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河神剑

　　“唯我纵横……唯我纵横……”

　　李世民喃喃自语，反复咀嚼这七字真意。

　　终是长叹一声，吐尽胸中块垒。

　　“可惜啊可惜，这般人物，竟归属秦国。”

　　“若不在彼处，朕必亲往三请，迎入宫中，尊为上宾！”

　　“偏生他们效忠秦皇！”

　　他掌击龙椅扶手，声震殿柱，满脸遗憾。

　　忽而眼神一动，似有所悟。

　　“对了！”

　　“纵横分两脉，纵剑传人盖聂确在秦廷。”

　　“那横剑一脉，是否另有出路？可堪为我大唐所用？”

　　念头一起，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袁天罡。”

　　“可否推演横剑传人所在？”

　　袁天罡闻言，面色微变，露出一丝苦笑。

　　“陛下。”

　　“臣方才已卜过一卦。”

　　“结果……令人费解。”

　　李世民目光骤然闪动，急切开口问道。

　　“横之剑的传人，如今身在何方？”

　　面对这满含期盼的眼神，袁天罡只是轻轻一叹。

　　心中暗道：陛下，此事恐怕难遂君愿。

　　“回禀陛下，那横之剑传人，正赶赴咸阳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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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庶民，竟能掀起这般波澜？”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此人并非出身权门，仅凭一身孤影便震动四方！”

　　正德皇帝负手立于殿前，眉宇间凝着深思。

　　金榜所列之名，从无虚言。纵使心中惊疑，他也只能信其真。

　　思绪渐渐回溯往昔——

　　“当年太祖起于乡野，跃马持枪平定四海，奠定大明基业。”

　　“朕一直以为，唯有宗室重臣方可动摇国本。”

　　“可如今看来，草泽之中，亦藏翻云覆雨之人！”

　　这一念通透，如拨云见日。

　　他眼中陡然生光。

　　“昔秦皇广纳寒士，不问出身，唯才是举。”

　　“若朕也能招揽天下豪杰归心，又岂惧皇叔手中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

　　心头重压似被掀开一角。

　　他缓缓点头，已然下定决心。

　　“待金榜事毕，朕当亲书一道英雄榜。”

　　“遍寻九州俊才，尽收麾下，共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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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竟将一个平民奉为上宾。”

　　杨广冷笑出声，嘴角满是讥讽。

　　“圣明天子，洞悉深远。”

　　宇文化及躬身称颂。

　　此人出自京兆宇文世家，自幼凭借门第入朝为官。

　　性情倨傲贪婪，行事放荡无度，视黎民如尘土，毫不在意。

　　“你与朕心意相通啊。”

　　杨广笑着说道。

　　“嬴政此举实在有失体统。大秦贵胄如云，英才济济。”

　　“偏偏听信什么‘诸子百家，纵横为先’的歪理。”

　　“仿佛中了邪术一般，竟将一介草民委以重任，简直不成体统！”

　　他连连摇头，满脸不屑。

　　石之轩静立一旁，唇角微扬，心底冷嘲暗涌。

　　在他眼里，大隋早已不是铁桶江山。

　　而是一座雕梁画栋却根基腐朽的危楼，只待一阵风来，便轰然倾塌。

　　可杨广浑然不觉，依旧奢靡纵欲，宠信宇文化及这般奸佞之徒。

　　如此局面，纵使诸葛重生，也无力回天。

　　“不过……这纵横一门，倒值得留意。”

　　石之轩悄然思忖。

　　他多年来游走黑白两面，身份交错如影。

　　一人分饰两角，运筹帷幄，从未失手。

　　若世间真有智者名录，

　　邪王石之轩之名，必居前列。

　　这位曾助秦始皇嬴政一统江山，奠定秦国万代根基的纵横奇才，

　　自然也引起了石之轩的浓厚兴趣。

　　“若有缘相见，必当亲自领教一番这纵横传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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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捭阖之道，乃天地运行之律，亦是纵横天下的根本。”

　　赵敏紧握手中竹简，目光灼灼。

　　智谋之士——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身份！

　　虽因体质所限，无缘修炼顶尖武学，

　　却也因此让她看清了另一条通途。

　　不能以力压群雄，何不以智驭天下？

　　让山河局势尽在谈笑之间流转！

　　“如今纵之道传人已归附于秦。”

　　“若我能寻得横之道的继承者，为我大元所用，岂非如虎添翼？”

　　如同李世民心生招揽之意，赵敏心中同样燃起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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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盖聂立于殿中，心潮澎湃。

　　脑海浮现当年拜师鬼谷的情景，师父那句“一人之威，胜过千军万马；怒则诸侯惊惧，静则四海安宁”，至今回响耳边。

　　多年沉寂的心湖，此刻泛起波澜。

　　仿佛重回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欲执剑而出，搅动风云！

　　嬴政神色淡然，眼底却掠过一丝追忆。

　　“苏秦合纵六国，身佩六相之印，令强秦不敢东进一步。”

　　“张仪巧施连横，拆解盟约，使六国各自为战，终为大秦所逐个击破。”

　　“庞涓骁勇善战，率魏国于乱世中崛起。”

　　“孙膑运筹帷幄，围魏救赵，计斩宿敌，留下兵法经典传之后世。”

　　随着嬴政娓娓道来，盖聂心头微震。

　　“而今，寡人得先生辅佐，终成一统伟业。”

　　“为我大秦千秋基业，迈出最关键的一步。”

　　“正如金榜所示：得纵横者，可得天下！”

　　盖聂双膝跪地，声音坚定如铁。

　　“臣愿竭尽心力，效忠陛下，至死方休！”

　　嬴政轻笑一声，伸手抚其肩头。

　　“不必如此急切。”

　　“况且，你那位师弟，至今音讯全无。”

　　“当年鬼谷掌门之争，仍未有定论。”

　　“眼下这份金榜之赏，又该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盖聂顿时怔住。

　　此事他确实未曾细想。

　　就在此刻，苍穹之上，金榜再度闪耀光芒。

　　【上榜奖励：纵横弟子，获地字中品攻法——血河神剑。】

　　【因纵横一门尚无掌门现身，所属势力首领奖励暂无法发放。】

　　【金榜敕令：今夜亥时，咸阳城楼，合纵弟子盖聂，将与连横弟子卫庄决一生死。】

　　“胜出之人，将继承纵横家掌门之位，并获赠地字上品剑法——《血屠阿鼻地狱剑典》！”

　　“此剑法威力深不可测，虽位列地字上品。”

　　“然若修炼至巅峰境界，其威能足以媲美天字级绝学！”

　　“咸阳城楼，纵横对决！”

　　这八字一出，四周顿时陷入短暂寂静。

　　众人呼吸微滞，心跳仿佛都慢了一拍。

　　谁能想到，纵横家掌门之位的归属，竟以如此方式决断！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今夜咸阳，必将风云汇聚，剑光冲霄！”

　　“可恨我身处极南之地，纵有踏云之速，也难抵咸阳城下！”

　　“此等盛会，怕是只能在梦中得见了……”

　　不少远在异国他乡的武者，只能遥望北方，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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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两大剑道巅峰人物，月下相约，生死一战。”

　　消息传至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立于峰顶，仰望明月。

　　他平日如寒潭般沉寂的眼眸，此刻竟泛起一丝波澜。

　　“武道尽头，空无一人。”

　　“唯有与同阶强者交锋，方能唤醒体内沉睡的热血。”

　　他低声呢喃，声音如风掠过山崖。

　　那一瞬，孤高身影映着月光，透出难以言喻的寂寥。

　　一生求一败，却无人堪为敌手。

　　“若非时间紧迫，无法赶赴咸阳。”

　　“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我也必亲临观战！”

　　更令他怅然的是，那曾被他视为宿命之敌的西门吹雪。

　　传闻此人与陆小凤共闯青衣楼，不幸落入陷阱。

　　如今重伤在身，连剑都难以握稳。

　　“否则，我定邀他登临紫禁之巅，一决高下。”

　　念及此处，叶孤城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遗憾。

　　不能进，无可战。

　　这天地间，还有何事值得他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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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亥时，决战开启。”

　　咸阳宫殿内，气氛悄然紧绷。

　　“那部剑典，威力近乎天字级……我所知的最高剑法，仅止于地字下品。”

　　“一字之差，境界却如云泥。”

　　“倘若得此剑法，未来剑道之路，或将彻底改写。”

　　诸皇子低声私语，目光不时扫向一人——盖聂。

　　那人静立殿角，眉宇间隐有波澜。

　　“血屠阿鼻地狱剑典……”

　　连他也未曾料到，金榜竟会放出如此重奖。

　　可比肩天字的剑法！

　　他的百步飞剑，不过地字中品而已。

　　那一刹那，心神确实动摇。

　　但随即，他侧目看向王座上的嬴政。

　　那位帝王凝视金榜的眼神，炽热如焰。

　　盖聂深知，嬴政所图并非武学巅峰。

　　而是长生不老。

　　比起能否拉拢上榜的势力，嬴政心中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纵然纵横家已登天榜，可赐下的奖励却并非他所求的剑典。

　　况且这一战若要对上卫庄，胜负实在难料……

　　忽然间，一道金光自苍穹直落而下。

　　“这是！”

　　盖聂神情一凛，只觉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识海，几乎令他失神。

　　“快护驾！——”

　　章邯脸色骤变，话音未出。

　　“不必紧张。”

　　嬴孤影倚在栏边，语气淡然。

　　“不过是盖先生正在参悟血河神剑的攻法罢了。”

　　“血河神剑？”

　　章邯一怔，这才记起方才天榜更新时，确有一部地字中品的剑诀被授予纵横家弟子。

　　“多谢九公子指点。”

　　章邯面色微窘，默默退至一旁。

　　心头却泛起阵阵涩意。

　　身为隐秘卫之首，他本是嬴政身侧仅次于盖聂的护卫之人。

　　可至今所修心法，不过地字下品。

　　与盖聂所持的百步飞剑，尚差一阶。

　　如今盖聂又得血河神剑这等同级剑诀，实力再增。

　　章邯只觉得胸口闷沉，似有酸气翻涌，久久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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