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球场冲突

　　车载导航上的目的地还在闪烁，顾临渊却把车停在了校体育馆后门。

　　他没关引擎，也没下车，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亮着，没有新消息。但热搜榜第三的位置，挂着一条匿名帖：“今晚决赛，有人要翻车。”

　　他扯了下嘴角，熄火，推门下车。

　　右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走路时肩膀不自觉地绷紧。但他没去摸止痛药，而是抬手碰了下左耳的蓝宝石耳钉。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瞬。

　　体育馆里人声鼎沸。

　　灯光刺眼，观众席坐满，记分牌显示：主队落后两分，时间仅剩十二秒。

　　顾临渊从侧门走进场边，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程野。

　　那人抱着膝盖蜷缩着，脸色发白，额头全是汗。裁判站在旁边犹豫要不要叫暂停，对方球员已经开始布置最后一攻的防守阵型。

　　“程野！”队友蹲在他身边喊，“能起来吗？”

　　程野摇头，咬牙说：“韧带又撕了……上不了。”

　　场边教练急得直拍战术板，替补席没人能打这个位置。规则也不允许临时换人——除非原队员离场。

　　可程野站不起来。

　　观众开始躁动。

　　有人喊“换人”，有人骂裁判，还有人吹口哨起哄。

　　就在这时，林语柔突然站起来，高高举起一块灯牌。

　　粉红色LEd光打在球场中央，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顾学长加油”。

　　全场一静。

　　紧接着议论声炸开。

　　“他来干嘛？”

　　“不是商管院那个学霸吗？”

　　“这会儿冲进来算什么？抢风头？”

　　林语柔嘴角微扬，灯光映在她涂着钻粉的指甲上，一闪一闪。

　　顾临渊没看她。

　　他盯着程野的脸。

　　那双眼睛里全是不甘，还有点绝望。像极了上次商赛提案会上，对手被揭穿时的表情——明明拼尽全力，却被现实狠狠按在地上。

　　就是这一刻。

　　耳钉突然发烫。

　　一股热流从耳朵窜进大脑。

　　眼前画面一闪：空旷球馆，聚光灯下，一个穿23号球衣的男人站在罚球线外，呼吸平稳，肌肉记忆自动激活。他起跳、后仰、出手——篮球划出完美弧线。

　　共情成功。

　　NbA级别后仰跳投能力，加载完成。

　　持续三分钟。

　　冷却倒计时开始。

　　顾临渊迈步走上球场。

　　裁判立刻挥手：“你不能入场！这不是你的比赛！”

　　顾临渊没停下。

　　他走到己方队长面前，声音不大：“把球给我。”

　　队长愣住：“你连队服都没有……”

　　“我说，把球给我。”他重复一遍，语气平静，“最后一攻，我来投。”

　　全场安静了一秒。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嘘声。

　　“谁啊这是？”

　　“规则都不懂？”

　　“装什么关键先生！”

　　林语柔在观众席笑出声，灯牌举得更高。

　　但队长看着顾临渊的眼睛，忽然点了头。

　　他把球传了过去。

　　接球瞬间，顾临渊启动突破。

　　对方两人立刻包夹上来，脚步快，动作狠。

　　他不做多余运球，假动作晃肩，急停后撤。

　　动作流畅得不像第一次上场的人。

　　起跳。

　　后仰。

　　投篮。

　　篮球飞向篮筐。

　　卫衣因为大幅度动作往上掀，露出腹部一道未愈的抓伤——深红交错，边缘泛白，明显是近期留下的。

　　慢镜头回放捕捉到了这一幕。

　　全场屏息。

　　球空心入网。

　　计时器归零。

　　赢了。

　　欢呼声炸裂。

　　队友冲上来抱住他，有人拍他后背，有人吼“牛逼”，裁判呆立原地不知该不该吹犯规。

　　顾临渊没动。

　　他挣脱人群，蹲下查看程野的伤腿。

　　“还能走吗？”他问。

　　程野喘着气点头：“死不了……谢谢你。”

　　顾临渊脱下外套垫在他腿下，又扶着他慢慢起身。

　　这时记者围了上来，话筒堆到脸前。

　　“顾同学你是提前安排好的吗？”

　　“为什么你能上场？”

　　“刚才那个投篮是练过还是运气？”

　　顾临渊没回答。

　　他只说了一句：“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说完，扶着程野往场外走。

　　通道口灯光昏暗，人群声渐远。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摄像机密集的方向。

　　左耳耳钉微凉。

　　能力冷却中。

　　手机在裤兜震动。

　　他没拿出来看。

　　而是转身走向更衣室。

　　身后，观众席上林语柔已经离开。

　　她坐在校外咖啡馆角落，打开匿名账号，上传一段剪辑视频。

　　标题是：《顾临渊真面目？特权还是阴谋？》

　　视频开头，正是他腹部那道伤疤的特写。

　　点击发送。

　　同一秒，顾临渊的手机弹出第一条热搜通知。

　　#顾临渊绝杀#

　　#学霸打球作弊#

　　#神秘伤疤曝光#

　　他没点开。

　　把手机倒扣进裤兜，继续往前走。

　　更衣室门口，他伸手去拧门把手。

　　金属冰凉。

　　手指刚碰到旋钮——

　　门外传来跑步声。

　　有人喊：“顾临渊！等等！”

　　他没回头。

　　拧开门，走进去。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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