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司马懿入中部鲜卑

　　诸葛亮抱着一摞文书，眼神里满是认同：“这主意在咱们华夏看来顺理成章，可要是放在朝廷，怕是要被朝臣骂‘离经叛道’——他们会说‘与夷狄讲利益，失了天朝体面’，却从不想将士的辛苦、百姓的负担。”

　　“还是现在好。”张昭走过来插话，语气感慨，“咱们拿的俸禄是百姓纳税的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对着百姓交代，自然要精打细算、兼顾各方。不像以前，官员只对皇帝负责，哪管什么军苦民穷？现在起码心里活得轻松一点。”

　　另一边，枢密院的将领们也在热议。徐庶拍了拍法正的肩膀：“孝直，照这个规矩，以后战场上怕是‘抓俘虏’要比‘杀敌人’更受将士欢迎了！”

　　法正捻着胡须，缓缓点头：“这或许正是大丞相的用意——减少杀戮，不仅能收服人心，咱们的将士也能少流血。他常说‘打仗是没办法的事，打仗最终目的是让百姓好好活着’，抓俘虏换奖励，总比尸横遍野强。”

　　庞统却还有些顾虑，皱着眉说：“可这方案按流程得报百姓大会审批，万一有人反对怎么办？”

　　“放心吧。”沮授笑着摆手，“如今凡事都公开透明，方案里的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将士得奖励、国库有收入、俘虏有出路，反对的人要是拿不出合理理由，百姓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少不了被上下唾骂。”

　　陈登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个理！透明政治的好处就在这——想徇私、想捣乱都得掂量掂量，毕竟每双眼睛都盯着呢。”

　　几拨人说着话，渐渐走到了岔路口。荀彧、诸葛亮往政务院方向去，要抓紧细化拍卖流程和债券发行方案；徐庶、贾诩、郭嘉等人则回枢密院，安排军队清点俘虏、登记战功。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虽方向不同，却都朝着同一个目标——让新华夏的根基更稳、百姓更安。

　　没人知道，这场看似普通的议事，不仅解决了眼前的俘虏与修路难题，更在无形中将“仁义”与“务实”刻进了华夏的制度里。日后当华夏大军兵临城下时，敌兵放下武器的那一刻，追溯源头，便是此刻这堂里算清的每一笔账、兼顾的每一份利、守住的每一份心。

　　华夏二年的春雪，比往年更早覆盖了草原。

　　轲比能的王帐扎在土拉河上游的柳城，数十顶牛皮大帐连成一片，帐外竖起的狼头旗在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下的鲜卑骑士裹着厚重的羊皮袄，腰间的弯刀挂着冰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往来人影。

　　帐篷深处，一盆烧得通红的牛粪火驱散了严寒，空气中弥漫着马奶酒的醇香与烤羊腿的油脂香气——这里是中部鲜卑的权力核心，也是司马懿如今的栖身之所。

　　谁也想不到，这位大半年前还在邺城为曹丕谋划的“司马二公子”，会骤然舍弃中原的安逸，一路北逃至这蛮荒的草原。

　　当曹操以“曹丕擅动兵马和威胁家人”为由将其软禁后，司马懿就知道，这是曹氏父子权力争夺，曹丕败了，加之多次刺杀曹铄，他岂有活路？

　　看到曹操早有准备，他换上早已备好的粗布衣裳，借着混乱从北门而出，混在出城的商队里，一路避开曹军的关卡，辗转月余，才抵达轲比能的大营。

　　“仲达先生，尝尝这刚烤好的羊腿，草原的羊，可比中原的肥美多了。”轲比能笑着将一只油光锃亮的羊腿推到司马懿面前。

　　这位鲜卑首领身材魁梧，满脸虬髯，左眼眉骨处一道刀疤从额角延伸至下颌，是不久前与徐州大军在黄河岸边厮杀时留下的印记。他穿着一件黑貂皮袄，腰间系着镶满铜钉的皮带，说话时声音像草原的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马懿放下手中的木碗，欠身谢道：“多谢大人。草原之物，果然有天地之气，非中原所能及。”他身着一件半旧的青色棉袍，虽是逃难而来，却依旧束发整冠，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与帐中粗犷的鲜卑人截然不同。

　　在草原，此时对部落首领称呼叫大人，而在中原，大人一词是指父母长辈。最早称呼中原大臣为大人是唐朝时期，回纥首领罗干达称呼郭子仪为大人，这里大人指的是德高望重之人，随后逐渐演变成对大臣的称呼……

　　轲比能盯着司马懿看了许久，眼中满是欣赏：“我早听说过‘河东司马八达’的名声，尤其是先生，在中原素有‘经达权变’之名。这些年你为曹丕出谋划策，连曹铄都差点折在你手里，如今能来投奔我，真是天助我也！”他拿起酒囊，倒了两碗马奶酒，“来，为先生归我鲜卑，干一碗！”

　　司马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马奶酒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他强压下胃里的不适，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

　　他知道，轲比能对自己的热情，并非全是“惜才”，更多的是对中原智谋的渴望——这些年，鲜卑各部混战不休，轲比能虽强，却始终无法完全掌控中部鲜卑，更别说统一整个草原。而自己的到来，正是他打破僵局的希望。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轲比能便露出了真实意图：“先生，我中部鲜卑有二十余部，可那郁筑鞬等几个部落，仗着有西部鲜卑步度根撑腰，加之去年黄河岸边惨败给曹铄，他们处处与我作对，甚至敢私吞赏赐。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司马懿放下酒碗，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大人若想除这几人，不可硬攻。郁筑鞬勇猛但多疑，素利贪婪却怯懦，可设一计——先派人向郁筑鞬透露‘素利要投靠大人，共分其部众’，再故意将一封‘密信’落在素利手中，说郁筑鞬要偷袭他的牧场。二人必定反目，到时大人再以‘调解’之名出兵，便可一举收服两部。”

　　轲比能眼睛一亮，当即拍案：“好计！就按先生说的办！”

　　三日后，草原上果然传来消息：郁筑鞬与素利因“密信”之事大打出手，双方在漠南草原厮杀了整整一日，死伤惨重。轲比能亲率三万骑兵“调解”，趁乱击溃了两部残兵，郁筑鞬被斩于阵前，素利率残部投降。经此一役，中部鲜卑二十余部皆震，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部落长老，纷纷带着牛羊前来朝拜，轲比能的集权统治瞬间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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