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南京动荡 各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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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紫禁城,武英殿内。一份皱巴巴的塘报,在几位大臣手中传阅后,最终被恭敬地放在御案上。
端坐在龙椅上的朱慈烺,虽然身着龙袍,但他脸上的阴霾,自登基之日起就没消散过。
“高杰部全军覆没,高杰被生擒……”
“刘良佐部遭遇伏击,三万大军溃散……”
“刘泽清水师被焚毁大半……”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年轻皇帝和满朝文武的心上。
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几位老臣粗重的喘息声,有位年迈的御史甚至因惊惧过度,直接晕倒在地,被内侍慌忙抬出。
这个小插曲,反而加剧了殿内恐慌的气氛。
“这……这可如何是好?芜湖已失,援军尽丧,南京岂不成了孤城?”一位三品大员声音发颤,想看看诸公有何建言。
“肃静!”兵部尚书史可法强自镇定,出列呵斥,但他紧握笏板的手微微发抖,显然心情也很压抑、
“陛下在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兵部右侍郎吕大器面色铁青,疾步出列:“陛下,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城中现有新军五万,城防军三万五千,共计八万五千守军。
应立即调配兵力,加固城墙,囤积守城器械,深挖壕沟!”
这时,几位从北京南迁而来的勋贵挺身而出,驸马都尉巩永固出列朗声道:“陛下,臣等深受国恩,愿率家丁亲兵上城协防,南京城高池深,八万大军据城而守,贼兵未必能破!”
其他几位北方勋贵也纷纷附和:“臣等愿与南京共存亡!”
“宁可战死,绝不投降!”
他们的慷慨陈词,暂时稳定了朝堂上的恐慌情绪。可忻城伯赵之龙却冷笑道:“八万五千人?新军训练不足,城防军久疏战阵。
那李嗣炎已据七省之地,势头正盛,三路大军谁都挡不住,我们困守孤城……”
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尖声道:“赵伯爷说的是,陛下万金之躯,关乎社稷存续,不如暂避锋芒,以图后举?”
这话立即引来,北方勋贵们的激烈反对。“韩公公这是要弃城而逃吗?”
“京师乃国之根本,岂可轻弃!”
朝堂上顿时争论不休。主战派以北方勋贵为首,主张死守南京,主退派则以南京本地官员为主,建议暂避锋芒。
年轻的兴隆帝朱慈烺,面无表情看着底下争论的大臣,想起离京时崇祯皇帝的嘱托,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抓着龙椅扶手,他何曾不想中兴大明!奈何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
............
位于南京的某间寓所内,灯火通明。
这位虽身居兵部侍郎之位、却被北方勋贵,排挤在核心决策圈之外的南方大佬,正与他的心腹阮大铖进行一场秘密的谈话。
阮大铖更是仅得一个闲散官职,复起之梦眼看,就要被天策军的炮火击碎。
“圆海(阮大铖字)北人庸碌,断送三路大军,如今这滔天大祸,看他们如何收拾!难道真要我等为他们陪葬不成?”
马士英情绪压抑焦躁,却莫名带着一丝兴奋。
闻言,面色阴沉的阮大铖,哪能不知好友在想什么?眼中闪烁着算计:“瑶草公(马士英字),北人败他们的国,我等却须活自家的命。
李嗣炎兵锋所指,绝非南京一座孤城所能挡,听闻其虽出身草莽,却甚重实务,其麾下亦招揽文人……或许,这是一条新路?”
正说话间,一名心腹家人匆匆入内,低声禀报了几句。
马士英听罢,冷笑一声对阮大铖说:“方才眼线来报,钱牧斋(钱谦益)在府中长吁短叹,聚集门生,说什么‘水太凉’、恐得风寒之类的怪话,我看这东林魁首已是方寸大乱。
还有那复社的几位公子哥,此刻不在想着如何守城,却仍在秦淮河的画舫上,惶惶不可终日,真是百无一用!”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北方朝臣无能的鄙夷,也有对东林、复清流的不屑,更有即将抓住时机的狠厉。
“瑶草公明鉴。”阮大铖躬身附和,眼神幽幽。
“北人已不可恃,清流更不足与谋,如今之势唯有顺势而为,那李嗣炎虽出身微贱,然其势如旭日东升,锐不可当。
我等若不及早输诚,待其破城之日,玉石俱焚,岂不冤枉?”
他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在下已通过隐秘渠道,与城外通了消息。
表达了瑶草公与在下,乃至江南诸多士绅,愿‘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之意,对方回应若真能立下功劳,他日新朝之中,必有我等一席之地。”(罗网)
“功劳?”
马士英眼中精光一闪,“他们想要什么功劳?”
“其一南京城防详图,兵力布置,尤其是各门守将之性情能力。
阮大铖顿了顿,“还有朝中主战派,尤其是那些冥顽不化的北人勋贵的名单,以及……陛下身边的动向。”
马士英沉默片刻,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好!此事便由你全力去办,图纸名录我设法周旋。
至于陛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被决绝取代。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的动向务必时刻掌握。”
..............
与马士英寓所中,那股孤注一掷的投机气息不同,东林领袖钱谦益的府邸书房内,虽同样烛火摇曳,却弥漫着一种优柔寡断的叹息。
钱谦益伤春悲秋对着几位心腹门生,言语间充满了惶惑:“朝廷大军竟一败涂地如斯!南京……守得住吗?若不能守,又该当如何?难道真要……”
话话未说完,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他的小妾柳如是,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袄裙,神色却有些冷峻。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书案上,目光扫过在场诸人,最后定格在丈夫那张略显惊疑的脸上。
几位门生见状,识趣地躬身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夫君还在与诸位先生商议‘守城大计’?”柳如是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难得的讥诮。
钱谦益叹了口气,颓然道:“是……是啊,河东君(柳如是号),局势危殆至此,总要拿出个章程……”
“章程?”柳如是打断他,语气陡然锐利。
“妾身方才在门外,听夫君之言,似无殉国死战之志,倒像是在斟酌……该如何‘应变’?”她将“应变”二字咬得极重。
钱谦益面上一热,有些狼狈:“非是如此……只是,只是需为满城生灵考量……”
“好一个为满城生灵考量!”柳如是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恨自己看错了人,又怒其不争。
“妾身当年敬慕夫君,敬的是东林风骨,慕的是士林气节!
如今国难当头,君王在朝,敌军临城,正该是士大夫尽忠死节,以报国恩之时!
即便……即便事不可为,投水明志,亦不失一段佳话,全我钱家忠烈之名!”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微微起伏:“可妾身听到的、看到的,却是夫君在此犹豫彷徨,计较利害得失!
这岂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所为?岂是读书人应有的气节?真真是……让妾身寒心!”
言罢,她不再看钱谦益那张一阵红,一阵白的脸,猛地转身衣袖带起一阵风。
“夫君自己决断吧!若最终抉择有亏名节,妾身……妾身虽一女子,亦耻于同列!”
柳如是决绝地离开了书房,留下钱谦益一人,面对着那盏已然冰凉的参茶,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
“哼....一介女流.你懂..什么......。”
他话虽这么说,但窗外隐约传来的更漏声,一声声都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同时也促使他快些下定决心。
.............
此时,马士英的心腹家人,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送来了最新的消息:“老爷,探明了,刘良佐并未战死,已只身逃回,此刻正被北人勋贵拘于府中问责,骂他丧师辱国。
城中守军虽众,但人心惶惶,恐不堪一战。”
“刘良佐……真是个废物!”
马士英骂了一句,随即对阮大铖道:“此人也是一条路。若能将他掌握在手,或能在城外大军面前,献上一份像样的‘投名状’。”
阮大铖立刻领会:“在下明白。这就去设法接触,北人既要治他的罪,便是我们的机会。”
夜色中的南京城,城墙之上是北方勋贵“死守殉国”的悲壮誓言,而城墙之下,暗流汹涌,背叛与求生的大戏已经悄然开幕。
马士英和阮大铖,这些尚未得势的南人官员,毫不犹豫地要将这座孤城和皇帝,当作他们献给新主子的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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