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是被排挤

　　李婉琳一路都在盯着窗外，生怕小寺雅子再次冲出来。尽管直到下车后，她也没再看见那个人，可压根也不敢放松警惕。

　　她快步跑回家， 接着就在公寓门口的电话亭见到了小寺雅子。

　　小寺雅子这次没有刻画着什么，而是趴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脸都被挤变形了，手中拿着一把美工刀，眼神空洞地盯着李婉琳。

　　李婉琳顿时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如果说是在短距离的路程内，小寺雅子走小路，所以比她先一步到达公寓也能解释得过去。可当时那个站台离公寓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小寺雅子总不可能打车来公寓门口堵她吧？

　　当下，李婉琳管不了那么多，只捏了捏背包上的袋子，朝着大门缓步移动，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小寺雅子。而小寺雅子也只是跟着她转头，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李婉琳磨蹭着走到了公寓里，小寺雅子依旧没有追过来。她刚要松口气，转头又看见房东户津纪美子正站在家门口。她脸颊上的赘肉太多，不笑的时候嘴角都被拖着向下，一脸凶相。

　　“户津太太！”李婉琳几乎是尖叫着喊出她的名字。

　　户津纪美子用力勾勒出一抹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慈祥一些：“工作辛苦了。晚上吃了吗？我煮了东西，要来试试吗？”

　　“不必了。”李婉琳回绝道，“早上的寿喜锅我没吃完，又当成的下午饭。非常好吃，谢谢您的款待。我一会儿把砂锅给您送来。”

　　她对户津纪美子说了谎，她没吃那些东西，而是倒进了单位的垃圾袋中。

　　“好吃就好。砂锅不用急，有空给我就行。对了，你的垃圾……”户津纪美子回了她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又被退回了。我已经让五郎给你送到家门口了哦，一定要做好分类。不要麻烦别人比较好。”

　　李婉琳有些错愕，朝她颔首后，飞快上了楼。

　　隔壁的村上五郎照常和李婉琳“打招呼”，隔着窗户说道：“李小姐喜欢用柚子味的泡澡粉吗？真是好闻的香气呐。”

　　李婉琳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但看着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垃圾袋，心中既委屈又生气。

　　这一天发生的事让她精神极度疲惫，她提着垃圾袋进门，实在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但因为第二天是早班，李婉琳不能沉浸于这件些小事太久。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确认阳台没有闯入痕迹后，就躺进被窝休息。

　　她萌生了退意，盘算着换地方。然而，无论她怎么算，自己的存款也不支持自己这个决定。她脑海中浮现了江骏诚的脸，又摇摇头把他“晃”走。

　　一来二去，她到凌晨也没有睡着。

　　夜晚，熟悉的声音再度从楼上传来。户津纪美子的话陡然在李婉琳耳边响起。

　　只有拍下对方是谁，警察才好处理。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听声音的方向是从楼梯向走廊尽头走去的。如果她躲在楼梯后拍下闯入者的身影，即便被对方发现了，她也有机会跑回家。

　　这么想着，她掀开被子下床，但仅一秒，她又坐了回去。她没必要因为房东一句话就去冒险，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岂不是自己找死。

　　就当听不见，爱怎么吵怎么吵好了！

　　她拿起被子蒙住头，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时，隔壁竟也发出了异常的响动。

　　李婉琳不是小姑娘，能分辨这是什么声音。她怒不可遏地拿起拖鞋狠狠砸在墙上，大骂了一声：“小点声！变态！”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可二十分钟后，她听到了警方的砸门。警察说楼上的浅田举报她发出噪音扰民。任由她怎么解释自己没做过，警方就是不信。她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听着警察的训斥。

　　李婉琳气得一晚上没有睡好，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了一会儿。

　　那天早上，她头晕脑胀，精神极度萎靡。不出意外，工作又搞砸了。而且对面的客人得理不饶人，李婉琳怎么道歉也不肯息事宁人。最后是店长出面免单，又当场宣布扣除李婉琳当天的薪水，对方才肯罢休。

　　中午，李婉琳坐在花坛吃饭时，盒饭被路过的小寺雅子撞翻在地。

　　那女人拖着一个大垃圾袋往前走，好似没有看到旁边的李婉琳，但李婉琳觉得她就是故意撞自己的。

　　李婉琳气不过，又仗着这里的人多，几步快跑追到小寺雅子面前，要跟她理论，喊道：“喂！你……”

　　“别打我！”小寺雅子忽然躺倒地上，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哀嚎。

　　周围人被她的惨叫声吸引，纷纷投来目光。李婉琳被他们当成了欺负捡垃圾的恶人。许多身穿制服的上班族聚在远处对李婉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时还有人发出窃笑声。然而，就是没有人上前。

　　李婉琳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只能看着小寺雅子在地上撒泼打滚，然后拿着垃圾袋撤离。

　　她的午饭泡汤，早上又被扣了今天所有的工资，心情出奇得糟糕。下班前，店长将她狠狠训斥一顿，说让她不要穿着店员服装去做出令他们店面蒙羞的事。她回到家后，发现垃圾又被退回。

　　此后连续几天，圾堆都堆在家里扔不出去，而隔壁夜晚播放A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楼上被吵到就会投诉她。李婉琳无奈之下给家里装了监控，在警察来时给他们提供证据。

　　警察在发现不是她后，对隔壁又是另一种态度。警察的频频打扰，又让楼下的户津纪美子对李婉琳颇有微词，经常在她面前强调维护公寓和谐，并且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李婉琳跟她交涉过村上五郎的事，得到的回答却是——

　　“在你来之前，五郎根本不会看这种电影。你是不是跟他说过什么？李小姐，我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你们国家的老师应该教过你们吧……

　　我看不如你搬到三楼住，对大家都好一些。”

　　听到去三楼，李婉琳转身就走。这个房东一开始引导她上楼去看，现在又撺掇她去三楼，谁知道那里有什么。

　　“那些东洋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江易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随后又看向尹晓，“我没有说跟话题无关的话！”

　　尹晓白了他一眼，随即问李婉琳：“你一直没有换地方住？”

　　“没有钱。而且我后来认识的一个朋友跟我说这种事在那里很常见。我换到哪里都一样，必须要改变自己的行为才行。”

　　傅筠亭十分惊愕，干笑一声说：“可从你的叙述来看，我觉得你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行为。难道问题不在他们身上吗？”

　　“看吧！”李婉琳捶打自己怀中的靠垫，激动道，“只有同胞才能理解同胞。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告诉我，不同国家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想要融入他们，就必须得学着他们的方式生活。”

　　“那个人是谁？”尹晓问。

　　“她叫常莹。她未婚夫在商业中心开了一家跨国公司。他本人在当地非常很有势力，有个外号叫、叫……”李婉琳歪着脑袋，想了想，“‘京圈佛子’……你们听过吗？”

　　江易和傅筠亭一齐摇头，瞳孔里都透着震惊。

　　“顺治吗？”尹晓说。

　　李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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