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裂城深渊 · 命写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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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城第七深层的门在碎链余震中慢慢让开。不像之前那样静默、畏惧、退让。
这一次——裂层深处像在“观察”。
血痕修士抱着自己的命线，跪地不敢动：
“顾兄弟……
第七深层不是普通地方……
那里是裂城的‘深渊’……
是天外城都无法完全观测的地方……”
老人颤颤巍巍：
“孩子……你能走到这里……
本身就已经是天外史上头一遭……”
S-19号女人盯着前方那片黑暗：
“那里……有东西……盯着我们……”
S-20号少年浑身发抖：
“顾哥……我们还能走下去吗？
再往下……就不是天外城的底层了……
那里……可能连‘世界’都不存在了……”
顾长生抱着灰因走上前。
灰因影体此刻极安静。
不是害怕。
不是退缩。
而是一种像被某个古老梦境唤醒的表情。
它抬头望着第七深层，轻声：
“……这里……
我以前来过……”
命外者全身一震。
血痕修士：
“来、来过？！
灰因以前来过第七深层？！！”
老人脸色惨白：
“小影……你……
你是影渊王的幼体……
你不可能来过这里……
这层……即便王……也从未踏入……”
灰因影眸里出现一丝沉寂——
像是非常非常久远的记忆被搅动。
“……我……不是王……”
顾长生低头看它：
“灰因，你记起什么？”
灰因影爪抓住他的衣襟，声音轻得像风：
“我……不是影渊的王……
我……来自……影源之下的……‘深影’……”
命外者瞬间失声。
血痕修士吼出声：
“影源之下？！
影源不是世界最底了？！
下面还有东西？？！”
老人呻吟：
“孩子……那已经不是世界的范围……
是……世界未写之地……”
S-17号男人摔坐在地：
“顾长生！！！
你怀里抱的是‘影源之下的生命体’？？
那种层级……连世界都不敢定义啊！！！”
残体盯着灰因，眼中头一次出现真正的敬畏：
“我懂了……
影渊王……不是王……
他只是你们‘深影’的容器之一……”
血痕修士跪着退后：
“那灰因……到底是什么……”
残体缓缓开口：
“它是‘深影的碎片’……
不是影渊的王……
不是幼体……
而是——
影源都不敢记录的存在。”
灰因影体轻轻抓住顾长生：
“……但是……
我现在……是灰因……
是你给我的名字……”
顾长生轻声摸它的影耳：
“你永远是灰因。”
灰因贴着他胸口，影光轻轻颤动。
就在此时——
第七深层的黑暗突然“动了一下”。
不像任何生命。
不像影渊。
不像天外城。
不属于任何已知结构。
那一刻——
所有人的影子都被往前拉了一寸。
命外者吼叫：
“第七深层要把我们拖进去！！！”
“这是‘深渊拉扯’！！！”
“顾哥！！我们挡不住！！！”
顾长生护住灰因。
下一秒——
那片黑暗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
没有脸。
没有线条。
没有颜色。
只有轮廓。
但那轮廓极其熟悉。
像是——
顾长生自己。
血痕修士当场愣住：
“那……那是顾兄弟……的影子？？！”
S-19号女人声音破碎：
“不！！那不是影子！！
那是‘未来残影’！！！”
老人哭喊：
“孩子！！
那是你的生命轨迹的终点！！
你的未来……
在第七深层留下了影！！！”
残体也失控：
“不可能！！
未来不会主动显形！！！
除非——
‘命写者’介入！！！
顾长生！！！
你的未来在写你！！！
你的现在在迎合你的未来！！！”
顾长生皱眉，盯着那模糊的轮廓。
那残影没有靠近。
也没有攻击。
它只是静静地站在第七深层的入口，
像等着他。
灰因影体突然猛地抱紧顾长生，影尾锁住他的腰：
“不去！！
不要过去！！
那个不是你！！
那个是……
‘命写者’的诱饵！！！”
顾长生低头：
“灰因，你知道那是什么？”
灰因影爪死死扣着他的肩：
“……那不是你的未来……
那是……
‘未来被写成的你’……”
顾长生愣住：
“所以我未来不是那个？”
灰因几乎哭出来：
“……不是……
绝对不是……
那是‘深渊命写’的尝试……
它想把你写进……深影系……”
残体的体表规则疯狂闪烁：
“命写！！！
顾长生！！！那东西不是预言！！
是‘深渊在写你的人生轨迹’！！
你不能靠近！！
靠近就会被写成‘世界的敌人’！！！”
命外者们彻底吓疯：
“顾哥！！不能靠近！！”
“那不是你的未来！！那是深渊想让你成为的未来！！！”
“顾长生！！你是命写者！！不是深渊的傀儡！！！”
灰因影体用影翼护着顾长生的小腹位置，声音发抖：
“……不要过去……
不要让它写你……
你不是它的……”
顾长生终于开口：
“我知道。”
灰因抬头：
“……你知道？”
顾长生轻轻捏住灰因冰冷的影爪：
“它不是我。
因为——它没有抱着灰因。”
灰因怔住。
影光突然绽放。
像整个深渊被这句话点亮。
灰因喉咙里发出从未有过的声音：
“……顾长生……
你……看到重点了……
那不是你……
你……永远不会……是没有灰因的未来……”
残体喃喃：
“顾长生……你凭一句话……
粉碎了深渊命写……”
命外者全部跪地：
“顾哥你是疯子吗！！！
你竟然靠一句话反写了‘深渊未来’！！！
你是未来的写入者！！不是被写者！！”
就在那一刻——
第七深层的残影……裂开。
像一面镜子被打碎。
裂纹中传来深渊的“怒声”。
不是声音。
而是——
世界深处的不满。
【写】
【写】
【写】
【写我】
【写我】
【写成深影】
灰因影体挡在顾长生前方，影翼展开：
“……不许写他！！
他是我的！！
他不是你们的命写者！！！”
顾长生按住它的影头：
“灰因，让开。”
灰因影眸中全是惊恐：
“不！！！”
“它想把你写成深影！！
那样你就不再属于……我……
我不要……
我不要一个……不认识我的你……”
顾长生抬手。
指尖轻轻一点。
第七深层的残影——
彻底消失。
像未曾存在。
命外者全哑。
残体声音破碎：
“顾长生……
你刚刚……
把一个深渊命写的未来……
删除了……”
灰因影体埋进他怀里，小声哭：
“……不要你被写……
不要你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顾长生抱紧它：
“放心。”
“未来写不动我。”
灰因影体贴着他，影光微微亮起：
“……嗯……”
裂城第八深层的门——
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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