，带来一阵肃杀之气。

　　“这宝象国，怎么像个大军营？”猪八戒小声嘀咕。

　　来到驿馆安顿下来后，玄奘便欲前往王宫拜见国王，倒换关文。孙悟空不放心，变化作一只飞虫，暗中跟随。

　　王宫大殿，富丽堂皇，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料也掩盖不住的、类似野兽巢穴的腥臊气。宝象国国王端坐王位，身形魁梧，眼神却有些浑浊涣散，眉宇间缠绕着一股黑气。而在他王座之旁，赫然坐着一位身披简陋皮甲、肌肉虬结、脸上涂着诡异油彩、散发着令人窒息般狂暴战意的壮汉！

　　那壮汉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尊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周身萦绕的血色煞气几乎凝成实质，隐约可见无数亡魂在其间哀嚎。其神力属性，与芙蕾雅的魅惑、斯卡蒂的冰寒截然不同，充满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暴力与毁灭！

　　孙悟空所化的飞虫悄悄落在殿柱上，心中凛然：“这厮的神力……好生霸道酷烈！比之前那两个难缠多了！这一难，怕是不好过啊……”他认出，这应是阿斯加德神系中，以勇猛好战、狂暴无情着称的战神——提尔，或者更可能是与其相关的、某位司掌战争与毁灭的古老存在（或是被洛基引动的、类似狂战士之灵的存在）！其力量层次，绝对远超之前的投影！

　　只见那“战神”化身瓮声瓮气地对着宝象国国王说道（其语言经过神力转化，众人可懂）：“……祭品……还不够！唯有更多的鲜血与战魂，方能取悦伟大的存在，庇佑你的国度！三日后，再行献祭！否则……嗬嗬……”他发出威胁的低吼，露出口中森白的牙齿。

　　国王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违逆。

　　孙悟空心知不妙，这妖怪（战神化身）竟蛊惑国王行此血腥祭祀之事！他悄悄飞回驿馆，将所见所闻告知玄奘与师弟。

　　“啊？又要打仗？还要杀人祭祀？”猪八戒脸都白了，“这可比女妖怪吓人多了！”

　　沙悟净握紧了月牙铲：“大师兄，此獠凶戾，恐难善了。”

　　玄奘更是面露悲戚：“阿弥陀佛，岂能因一己之私，妄动刀兵，残害生灵！贫僧定要面见国王，劝他回头是岸！”

　　孙悟空却拦住了他，脸色凝重：“师父，此事急不得。那妖怪神力强横，更蛊惑了国君，我们若贸然揭穿，恐其狗急跳墙，直接对满城百姓下手。需得从长计议，找出其跟脚弱点方可。”他叹了口气，望着王宫方向，“这一难，牵扯阿斯加德战神，煞气冲天，国王被惑，敌暗我明……怕是俺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之后，遇上的最难啃的骨头之一了。”

　　与此同时，洪荒世界壁垒之外。

　　一道模糊却无比伟岸的虚影，悄然穿透了混沌与洪荒的界限，并未引起天道（正在核算奥林匹斯分道KPI而略微卡顿）的剧烈反应。这虚影，正是自开天遗迹中苏醒的盘古（编号）意识所凝聚。

　　他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漫步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天地间。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皆是他昔日身躯所化，他能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但同时，那无处不在的、名为“OA系统”的规则网络，那覆盖洪荒的“道祖快乐网”神识波动，那卷生卷死、为了功德点奔波忙碌的众生……都让他感到无比新奇与……荒谬。

　　“KPI……功德贷……外包服务……咸鱼道祖……”盘古的意识接收着这些信息，庞大的意念几乎要当机片刻，“这后世的老乡……还真是个……妙人。”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空间，最终落在了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他看到了那条躺在云床上，翘着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用脚趾勾动天道法则，审核着各地提交上来的《量劫进展周报》和《突发事件处理申请表》的……咸鱼。

　　没有惊天气势，没有浩瀚神威，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慵懒和一种将一切严肃事物都变得滑稽可笑的“道韵”。

　　盘古静静地观察着，没有立刻现身。他看到萧狂随手驳回了镇元子关于地脉维护费用的超额申请，理由是“预算超标，请自行消化，或申请‘地道专项补贴’”；看到他给被困在某个幻阵里的截教弟子群发了《破阵技巧速成指南（天道版）》；看到他甚至抽空给月神望舒回了个讯息，内容是“心理健康测评量表结果已阅，建议多晒太阳，适当参与‘洪荒广场舞’活动，缓解压力”。

　　“……”盘古的虚影微微晃动，似乎有些无语。这就是那个把洪荒带偏，引得混沌联盟联手围攻，让观察者都为之侧目的“异常变量”？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野心勃勃、搅动风云的枭雄，或者一个深藏不露、算计万古的老阴逼，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画风清奇的家伙。

　　但盘古并未因此轻视。相反，他从那看似胡闹的行为背后，感受到了一种对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已然达到了某种“润物细无声”的极高境界。这条咸鱼，并非真的无所事事，他只是用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管理”着这个世界，并乐在其中。

　　“有趣……实在有趣……”盘古的意识中泛起波澜，“编号，萧狂……或许，你走的这条路，才是真正对抗‘命运’与‘观测’的可能？”

　　他决定继续观察，暂时不打扰这位“后辈”。他想看看，这条咸鱼，在面对宝象国那般涉及异界战神、凡人性命的复杂危局时，又会如何应对。

　　紫霄宫中，萧狂似有所觉，挠了挠屁股，翻了个身，嘟囔道：“怎么老觉得有谁在偷窥俺睡觉……难道是天道你这家伙又在偷偷录我黑历史？警告你啊，侵犯肖像权，扣你能源供应！”

　　天道意志的光芒委屈地闪烁了两下。

　　宝象国暗流汹涌，取经团队面临严峻考验。

　　而开天辟地的始祖，正隐于幕后，带着复杂难明的心绪，审视着这条搅动了他所开辟世界的……万古第一咸鱼。

　　---
　　http://www.c8e.cc/41066/40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