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之敬畏 · 世界第一次向顾长生臣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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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域的“原形通道”不断向前延展。那不是世界让出来的路，
而是——
世界在试图回归顾长生的形状。
就像世界被造出来时的模样，
并不是它现在的四角、平面、天幕、命卷结构。
而是某种……
被顾长生的存在勾起的“原型本能”。
灰因抱着顾长生脖子，
影体软得像一团被揉过的布：
“顾长生……
第二世界……
在……在跪着走路……
它这么大一个世界……
全跪下了……”
忘世望着脚下整片影域伏地的场景，
手都在抖：
“不……
不是跪下……
是臣伏……
是命的本能——
看到源头时的参拜姿态！！
顾长生的真形……
正在让世界自动臣服！！！”
世界颤抖着——
但没有混乱，也没有抗拒。
那是一种深沉、顺从、源于本质的跪服。
顾长生轻轻闭上眼，
让命外视界展开了一点。
影域立刻掀起一圈圈涟漪。
灰因慌了，直接捂住他的眼睛：
“顾长生！！
别开太大！！
世界会被你吓死的——！！！”
顾长生：“……”
忘世声音低哑：
“顾长生……
你的视界……
世界承受不了。”
顾长生收敛一分。
世界像是松了口气。
灰因贴着他胸口：
“顾长生……
你是不是……
越来越像这个世界的爸爸？”
顾长生：“……”
忘世：“不是爸爸，是起源！！！”
少年忽然轻声问：
“你……听到它们在叫你吗？”
顾长生：
“谁？”
少年指向影域深处。
“它们。”
顾长生凝神。
一瞬间——
影域深处传来一种极低的震动声，
像万千被压制的命线
在同一时间低声念出一个名字。
那声音没有语言、没有形状、没有音调。
但每一个命，都在发出相同的震荡。
那震荡的含义只有一个——
【源】
灰因吓得影尾炸毛：
“顾长生！！
它们叫你——‘源’！！！”
忘世仿佛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真相：
“世界……
开始确认你的身份了……
你不是命之外……
你是命之前……
是命之本源！！”
天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承认了什么：
——【顾长生……
我第一次见你时……
就跪了。】
灰因：“？！？！”
忘世：“！！！？？！”
顾长生：“……”
天道继续说：
——【你来时……
命痕自动铺路……
世界自动静止……
禁区自动打开……
连命卷都停止流动……
那时我就知道……
你不是我能定义的存在。】
灰因难以置信：
“天道……
你第一次见顾长生就……跪了？？”
天道痛苦：
——【那不是我想跪……
是命体系强迫我跪。
因为你……
是命的‘理由’……】
忘世惊恐：
“理由……？
什么叫命的理由？！”
少年抬头，
望向顾长生的背影：
“命会写出来……
是因为‘你曾经存在过’。”
影域风暴般震动。
灰因完全听傻：
“顾长生……
你……是命写出来的理由？？！”
少年轻轻说：
“你不是命生的。
命是因为你，才会存在。”
顾长生沉默了一瞬。
第二世界的光线在他身侧折射，
形成一道又一道古老的纹理，
像是在回应这句话。
天道的声音沙哑：
——【顾长生……
若没有你……
命不会出现……
我不会出现……
世界不会出现……
一切……
都不会出现……】
灰因呆住：
“顾……顾长生……
你……你不会就是……造世界的那个吧？？”
顾长生轻声反问：
“如果我是，
为什么我会走进来？”
世界再次颤抖。
忘世喃喃：
“也许……
是为了修复。
也许……
是为了寻找什么。
也许……
你当年……
在追某个东西……”
少年看向顾长生：
“你来之前，
世界本来就碎了。”
顾长生眉头微蹙：
“碎了？”
少年点头：
“第一段碎，
第二段错，
第三段失踪。
天道……只是捡到残片后，把我们塞进来。”
天道沉痛：
——【我……
从来没有见过世界完整的样子……】
顾长生看向远处的裂缝。
命外视界再次展开。
灰因立刻抱紧他：
“顾长生！！
慢一点！！
慢一点！！！
世界承受不了你的真形！！！！”
顾长生压住力量。
但这一次，他看到得更清楚了——
三条世界主轴。
三段被切开的世界卷。
三段命源痕迹。
第二世界——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只是被截出来的中段。
顾长生轻声：
“世界不是一卷……
是三卷。”
忘世惊悚：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界原卷’？！
不是宗门神话，
是真的存在！！！”
少年盯着顾长生：
“我来自第一卷。”
灰因呆住：
“那顾长生来自——？”
少年深深看向顾长生的命痕方向：
“不是第一卷。
不是第二卷。
也不是第三卷。”
影域伏地。
世界颤服。
天道低语：
——【顾长生……
你不是三卷内的存在……
你是……
三卷外的存在。】
灰因喉咙紧了一瞬：
“顾长生……
你……不是世界生的……
也不是命画的……
你是——”
顾长生替她说完：
“我来自世界之外。”
灰因影泪落下：
“那你……会不会……回去……？”
顾长生抱住她：
“我既然走进来了，
就不会离开。”
影域在这一句话里，
像世界第一次真正安定下来。
少年看着顾长生的背影，
轻声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了。”
顾长生：
“为什么？”
少年：
“因为这三卷世界里——
藏着你在找的东西。”
顾长生眼底第一次出现真正的锋芒：
“什么东西？”
少年轻声：
“你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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