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隋唐议事藏谍影，淑妃气恼离东都

　　长孙无垢屏气凝神对着麻纸上已解密的诗词，拆解其涵意；

　　心中嗔怪这杨浩也真是的，写个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不过意思到直白……

　　《爱不释手》

　　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 如沐春光 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 任由纠缠 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 你来我往 何等有幸配成双

　　啊 待我拱手河山 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 海枯石烂

　　啊……

　　今朝有你今朝醉啊

　　爱不释手你的美啊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

　　今朝有你今朝醉啊

　　爱不释手你的美啊

　　让我抱得美人归

　　“啊!”

　　无垢阅完，脑中那杨浩的亲吻，接碰及松月下硕长身形直闯了进来；

　　心中小鹿已长成壮鹿，还带着一群小鹿在心里撞的更猛，更有劲了。

　　“啪!”

　　手中的书简掉落于地，无垢已瘫软在椅上......

　　良久，方回过心神，再拿起桌面译文查看：

　　麻纸反面，写有秘传信函的飞鸽联络、中间职司传送的贴身密卫侍女接头之法。

　　最后写有，“无垢，五日后中秋佳节，朕于太极殿大宴歌舞；

　　“浩爱无垢不释手”之曲舞正在洛宫日夜排习中；

　　届时，请李唐及各方使节，赏月观舞，此曲为宴中压轴，请无垢指评一二。”

　　是夜，无垢，整夜无眠。

　　脑中影画不断切换，一会世民，一会儿杨浩，一会这诗词情书……

　　过了两日，又到了约定之期，洛阳宫太极殿内，檀香袅袅，隋唐再一轮谈判正聚焦家事议题，气氛肃穆。

　　主谈席上，大隋首席谈判大臣宇文协端坐一侧；

　　身旁的主谈代表袁宝儿鬓边金步摇轻颤；

　　往日里那勾魂摄魄的娇媚敛去大半，一双秋水眸凝着郑重。

　　李唐一方由长孙无垢出面应对，双方逐条敲定事宜：

　　其一，将长安城中大隋皇亲尽数移送洛阳；

　　特指李渊原先所拟定立为帝的杨侗，需交由杨浩帝亲自照拂，其余杨氏宗亲亦不得遗漏；

　　其二，晋阳宫遗留嫔妃及长安城中隋炀帝旧妃，悉数送往洛阳归置；

　　其三，依此前约定，召尹德妃、徐贤妃赴洛；

　　由其自行抉择留在杨浩帝侧或返回长安侍奉李渊。

　　三项事宜议毕，李唐随行的杜如晦取来素色帛绢；

　　提笔蘸墨，当场草拟禀报文书，欲传至长安呈于李渊与李世民。

　　笔尖流转间，殿内静得只剩墨迹落绢的沙沙声。

　　此时，袁宝儿对身侧伫立的一排宫女下令，给杜大人及诸位换茶盏。

　　尚宫朴善仪应声立即吩派宫人。

　　稍顷，一宫女端着茶盘上前奉茶；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温热的茶水骤然泼出，尽数淋在尚未干透的帛绢之上。

　　墨痕迅速晕染蔓延，转眼便将字字千钧的议书信函浸得模糊难辨。

　　“放肆！”

　　一声厉斥陡然打破寂静，袁宝儿猛地拍案而起，往日柔媚的嗓音此刻冷如冰霜；

　　“此乃隋唐国书函件，关乎皇室体面、两国约定，你竟敢如此疏忽！”

　　她杏眼圆睁，看向侍立一旁的宇文晶——这位身兼隋帝杨浩玄衣卫指挥使的内监，厉声敕令：

　　“宇文内监，即刻着手处置！”

　　宇文晶躬身领命，高声应道：

　　“遵令！来人，将此失仪宫女拉出去杖毙！”

　　殿外两名侍卫闻声而入，一左一右架起吓得浑身瘫软的宫女便要拖走。

　　“住手！”

　　长孙无垢身形一动，快步拦在侍卫身前，“袁妃娘娘且慢，宇文大人息怒。”

　　她转向那面无人色的宫女，温声问道：

　　“你近前回话，唤作什么名字？”

　　宫女抖如筛糠，泪水混着冷汗滚落，结结巴巴道：

　　“奴、奴婢……蝶舞，蝴蝶的蝶，歌舞的舞……”

　　谁也未曾知晓，这名为蝶舞的宫女，原是杨浩与长孙无垢私下约定的联络之人。

　　她表面是寻常宫人，实则隶属于宇文晶麾下的玄衣卫。

　　此番“失仪泼茶”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只为顺理成章将她送至长孙无垢身边，搭建起双方隐秘通讯的桥梁。

　　长孙无垢转头看向宇文协，缓声道：

　　“宇文大人，此宫女虽失仪，却非有意为之。

　　不过一介宫人，于两国议事并无大碍，不如将她交由我带回处置，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宇文协捋了捋胡须，淡然道：

　　“不过区区一个宫女，长孙夫人既开口讨要，便拿去便是，无碍大局。”

　　袁宝儿狠狠瞪了蝶舞一眼，语气森冷：

　　“今日若非长孙夫人为你求情，你早已是杖下亡魂！

　　往后若再敢如此毛手毛脚，定不饶你！”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目光重新落回案上受损的帛绢，

　　“杜先生，烦请重新草拟一份吧。”

　　蝶舞垂首跟着长孙无垢退至殿侧。

　　宇文晶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眸中飞快掠过一丝笑意：

　　“此计成矣。”

　　他不动声色借着更衣之名悄然退出议事殿，脚步匆匆赶往承宣殿。

　　“陛下，大事成了！”

　　宇文晶推门而入，压低声音禀报，“蝶舞已成功被长孙夫人带走；

　　往后便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

　　杨浩正端坐案前等候消息，闻言猛地站起身，脸上难掩狂喜，“好！太好了！”

　　他来回踱了两步，眼中闪着精光，“有蝶舞在长孙夫人身边，往后每旬一次的通讯便再无阻碍。”

　　随即，杨浩收敛笑意，神色变得凝重无比，厉声叮嘱：

　　“鸽队需派绝对心腹专人照料，此事仅限于朕、你、长孙夫人与袁宝四人知晓，半点风声都不许泄露！”

　　“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朕定斩不饶！”

　　宇文晶躬身领命，“陛下放心，臣亲自督办此事，所有环节皆隐秘运作，绝无半分纰漏！”

　　此时，执守太保寅虎，匆匆入殿。

　　“陛下，淑妃娘娘书信。”

　　杨浩闻言心中一惊，“秀宁察觉了？”

　　忙展信一阅，只见信中写道：

　　“杨浩陛下，此前臣妾多方劝阻无果！

　　陛下执意搅挠臣妾二嫂，觊觎二嫂！

　　使我李家蒙羞！

　　臣妾己无颜待在洛阳，亦无颜赴长安！

　　天下之大，竞无臣妾安身之处！

　　无奈，臣妾今率两百玄甲亲卫沿运河返江都，找箫皇后一吐衷肠！秀宁亲笔。”

　　杨浩心中突然感到一丝不安，“秀宁还是生气，私自出走了！”

　　“这是要向萧后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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