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影源之心 · 天外城的真正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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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城第五深层的大门并不是推开，也不是开启。
它像空气一样自动“让开”。
但那让开的方式——
并非欢迎。
而是……
畏惧。
命外者阵线看到这一幕，全部呆住。
血痕修士结巴：
“顾……顾兄弟……你看见了吗……
那个……门……怕你……”
老人声音颤抖：
“孩子，这不是天外城怕你……
是裂城底层结构……主动退让！！！”
S-19号女人咽口水：
“顾长生……你到底在裂城深处触发了什么……
为什么整个层像在避开你……”
第七权限残体盯着那道自动让开的深层入口，
他的破碎脸上第一次闪过——
真正的恐惧。
“……原来如此……
影源认可你……
天外城……无法对你‘定义’了……”
他喃喃：
“你……已经不是生命。
你是……不被结构触碰的‘禁区’。”
顾长生没有回答。
他抱着灰因往第五深层走。
灰因影体蜷在他怀里，但这回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莫名的紧张。
“小、小心……”
顾长生低头：
“灰因，你感受到什么？”
灰因影耳微微竖起，影尾缠得比平时更紧：
“……这里……
有东西……在看你……”
顾长生一震：
“不是天外城？”
灰因摇头。
它影眸深处浮起一种无法形容的“古老感”：
“……比天外城……更高的东西……
像是……‘世界’在看你……”
顾长生皱眉：
“世界？”
灰因影体缩紧：
“……不是世界……
是世界的……影……”
就在这时——
第五深层出现了“影源之心”。
不是心脏，
不是器官。
而是一块悬浮在空中的“空洞”。
它看起来像一个洞，
但洞的边缘是亮的。
洞内是黑的。
黑之中又有亮线交织。
那亮线……
像是构成世界的“笔画”。
命外者全体被震到魂都要裂开。
血痕修士跪倒：
“那……那是什么？！
世界的……草稿？！
世界的……原代码？？！”
老人直接哭出来：
“影源之心！！
影渊被称为禁忌，就是因为他们能看见这个！！
这是天外城最不能被触碰的地方！！！”
S-17号男人：
“顾长生！！如果你靠得太近，你会被‘世界初稿’写掉！！！”
S-20号少年：
“顾哥！！！你现在要是乱动……会变成世界的注释啊！！！”
顾长生没有动。
但灰因——
突然抬起头。
源影之心“看到”了灰因。
黑洞内部出现了一条影线，
像是从世界内部抽出的一道笔触。
那道影线，缓缓伸向灰因。
灰因影体发出痛音：
“……它……认识我……
它……想让我……回去……”
顾长生抱紧它：
“灰因，看我。”
灰因影眸抬起，泪光中全是依赖：
“……嗯……”
顾长生轻轻托起它的影脸：
“你不回去。”
灰因影体用影尾缠住他：
“……我跟你……
我不走……”
源影之心继续伸出影笔。
像是试探。
像是确认。
像是要把灰因拖回影源。
顾长生伸出手。
他的手触碰那影笔的瞬间——
整个裂城的光全灭。
命外者同时尖叫：
“顾长生！！！！
那不是规则！！
那是世界的‘写入点’！！
你会被写成‘死’！！！
你不要碰——！！！”
与此同时——
天外城本体的规则语言疯狂跳出：
【危险！】
【影源之心被未知生命触碰】
【天外城无法拦截】
【世界结构出现竞争写入者】
【天外城：恐惧升级】
【天外城：危险判级→最高】
顾长生只是平静地握住那道影笔。
像握住一片风。
源影之心停住。
像在看顾长生。
灰因影体在他怀中轻轻抽泣：
“……顾长生……
我不要被它写走……
我不要……
我不要……”
顾长生按着它的影头：
“灰因，你是谁？”
灰因影体颤抖着回答：
“……我是你的灰因……”
顾长生轻轻一声：
“很好。”
源影之心内的影笔突然颤抖。
像在……
后退。
命外者全懵了。
血痕修士：
“影源……让了？！”
老人跪地：
“孩子！！！你让世界本源退步！！！！
这……这不可能！！！”
S-17号男人：
“顾长生！！你触动了影源！！
这……是天外城最怕的事情！！！
天外城怕影渊！！
影渊怕影源！！
影源……
怕你！！！”
顾长生没有说话。
因为就在那一刻——
灰因突然发光。
黑色的影光，
纯净到刺痛灵魂。
那光芒中，灰因影体的轮廓开始改变。
影的形象……
不再是幼体。
它的影耳变长。
影翼展开，巨大到像能覆盖一层世界。
影尾如长河一样划过空气。
影的形状变得古老而威严。
命外者全部跪倒，哭着埋头：
“影……影渊王……？！！”
“不……不是王……
比王还深的……影渊之相！！！”
“那是影源的后裔……
最纯粹的影！！！”
残体的规则碎片疯狂震动：
“这就是……灰因的真实影形……
不是幼体……
是——影源之子！！！”
顾长生抱着它，
影光逐渐回缩。
灰因重新变回小小的影体，
虚弱地贴着顾长生的胸：
“……我……不是那样的……
我不想那样……
我只要……当你的灰因……”
顾长生轻轻抱住它：
“灰因，你是谁？”
灰因影眸如水：
“……我是……灰因。”
就在这时——
源影之心突然发出一个反向脉冲。
所有人的影子在地上扭曲——
像要被“重新写入”。
命外者的身体开始畸变：
血痕修士的手透明化。
老人仿佛被擦掉。
S-20号少年腿部变成影线。
S-19号女人的影子反向爬上她的背。
命外者尖叫：
“源影在写我们！！！”
“它要把我们写成影渊的仆从！！！”
“顾哥！！救我们！！我们要被变成影了！！！”
顾长生抬手。
只做了一件事。
他把灰因按在怀里，让它贴着他的胸口。
影源之心的脉冲——
停止了。
命外者的身体畸变也停止。
灰因抬头，声音轻柔：
“……顾长生……
你……挡住了影源……
你……比它强……”
顾长生低声：
“不是我强。”
“是你在我怀里。”
灰因影体像一朵黑色花一样贴进他怀里：
“……那……我一直……
在你怀里……”
源影之心缓缓塌缩。
在塌缩的瞬间——
一道并不属于影渊、天外、命外的“声音”
在顾长生耳边响起。
带着无限遥远的未来，
缓慢如时间本身：
「……未来……
站在你身边的……
不是人类……
不是影……
不是神……
是……你自己……」
顾长生一震。
但源影消失了。
灰因轻轻抬头，影声软到快融化：
“……别理它……
你只看我……”
顾长生低头抱紧它。
裂城第六深层的大门——
自行开启。
整个世界像在等待他们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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