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欧盟军事整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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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也纳的冬日来得早,哈布斯堡王朝的城堡广场上,积雪被马蹄踏得粉碎,混着泥泞溅在士兵的铠甲上。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裹着貂皮斗篷,望着校场上黑压压的方阵——那是来自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西班牙的士兵,正用不同的语言喊着口号,却踩着几乎一致的步伐。

  “左翼的火枪兵队列再收紧些!”法国元帅蒙莫朗西骑着白马穿梭在队列间,他的法语带着浓重的普罗旺斯口音,让德国士兵皱着眉才能勉强听懂。但当他拔出佩剑指向天际时,所有士兵都默契地举起武器——火绳枪的枪管、长矛的尖端在雪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这是欧盟军事整备的第三个月。自土耳其战役失利后,欧洲各国的贵族们在维也纳召开了紧急会议,桌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了无数个需要设防的据点,而最醒目的,是东方那片被标注为“明”的庞大疆域。

  “陛下,英格兰的长弓手已抵达布鲁日,正等着您的指令。”西班牙使者迭戈策马奔来,他的披风上还沾着英吉利海峡的海盐。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头,看见远处的多瑙河上,十几艘帆船正卸下木箱——里面是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送来的礼物:三千张紫杉长弓,箭羽是用东欧猎鹰的羽毛做的,据说射程能超过明军的火铳。

  “告诉他们,先去佛兰德斯的工坊。”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靴子碾过结冰的地面,“让铁匠给弓身包一层铜皮,明军的盔甲太厚,普通箭头射不穿。”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让佛兰德斯的织工赶制五千个鹿皮箭囊,得能防水——听说明朝的南方总下雨。”

  迭戈领命而去,蒙莫朗西却凑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一个黄铜制的小玩意儿——那是从明军俘虏身上搜来的火药壶,壶盖有精巧的螺纹,倒过来也不会漏出一点粉末。“您真觉得,光靠弓箭能赢过那些会喷火的铁管子?”

  “不然呢?”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更小巧的东西——是个齿轮状的金属轮,边缘布满了细密的锯齿,“这是从土耳其战场上捡的,明军的火铳上都有这玩意儿,不用火绳,扳动扳机就能点火。”他将齿轮在掌心转了两圈,“威尼斯的工匠说,这叫‘转轮打火’,比咱们的火绳枪快三倍。”

  校场尽头的帐篷里,正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那是来自全欧洲的能工巧匠:米兰的盔甲师在改良板甲的关节处,加了一层可以活动的钢片,模仿明军骑兵的鳞甲;荷兰的造船匠在图纸上画着三层甲板的战船,炮口比原来加宽了一寸,为了能塞进英格兰造的铸铁炮弹;甚至连瑞士的钟表匠都被请来,他们说要把钟表里的发条装置用到火枪上——“这样就能像拧发条一样给火枪上膛”。

  “法国的火炮进展如何?”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问。蒙莫朗西的脸色沉了沉:“昂热的工坊炸了三次,那些工匠总学不会明朝的泥模铸造法。不过……”他压低声音,“我从意大利雇了个叫达芬奇的画家,他说能设计出一种‘会飞的炸弹’,用鸟的翅膀带动,能落到明军的军营上空。”

  “画家?”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挑眉,却没反驳。现在的欧盟,早已不是只靠血统论英雄的地方。在维也纳的酒馆里,一个放羊娃因为能精准预测风向,被破格提拔为炮兵参谋;一个面包师发明了用酵母发酵的火药,让爆炸威力提升了一成。这些被旧贵族看不起的“底层智慧”,如今却成了整备中最宝贵的财富。

  正说着,校场突然骚动起来。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推着几辆车过来,车上装着用帆布盖着的东西。为首的是个瘸腿的德国矿工,他掀开帆布,露出十几个黑黢黢的铁球——上面布满了尖刺,像刺猬一样。

  “陛下,这是‘恶魔之吻’。”矿工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埋在土里,只要明军的骑兵踩上去,马蹄就会被扎穿。我们在西里西亚的煤矿试过,连牛都能放倒。”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弯腰拿起一个,铁球的尖刺锋利得能划破手套。他想象着明军骑兵人仰马翻的场景,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这时,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午钟,十二下钟声穿透云层,让所有士兵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宣誓!”蒙莫朗西突然高喊,声音响彻广场。

  士兵们齐刷刷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不同的语言在此刻汇聚成一股洪流:“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我们将守护欧洲的土地,对抗东方的入侵者。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绝不后退!”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望着这数千张虔诚而坚毅的脸,突然觉得之前的担忧有些多余。明军或许有更先进的武器,更辽阔的土地,但欧洲人此刻拧成一股绳的决心,或许才是最锋利的武器。他将“恶魔之吻”扔回车上,转身走向城堡:“传令下去,一周后举行联合军演。让英格兰的长弓手对阵法兰西的火枪兵,让西班牙的重骑兵冲击德国的长矛阵——输的那方,要给赢的人擦靴子。”

  蒙莫朗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有让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士兵在对抗中熟悉彼此的弱点,才能在真正的战场上配合无间。他笑着躬身:“遵命。对了,达芬奇先生托我问,他画的‘飞弹’图纸,能不能让炮兵营试试?”

  “告诉他,用空炮弹先试。”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声音消失在城堡的拱门后,“别炸了我的城墙。”

  校场上的训练仍在继续。英格兰的长弓手正在练习仰射,箭簇掠过雪幕,钉在几十步外的靶心;西班牙的火枪手正用牙齿咬着火绳,练习快速装填——他们发明了一种新方法,把火药和铅弹提前装在纸包里,用时一撕就好,比原来快了近一半;德国的长矛兵则在玩一种游戏,几个人互相用长矛顶着对方的盾牌,看谁能把谁顶翻,以此练习臂力。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士兵的头盔上,瞬间融化成水。但没人在乎——他们的眼睛里映着靶心、火药、同伴的肩膀,以及远方那个既陌生又强大的对手。欧盟的军事整备,从来不是为了主动进攻,而是为了有朝一日明军压境时,能有底气说一句:“这里,过不去。”

  帐篷里,达芬奇的图纸上,那个长着翅膀的炸弹正张开双翼。而在更远处的港口,装满了铜皮长弓和鹿皮箭囊的船队,已经升起了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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