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三碎魂 · 影渊王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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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城第三深层的大门缓缓开启时——所有生命的脊髓，都像被冰冷的“命令之刃”划过。
不是痛。
而是“存在被暂时暂停”的那种寒意。
命外者们齐齐跪倒。
血痕修士：“我……我不能动了！！！”
老人双手撑地，额头冷汗滴落：
“孩子……这是‘王渊语’的压制……
影渊王的第三碎魂……
不是影，也不是骨……
而是‘言’……”
S-17号男人脸扭曲：
“为什么连呼吸都停了？！！”
S-19号女人咬牙：“这就是……能威胁天外城的影渊本源……”
顾长生抱着灰因，稳稳地踏入第三深层。
而灰因——
整个影体都僵住。
像一只小兽被拖回老巢，
被迫看见曾经灭族的源头。
它的小影爪抓住顾长生的衣襟，扣得死紧：
“……不要进去……
那里……是‘王渊语’的残响……
影渊王……死前……留下的声音……”
顾长生抱紧它：
“灰因，我在。”
灰因影体发出微弱的哀鸣：
“……那是王……叫我……回去的声音……
是……命令……”
顾长生贴着它的影头：
“你不回去。我抱着你。”
灰因影尾缠住他的脖子，影眸里满是深渊般的恐惧：
“……那不是命令……
那是诅咒……”
第三深层不是空间。
不是结构碎片。
不是阴影。
更不是世界。
而是一片——
纯粹由“声音”构成的深渊。
但这里没有空气。
声音不存在。
所以第三碎魂的“声音”不是声。
而是“命令语言”。
王渊语。
顾长生踏进去时，眼前呈现出一幅无法描述的景象：
像文字在燃烧。
像语言在裂开。
像命令在崩毁。
而在那片崩毁的语言中央——
悬浮着一段残影。
不是影渊王的形体，
而是他最后一句话的碎片。
灰因看到那一幕的瞬间，
整团影体像被雷击，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
“不！！！！
不要让我听！！！！
不要让我……记起来！！！！
顾长生——！！！
抱住我！！！”
顾长生立刻抱紧它，让它整团影体缩在怀里：
“灰因！！稳住！！我在！！”
灰因哭得影体都透明了：
“王……
死前……叫我……
叫我——
逃……”
顾长生怔住。
残体（第七权限弃者）这时站在不远处，破碎的脸上流下规则逆流：
“那是影渊王……死前的‘王渊语’。
他只说了一句话——
让影渊全族……都听到的遗言。”
顾长生沉声：
“什么话？”
灰因突然剧烈尖叫：
“不！！！
不要说！！！！！！
不要让我想起！！！！
顾长生——！！！
我怕！！！！！
我不想听！！！！！”
顾长生立刻低头抱住它，手掌覆盖它的影耳：
“灰因，不听。
我在。”
灰因影体贴在他胸口，影泪疯狂流淌：
“……我怕死……
我怕回去……
我怕……被王叫回去……
我不要……不要……”
顾长生轻轻压着它的影头，让它只能看他：
“灰因。”
它颤抖地抬起影眸。
顾长生低声：
“你听我的，不听他的。”
灰因影体怔住。
影眸湿湿的。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
世界上居然有一种力量，
可以覆盖影渊王的命令。
那——就是顾长生的声音。
就在这时——
第三碎魂开始亮起。
像一段即将播放的死亡讯息。
命外者再度被压到无法呼吸。
血痕修士：“王渊语要……重播了？！！我们会被当场抹除啊！！！”
老人哭喊：
“顾长生！！遮住灰因！！不然它会被王的命令拉走！！！你也会被卷入影渊！！！”
S-19号女人：
“顾长生！！你必须挡住它！！这是影渊之王的‘绝命命令’！！谁听到谁死！！！”
第三碎魂开始震动——
将王的遗言扩散到整个层。
灰因影体疯狂挣扎：
“不！！！！！
我不想听！！！！
我不想回去！！！！
顾长生！！抱紧我！！！
堵住我的影耳！！！！”
顾长生直接用双手压住灰因的影耳，把它完全锁在怀里：
“灰因，你不听。”
灰因哭得小小的影体全在颤：
“……你……挡得住吗……
那是王……
王的命令……
天外城都怕……
你……怎么……挡……”
顾长生低声说：
“我挡得住。”
灰因影体抬起湿漉漉的影眸：
“……为什么……？”
顾长生平静地说：
“因为你是灰因，不是影渊王的溯。”
灰因影体呆住。
就在这时——
第三碎魂完全启动。
一片古老到扭曲时间的“声音”浮现——
不是声音，
而是刺入灵魂深处的命令。
那命令从影渊王的死亡中诞生：
「溯……」
灰因影体发疯一样尖叫：
“不！！！！！！
不要叫我！！！！！
顾长生！！！！
抱住我！！！！
不要让我……回去！！！！！
我不要！！！！！！」
王渊语继续：
「……不要……成为……我……」
灰因的影体像被撕裂。
顾长生抱紧它，像抱住一颗将爆炸的黑色星体。
王渊语第三段掉落：
「……他们……怕你……
也……怕我……」
灰因影眸炸开影泪，哭声破碎：
“不！！！！！
不要让我记起来！！！！
我不想当王！！！！
我只想……当你的灰因！！！！！！”
顾长生抱着它：
“你就是灰因。”
灰因影体像被某种力量托住，仍然抽搐，却没被拉走。
第四段王渊语掉落：
「……溯……
若你活着……
记住……」
灰因影体浑身颤抖：
“不……不想听……”
顾长生轻轻按住它的影头：
“灰因不听王，听我。”
灰因影体猛地僵住。
像世界崩塌后，
第一次有人抓住它。
王渊语——最后一句话落下：
「……天外……
怕的……
不是影渊……
而是——
你。」
灰因影体像被雷击，
顾长生也愣住。
命外者们被这句话吓到灵魂都炸开。
血痕修士跪倒：“天外城……怕灰因？！！不是影渊全族？！只怕它一个？！！”
老人全身发冷：
“影渊王……死前的遗言竟然是……
‘天外怕溯’……
不是怕他自己……！！！”
S-17号男人喃喃：
“灰因……不是影渊王的继承者……
是天外城真正的天敌……”
残体的声音在颤抖：
“顾长生……你……
你抱的是整个天外城最恐惧的存在。”
灰因影体伸出影爪抓住顾长生的胸口：
“……你……也怕我吗……
我……会让你害怕吗……
我不是溯……
我……是灰因……”
顾长生低声说：
“灰因，看我。”
灰因抬头。
顾长生说：
“我怕天外城。”
“我不怕你。”
灰因影眸猛地一颤，
影泪大颗大颗落下。
它抱住顾长生的脖子，
影尾缠紧他的腰。
颤抖着说：
“……那……我……
永远是你的灰因……”
王渊语第三碎魂——
在这一刻完全熄灭。
裂城深处开始自动打开通往下一层的道路。
命外者全体瘫倒在地。
残体看着顾长生，声音复杂：
“顾长生……
你刚刚……
让影渊王的命令失效了……”
顾长生抱着灰因：
“那是因为它听我的。”
残体喉咙一紧：
“所以天外城才真正害怕你。
因为你——
能干涉影渊核心魂的运行。”
裂城第四深层的大门……
缓缓打开。
灰因影体贴着顾长生，
声音软得像梦：
“……你在哪……
我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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