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这扇门,得用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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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这扇门,得用哭开丙寅锅炉房旧址。
空气里全是铁锈味,那种腥气直往鼻腔里钻,像极了放了三天的猪肝。
凌天靠在一根废弃的暖气管道上,手指无聊地抠着管壁上一块翘起的红漆皮。
啪嗒,漆皮掉在地上,露出底下黑乎乎的金属。
他瞥了一眼前面蹲在地上的夏语冰,这位考古大拿手里捧着个青铜罗盘,转得跟指尖陀螺似的。
“转出花来了没?”凌天打了个哈欠,顺手从兜里摸出一罐昨天合成剩下的【薄荷味二锅头】,仰头灌了一口。
凉意冲上天灵盖,稍微压了压这满屋子的霉味。
夏语冰没理他,额头上倒是渗出一层细汗。
她死死盯着罗盘指针,那针头像是得了羊癫疯,在午山和子山之间疯狂抽搐。
她脖子上的青铜铃铛也是,并没有响,只是在微微震动,频率高得让人耳膜发痒。
“这里的磁场是乱的,空间曲率被折叠过。”夏语冰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干涩,“这扇门没有锁孔,物理手段没用。”
凌天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面前那扇墨绿色的大铁门上。
门板厚重,上面用白漆喷着“丙寅·柒”三个字,字迹已经斑驳得像老头脸上的老年斑。
门缝周围没有任何把手,只有一圈早已硬化的密封胶条。
这时候,角落里那个穿深蓝工装的老头动了。
焊枪手里拎着把沉甸甸的管钳,敲了敲身边的铁栏杆。
当当两声,声音又脆又硬。
“没用的。”焊枪眼皮都没抬,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这门认死理。以前李秀兰在的时候,只有她能进。现在?哼。”
这一声“哼”,带着点不屑,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守旧劲儿。
凌天眯了眯眼。
这老头有点意思,身上那是第六代器灵的味道,虽然淡得快散了,但那种固执的死气沉沉是掩盖不住的。
旁边站着的陈建国倒是乐呵呵的,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杯,那是他身为退休老科长的标配。
他凑过来,想去拍焊枪的肩膀,被对方一管钳挡了回去。
“老韩啊,别这么大火气。”陈建国也不尴尬,拧开杯盖吹了吹热气,“这几个娃娃也是为了公事。再说了,当年咱们托儿所跟锅炉房也就一墙之隔,这门后面,不就是当年的午休室嘛。”
午休室?
凌天捕捉到了这个词。
他目光在陈建国和那扇铁门之间打了个转。
陈建国提到“午休室”的时候,那种笑眯眯的表情僵了一下,眼神往左膝盖上瞟了一眼,那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时候吵啊。”陈建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嘴里碎碎念,“九四年那会儿,那帮小崽子一到中午就嚎。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哭得那是惊天动地。李秀兰也是神人,只要她在门口那么一站……”
陈建国说着,右手不受控制地在大腿上轻轻拍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节奏很怪。
不是那种安抚孩子的轻拍,倒像是在对什么暗号。
每拍一下,都在膝盖外侧三寸的地方停顿半秒。
凌天数着。一共七下。
拍完这七下,陈建国似乎回过神来,猛地把手缩回口袋,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有意思。
凌天把空酒罐捏扁,随手一抛,精准地投进十米开外的废纸篓。
这哪是什么门禁,这就是个声控加动作感应的组合锁。
九四年的技术肯定做不到这么精密,但如果有修真手段掺和进来,那逻辑就通了。
“得哭。”凌天突然开口。
苏沐雪一直抱臂站在阴影里,听到这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什么?”
“这门,得听哭声。”凌天指了指那扇铁门,又指了指陈建国,“还得配上特定的节奏。这是个声波共振局。”
夏语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罗盘也不看了:“你是说……驻波?”
“管它什么波。”凌天走到那一堆废铜烂铁前,蹲下身。
地上散落着当年托儿所拆迁留下的垃圾。
一个瘪了的搪瓷杯,半截塑料积木,还有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生锈铁丝。
他捡起那半截积木,又从旁边锅炉废墟里抠出一块黑乎乎的吸音棉。
【检测到可合成素材:承载童年怨念的乐高积木(残) 吸收三十年噪音的吸音棉】
【合成方向:声学增幅\/情绪具象化】
【是否合成?】
凌天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挡住众人的视线,掌心微光一闪。
“合成。”
手里多了一个喇叭状的东西。
看着像是个破旧的扩音器,但喇叭口蒙着一层灰扑扑的棉絮,隐约透着一股奶腥味。
【物品:九四年的回响·哭丧棒(伪)】
【效果:完美复刻1994年丙寅托儿所正午时分的分贝峰值,附带“烦躁光环”。】
凌天站起身,把这玩意儿递给苏沐雪。
“干嘛?”苏沐雪警惕地退了半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你肺活量大,你来吹。”凌天一脸正经,“对着门缝吹。使劲。”
苏沐雪脸黑了。
“不想进去了?”凌天挑眉,“里面那东西如果不拿出来,今晚这片老城区都得做噩梦。”
苏沐雪咬了咬牙,接过那个破喇叭。
她堂堂前世顶级刺客,这辈子居然要在这吹这破玩意儿。
“吹!”凌天低喝一声。
苏沐雪深吸一口气,对着门缝猛地一吹。
“哇——!!!”
不是风声,而是一声凄厉、尖锐、充满了委屈和愤怒的婴儿啼哭声,瞬间炸响在锅炉房里。
这声音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头皮发麻。
那不仅仅是声音,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洪流,瞬间把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拉到了烦躁的临界点。
焊枪手里的管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夏语冰脸色苍白,青铜铃铛疯狂震颤。
只有陈建国,那个一直笑眯眯的老头,眼神突然变得空洞。
在那哭声达到最高亢的瞬间,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本能接管,右手猛地抬起,重重地拍向自己的左膝盖。
凌天死死盯着陈建国的动作。
就在陈建国拍到第四下的时候,凌天动了。
他不是去阻止,而是伸出手,以同样的频率,重重地拍在铁门正中央的一块锈斑上。
陈建国拍膝盖,是共振的引子。
凌天拍门,是共振的节点。
两人的动作在这一刻奇迹般地重叠。
第五下。
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上面的绿漆开始细碎地剥落。
第六下。
那种令人烦躁的哭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频的震动,震得人心脏狂跳。
第七下!
凌天的手掌和陈建国的手掌同时落下。
咔嚓。
没有机关转动的声音,只有一声仿佛骨骼错位的脆响。
那扇几十年没开过的铁门,像是一张被撕开的贴纸,悄无声息地往里面滑开了一道黑黝黝的缝隙。
一股阴冷至极的风,裹挟着陈旧的爽身粉味道,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凌天收回手,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腕,把那个【哭丧棒】从一脸呆滞的苏沐雪手里拿回来,随手塞进裤兜。
“行了,门票检过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众人,嘴角挂着那副欠揍的笑,“都愣着干嘛?等着那帮小鬼出来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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