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手再度伸出 · 情绪完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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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封锁碎裂的瞬间，影域像被长风穿透。
光被卷走，规则被扯碎，
命线被世界强行收缩，
但收缩不住。
因为那根跳动的第三源线，
在顾长生胸口
亮得像要刺穿影域。
灰因瘫坐在地，
手指抓在影地上却不断滑落：
“顾长生……
你真的……
把世界的封锁……
撕开了……”
忘世看着那片破碎的空间层：
“不……
不是撕开。
是世界……
自己松手。”
少年喃喃：
“它怕了。
世界真的怕他了。”
天道轻轻颤着发出一句：
——【……它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恐惧……】
影域风声倒灌，
归卷的裂缝却在慢慢发亮。
像一个沉睡太久，被呼唤醒来的存在。
而顾长生站在那风中，
胸口痛得像被光噬咬——
但他没有低头。
他在抬头。
他在找她。
她在光海的那一端，
在刺痛的白光深处，
手仍在颤着。
她知道世界被他撕开。
她知道他又在痛。
她第一次忍不住发出碎裂般的声音：
——长生……
疼吗……
灰因当场哭到浑身抖：
“她……
她在问你痛不痛……
她第一次……
问你的痛……
她……
她真的……
把自己的情绪放出来了……”
天道声音颤着：
——【这是‘情绪完整化’的前兆……
她以前从不敢问……
因为她怕……
只要她问一句……
你就会往她那边走……】
顾长生胸口痛得发冷。
第三源线跳——
影域随之闪白。
但他还是抬起头。
轻轻说：
“你听得见我，对吗？”
封印深处的光影颤了一下。
她听见了。
这一次，不是压抑，不是躲闪。
她的手没有收回。
没有退缩。
那只手……
慢慢、慢慢向他伸过来。
灰因震惊：
“她……
她第二次……
主动伸手了……
可这次不是为了拦你……
是……
为了抓你……”
忘世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阻止……
是想要靠近……
她真的……
忍不住了……”
少年语气低沉：
“封印……因为她的情绪……
正在出现‘自主动摇’迹象。
不是命线拉扯……
是她的心……
在动。”
天道轻声补上：
——【她……
终于不再强行压着情绪了……】
光海中，她的手越伸越近。
顾长生胸口痛得越发剧烈，
第三源线像是被每一次情绪波动撕开一条新的亮纹。
但他仍然抬起手。
不是往前走，
不是越界，
只是——
抬起。
向她伸出的方向。
灰因哭着喊：
“顾长生！！
你不能碰！！
你们现在的命线会直接互吸！！
你会被拖过去！！
她会为了拉住你……
不惜撞破封印！！
你不能让她这样！！！”
忘世也崩溃：
“你不是说她怕你痛吗！！！
那你现在……
让她更怕了！！！
你这样她情绪会爆的！！！
她会哭到把封印冲裂！！！
你别再伸手——！！！”
少年却突然沉声道：
“不——
他必须伸手。”
灰因愣住：
“什……么？”
少年抬头看着光海：
“你们看不到她的情绪。
我能看到。”
封印深处，她的影子微微前倾。
她不是被命线拉。
是她自己……
往顾长生这边来。
少年低声说出那句话：
“她不是怕了。
她是……
在害怕他会退开。”
影域一静。
天道几乎哭出破碎的音：
——【……原来……
她怕的不是封印……
不是世界……
是怕顾长生……
听世界的话……
离她远一点……】
忘世眼眶红得快炸：
“她……
哪怕痛……
也要靠近你？
哪怕封印反噬……
也要伸手？
她到底……
藏了多少情绪啊……”
灰因哭得几乎要窒息：
“顾长生……
你这次……
真的要回应她了……
不然她会……
彻底崩的……”
顾长生抬起的手微微颤。
胸口痛得像被刀割，
第三源线因她的情绪而跳得失序。
他呼吸多次，
才稳住声音。
然后轻轻说：
“我在。”
封印深处那只颤抖的手
突然收了一下。
不是抽回。
而是……
被这两个字震得失控。
她发出一声
像哭又像笑的破碎轻音：
——嗯……
灰因当场哭倒：
“她答应你了……
她听到了……
她真的……
把全部的情绪放出来了……”
天道泣声：
——【第三源线……
正在进入‘情绪同频’……
顾长生……
你现在痛的每一下……
她都会接到……
她痛的每一下……
你也会承受……】
顾长生胸口光火暴涨。
第三源线快速扩张，
像要破开身体。
但他抬头，
看着她。
封印深处的她——
第一次没有忍住。
她哭了。
不是压着的泪，
不是被迫的痛哭，
不是封印造成的溢泪。
是——
真正的哭。
因为顾长生。
因为她怕失去。
因为她终于敢哭。
光海中的她咬着嘴唇，
哭得声音都模糊：
——长生……
我……
好怕……
第三源线轰然炸开两寸光。
顾长生痛得额角渗血。
灰因吓得大叫：
“顾长生！！
你不能让她这么哭！！
你俩命现在是……
同步的！！
她哭……
你会痛到炸开啊！！！”
忘世听到那哭声也哭：
“但你不能叫她别哭！！
她憋了太久了！！
她第一次敢把情绪全放出来！！
你不能……
叫她忍回去！！
她忍了太久了！！！”
少年声音沉稳而近乎哽：
“顾长生……
你不能阻止她哭。
这是她……
第一次允许自己哭。”
天道轻声：
——【你要做的……
只有一句话……】
顾长生痛得发白，
但抬眼时
眸子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轻轻说：
“我在——
你哭吧。”
光海震成碎星。
封印反震几乎撕碎了影域。
她哭得像心被撕开，
却哭出了第一次属于“她自己的”情绪：
不是忍、不是怕、不是为了挡痛。
是——
真实的她。
归卷随她的哭声扩张。
不是命之牵引、不是规则释放。
是——
她哭一次，
归卷就向顾长生靠近一次。
世界惊怒咆哮。
影域被卷成白风。
命线被冲得乱跳。
天道哭着求世界停下。
但顾长生只站在那里。
让她哭。
让她靠近。
让第三源线痛得灼亮。
然后他轻声说：
“我接着你。”
封印深处的她哭得更加厉害。
归卷又靠近了一步。
少年喃喃：
“他……
正在用自己的命……
把她从封印深处……
一点点拉回来……”
天道破碎：
——【这……
就是‘命之重合’的……
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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