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世界的主 · 被世界抛弃的天命

　　盲点存在安静悬浮在原处。

　　它已经因顾长生的“自存”命令获得稳定。

　　但深处——

　　有更强大的震动开始苏醒。

　　像海底深处的巨兽，

　　呼吸一次，就让整个影层起伏。

　　灰因影耳再次竖起，

　　影尾死死缠住顾长生腰：

　　“顾长生……

　　出来了。

　　它出来了。”

　　忘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恐惧：

　　“第二世界……

　　真正的主宰……”

　　顾长生平静地看着前方。

　　第二世界影层深处的黑暗，

　　忽然像是裂开。

　　不是被撕裂，

　　而是像幕布一样被掀开。

　　在那黑暗之后——

　　是一片更深的虚无。

　　那虚无之中，

　　有一双“没有形体、没有颜色、没有光”的眼睛，

　　缓缓睁开。

　　世界震动。

　　灰因贴着顾长生，声音发颤：

　　“顾长生……

　　那不是生命……

　　也不是存在……

　　那是——

　　被世界抛弃的天命。”

　　忘世呆住：

　　“原来如此……

　　第二世界不是影子……

　　它是世界被剪掉的命数！！

　　是天道不愿承认、无法承受的命运残骸！！！”

　　灰因点头：

　　“天道无法承受那命运……

　　就把它切掉……

　　藏在第二世界……

　　当成垃圾……

　　但它活着……”

　　顾长生：

　　“它在看我。”

　　灰因紧张地抓住他衣襟：

　　“顾长生……

　　它能看到你，

　　因为你和它一样——

　　都不在世界的命数里。”

　　那双无色的“眼睛”缓缓合成声音：

　　——【命外……】

　　——【你……走到了这里】

　　——【走到了……天道不敢来的地方】

　　忘世全身发冷：

　　“它在……对顾长生说话……”

　　灰因望向深处：

　　“它能理解顾长生……

　　因为你们两个——

　　都是世界排斥的存在。”

　　顾长生：

　　“你是谁？”

　　那声音像是在思考：

　　——【我……是被抛弃的命】

　　——【是世界无法承受的未来】

　　——【我是……

　　被剪碎的命运】

　　灰因解释：

　　“顾长生……

　　天道不是掌控一切的……

　　它也会犯错……

　　它也害怕……

　　当它看到一个未来太可怕时，就会试图抹掉。”

　　忘世喃喃：

　　“第二世界……

　　是被抹掉的未来世界……”

　　顾长生：

　　“所以你不是影子。

　　你是……未来的尸体。”

　　那声音发出悲鸣一样的回响：

　　——【是】

　　——【但我未死】

　　——【我记得……世界毁灭的方式】

　　——【记得……天道崩落的原因】

　　——【记得……命数走到尽头的样子】

　　——【天道……怕我】

　　灰因抱紧顾长生：

　　“顾长生，它不是生命……

　　它是——天命的碎片。”

　　忘世跪下：

　　“天命……

　　被天道抛弃了……”

　　顾长生：

　　“天道为什么抛弃你？”

　　那存在的声音像刀割般难听：

　　——【因我说出未来之终】

　　——【天道无法承受】

　　——【便将我剪碎】

　　——【藏入第二世界】

　　顾长生：

　　“那你为何对我有反应？”

　　盲点命数颤抖：

　　——【你……也是天道无法承受的未来】

　　——【你……未被写入】

　　——【你……能承载我】

　　灰因立刻挡在顾长生前面：

　　“不准！！

　　顾长生不能承载你！！！

　　你太危险了！！！

　　你是世界的终极祸患！！！”

　　盲点命数继续发出震动：

　　——【命外……】

　　——【你若愿……

　　我可将……世界终末……

　　全部示予你】

　　忘世：

　　“不！！

　　顾长生千万不能！！

　　那是天道都不敢看的未来！！！

　　世界会碎！！！

　　你也会被改变！！！”

　　灰因哭着：

　　“顾长生别听！！！

　　它是世界最毒的命！！！

　　你看了——

　　会成为第二个天道！！！”

　　顾长生轻声：

　　“安静。”

　　灰因立刻闭嘴，但抱得更紧。

　　顾长生走向盲点命数：

　　“你想让我承载你？”

　　盲点命数沉默：

　　——【……是】

　　——【你能承受我】

　　——【世界……承受不了】

　　——【你若承载我……

　　你便是……世界新的命】

　　顾长生淡淡：

　　“我不是世界的命。”

　　盲点命数：

　　——【你比世界强】

　　——【你比天道更稳】

　　——【你能……替代它】

　　灰因立刻怒吼：

　　“不准！！！

　　顾长生不是天道！！

　　顾长生是顾长生！！！

　　你滚开！！！”

　　顾长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说：

　　“我不会成为天道。”

　　盲点命数震动了一下，像是不理解：

　　——【为什么？

　　世界……会因你而稳……】

　　顾长生伸手，触碰第二世界影层：

　　“世界稳不稳，与我无关。

　　我走我的路。”

　　盲点命数沉默了很久。

　　它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波动。

　　——【若你……不承载我……

　　我……会继续腐烂……】

　　——【会继续……污染世界本源】

　　——【会……让世界……毁灭……】

　　忘世脸色大变：

　　“这就是天道把它藏起来的原因！！

　　它会腐蚀所有命数！！

　　是最危险的‘未来尸体’！！！”

　　灰因紧紧抱住顾长生的胳膊：

　　“顾长生……

　　它在威胁世界……

　　不是威胁你……

　　但你不能当它的容器！！

　　你不能替世界背锅！！

　　你已经不是背锅侠了！！！”

　　盲点命数再度发声：

　　——【若你拒绝……

　　世界终将崩碎】

　　——【这是……命】

　　顾长生望着它。

　　然后抬手。

　　灰因瞳孔骤缩：

　　“顾长生要写命令了！！”

　　忘世整个人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命外之令……

　　对天命的尸体？？

　　古代从未有人做到……

　　你这是——

　　在改写未来！！！”

　　顾长生写下两个字。

　　第二世界震碎。

　　盲点命数发出撕裂天地的惨叫：

　　——【不……该……】

　　——【不……该……存在……】

　　——【不……该……腐朽……】

　　——【不……该……毁界……】

　　灰因震惊得说不出话：

　　“顾长生……

　　你对‘未来’下令了！！

　　你命令天道抛弃的命……

　　不该存在！！！”

　　忘世跪得更低：

　　“你不是改写规则……

　　不是修补世界……

　　你动的是——

　　未来本身！！！”

　　盲点命数的形体，

　　被顾长生的命令逼得开始解离。

　　第二世界影层出现巨大的洞口，

　　像未来被撕开。

　　盲点命数嘶叫着：

　　——【命外……！！】

　　——【你……逆写……未来……】

　　——【你……比天道……更狠……】

　　——【你……不属于任何命……】

　　——【你……不该……存在……】

　　灰因扑上去抱住顾长生：

　　“顾长生，我在！我在！

　　别听它的！！

　　你当然该存在！！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真正该存在的！！！”

　　盲点命数的声音逐渐微弱。

　　——【你……是谁……？】

　　顾长生轻声：

　　“我是顾长生。”

　　第二世界一片沉寂。

　　盲点命数彻底碎裂成无声的光屑。

　　被顾长生抹除。

　　被命外之令否定。

　　世界第一次迎来——

　　未来的死亡。

　　灰因紧紧抱着顾长生，泪水滴入影中：

　　“顾长生……

　　你走得太远了……

　　我会一直陪你……

　　但你要记住……”

　　它抬头，影眸闪着光：

　　“未来属于你，

　　不是你属于未来。”
　　http://www.c8e.cc/56562/9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