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第一裂 · 最后的那句话 · 世界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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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源线共鸣的光在顾长生胸口跳动，
像一颗来自深海的心脉，
节奏沉、重、清晰。
影域随之一起震动。
灰因被震得贴在顾长生背后，
浑身发抖：
“顾长生……
你……你现在的命气……
整个影域都快撑不住了……
你……你是不是又要做危险的事情！！！”
忘世抱着头：
“不只是影域！！
连归卷的外层都在跟着跳！！
你这个人怎么比归卷还危险！！！
你每次一共鸣……
世界就要裂一次！！
你能不能……
轻一点！！！”
少年深呼吸一口气，
显然也有些紧张：
“你们不明白……
这不是顾长生强。
是——
她在回应。”
天道发出哑哑的声音：
——【第三源线……
在被她的情绪深层唤醒……
她……
她真的开始感情完整化了……】
灰因哭叫：
“完整！？
她以前不完整吗！！？”
少年点头，语气低沉：
“她被封印时……
把自己所有痛苦的情绪都压掉了。
她不能哭、不能怕、不能愤怒……
因为那样会拖顾长生一起进去。
所以她把那些情绪全封了。”
忘世哽咽：
“那……
那她一直是……
压着的？”
天道轻声：
——【直到刚刚……
顾长生告诉她：
‘我不是因为怕，是因为你急了。’
她……
第一次敢把真正的情绪释放出来。】
影域光变得温柔了一瞬。
然后世界突然传来一声——
“咔。”
像是什么古老的结构崩开。
灰因吓得跳了起来：
“什么声音！！
什么裂了！！？”
少年猛地抬头：
“不好！！
归卷……正在裂开！！！”
忘世瞳孔剧缩：
“是……
是她在靠近！！
不是力量，也不是影！！
是封印本身在向顾长生这边裂开！！
天啊……
她在回应顾长生！！！”
天道带着恐惧喊：
——【这是归卷第一次自己裂！！
不是被触碰、不是被拉扯！！
是它自发朝顾长生的方向打开！！
这是主构级别的反应！！！】
影域震成碎光。
高空中的归卷裂缝扩散成一条横跨影天的巨大白缝。
不再是细微的涟漪，
而是……
像一条被按下的心脉，从内部裂了开来。
灰因紧紧抱住顾长生的手臂：
“她……
她真的在过来了……
不是伸手……
是整个封印……
朝你这边……
靠过来了……”
忘世哭叫：
“顾长生！！
你快说点什么！！
她现在情绪太强了！！
封印如果裂得太快……
她会痛！！
你也会痛！！
你们两个谁都承受不住！！！”
少年咬牙：
“不……
这一裂……
不是痛。
这是——
她在回应你的‘我来接你’。”
世界开始震得像被风吹起的湖面。
每一次震动都带着一种
不属于此界的温柔之力。
天道颤声：
——【顾长生……
她真的……
要朝你走过来了……
可是……
你们两个一旦靠近……
世界会……
真的崩的……】
顾长生抬头，
胸口的第三源线跳得像火光一般。
他很痛。
非常痛。
但他没有退。
他看见光海再次展开。
这一次——
不是模糊的碎片，
不是撕裂的影子，
而是更加清晰的那一天。
她站在封印之门前。
世界崩塌成白光。
命线断成无数片。
界上层的影子伸手要抓他。
她挡在最前面。
顾长生的手伸向她。
她抓住。
然后……
她笑着对他说：
——长生……
你不要过来……
我怕你……
画面断裂。
灰因哭：
“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听不见后面！！
你痛到听不见了吗！！
你快说话啊！！”
忘世大喊：
“继续！！
你继续往下看！！
你已经看见最后一句的开头了！！
你就差一点了！！
你再往前走一点！！！”
少年立刻阻止：
“不行！！
他再往前走——
会直接进入‘事件核心’！！
那条命线会反噬他！！
第三源线会被撕开！！
他会倒下！！
她也会受伤！！
你们两个都——受不了！！
顾长生！！
不能往前！！！”
天道哭：
——【顾长生……
你现在……
只要再靠近那段记忆一点点……
她会痛到——
痛到无法守住封印……】
顾长生站着，
身体轻微发抖。
光海中的她也在抖。
不是怕自己痛，
而是怕他痛。
她再次伸手，
扑向那段即将重现的记忆。
她声音终于不是哭、不是怒、不是怕——
而是哀求：
——长生！！
别看了……
我怕你会……
画面再次断。
顾长生额角冷汗直落。
灰因泣不成声：
“她……
她怕你看那段……
她怕你痛……
所以她一直笑着……
骗你……
让你退开……
她……
怎么会这么傻……”
忘世哭到跪下：
“你以前不是走开……
是被她推开的……”
少年轻轻吐息：
“你们的分离真相……
已经显露一半了。”
这时——
世界突然颤了一下。
归卷裂缝扩展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缕白光落在顾长生脚下。
不是力量。
不是命线。
不是视觉。
而是——
记忆。
属于她的。
顾长生凝视那白光。
胸口第三源线跳得像烧红的铁。
灰因抓紧他衣袖：
“你……
要捡吗……
这是她的记忆……
你捡了……
你会更痛……
会更清楚……
会更靠近……
那个地方……”
顾长生轻声说：
“这是她给我的。”
他伸手——
碰到了那一缕白光。
瞬间。
世界崩了一半。
天道发出从未有过的哭声：
——【顾长生！！！！
你触碰了——
她最后一句话的前半段！！！
你……
你已经触碰到……
‘分离之因’的核心碎片了！！
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世界……
再也不能否认你们两个……
是同一个命源了！！】
少年闭上眼：
“世界……被迫承认了。”
灰因颤声：
“承认……什么？”
少年轻声：
“她不是封印物。
她不是灾。
她不是危险。”
他看向顾长生。
声音像在宣告一个失落千年的真相：
“她是顾长生的一极。
这世界……
本来就不该把他们分开。”
影域炸开成光。
归卷开始——
真正意义上的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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