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臣服

　　永远地跪下？

　　为他效力？

　　这……这是什么情况？

　　玄冥老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宁凡那张冷漠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让他一个的天至尊，灵衍界最顶尖的存在，乃至整个宗门，去给一个年轻人当奴仆？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感到屈辱！

　　他修炼了数千年，好不容易才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享受着亿万生灵的敬仰和膜拜。

　　现在，却要他将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和生命，全都交到一个人的手上？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可是……

　　当他看到宁凡那双冰冷的眼眸时，浑身打了一哆嗦。

　　他想起了天火老祖。

　　那个跟他斗了一辈子的老对手，就是因为不肯低头，就是因为那可笑的“天至尊的尊严”，结果呢？

　　被人家一拳，打得神形俱灭，连渣都不剩。

　　他不想死。

　　修炼到他这个境界，比任何人都怕死。

　　他还有漫长的寿元，他还没看够这世间的繁华，他不想就这么窝囊地变成一捧飞灰。

　　尊严？

　　尊严值几个钱？

　　跟命比起来，尊严算个屁！

　　“三。”

　　宁凡冰冷的声音，开始倒数。

　　玄冥老祖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心中的天平，在疯狂地摇摆。

　　一边是万古的尊严，一边是活下去的希望。

　　“二。”

　　宁凡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钟声，狠狠敲击在玄冥老祖的心头。

　　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们，也都快吓疯了。

　　“老祖！答应他啊！”

　　“老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我们不想死啊！”

　　他们无法开口，只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玄冥老祖。

　　玄冥老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

　　“一。”

　　就在宁凡最后一个字即将出口的瞬间。

　　“玄水宫愿意！”

　　玄冥老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了这五个字。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瘫软了下去，但还是强撑着，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玄冥……拜见主人！”

　　他身后的那些长老弟子，见状也如蒙大赦，纷纷跟着磕头。

　　“我等……拜见主人！”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回荡在玄水宫的山门前。

　　叶傲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也没想到，宁凡竟然会突然改变主意，选择收服这些人。

　　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在她看来，以宁凡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抢光东西，然后再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才对。

　　宁凡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疑惑，但他没有解释。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玄冥老祖等人。

　　“放开你们的识海。”

　　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玄冥老祖心中一颤，他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种下神魂禁制！

　　一旦被种下禁制，他们的生死，就真的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了。

　　但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只能苦涩地闭上眼睛，然后，彻底放开了自己识海的防御。

　　宁凡没有客气，神念一动，分化出数百道漆黑的神魂印记，如同流星般，精准地没入了玄水宫所有核心成员的眉心。

　　这神魂印记，源自《太上神魔镇狱经》中的一门小法门，名为“镇魂魔印”。

　　中印者，生死皆由施术者掌控，但凡生出一丝背叛的念头，神魂便会立刻被魔印引爆，当场魂飞魄散。

　　除非施术者身死，否则此印永世无解。

　　当魔印融入神魂的那一刻，玄冥老祖等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多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一座镇压在他们神魂之上的大山，让他们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敬畏与恐惧。

　　仿佛，他就是他们的神，是他们唯一的主宰。

　　“很好。”

　　宁凡感受着那数百道已经建立起联系的魔印，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临时起意，收服这玄水宫，原因很简单。

　　他需要人手。

　　灵衍界这么大，宗门圣地这么多，单靠他和叶傲雪两个人，一个个去抢，虽然不难，但效率太低，太浪费时间。

　　而且，很多宗门的宝库，都隐藏得极深，没有内部人员指引，找起来也很麻烦。

　　听风楼虽然给了地图，但那地图，未必就是百分之百准确的。

　　而现在，有了玄水宫这群“地头蛇”当狗腿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让他们去“拜访”各大宗门，让他们去“说服”那些宗主老祖，无疑会省去他很多力气。

　　至于忠诚问题？

　　在“镇魂魔印”面前，忠诚，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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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宁凡淡淡地说道。

　　“谢主人！”

　　玄冥老祖等人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个个低着头，连看宁凡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玄冥。”宁凡看向玄冥老祖。

　　“奴才在！”玄冥老祖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

　　这声“奴才”，叫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顺口，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个身份一样。

　　“我给你一个任务。”宁凡说道，“从今天起，你，带着你的人，去给我‘拜访’灵衍界中州所有的宗门圣地。”

　　“告诉他们，要么，像你们一样，臣服于我，献上宗门一半的资源。”

　　“要么，就像赤炎宗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十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办好了，有赏。办不好……”

　　宁凡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玄冥老祖心中一凛，连忙跪下领命。

　　“请主人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辜负主人的期望！”

　　他的心里，非但没有感到为难，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

　　去“拜访”各大宗门？

　　这不就是让他仗着新主人的威势，去作威作福吗？

　　以前，那些跟他平起平坐，甚至比他还要高傲的家伙们，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踩在他们头上了！

　　这种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嗯。”宁凡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另外两个方向。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我会亲自去一趟。”

　　剩下的那两个，自然就是当初一起逃跑的，万剑阁的剑尊，和百兽山的兽皇。

　　他需要杀鸡儆猴。

　　玄水宫是“猴”，而那两个，就是他要杀的“鸡”。

　　只有让他们看到不臣服的下场，玄冥老祖才好办事。

　　“主人，那宝库……”玄冥老祖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带路。”宁凡言简意赅。

　　虽然收了小弟，但该拿的好处，自然一点也不能少。

　　玄冥老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在前面引路，姿态卑微得像个店小二。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玄水宫的宝库。

　　宁凡依旧是简单粗暴的一拳，轰开了大门。

　　然后，在玄冥老祖等人肉痛到滴血的目光中，他毫不客气地将宝库里最珍贵的那一半资源，尤其是那些蕴含着磅礴生命精元和水系本源的至宝，全都席卷一空。

　　做完这一切，宁凡便带着叶傲雪，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玄冥老祖。

　　“记住，你只有十天。”

　　“是！恭送主人！”

　　玄冥老祖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直到宁凡和叶傲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他才敢缓缓抬起头。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空了一半的宝库，又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神情复杂的长老们，脸上非但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都还愣着干什么？！”

　　他一脚踹在一个长老的屁股上。

　　“立刻召集所有人手！”

　　“主人要去杀鸡儆猴，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要去摇旗呐喊，为主人的神威助兴！”

　　“顺便……也让万剑阁那帮眼高于顶的剑修们看看，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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