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

　　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如期而至。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期待。

　　与往年不同，今年的考场外，多了几位气息沉稳的上忍。

　　他们或靠着树，或双手抱胸站在阴影里，看似随意，但那审视的目光，却让每个即将毕业的学生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们是来提前挑人的。

　　战争时期，任何一个有潜力的新人，都是宝贵的战力。

　　第一场是笔试。

　　内容涵盖了战术、暗号、地理等各个方面，难度不小。

　　这对神乐来说没什么挑战。

　　他没有追求速度，用一种中等偏上的效率答完了题。

　　字体工整，但刻意保留了一些学生气的棱角，避免显得过于老成。

　　在这种细节上，他从不马虎。

　　第一个交卷的人是卡卡西，他写卷子就像是在默写答案，快得不像话。

　　第二场是忍术考核，基础的三身术。

　　宇智波带土在分身术上差点没及格，造出来的分身虚晃不定，引来一阵哄笑。

　　但他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最后一刻勉强合格，累得满头大汗。

　　神乐的表现，则精准地卡在了“优秀”线上。

　　“分身术！”

　　砰。三个实体清晰的分身出现在场地上，不多不少，刚好满足考核的优秀标准。

　　他当然可以分出更多，但这没有意义，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很好。”主考的中忍点点头，“查克拉控制得很稳定。”

　　神乐微微鞠躬，解除了分身术。

　　他感觉到场外那几名上忍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就平淡地移开了。

　　这个反应，正是他想要的：基础扎实，可靠，但没什么惊艳的地方。

　　最后一场，实战对练。

　　这才是决定成绩和命运的关键环节。

　　一个会打架的，远比一个会考试的，更受上忍们的欢迎。

　　神乐站在这里，面临着毕业前的最后一个选择。

　　是继续藏拙，以一个不好不坏的成绩毕业，被分到一个普通小队，执行最安全的d级任务，离战争越远越好？

　　还是，稍微露一点锋芒，吸引一位精英上忍的注意，去获取更多的资源、更高级的忍术，以及更快的成长？

　　前者安逸，但成长太慢，只会让他错过这个世界的核心。

　　后者高效，但也意味着危险会提前到来。

　　他的目光，扫过场边那几位上忍。

　　其中一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正温和地笑着，与周围那些气息冰冷的忍者显得格格不入。

　　波风水门。

　　神乐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他需要一把足够强大的保护伞，而且这把伞的主人，最好是个正大光明、不会对他这种普通学生刨根问底的人。波风水门，这位未来的四代目火影，是最佳人选。

　　那么，他就必须在这场对练中，展现出能让这位金色闪光产生兴趣的东西。不是蛮力，不是速度，而是……头脑。

　　“下一组，神乐，对阵日向德间。”

　　对手是日向一族的分家成员。一个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的少年。

　　“请多指教。”日向德间摆出了柔拳的架势，双眼周围的青筋微微凸起。

　　白眼。

　　神乐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

　　在白眼的洞察下，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体内的查克拉流动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对习惯于隐藏和算计的他来说，是天生的克星。

　　战斗开始。

　　日向德间没有急着进攻，他围绕着神乐，用一种独特的节奏移动，寻找最佳的攻击角度。

　　神乐也没有动。

　　他放弃了用心网去预判。

　　在白眼面前，任何精神力的窥探都可能被察觉，那会暴露他最大的秘密。

　　他能靠的，只有自己的眼睛，和这两年千锤百炼的战斗直觉。

　　先动的人是德间。

　　他的身影一晃，瞬间欺近。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一记精准无比的掌击，直奔神乐左肩的穴位。

　　神乐侧身闪避，同时拔出苦无格挡。

　　叮。

　　苦无被德间的手指精准地点开，一股巧劲顺着兵器传来，震得他手腕发麻。

　　德间的另一只手，已经突破了他的防御，点在了他的手臂上。

　　一股微弱但尖锐的刺痛传来，左臂的查克拉流动，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仅仅一次交手，神乐就落了下风。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

　　神乐不断地后退、闪避、格挡。

　　日向德间的柔拳，绵密不绝，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身上，很快就被连续点中了好几处非要害的穴位，查克拉的运转越来越涩。

　　他看起来，输定了。

　　场边，波风水门看着场中的战斗，若有所思。

　　“这个叫神乐的孩子，要输了。”他身旁的一位上忍断言道。

　　“不一定。”水门摇了摇头，“你看他的防守。”

　　经他提醒，众人才发现，神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他每一次后退和格挡，都精准得可怕。

　　他避开了所有能让他立刻输掉的要害穴位，被击中的，都是一些只会让他查克ラ运转不畅，却不影响行动的地方。他在用最小的代价，换取对手的攻击数据。

　　场中，神乐的呼吸依旧平稳。

　　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通过刚才的持续接触，他已经彻底摸清了德间的攻击节奏、发力习惯，以及他出招时的微表情。

　　足够了。

　　在又一次被逼到角落时，神乐的脚下，出现了一个踉跄，看起来像是躲闪不及而出现的失误。

　　这是一个破绽。

　　日向德间的眼中精光一闪，他不会放过这个一锤定音的机会。

　　他立刻踏步上前，一记决定胜负的八卦空掌，直取神乐的胸口。

　　就在他手掌即将碰到神乐身体的前一刻，神乐那个踉跄的身体，以一个违反常理的姿态，强行扭转了半寸。

　　同时，他脚下的一块碎石，被他用脚尖精准地踢了起来。

　　德间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神乐胸口的要害上，他根本没注意一块小小的碎石。

　　碎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作为支撑脚的脚踝。

　　一丝微不足道的冲击，却让他在高速突进中，出现了一瞬间的重心不稳。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间。

　　这一瞬间的失衡，对他而言，是致命的。

　　神乐没有使用任何忍术。

　　他只是抓住了这个由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机会，身体前倾，手中的苦无，在德间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无声地贴在了他的喉咙上。

　　全场死寂。

　　日向德间保持着攻击的姿势，身体僵硬，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胜者，神乐。”主考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神乐收回苦无，后退一步，立刻开始剧烈地喘息，额头冒汗，把一个耗尽体力的胜利者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他看向场边的上忍席位。

　　他的目光，与波风水门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浓厚的兴趣。

　　这个印象，应该足够了。

　　第一步，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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