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边境摩擦,局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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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湿热尚未褪尽,朱允炆派驻在曲靖的军队已与朱棣的水师在盘江沿岸起了摩擦。这摩擦起初只是几个士兵为争夺一处水源的推搡,却像火星落在枯草上,迅速燎起势要烧透半边天的火气。盘江中段的青石滩,历来是西南水路与陆路交汇的要冲。朱棣的水师在此设立了临时码头,负责转运从沿海运来的火器与粮草;而朱允炆派康茂才镇守的曲靖卫,则需从此处取水补给。这日午后,卫所的十名士兵提着水桶往江边走,刚到滩头就被水师的哨兵拦了下来。
“此处已划为水师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水师哨官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名叫王彪,原是朱棣麾下的亲卫,说话时手按在腰间的腰刀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蛮横。
领头的卫所士兵叫李茂,是个在西南待了五年的老兵,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他把水桶往地上一顿,溅起的泥水溅到王彪靴上:“放屁!这盘江水是天上掉下来的,凭什么你们占了就成禁地?我们卫所上千弟兄等着喝水,你敢拦?”
“朱棣将军有令,码头周遭三里内不许外人靠近。”王彪身后的五个水师士兵也围了上来,手都摸到了刀柄,“识相的就滚,不然别怪刀不认人。”
李茂嗤笑一声,摸出腰间的铜牌亮了亮:“康茂才将军也有令,盘江沿岸军民共用,谁敢私占水源,以通敌论处。”他身后的士兵也都握紧了长枪,枪尖在日头下闪着冷光。
两边的人越凑越近,唾沫星子横飞地吵了起来。王彪年轻气盛,被李茂那句“通敌论处”激得红了眼,猛地拔出腰刀劈向李茂的水桶:“我看你是活腻了!”
“哐当”一声,木桶被劈得粉碎,清水混着木屑淌了一地。李茂也炸了毛,抡起扁担就朝王彪打去:“敢毁军资,我劈了你!”
扁担带着风声砸在王彪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水师士兵见状,纷纷拔刀出鞘;卫所士兵也举起了长枪,枪阵迅速列成半月形。王彪捂着胳膊后退两步,吼道:“反了!反了!给我拿下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刀光枪影瞬间在滩头绽开。李茂的扁担舞得虎虎生风,一下扫倒两个水师士兵,却被王彪的刀划破了胳膊。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染红了半边衣袖,他却像没察觉似的,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王彪砸去。这场混战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直到水师的一艘巡江船鸣锣赶来,才算暂时歇了手。
等康茂才带着亲兵赶到青石滩时,地上已经躺了七个伤兵,三具被抬走的尸体用草席盖着,其中两个是卫所的,一个是水师的。李茂被捆在木桩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见了康茂才便挣着嗓子喊:“将军!他们占了水源还杀人,您可得为弟兄们做主啊!”
康茂才没理他,只是盯着站在码头栈桥上的朱棣水师副将周德兴。周德兴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穿着锦缎罩甲,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球,脸上堆着假笑:“康将军来得正好,贵部士兵袭击水师哨卡,还伤了我三个弟兄,这事恐怕得说道说道。”
“说道?”康茂才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周副将,盘江是公用水源,你划禁地占水源在前,纵容士兵私斗杀人在后,该说道的是你吧?”他指向滩头那具盖着草席的卫所士兵尸体,“我这弟兄被你们砍断了脖子,你打算怎么赔?”
周德兴把铁球往手心一攥,笑容冷了下来:“康将军这话就偏了。是贵部士兵先动手毁我水师器械,我军只是自卫。再说,朱棣将军有令,码头防务重地,不容滋扰。”
“朱棣的令,在朱允炆的地界上不好使。”康茂才猛地一拍腰间的将印,“此地属曲靖卫管辖,按朝廷军法,私占水源者斩!”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江面上的水鸟都飞了起来。水师的巡江船陆续靠岸,船上的弓箭手搭上了箭;卫所的骑兵也疾驰而来,马蹄踏得青石滩咚咚作响。两边的士兵越聚越多,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连江风都带着血腥味。
消息传到曲靖卫的当日傍晚,康茂才就写了加急文书送往应天。而周德兴则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到了朱棣在临安的大营。朱棣看到文书时,正在灯下看西南舆图,他用手指点着盘江的位置,对身边的朱文正笑道:“康茂才倒是会挑地方,这青石滩,他想要,我偏不给。”
朱文正是朱元璋的侄子,早年在洪都保卫战中立过大功,后来因骄纵被贬,朱棣起事时把他请到军中做了谋士。他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眉头紧锁:“殿下,此时与朱允炆翻脸,怕不是时候。西南刚平,沐晟的残部还在山里躲着,若是内部生乱,恐让他人钻了空子。”
“他朱允炆都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还能忍?”朱棣把文书往桌上一拍,羊皮纸发出沉闷的响声,“康茂才算什么东西?当年在鄱阳湖,若不是我给他解围,他早喂鱼了。如今竟敢占我的地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以为我朱棣是好捏的软柿子。”
“可盘江确实是卫所必经的水源……”
“水源?”朱棣冷笑一声,拿起笔在舆图上圈了个地方,“让周德兴把码头往上游挪三里,再在下游给他们留个取水口。既没占他的路,又显了我的度量。他若再闹,就是不识抬举。”
朱文正看着舆图上那个圈,总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周德兴的亲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康茂才派了五百骑兵,把青石滩的码头给围了!”
朱棣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扣“啪”地撞在桌角:“反了!”
而此时的曲靖卫,康茂才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他知道围了码头是一步险棋,但他更清楚,朱允炆在应天的旨意迟迟未到,朱棣的势力却在西南一天天壮大。沐晟虽败,可西南的土司们还在观望,若是让朱棣占了盘江,卫所就成了断水的困兽,到时候别说镇守曲靖,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年的春天都难说。
“将军,水师的船队在江面上游弋,怕是要动武。”亲兵在身后低声禀报。
康茂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他们大多是跟着他从应天来的老兵,脸上满是疲惫,却没有丝毫惧色。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对着江面虚射一箭:“传我令,骑兵守住滩头,步兵沿江岸列阵。他们敢动一兵一卒,就把他们的船凿沉在盘江里!”
夜幕降临时,盘江两岸点起了火把,连绵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朱棣的水师船队在江面上排开,船头的火炮黑洞洞地对着岸边;康茂才的军队则在滩头筑起了临时防线,长枪如林,火把如龙。两边的士兵隔着江水对骂,骂声被江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句句都带着杀气。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曲靖方向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高举着一面黄旗,那是朝廷信使的标志。骑士冲到岸边,声嘶力竭地喊:“朱允炆有旨——!”
火把的光亮中,康茂才和闻讯赶来的周德兴都眯起了眼。他们知道,这道旨意或许能暂时浇灭眼前的火气,但盘江两岸的硝烟,怕是才刚刚燃起。而远在应天的朱允炆,接到奏报时正对着朱元璋的牌位发呆,牌位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像极了这摇摆不定的局势。
“传旨康茂才,暂退十里扎营。”朱允炆的声音带着疲惫,“再传旨朱棣,命其水师不得擅动,待朝廷派专员查勘后再定水源归属。”
可旨意传到盘江时,两边的士兵已经又打了一架。这次是水师的小艇想偷袭岸边的卫所,被李茂带着人用滚石砸沉了两艘。王彪在混战中被一箭射穿了肩膀,李茂的耳朵也被刀削掉了一块。血腥味混着江水的湿气,在两岸弥漫了整整三日。
当朝廷的专员丁德兴带着卫队赶到时,看到的是对峙依旧的两军,和江面上漂浮的断桨与尸体。他站在青石滩的中央,看着北边康茂才的军队筑起的土垒,又看看南边朱棣水师竖起的了望塔,突然觉得这盘江的水,怕是要被血彻底染红了。
“丁大人,”康茂才的副将吴良低声道,“这不是水源的事,是朱棣想把西南变成他的地盘啊。”
丁德兴没说话,只是望着江面上盘旋的水鸟。他知道,这场因水源而起的摩擦,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朱允炆和朱棣之间那根紧绷的弦,已经快要断了。而他这个专员,不过是被推到弦中间的蚂蚱,两头都不讨好,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试图按住那随时可能崩裂的裂痕。
夜色渐深,盘江的水声里,隐约混着两边营地传来的磨刀声。谁都知道,这暂时的平静,不过是下一场厮杀的铺垫。而西南的月色,正冷冷地照着这片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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