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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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令既下,整个营盘如同绷紧的弓弦。除了必要的巡哨和警戒,普通士卒们被严令抓紧时间休憩,恢复体力。
营地中,鼾声此起彼伏,疲惫的士兵们裹着毡毯或草席,蜷缩在篝火旁、车架下,努力为即将到来的厮杀积蓄气力。
只有极少数老兵,仍在就着微弱的火光,一遍遍地擦拭着手中冰冷的兵刃,检查着甲胄的每一处搭扣和系带。
然而,靠近山壁的一角,匠作营的工棚区域,却彻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铁锤敲打之声、锯木拉拽之声、号子吆喝之声汇成一片灼热的喧嚣,与相隔数里外的主营区形成了,鲜明而紧张的对比!
改制后的“匠作营”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大考。
李嗣炎深知强攻雄关,仅凭血勇远远不够,精良的器械是撕开敌人防线的獠牙。
他给匠作营下了死命令,务必在寅时之前,打造出足以支撑首轮猛攻的关键器械!
火光熊熊,映照着匠人们汗流浃背的身影,铁匠炉旁赤膊的汉子们轮动大锤,反复锻打着烧红的铁块,火星四溅。
他们在赶制攻城锥的沉重撞头、加固云梯顶端的铁钩、打造大型橹盾表面的蒙铁和铆钉。
汗水滴落在滚烫的铁砧上,瞬间化作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汗水的气味。
木工场地,粗大的原木被数十人喊着号子合力抬起,架在支架上。
锯子刺耳的拉拽声不绝于耳,木屑如同雪花般纷飞。
匠头手持墨斗精准地划线,指挥着众人制作云梯的框架、组装简易冲车(攻城锤)的基座和防护顶棚,锋利的斧凿快速切削着木材,发出沉闷的“哆哆”声。
另一批人则在紧张地搓制更粗更韧的绳索,用于捆绑加固器械,或是浸湿处理皮革,准备为关键部位(如冲车顶棚)增加防火层。
老匠头王铁锤,这位在归德被李嗣炎以十两二钱,“高价”笼络的老师傅,地位不下于孙老头,二者各有侧重。
孙老头只会敲打兵器,但王老匠是少数会打造攻城器的大匠,如今一家六口更是被‘严密’的保护,
此刻嗓子已经嘶哑,却依旧在工棚间来回奔走,大声吆喝指点:“这边!云梯横撑再加一道榫卯!要顶得住滚石!”
“撞头!撞头淬火要快!要硬!别软趴趴的!”
“橹盾蒙皮抓紧!卯钉敲实了!这是保命的家伙什!”
他目光扫过那些同样挥汗如雨、却毫无怨言的匠人,放在以前流寇时,这种连夜赶工,不给吃饱饭还动辄打骂,早就有人磨洋工甚至偷溜了。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是“匠作营”的匠师,是拿饷银的,将军许诺的活路和家园,也有他们一份!
这份实实在在的归属感,被认可的“身份”,化作了此刻近乎透支的干劲。
李嗣炎在亲卫的簇拥下,亲自来到匠作营巡视。
他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站在火光边缘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火光跳跃在冷峻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一丝难得的满意。
“主公!”王铁锤眼尖发现了李嗣炎,连忙小跑过来,脸上混杂着疲惫和亢奋。
“您看!六十架加长加固的云梯快成了!明早应该能出百架!还有这个…”他引着李嗣炎走到一个被众人围着的庞然大物前。
那是一辆刚刚组装好的攻城冲车!主体由粗大坚韧的原木构成,前方固定着一个包裹着厚厚铁皮,顶端镶嵌着尖锐锥形撞头的巨大撞锤。
整个车身被一个倾斜的、覆盖着多层湿皮革和泥土的厚重顶棚保护着,足以抵御一般的箭矢和火攻。
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粗旷蛮横的力量感。
“好!”李嗣炎眼中精光一闪,屈指敲了敲那冰冷的铁锥撞头,发出沉闷的回响。
“此物破门当记首功!王匠头,匠作营上下辛苦了!待破关后,所有参与赶制器械的匠师,额外赏银三钱!”
“谢将军!!”王铁锤和周围的匠人们闻言,疲惫一扫而空,激动地齐声高呼,干劲瞬间又拔高了一截。
..............
寅时将至,晨光熹微。
一架架粗壮高耸的云梯、杀气腾腾的攻城冲车、数十面加固的大型橹盾……一件件凝聚着匠人汗水的攻城利器,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陈列在营前空地。
匠人们瘫坐在满是木屑和铁渣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完成使命的骄傲。
主营区的士卒们也被低沉的号角唤醒,他们迅速地起身啃着冰冷的干粮,束紧甲胄,拿起武器,眼神中的睡意迅速被战意取代。
很快整个营地从寂静,转变为压抑而肃杀的临战状态。
李嗣炎从营帐中走出,三个时辰的歇息,让他精神恢复不少。
亲兵们默不作声地上前,手脚麻利地为其,披挂一副锃亮的山文铁甲。
甲叶一片片扣合,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最后戴上带着护颈顿项的精铁头盔,系紧颌带,干净利落的翻身上战马。
那马似乎也嗅到了大战将临的气息,焦躁地踏着蹄子,李嗣炎勒住缰绳目光投向东方天际。
晨雾渐散,鱼肚白的微光下,九里关黑黢黢的轮廓如同巨兽獠牙,横亘在狭窄的山道上。
关前空地上,常胜军万于之众已列阵完毕,鸦雀无声,一片肃杀。
前军,降将王得功骑在马上,立在稍靠后的指挥位置上脸色沉静,能获得此次出战机会,也是因为常胜军中专业将领太少。
三门沉重的佛郎机炮被推到阵前,炮口阴森地指向关墙和紧闭的城门。
百名鸟铳手分成三排,隐在厚实加固的橹盾后面,铳管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中军,摧锋营的重甲锐卒如山岳般矗立,他们内穿棉甲外罩铁甲,是全军最坚实的矛头。
连夜赶制的攻城冲车如同狰狞的巨兽,被他们紧紧拱卫在中央。
扛着加长云梯的突击队,多是悍勇之辈,个个都紧握兵器目露凶厉。
后续与两翼,云字营的主力战兵阵列整齐,长矛密密麻麻指向天空,弓弩手引弦待发。
骡营的精壮辅兵和马队不多的骑兵,护住大军侧翼。
常胜军核心班底之一——老营精锐,则紧紧簇拥着中军,那两面高高飘扬的大旗:“常胜”与“天策”。
护卫统领贺如龙全身披挂,手持一柄沉重的狼牙棒,铁塔般护卫在帅旗之下的李嗣炎身侧。
整个军阵,除了偶尔的战马喷鼻,和甲片摩擦的细碎声响,再无其他杂音,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李嗣炎轻磕马腹,缓缓策马来到大军最前方,身影在初升朝阳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
他的视线扫过关墙上,那些明显慌乱骚动的人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九里关头,炸雷般吼道:“常胜军——!”
“万胜!!!”
“万胜!!!”
“万胜!!!”
霎那间刀盾齐鸣,万人吼声直冲云霄,三军用命战意沸腾!
九里关上,“闯塌天”刘魁被这三声,排山倒海的“万胜”吼得心胆俱寒,一张老脸瞬间没了血色。
他双手抠住冰凉的垛口砖石,强撑着对身边同样面如土色的头目们,嘶声咆哮:“怕…怕他娘个鸟!都给老子挺住了!
他们嗓门大顶个卵用!老子手下两千号弟兄!这关墙高不高?
滚木礌石堆得像山!滚油金汁烧得咕嘟冒泡!想啃下老子这块骨头?先崩碎他满口狗牙!”刘魁吼声虽大,却压不住话音里那一丝发颤。
关墙上的守军早已乱成一锅粥,那如林齐整的军阵,阳光下闪烁的冰冷铁甲,黑洞洞的炮口,尤其是那三声仿佛要掀翻关隘的怒吼,让他们不禁有些胆寒。
他们多是裹挟来的流民,或走投无路的人,哪见过这等阵势?不少人两腿打颤,手里的破刀烂枪都拿不稳。
“娘咧…天策将军…真…真神兵下凡啊…”
“看那炮口…比…比俺家水瓮还粗…”
“乖乖…官军…官军精锐怕也没这般齐整…”恐慌的低语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快速蔓延。
几个被刘魁收编、原本还有点底气的溃兵头目,此刻也眼神慌乱,互相使着眼色,有人已经悄悄往后退缩。
“闭嘴!都他娘的闭嘴!” 刘魁气急败坏,一刀砍在垛口上火星四溅、
“弓弩手!给老子瞄准!礌石准备!谁再敢放屁动摇军心,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关上守军里,裹挟的流民固然吓得腿软,但更多是见过血的溃兵和积年老匪!
“操他娘的!阵仗不小!” 一个脸上带疤的溃兵头目啐了口唾沫,眼神却死死盯着推进的橹盾。
“怕个鸟!关墙高着呢!够他们喝一壶!” 另一个老匪头子狞笑着,把一锅滚烫的金汁架到垛口边沿,热汽蒸腾,映着他扭曲的脸。
“爷爷请他们洗个热汤澡!”恐慌有,但更多被一股亡命的凶戾气顶住。
这帮人知道怕,更知道怕也没用,只有拼!他们呼喝着,催促着,手脚不停地把滚木礌石堆上垛口,弓弩上弦的吱嘎声响成一片。
眼神里是惊惧,更是被逼到绝路的疯狂。
刘魁见状心头稍定,果然在关键时候,还得是本部人马靠得住!随即嘶声吼道:
“都听见没!给老子往死里招呼!放近了打!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手段!砍翻一个,赏银五两!砍翻那天策将,老子让他坐二当家!”
他试图用赏格和凶名稳住阵脚,也给自己壮胆。
几个真正有脑子的溃兵头目,看着下面如山推进的重甲,与那狰狞的攻城车,心却沉了下去。
他们交换着眼神,里面是深深的忌惮和算计,这仗悬!有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扫视着退路,但手上动作没停,嘴里也跟着吆喝手下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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