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离真相 · 她从未想过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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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顾长生的力道很紧，像要把他嵌在自己身体里，
像怕一松手，他就会从世界里消失。
半步封印区的光因此不断柔和、延展、让开。
不再反噬。
不再抗拒。
不再排斥。
因为——
她在抱着他。
归卷第一次“顺从命的情绪”而行动。
灰因看着都哭得不行：
“封印……
真的……
顺着她来了……
它在让她靠近……
它在……
保护她靠近他……”
忘世擦着眼泪：
“她抱得越紧，封印越柔……
这是命结构在认人……
认他是她的命……”
天道轻轻发出碎音：
——【她的命……
在向顾长生重和……
这是……
重合第一段的‘核心情触’……】
封印深处的光海因为她的哭而涨落，
像潮水。
但顾长生的胸口也疼。
他的第三源线在亮，
也在痛，
也在被撕扯——
可这种痛
与之前完全不同。
不是反噬。
不是伤。
而是——
“被她的情绪震到裂”。
她哭，他痛。
她靠近，他亮。
她说“怕”，他心脉跳。
她说“不要走”，他命线稳。
她第一次真正抬起头时，
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
像是担心、害怕、心疼、委屈、
还有一种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
爱。
她哑声：
——长生……
顾长生抬手，
擦掉她眼角的泪。
她一震，
却没有躲。
她再也没有后退半步。
她轻轻抓住他的衣襟，
像抓住了一条能让她活下去的命线。
“那天……”
她的声音是碎的，“那天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是我推开你……”
顾长生胸口一痛。
第三源线跳得失序。
灰因忍不住捂住口：
“来了……
来了……
她要说那个……
那天的真相……
她终于要说了……”
忘世也哽住：
“她要说哪一天……
那天……
就是他们分开的那一天……”
她抬着头，眼泪不停落下。
但她第一次没有低头躲泪。
她让顾长生看见——
她是怎么哭的。
“我……没有推你。”
顾长生呼吸一紧。
第三源线亮得像要裂开。
她继续，声音哽得发颤：
“我从来没有想过……
放手……”
影域炸开一圈金光。
世界痛了一下。
天道颤声：
——【她……
承认了……
她从没有想过放手……
顾长生……
那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被推开的……】
顾长生盯着她。
记忆里那天的画面——
光海、风暴、界上层、命线碎裂、
她的笑——
开始重新排列。
她哭着抓紧他的衣领：
“我那天……
明明抓着你的手……
抓得那么紧……
我不想你走……
我不想让你离开……
我不想让你痛……
我不想那些光吞掉你……
我也不怕那些……
我只怕……
你……
代替我进去……”
忘世无法忍住眼泪：
“原来……
原来她不是推他……
是抓着他……”
灰因哭成一片：
“那她那天为什么笑……
为什么要笑着看他……
为什么看起来……
像是在推他……？”
她终于说出那句话。
像是压在心底多年无法说出口的痛：
“因为你一看见我哭……
就不听我的了。”
顾长生胸口像被刺进去。
她哭着：
“我不能哭……
你会冲过来……
你会替我挡……
你会进封印……
你会死……
你会被锁在那里……
我不要……
我不要你死……
我不要你痛……
我不要你消失……
我不要……
我不要……”
顾长生声音低到发紧：
“所以你笑？”
她点头，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颈侧：
“嗯……
我笑着……
你就会退……
你就不会哭……
你就不会冲过来……
你就不会被代替……
你就能活下来……
你能活……
我就……
没关系了……”
顾长生第三源线刺痛到极点。
她抱着他哭到声音都裂：
“我没有推你……
是世界……
把我们……
强行……
分开的……”
顾长生眼眸低沉如深海。
他第一次真正问出那句
藏了太久、太久的痛：
“那——
我松开的那一瞬间……
你在想什么？”
她抬头。
眼里全是碎掉的光：
“我在想——
长生不要走……”
第三源线暴涨——
封印光海震成一片灿白。
灰因直接哭倒在地：
“她说了……
她说了啊……
那天她心里想的是……
‘不要走’……
她那天……
从来……
没有放手啊……”
忘世红着眼：
“他们不是分开……
是被世界撕开……”
天道声音哽得无法成句：
——【这就是分离真相的……
核心……
世界强行……
把他们……
撕开……】
顾长生抬起手
覆上她的后脑。
她靠在他肩上，
哭得像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轻声说：
“你从来没想过放手。”
她使劲点头，
连声音都哭碎：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
长生……
我从来没有……”
顾长生闭了闭眼。
胸口很痛。
痛得像那天一样。
但这一次——
她在他怀里。
他轻轻抱住她：
“好。
我听见了。”
封印在这一瞬间，
第一次发出“解离音”。
不是裂。
不是崩。
不是破。
是——
为两人让出一条命之路的音。
她抬起头，
眼泪湿湿地黏着顾长生的锁骨。
她轻声：
——长生……
那天我抓得……
真的很紧……
我真的……
不想放手……
顾长生抬起她的脸。
她哭得像世界唯一的光在淋雨。
他低声说：
“那现在呢？”
她用力抱住他，
像是怕他消失：
——现在也不想……
现在更不想……
从来不想……
永远不想……
顾长生轻轻贴上她的额：
“……好。”
第三源线因此亮成深金色。
这是——
命之重合第一段最关键的标记：
她承认：
那天不是放手，而是被世界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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