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芯片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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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时间仿佛被王有福那双颤抖的手给攥住了,粘稠得几乎不再流动。惨白的灯光打在他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冰冷的挡板上。他伸进环卫工外套内侧口袋的手,哆哆嗦嗦,像是在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在抗拒着某种无形的、致命的绞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喘息。

  赵峰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王有福那只摸索的手。整个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王有福粗重绝望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擂鼓般撞击着耳膜。空气里的尘埃似乎都凝固了,带着铁锈和汗液的腥气。

  终于,王有福那只如同被冻僵鸡爪般的手,艰难万分地从破旧肮脏的夹层口袋里,极其缓慢地掏了出来。

  他的掌心,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

  一个被汗水、污垢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小小方块。

  指甲盖大小。

  边缘似乎还有一两处细微的、不规则的磕碰凹痕。

  黯淡无光的表面,在惨白的审讯灯下,反射着一点冰冷微弱的死灰色泽。

  赵峰的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瞳孔微微收缩,呼吸都为之一窒!

  找到了!

  就是它!

  王有福攥着那小小的方块,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能瞬间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哀求的血丝,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东西俺…俺交出来了!就是这个!警察同志!俺闺女…俺闺女她…”

  就在这时!

  “等等!”赵峰一声厉喝,如同炸雷在狭小的审讯室响起!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带起一阵风。他没有立刻抢夺,而是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警惕,目光如同精密扫描仪,一寸寸掠过王有福紧握的拳头,以及那露出一点轮廓的、污秽不堪的小方块。多年的刑侦直觉和刚才王有福那绝望挣扎、犹豫不决的神态,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这东西…太容易到手了!

  周秉坤和刘坤宇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像刘建国(老王)那样的“医生”,布下层层迷雾,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然后如此轻易地被王小柱这个“弃子”藏在身上这么久,最后被一个“女儿威胁”就乖乖掏出来了?

  不合逻辑!

  周秉坤那种老狐狸,不可能让如此关键的命门,如此轻易地暴露在警方视线里!

  “老王,”赵峰的语调重新变得冰冷而充满压迫感,他缓缓绕过审讯桌,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笼罩住瑟瑟发抖的王有福。他伸出手指,虚点着王有福紧握的拳头,“把这东西,慢慢放到挡板上。记住,是慢慢放。你这只手要是太快或者太慢,或者做出任何让我觉得多余的小动作…”赵峰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地狱的寒风,“协查通报,下一秒就发出去!你觉得,是市府办公厅的‘关爱函’来得快,还是我们局内部的协查通报发得快?”

  王有福浑身剧颤,牙齿咯咯作响,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他看着赵峰那双毫无温度、只有审视和警告的眼睛,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那只攥着芯片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如同电影慢镜头般,将紧握的拳头挪到审讯椅面前那块冰冷的金属挡板上方。

  拳头悬停。

  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挡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赵峰屏住呼吸,旁边的书记员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记录的笔,整个审讯室针落可闻。

  拳头,终于极其缓慢地松开。

  五根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手指,僵硬地、一根一根地摊开。

  一枚沾满黑黄色污泥、边缘有些磕碰痕迹、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芯片,静静地躺在他粗糙、肮脏、汗湿的掌心。

  芯片表面似乎还沾染着一些深褐色的、干涸的污迹,像极了…干涸的血痂?或是某种粘液的残留?

  更扎眼的是,在那小小的、冰冷的芯片一角,赫然留着几个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见的——牙印!

  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并不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啃噬过,留下了极深的凹痕!

  “这…这牙印?”书记员没忍住,低声惊呼出来。

  赵峰的眼神瞬间锐利到了极点!心脏猛地一沉!

  芯片找到了!

  但这状态…这诡异的牙印…这轻易拿到的过程…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双崭新的乳胶手套戴上,动作快而精准,如同外科医生。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枚芯片的边缘,避开了牙印和沾染污物最重的部分。芯片入手冰冷、坚硬,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污泥、汗液和一丝若有若无腥臭的怪味。

  “王有福!”赵峰的声音如同寒冰,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对方,“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谁给你的?!什么时候给你的?!一个字都不准漏!说清楚!”他晃了晃手中那枚带着牙印的诡异芯片,“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咬的!”

  王有福看着那枚被赵峰捏在指间的芯片,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他猛地摇头,几乎要哭出来:

  “不是俺!不是俺咬的!俺拿到它的时候…它…它就这样了!警察同志!俺发誓!俺真不知道谁咬的!”

  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俺…俺是在垃圾场里,被塞过来的!就是…就是那个医生,刘建国被你们追着跑之前!混乱得很!俺想去‘扶’他一把,结果人群挤来挤去…俺感觉背后有人撞了俺一下,然后…然后俺就感觉后背上那衣服的破洞那儿…好像被人塞了个东西进来!冰冰凉凉的!俺当时吓得要死!又不敢声张!后来…后来就被你们抓上车了!俺…俺以为就是块小石子垃圾啥的,根本没敢看!更不敢动啊!谁知道…谁知道是这么个要命的东西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不像作假,“俺真不知道它为啥有牙印!俺要是早知道是这玩意儿…打死俺也不敢揣在身上啊!”

  垃圾场混乱中被人塞进衣服破洞?

  拿到时就已经带着牙印?

  塞东西的人…是谁?那个佝偻老头?!!

  赵峰的脑子飞速运转,结合之前指挥中心看到的监控边缘截图,那个佝偻身影塞东西的动作——时间、地点、方式,瞬间对上了!

  当时王有福(王小柱)正被警察架着往外拖,场面混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逃跑的刘建国(老王)和被拖走的王小柱身上,谁会留意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拾荒老头?

  周秉坤在会所包间里看到的监控截图,恐怕就是这一幕!所以他们反应如此激烈!

  “塞东西的人,长什么样?”赵峰追问,语速极快。

  “没…没看清啊!”王有福哭丧着脸,“就感觉背后被撞了一下,很快!俺当时魂都吓飞了!就…就感觉像是个很矮小的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好像还拖着个破麻袋…对对对!像是个拾破烂的!垃圾场里这种人很多啊警察同志!俺真没看清脸!”

  拾荒老头!

  赵峰的心沉得更深。这条线索瞬间变得如同大海捞针!垃圾场那种地方,拾荒者流动性极大,身份复杂混乱,很多都是黑户或者流浪人员,要锁定一个特定的老头,难度不亚于在沙漠里找一粒特定的沙子!周秉坤那边恐怕也知道这点,所以才会气急败坏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来!这老头,恐怕是比老王更隐秘、更关键的一环!他知道芯片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就在这时,赵峰的耳机里突然传来指挥中心技术组急促的声音:“赵队!芯片!你手上那枚芯片!快检测一下!我们刚刚通过远程摄像头初步扫描…那牙印很不对劲!不像是人类牙齿!更像是…啮齿类动物的齿痕!微型啮齿类!”

  啮齿类动物?!

  老鼠?!

  赵峰拿着芯片的手指微微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垃圾场污水池…老鼠…芯片上的牙印…刘建国(老王)跳下去前吞了芯片?

  一个极其荒诞、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推论瞬间闪过脑海!

  难道…老王跳进污水池是真,吞芯片也是真!但他没想到池子里有老鼠?或者…他本就是打算让老鼠来处理掉芯片?!那枚芯片…难道不是被老王吞了,而是被老王丢进了污水池喂老鼠?然后被老鼠啃咬过?!眼前这个带着诡异鼠类牙印的芯片…会不会就是老王吞下去、又在池子里被老鼠啃咬后遗弃的那枚?!

  这个念头让赵峰头皮发麻!

  如果真是这样,那刘建国(老王)根本没打算带芯片走!他跳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彻底毁灭芯片!或者说,让芯片以一种最“自然”、最无法追踪的方式消失!他本身就是个“芯片粉碎机”?!

  而后来那个拾荒老头塞给王小柱的芯片…又是怎么回事?备用芯片?还是…另一枚更致命的?

  周秉坤暴怒的原因,是发现了拾荒老头这个计划外的“传递者”,打破了他们毁灭证据的闭环?

  赵峰盯着手中这枚带着鼠类齿痕、沾满污秽的芯片,感觉它像一枚烧红的炭,又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微型炸弹。无论它是被老鼠啃过的老王版,还是来历不明的老头版,它都指向一个更深、更黑暗的旋涡!

  “立刻!把这枚芯片送回指挥中心技术处!上三重物理隔离!最高级别物证防护!”赵峰对着通讯器低吼,“告诉他们,小心啮齿类齿痕可能携带的未知病原体!通知法医准备生物样本紧急检测预案!另外,立刻整理王小柱关于拾荒老头的全部口供细节!重点:衣着特征(破烂、拖麻袋)、身高体态(矮小佝偻)、出现位置(垃圾场边缘、王小柱被抓走路线附近)、时间(刘建国跳水前混乱瞬间)!把监控录像再筛一百遍!所有相关时段的、目标区域的、带着破麻袋的矮小老头影像,一秒不落地全部给我抠出来!联系附近区域所有派出所、城管、环卫,排查辖区内近期有无特征符合的神秘拾荒者!特别是…有特殊癖好或者行为异常的!”

  “是!赵队!”技术组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赵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重新投向瘫软在审讯椅上,如同被抽掉脊梁骨的王有福。他晃了晃手上密封在证物袋里的芯片,声音冰冷:

  “王有福,东西交出来了,这只是第一步。现在,把你刚才说的,‘扶’刘建国的真正目的,‘恒顺通达’的孙丽娟是怎么安排的,那把你‘打老鼠’的枪是谁给你的,还有市府那份公文是怎么来的…把你脑子里所有藏着的、掖着的、别人让你烂在肚子里的事情…”

  赵峰俯身,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王有福窒息。

  “给老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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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市局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巨大的电子屏幕被分割成数块:

  一块是垃圾场污水池区域的实时画面,抽水机轰鸣,池底浓稠的污泥在高压水枪的冲刷下翻滚,穿着重型防化服的法医和武警如同在泥沼地狱中跋涉;

  一块是城市地下排水管网的三维示意图,数处关键节点闪烁着刺目的红色警报,代表封锁和搜捕;

  最大的一块,则是审讯室里王有福瘫软绝望的脸部特写,以及赵峰那咄咄逼人的身影。

  当赵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指挥中心,清晰地汇报找到疑似芯片、并带有啮齿类齿痕时,整个指挥中心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哗然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鼠类齿痕?!”

  “老王喂老鼠?”

  “那拾荒老头塞的又是什么?”

  各种猜测如同沸水般在压抑的空气中翻滚。这剧情反转得太过离奇诡异,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诸成猛地从指挥椅上弹起来,双手撑在控制台上,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死死盯着屏幕上赵峰手中证物袋里那个小小的、带着污痕和诡异凹痕的方块。他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娘的…这帮孙子…玩得够花啊!” 他猛地转头,冲着技术组咆哮:“听到了吗?!最高防护!立刻检测!老子要知道那牙印是不是耗子啃的!耗子啃过的地方有没有沾着老王的dNA!还有那芯片到底还能不能读出东西来!快!”

  “是!诸局!物证已经在安全护送途中!生物实验室和物理取证组已经待命!”技术组负责人吼着回应,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陈成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冷静中带着一丝凝重:“老诸,污水池那边怎么样?蛙人有发现吗?”

  诸成看向污水池监控画面,脸色更加难看。画面里,池底大部分污泥已被高压水枪冲开,露出底下更坚硬的黑黄色板结土层和破碎的水泥基底。几个穿着如同宇航员般重型防护服的蛙人,正踩着没过膝盖的污泥,在探照灯下用特制的金属探测器和长柄探钩仔细地拨弄、翻找。水面漂浮着大量被冲散的生活垃圾,塑料袋、腐烂的菜叶、破碎的泡沫塑料…场面狼藉混乱。

  “报告诸局、陈局!”现场负责人疲惫而沮丧的声音传来,“池底基本清理完毕…没有发现人体组织…也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电子设备残骸或容器碎片…” 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只…只找到一些…被啃噬过的动物骨头残骸,初步判断…是老鼠的骨头…数量…有点多…”

  “老鼠骨头?!”诸成的吼声几乎要掀翻指挥中心的屋顶,“你告诉老子他们把池子抽干了,就捞上来一堆耗子骨头?!刘建国那么大个活人,难道他妈被耗子啃得连渣都不剩了?!放屁!给老子继续找!把每一寸泥巴都过筛子!排水管道里面呢?!”

  “管道内壁搜索也在进行,”现场负责人的声音透着绝望,“目前只发现了一些衣物碎片…非常细小…还有…这个…”画面切换,蛙人戴着厚手套的手,捏着一小块沾满污泥、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布料残片,以及…几缕深灰色的、疑似动物毛发的东西?“初步判断…衣物碎片可能和刘建国跳下去时穿的白大褂外层材质接近…这些毛发…更像是…鼠类毛发…”

  指挥中心里再次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污水池底只有老鼠骨头和疑似刘建国的衣物碎片?还有大量鼠毛?

  结合芯片上的啮齿类咬痕…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在逻辑上逐渐清晰的画面开始在众人脑中勾勒:重伤的刘建国(老王)跳入充满致命病菌和凶猛鼠群的污水池,或许他本就存了死志,或许他被鼠群攻击…他在最后一刻,可能吐出了吞下的芯片,或者芯片被鼠群从其体内…啃噬了出来?鼠群啃咬了芯片?然后带着芯片的老鼠又被更强大的鼠类吃掉?或者芯片被丢弃在污泥里?最终,只有带着鼠类齿痕的芯片和一堆鼠骨被留下?而刘建国的躯体…彻底消失在了这污秽之地?成为了鼠群的食物?!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刑警,想到这个可能,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妈的…真够狠的…”诸成咬着后槽牙,脸色铁青。老王这种死法,确实比直接找到尸体更能拖延时间,也更彻底地摧毁直接证据!够绝!

  陈成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穿透迷雾的力量:“老诸,王小柱身上那枚芯片的出现方式太诡异。那个拾荒老头是关键中的关键!恒顺通达劳务公司的调查必须立刻深入!那份市府公文就是指向他们的保护伞!打蛇打七寸!动这家公司,才能逼出背后藏着的尾巴!”

  “明白!”诸成眼中凶光一闪,思路瞬间清晰。他猛地一拍桌子,“赵峰!王小柱的嘴给老子撬开没有?!恒顺通达!孙丽娟!立刻给我定位这个孙丽娟!查她名下所有财产、通讯记录、社会关系!特别是和刘坤宇、坤宇集团的关联!还有市府那边,查清楚那份该死的说明函是谁签批流转的!哪个环节最快!给老子挖!”

  “诸局,”赵峰的声音从审讯室传来,带着一丝审讯突破后的凌厉,“王有福撂了!虽然核心问题还在挤牙膏,但关于恒顺通达和那把枪的关键点松口了!”

  审讯室的画面被放大。王有福瘫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是…是孙经理…孙丽娟…她…她让俺去的垃圾场…说…说有个‘临时支援’的活儿…钱多…让俺听一个叫…叫‘柱哥’的人安排…枪…枪是柱哥给俺的…用破报纸包的…塞在俺放工具的破三轮车底下…让俺到了地方…看到信号就…就打…”

  “柱哥是谁?!”赵峰逼问。

  “俺…俺不知道真名…就…就恒顺通达负责派活的…一个领班…脸上有疤…挺凶的…都…都叫他疤脸柱…”

  “孙丽娟怎么联系你?!”

  “就…就用个…不记名的旧手机…打完那次电话…她…她就让俺把卡扔了…手机砸了…”

  “立刻锁定这个‘疤脸柱’!翻遍恒顺通达所有人事档案!查孙丽娟名下所有关联号码!特别是案发前后注销的不记名号码!”诸成对着技术组咆哮,随即看向另一个屏幕,“特警队!行动队!集合!目标高新区创业大厦b座701,恒顺通达劳务公司!给老子把那里围死!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来!抓孙丽娟!抓那个疤脸柱!搜查所有办公场所!特别是电脑、账本、存储设备!动作快!要赶在有人通风报信毁灭证据之前!”

  刺耳的警笛声瞬间在指挥室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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