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费城的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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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鸽子扑棱棱地从独立厅的断檐上飞起,翅膀扫过布满弹孔的钟面,留下几片带血的羽毛。徐猛靠在廊柱后,望着广场对面那片黑压压的方阵——奥地利掷弹兵的熊皮帽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刺刀组成的寒光像道冰冷的墙,把明军困在半条核桃街上。三天前他们突进城区时,这里的石板路上还能看见贩奴留下的铁镣,现在只剩下被炮火掀翻的马车,车轮上缠着断裂的火枪带,像条死蛇。“将军,康茂才的长枪营快顶不住了!”华云龙的声音带着焦糊味,他刚从火场里拖出三个伤兵,战袍下摆还在冒烟,“普鲁士人的榴弹炮把咱们的掩体炸平了,弟兄们只能躲在马车后面填火药!”他指着街角那堆燃烧的橡木桶,火苗舔着“宾夕法尼亚银行”的招牌,把“银”字烧成了扭曲的黑痕。
徐猛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肋骨处的旧伤被震得发麻——那是上周被奥地利骑兵的马刀划的,现在每动一下都像有把钝锯在里面拉。他摸出朱元璋的亲笔信,信纸边角已经被火药熏黄,上面“以守待援,耗其锐气”八个字被汗水浸得发皱,墨迹在“耗”字上晕开,像滩未干的血。
“让丁德兴带火铳营去支援,”徐猛把信揣回怀里,指节捏得发白,“告诉康茂才,再退一步,就把他的长枪营编到伙头军去!”他望着广场中央那座华盛顿雕像,石像的头颅已经被炮弹炸飞,脖颈处的断痕像道狰狞的伤口,“还有,把周德兴的火箭营拉上来,往奥地利人的方阵里射,别管准头,先把他们的阵型搅乱!”
丁德兴领命时,火铳营的士兵正在往枪管里塞碎铁屑。“将军放心,咱这‘开花弹’打出去,保准让他们的熊皮帽飞上天!”他拍了拍身边的少年兵,那孩子才十五岁,脸上还沾着火药灰,手里的火铳比他还高,“小三子,等会儿听我口令再扣扳机,别让洋鬼子看了笑话!”
广场另一侧的天主教堂里,卡尔正用银刀挑开明军的家书。信纸在烛火上微微颤动,上面“妻安好,勿念”四个字被他划得粉碎。“这些异教徒还想着家里的娘们?”他冷笑一声,把纸片扔进圣水盆,水花溅在祭坛上的耶稣像上,“告诉弗朗茨,让他的掷弹兵再往前压三百步,天黑前必须拿下核桃街!”
奥地利将领弗朗茨的熊皮帽上插着鹰羽,他对着士兵们举起佩剑,剑身映出夕阳的红光:“为了哈布斯堡!为了神圣罗马帝国!冲过这条街,酒馆里的麦酒管够!”掷弹兵们发出震天的吼声,方阵像头笨拙的巨兽,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挪动,皮靴碾过弹壳的声音咯吱作响,像在嚼碎骨头。
黄昏时的冲锋撕开了明军的防线。奥地利掷弹兵的手榴弹在马车堆里炸开,木屑混着断枪飞上天空,康茂才的长枪营被压得节节后退,有个士兵的长枪被炮弹炸断,他抱着半截枪杆冲向敌阵,转眼就被刺刀挑成了筛子。丁德兴的火铳营在街角组成交叉火力,铁屑混着铅弹扫过去,奥地利人的方阵出现了片刻的混乱,但很快又重新合拢,像块不断愈合的伤口。
“将军,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耿炳文举着铁盾冲过来,盾牌上的铁皮被榴弹炮炸出个窟窿,“咱们的火药只够再撑三个时辰,朱文正的援军还在特拉华河对岸被荷兰舰队堵着!”他指着河面上的硝烟,荷兰战船的帆影在烟幕里若隐若现,炮口的火光像只眨动的毒眼。
徐猛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最后半块压缩干粮。饼渣掉在地上时,他突然看见广场边缘那排煤气灯——费城的老城区还在用这种老式灯具,输气管埋在石板路下面,管道接口处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耿炳文,”他突然笑了,露出两排沾着血的牙,“还记得西雅图的煤气站吗?”
耿炳文眼睛一亮,铁盾“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将军是说……用煤气引火?”
“没错。”徐猛指着那排煤气灯,“让吴良、吴祯带刀牌营摸到街对面,把输气管砍断,再让周德兴往里面射火箭。奥地利人的熊皮帽不是怕火吗?咱们就给他们烤烤火!”
吴良兄弟领命时,正赶上奥地利人新一轮冲锋。吴祯的藤牌被手榴弹炸飞,胳膊上的皮肉翻卷着露出白骨,他咬着牙撕下战袍缠上,血顺着指尖滴在石板路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红线。“哥,等拿下费城,咱去喝碗热汤!”他笑着跟上队伍,手里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们摸到煤气灯旁时,奥地利人的哨兵正在啃面包。吴良甩出飞镖,镖尖穿透哨兵的喉咙,面包从手里滑落,沾着血沫滚到输气管旁。吴祯用斧头劈开锈迹斑斑的接口,一股刺鼻的煤气味立刻弥漫开来,他往里面塞了团浸过煤油的麻布,对远处的周德兴打了个手势。
火箭拖着红光窜过来时,吴良兄弟已经滚到马车后面。煤气遇火的爆炸声震得广场上的雕像都在摇晃,奥地利人的方阵瞬间被火海吞没,熊皮帽烧得像团团火球,惨叫声混着“上帝保佑”的祈祷声,在火海里此起彼伏。弗朗茨试图组织撤退,却被受惊的战马掀翻,熊熊燃烧的身体撞在华盛顿雕像的断颈上,把石像染成了黑红色。
“冲!”徐猛拔刀出鞘,刀光劈开浓烟。明军士兵像潮水般涌出掩体,火铳营的铅弹扫倒残余的奥地利兵,长枪营的士兵踩着火炭追击,枪尖挑着燃烧的熊皮帽,像举着串串火把。
但卡尔的反击比预想中更快。普鲁士榴弹炮突然转向轰击,炮弹在核桃街中央炸开,把突进的明军炸得人仰马翻。华云龙刚把康茂才从火里拖出来,就被弹片削掉了半只耳朵,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腥得像海水。“将军,撤吧!”他扯着徐猛的战袍嘶吼,“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徐猛望着广场上那片逐渐熄灭的火海,又看了看怀里的信。月光突然从云缝里钻出来,照亮了信上“待援”两个字。他突然扯开嗓子大吼:“弟兄们,朱文正的援军就在河对岸!谁要是现在怂了,就不配穿这身明军甲!”他举起长刀指向独立厅,“看见那口钟没有?今天就算死,咱们也得把大明的旗帜插上去!”
残兵们发出嘶哑的呐喊,互相搀扶着组成新的防线。丁德兴的火铳营只剩三十来人,少年兵小三子的胳膊被打断了,他用牙咬着火铳的扳机,对着冲来的普鲁士兵扣动——铁屑从枪管里喷出去,打穿了一个军官的护心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特拉华河上突然响起熟悉的号角。朱文正的舰队终于冲垮了荷兰人的防线,“镇海号”的撞角撞碎了最后一艘敌舰,火箭弹在晨雾中划出漫天红光。徐猛扶着断檐站起来,看见独立厅的钟楼上,耿炳文正把一面残破的明旗插在断尖上,旗帜在风中展开,被弹孔洞穿的地方漏出鱼肚白的天光。
奥地利人的方阵开始溃散,弗朗茨的尸体还挂在雕像上,熊皮帽滚落在徐猛脚边。他弯腰捡起帽子,往里面吐了口唾沫,然后把帽子扣在伤兵的头上。“小三子,”他拍了拍少年兵的背,“看见没有?这就是洋鬼子的熊胆,没什么可怕的。”
晨光漫过广场时,明军终于占领了半座费城。徐猛坐在独立厅的台阶上,看着士兵们在煤气灯的残骸旁生火,火苗舔着带血的刺刀,映出每个人脸上的疲惫。朱文正蹚着血水走过来,递给他一壶烧酒:“将军,朱元璋陛下的援军还有三天就到,带了二十门新铸的红衣炮。”
徐猛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告诉陛下,”他望着广场上那片焦黑的土地,“费城的石头硬,但咱们明军的骨头更硬。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这城就丢不了。”
远处的教堂里,卡尔正用望远镜看着那面明旗,指节捏碎了手里的银刀刀柄。他知道,这场消耗战才刚刚开始,而费城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浸满双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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