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腐气立法的香水革命

　　白光甫散，叶天一的鼻子便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并未捂脸，反倒嘴角微扬，轻笑出声：“权限入口竟在此处？倒也有趣。”

　　林婉儿手臂轻抬，三道符纸如飞鸟般贴至他后颈，稳住其魂体波动。“你能否不要一落地便吸气？上次是岩浆，此次是腐气，下次莫不是要吞毒雾不成？”

　　赵无极刀已出鞘，横于三人身前。三个黑衣人自腐气中钻出，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皆捏着透明小瓶，瓶口冒着淡绿色烟。

　　“除香特工。”系统声音响起，“臭界执法单位，专杀带香气者。”

　　叶天一缓缓掏出手中的百花凝露，对着空气连喷三下。香气骤然炸开，须臾间凝成半透明法典虚影，悬浮于他头顶。

　　“第一条，《气味净化法》草案——凡具攻击性气味，需提前报备浓度、范围、持续时间，未报备者视为违法。”

　　黑衣人动作一滞，其中一人眉头紧蹙：“谁允许你在此立法？此地乃是臭街！并非你家香料铺！”

　　“正因为是臭界，才更需要立下规矩。”叶天一笔走龙蛇，“第二条，执法过程中严禁使用分解类药剂、净化咒、封闭嗅觉——违者视为滥用职权，权限降级。”

　　系统声音时断时续：“宿主嗅觉神经负荷百分之八十一……建议暂停吸入……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继续执行中……”

　　领头的黑衣人甩手抛出小瓶，绿烟如箭般直扑叶天面部。赵无极手起刀落，将烟雾劈散，顺势逼退三人。“他写他的，你们打你们的，不累吗？”

　　“他在动摇我们的根基！”黑衣人低声怒吼，“臭乃是法则之垢，岂容他人随意篡改！”

　　“我并未更改。”叶天一抬头，鼻腔中仍残留着腐臭之气，“我只是增加了一个报备流程。日后若想以气味杀人？先过我这一关。不想过？门口排队领净化符——收费。”

　　林婉儿叹息道：“你当真打算收费？”

　　“诚然。”叶天一神情自若，“免费之物鲜有人珍视。收费之后，方会认真恪守。况且，我之服务甚是周全——包教包会，包退全款。”

　　系统插话：“友情提示：当前界面执法者普遍嗅觉逆向敏感，情绪极易激化，建议宿主同步颁布《气味兼容条例》，以免引发群体围攻。”

　　“无妨。”叶天一笔风突变，“第三条，执法期间若情绪失控攻击他人，视为自动放弃执法资格，并缴纳双倍费用作为赔偿金。”

　　黑衣人惊愕：“……你竟要我们赔钱？”

　　“正是。”叶天一点头，“扰乱公共秩序，必须担责。否则你以为我为何携带纸笔？仅凭言语，你们难以铭记。”

　　赵无极收刀入鞘，轻声问林婉儿：“他是否早已料到这些人会动手？”

　　“定然。”林婉儿摇头，“他每次落地前都让系统查当地执法风格。盐漠查补水特工排班，酸池查泡澡频率，如今臭界……查的是除香记录。”

　　系统默默补充：“宿主提前调取了本地‘年度气味冲突统计表’，并据此拟定了情绪赔偿条款。”

　　叶天一写完最后一行，将纸向空中一掷。纸页自燃，灰烬飘散之际，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笼罩全场。

　　“《气味净化法》已载入本地法则体系。”系统沉凝宣告，“影响范围：腐气具象化全域。后续气味立法可基于此模板延展。”

　　黑衣人怔立原地，身上的腐气逐渐收敛。“……如此便成了？”

　　“成了。”叶天一轻拍双手，“恭喜你们，成为首批体验新法的用户。刚才那瓶，价值三块上品灵石。扫码支付，支持分期。”

　　黑衣人张了张嘴，最终默默掏腰包。

　　林婉儿不禁轻笑：“你连收款码都备好了？”

　　“出门在外，当以效率为先。”叶天一晃动玉牌，“系统自动生成，带有防伪标识。假一赔十——当然，赔的是我，并非他们。”

　　赵无极摇头：“我此刻只关心，五味集齐之后何去何从。”

　　空气中蓦然浮现出低沉的声音：“香臭平衡，乃创生之基。”

　　叶天一耳朵微耸：“初代？你终于肯开口了。”

　　声音未有回应，只余袅袅余音。

　　林婉儿蹙眉：“它言香臭平衡……莫非密钥需要两种认证？”

　　“理应如此。”叶天一收起玉牌，“咸、酸、辣、臭皆已通过，唯余甜。依常理，甜界最为安全——故而我猜，系统会择甜界。”

　　系统缄默。

　　叶天一挑眉：“怎的，猜错了？”

　　“宿主逻辑无误。”系统发声，“然据密钥偏好分析，下一目标为——苦界。”

　　赵无极脸色一变：“……苦界？”

　　“情绪即伤害，悲伤具象化攻击。”系统解释，“宿主如需前往，请提前签署《情绪豁免协议》。”

　　叶天一毫不犹豫：“签。顺便问问有没有喜剧演员——有的话，让他们带段子来谈判。”

　　林婉儿已经默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塞进他手里：“安魂香浓缩版，闻一下能撑半刻钟。”

　　赵无极则从背后解下一块布，层层裹住口鼻：“我自制的情绪隔离巾，加了三重镇定阵。”

　　叶天一看了一眼，笑出声：“你们俩真是我的左膀右臂。”

　　“少贫。”林婉儿瞪他，“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苦界修士靠情绪杀人，哭一声魂体溃散，你那套‘含一口就立法’的招数，怕是行不通。”

　　“谁说我要寒了？”叶天一眨眨眼，“我打算——讲笑话。”

　　赵无极差点被自己的隔离巾呛到：“……讲笑话？”

　　“对。”叶天一掏出一本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百则爆笑段子集》，“他们用悲伤杀人，我就用快乐破局。笑声覆盖哭声，规则自然失效。到时候我再立个《情绪调节法》，规定所有攻击性情绪必须提前报备——违者罚款。”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苦界修士的情绪极其敏感，普通笑话会被瞬间免疫。”

　　“那就用特级的。”叶天一又换了一本，“系统，给我调最高浓度，带强制欢笑效果的那种。”

　　系统迟疑：“那是给冥界用的忘忧录……活人看了会笑三天。”

　　“正好。”叶天一笑，“他们笑傻了，我立法更轻松。”

　　林婉儿扶额：“你真是……佛系到极致了。”

　　“那当然。”叶天一确认传送，“别人修仙打打杀杀，我修仙说说笑笑讲讲段子。长生路上，逍遥第一。”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平稳，传送冷却缩短。是否立即执行？】

　　“执行。”叶天一毫不犹豫。

　　白光闪过前，他冲赵无极眨眨眼：“记得多带几本段子集，下次可能是苦的。”

　　赵无极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三本书，分别贴上标签：“清醒型”、“昏睡型”、“爆炸型”。

　　林婉儿轻笑：“你还真准备齐全。”

　　“跟他久了，不得不防。”赵无极叹气，“上次酸池他泡完说要加糖，结果引来一群嗜甜妖兽；盐漠他说要腌入味，害得补水特工集体改行卖盐；这次臭界，我赌他会提议‘以臭制臭’。”

　　林婉儿点头：“有道理。我得多准备几张镇定符。”

　　三人身影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圈被腐气侵蚀的地面和几张飘落的草稿纸。系统悄悄在本地执法手册末尾添了一行字：

　　“气味执法区必须常备净化符与安魂香，规格不得低于拇指大小——创生密钥补充条例。”

　　远处，那个被罚了灵石的黑衣人蹲在地上，满脸茫然，哆哆嗦嗦掏出传讯符：“报告……目标在臭界……靠喷香水立法……改了气味标准……”

　　符那头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句：“……采购安魂香，立刻。”

　　黑衣人愣住：“啊？”

　　“他改了规矩，我们就得遵守。”传讯符里的声音充满无奈，“不然下次他讲笑话的时候，我们连口罩都没得戴。”

　　黑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熏红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半瓶安魂香，默默捡起灌了一口。

　　香的。

　　他叹了口气，掏出本子记下：“安魂香，必备。浓度，加倍。备注：别让叶天一知道我们在学他。”

　　臭界依旧腐臭，但执法堂的导师谁也没发现，自己手里的执法表，悄悄多了一栏“气味报备编号”。

　　林婉儿走在传送通道里，忽然开口：“你真打算集齐五味？”

　　“初代都说了，香臭平衡。”叶天一耸肩，“那就凑齐呗。反正不打架，不杀人，就是喷点香水，讲讲段子——多轻松。”

　　赵无极插嘴：“你管这叫轻松？上次酸池泡完魂体差点蒸发，这次腐气吸完鼻子还在冒烟。”

　　“那叫投资。”叶天一笑，“回报率高得很。你看现在，系统权限涨了，本地法则认我了，连反派都开始囤货——这叫市场认可。”

　　林婉儿摇头：“你就不怕哪天遇到苦劫，情绪崩溃？”

　　“不怕。”叶天一拍拍口袋，“我有系统兜底，有你们护航，还有反派帮我试毒——稳得很。”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苦界确实存在，情绪攻击无视防御，悲伤即伤害。”

　　“安排。”叶天一毫不犹豫，“下一个就去那儿。”

　　赵无极眉头微皱：“我是否应提前备好情绪隔离罩？”

　　“无需。”叶天一笑着摇头，“带本子即可。我欲现场创立《情绪调节法》，条款越悲，权限越高。”

　　林婉儿不禁轻笑出声：“你当真是……佛系之极了。”

　　“那是自然。”叶天一一挑眉毛，“他人修仙打打杀杀，我修仙则是喷喷香香讲讲笑话。长生之路上，逍遥为上。”

　　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愉悦，传送路径优化。下一站：苦界，预计落地方式——情绪共鸣具象化悲伤。】

　　叶天一笑着咧开嘴：“如此甚好，正好试试新段子是否灵验。”

　　赵无极已然默默地将隔离巾缠上了第七层。

　　林婉儿则悄悄地往袖子里塞了瓶忘忧录——以防不测。

　　三人皆未言语，但步伐却都轻快了起来。

　　毕竟，跟随叶天一一同前行，绝不会感到无趣。

　　哪怕下一秒即将痛哭流涕，也总会有人提前备好段子，有人戴好口罩，有人笑着向前靠拢。

　　系统沉寂数秒，忽地跳出一句：【友情提示：苦界修士对笑声普遍反感，因长期受悲伤影响，情绪易逆向波动。建议宿主着陆后先制定《情绪兼容条例》，否则恐遭群殴。】

　　叶天一摆了摆手：“无妨。我携相声前去，可解其苦——心理之苦。”

　　林婉儿：“……你竟真打算以快乐疗愈百病？”

　　“非也。”叶天一纠正道，“乃立法。快乐仅是手段，规则方为目的。待五味齐备，密钥自会开启——届时，吾等便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赵无极叹息：“我如今只盼，苦界之后莫来个辣界。”

　　系统沉默。

　　叶天一笑容依旧：“辣界？听着颇具潜力。”

　　林婉儿扶额：“我收回方才之言——随你同行，非但不无聊，简直停不下来。”

　　传送光芒闪耀，三人身影渐趋模糊。

　　系统最后补充道：【辣界的确存在，特点：神识灼烧攻击，痛感即伤害。宿主若欲前往，请提前签署《痛觉豁免协议》。】

　　叶天一的声音从光中传出：“签！顺便一问，可有辣椒酱——有的话，让他们带辣度表来谈判。”

　　光完全消散。

　　原地，仅余系统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以及，一行自动更新于虚空中的小字：

　　“味觉立法进度：5\/5。下一目标：苦界。备注：宿主落地时切勿高呼‘加点糖更解苦’——以免引发群体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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