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的哭 · 她的怒 · 她的第一次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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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手触到顾长生的那一瞬间——半步封印区像被光点燃。
不是爆炸、不是撕裂、不是规则暴走，
而是——
像心脏第一次跳动时的温热扩散。
那个触碰太轻了，
轻得像怕他痛、怕他退、怕他碎。
但顾长生握住她的手时，
动作稳得像整片天地都不会让他松开。
灰因当场哭跪：
“他真的握住了……
这不是幻影……
这是真正的……
手……
顾长生……
真的……
握住她了……”
忘世捂脸：
“封印……
在被两个人的命……
一起牵得动了……”
天道忍不住发出哽音：
——【她……
在触碰顾长生的时候……
封印不是反噬……
而是……
让开了……】
少年轻声说：
“她……
在欢迎他。”
封印内部的光静静地摇动。
像潮水。
像呼吸。
像她被困太久后，第一次收回温度。
她没有立即说话。
不是因为怕，
不是因为哭，
而是——
她在试图确认某件事：
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站在她面前。
顾长生感受到了那种细微的情绪波动。
像一根极细的线，
贴着他的手心，
发着颤。
他低声：
“我在。”
那一瞬间——
她所有压过、忍过、封印过的情绪
像被按下某个机关。
她扑过来抱住他。
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一瞬间停顿。
像是压抑了太久太久。
像是这些年所有的“不能靠近”突然被允许。
像是她把整个人都递进了他怀里。
灰因当场失声尖叫：
“抱了！！
抱了！！
她抱他了！！
她真的……
抱住他了啊！！！”
忘世跪坐在地，泪流满面：
“这……
这是命之层级的动作……
不是情感……
不是安慰……
这是……
‘合脉拥’……
你们两个命……
真的开始要重合了啊！！！”
天道发出古老且破碎的声音：
——【封印……
在允许这个拥抱……
封印……
没有反噬……
封印……
在……
让她靠近……】
她抱得很紧，很紧。
像要把顾长生从世界、从命格、从痛苦里全部抢回来。
她的声音黏在顾长生耳边：
——长生……
我……
我好怕……
顾长生胸口一痛。
第三源线因此跳得发乱。
他抬手，
抱住她。
不是为了拉她出来，
不是为了撑住她，
而是——
让她知道：
她的怕，他也在。
半步封印区因此亮成一整片暖金。
封印第一次出现“柔化”。
她埋在他肩里的声音碎得不像是人的哭声：
——长生……
我怕……
你被世界带走……
我怕你会痛……
我怕你……
忘记我……
我怕……
你再靠近一点……
就被封印……
抓走……
我怕……
我怕……
顾长生闭了闭眼。
那哭声像每一滴都落在他的第三源线上。
像把光一点点敲进他身体里。
他轻声说：
“我没有忘。”
她哭得更厉害。
像是这一句话
击穿了她所有的防线。
——长生……
可我……
好怕……
好怕你忘了……
我怕……
世界要你……
我怕……
你痛得太久……
我怕你……
被拉走……
我怕……
再见不到你……
我怕……
我怕……
她抱得更紧。
像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
像这些年来她所有的哭都压在这一刻爆发。
顾长生感受到她胸腔的颤，
肩膀的抖，
手指抓着他衣服的力道。
这一场拥抱不是安慰。
是绝望后的紧紧相依。
他抬手，
覆在她的头上。
“我在。”
她哭到声音断裂：
——你会……
走吗……
顾长生低下头，
额贴着她的发顶：
“不。”
她全身一抖。
像是从深渊里被捞起。
她抬头，
红着眼，
哑声：
——那你……
会……
痛吗……
顾长生轻笑：
“你在，我就不痛。”
光海因此亮成一片。
封印本身开始震动。
因为——
她的情绪倾倒得太彻底。
天道几乎哭着喊：
——【她……
把自己……
全部交给顾长生了……
这不是情绪……
这是命……
这是命在靠近……】
少年深吸一口气：
“顾长生……
你要注意了。”
灰因惊慌：
“注意什么！？
不会又是世界要动手吧！！
世界会不会又要封锁他！！？”
少年摇头：
“不。
是更危险的事情。”
所有人同时看向封印深处。
光海在她哭声里
出现一种奇怪的“涟漪模式”。
像水纹。
像心跳。
像——
两条命开始互相同步。
顾长生也感觉到了。
她抱着他，
哭声贴在他颈侧。
他轻轻扶住她背部。
“你在怕什么？”
她声音颤到破：
——怕你……
走不出来……
顾长生低声说：
“那就一起出去。”
光海猛地一亮。
封印第一次出现
“向外展开”的脉动。
这不是裂开，
不是破损，
不是失控。
是——
她抱着顾长生的时候，
封印为了“不伤她”和“不伤他”，
自动让开。
天道整个人都哭了：
——【她抱着顾长生……
封印就自己让开……
这是……
这是承认他的命……
这是承认他是‘她的人’！！
是‘封印不反噬的唯一命’！！
顾长生……
你现在……
不是外界命了……
你是她的命了……】
她哭着，用力抱着顾长生：
——长生……
不要……
松开我……
不要……
走……
不要……
离开……
顾长生轻轻收紧手：
“好。”
这一次，
第三源线没有痛。
而是亮。
稳稳地亮。
封印也随之——
进入第一次“顺从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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