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宗门的试探 · 世界的第一次跪服

　　顾长生与灰因沿着山林向人界腹地前进。

　　世界仍在恐惧中运行。

　　树木不敢迎风，只敢微颤。

　　灵力不敢接触空气，只在远处流动。

　　连天空的云都离顾长生一整片区域。

　　灰因看着头顶那块“云被挖掉的空白”，影耳抖动：

　　“顾长生……

　　你走到哪里，世界就自带删除效果……”

　　顾长生思考：

　　“这是世界在保护自己。”

　　灰因抱紧他胳膊：

　　“是世界在保护自己不被你改变。”

　　顾长生淡淡：

　　“它改变不改变……不由它说。”

　　灰因影尾摇：

　　“对，由你说。”

　　顾长生失笑。

　　但就在两人走出山林边缘时，

　　世界突然传来巨大震荡。

　　不是天外。

　　不是深渊。

　　不是影源。

　　是——

　　人界。

　　远处天地同时响起数百道灵压。

　　灰因影体竖起：

　　“这是……宗门大阵！！

　　他们发现你了！！！”

　　顾长生抬头。

　　一道巨大的、覆盖百里的光幕从天而落，

　　像一张试图把天地包住的网。

　　灰因的影毛瞬间炸立：

　　“他们布……布领域结界来围你？？？

　　他们疯了吗？？

　　顾长生，你现在是世界级的对象！！

　　普通宗门居然敢对你布结界？？？”

　　顾长生：

　　“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

　　灰因怒气冲天：

　　“那他们活得太久了！！！”

　　光幕落下后，一座巨大宗门的影子出现在山峦之后。

　　那是——

　　太元宗。

　　区域内一流势力，坐拥十万弟子。

　　宗门大阵亮起时，

　　无数人影出现在光幕边缘。

　　为首之人，是太元宗宗主，名为“岳寒昭”。

　　他浑身带着强横的灵威，

　　在宗门顶端俯视下方。

　　灰因立刻翻了个白眼：

　　“一个不认识命外的凡界宗门主……

　　也敢瞪顾长生？”

　　顾长生摇头：

　　“他们判断我为‘异常存在’。”

　　灰因炸毛：

　　“他们就是傻！！

　　你是命外行者！！

　　他们宗门加起来都不够你看一眼！！”

　　太元宗宗主手握令牌，大声宣布：

　　“前方未知存在！

　　你踏入太元宗封界区域！

　　若你受天外追捕、为深渊污染、或为影源未归类生物——

　　请立刻回答！”

　　灰因跳起来怒吼：

　　“他是我男人！！！

　　你敢审问他？？？”

　　天地震了三下。

　　太元宗宗主差点从空中坠下来。

　　“什么……

　　什么东西在喊话！！？”

　　灰因气到影光乱闪：

　　“不是东西！！我是灰因！！

　　影外真名！！

　　世界都跪我的！！！”

　　太元宗所有长老：

　　“？？？？？”

　　岳寒昭冷静下来，试图维持威严：

　　“若你来自三界之外，请说明分类！！

　　太元宗绝不允许未知存在干扰凡界稳定！！”

　　灰因影耳猛炸：

　　“顾长生能干扰？？

　　你们顶多是被他一句话吼没！！！

　　你们还想审他？？？”

　　岳寒昭眼中闪过阴影，压低声音：

　　“看来……果然不是凡界存在。

　　太元宗弟子——

　　结阵！！！”

　　数百弟子同时升空。

　　无数法器同时亮起。

　　一时间，天空像被点亮的星海映得刺眼。

　　灰因影声带颤：

　　“太元宗……

　　真的敢攻击你！

　　顾长生，我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我要揍死他们！！！”

　　顾长生轻轻按住它的影爪：

　　“灰因，我来说。”

　　灰因影眸委屈：

　　“但他们骂你……”

　　顾长生：

　　“没关系。”

　　顾长生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脚——

　　落在凡界之地。

　　天地瞬间静止。

　　太元宗大阵的光直接暗了一半。

　　岳寒昭瞳孔收缩：

　　“这是……

　　世界规则……被压制了？！！”

　　顾长生抬头，声音平静：

　　“我只说一次。”

　　天地裂开一条纹路。

　　“我不是你们能审问的存在。”

　　大阵崩掉三分之一。

　　“我不是天外囚徒。”

　　宗门上空出现大量反激波。

　　“不是深渊污染。”

　　阴影退散。

　　“不是影源序列。”

　　影光碎裂。

　　“你们想确认——那我告诉你们。”

　　顾长生抬眼。

　　那一瞬，

　　整个太元宗的阵法中枢自动屈服。

　　顾长生说：

　　“我来自门外。

　　我——是命外行者。”

　　轰————————！！！

　　太元宗所有长老同时跪下。

　　不是自愿。

　　是规则级压制。

　　岳寒昭整个人直接从天空摔下，

　　被顾长生的“命外气息”压在地上动不了。

　　“命……外……行者……”

　　“怎么可能……

　　这种存在……怎么会踏入凡界……”

　　“世界要崩了！！！”

　　灰因把尾巴甩得像小鞭子：

　　“知道怕了？

　　刚才谁敢对顾长生亮阵法的？？？”

　　太元宗弟子全部趴地，浑身发抖。

　　岳寒昭努力抬头：

　　“……大人……

　　我等……不知阁下身份……

　　若有冒犯……

　　请……请勿……怪罪……”

　　灰因冷哼：

　　“怕他怪罪？

　　你们顶多灰飞烟灭，还想怪罪多严重一点？”

　　顾长生走向岳寒昭。

　　后者全身发冷，像面对天灾。

　　顾长生问：

　　“你们为何对我出阵？”

　　岳寒昭颤声：

　　“因为……

　　天外发布了紧急警告……

　　命外相关者出现……

　　要求凡界各宗立刻汇报……”

　　灰因气炸：

　　“天外要找顾长生，你们就敢围他？

　　你们宗门是对天外忠得不行？？”

　　岳寒昭愣住：

　　“天外……

　　不是你们的统辖……？”

　　灰因冷笑：

　　“天外根本配不上统辖顾长生！！！”

　　岳寒昭彻底傻了：

　　“顾……顾前辈……

　　您……您连天外城都不放在眼里？”

　　灰因抱着顾长生：

　　“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我。”

　　太元宗众人：

　　“？？？？？？？？？？”

　　顾长生淡声：

　　“太元宗，我不会毁你们。”

　　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哭：

　　“谢命外大人！！！”

　　“谢命外大人！！！”

　　“太元宗得以保全！！！”

　　灰因翻白眼：

　　“真夸张。”

　　顾长生继续说：

　　“但你们做错了一件事。”

　　大气瞬间冷成冰。

　　岳寒昭跪得更低：

　　“请……明示！！！”

　　顾长生：

　　“你们若发现未知存在，

　　不该第一时间围剿。”

　　岳寒昭颤声：

　　“那……那应该……”

　　顾长生抬头：

　　“先问一句：

　　‘是否需要帮助？’”

　　太元宗全体愣住。

　　灰因的影光轻轻亮了：

　　“顾长生……你这句话……

　　比吼世界还帅……”

　　顾长生的声音平静，却比雷霆更有力量：

　　“从今以后，

　　世界若想存活，

　　应学会面对未知——

　　而不是恐惧未知。”

　　太元宗大阵彻底熄灭。

　　宗门长老与弟子全部伏地——

　　不是因为压制，

　　而是因为心甘情愿。

　　岳寒昭低头：

　　“太元宗愿意遵从顾前辈教诲……

　　从今日起……

　　不参与天外、深渊、影源追捕……

　　若前辈需要……

　　太元宗愿倾尽全宗之力相助！！！”

　　灰因跳到顾长生肩上，

　　小脸得意得不行：

　　“看吧！

　　这就是命外行者的威风！！！”

　　顾长生轻拍它：

　　“别骄傲。”

　　灰因：“我骄傲你。”

　　顾长生笑。

　　太元宗众人全身颤抖看着他们离去。

　　在他们完全走远后，

　　岳寒昭才抬起头，喘着气说：

　　“传令全宗——

　　今日所见，

　　不得外泄一字！！

　　同时……

　　以太元宗名义通告凡界：

　　命外行者归来！！！”

　　轰！！！

　　凡界因这个情报——

　　开始大乱。

　　而顾长生与灰因，

　　在远方的山林深处，

　　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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