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学霸带着学渣开卷考

　　那场青春派对的喧嚣和周司晨那首意有所指（她没多想）的《知道不知道》，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烂一时，转头就被李辛抛在了脑后。她李辛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过后不究。救了人，人家用歌声道了谢，在她看来这事儿就算两清了，哪能一直惦记着指望对方“报恩”？那不是她“李小爷”的风格。

　　所以，少年和歌声，连同那点被她归类为“青春悸动”的小插曲，很快就在她丰富多彩（鸡飞狗跳）的生活里褪了色。花钱解救美少年那件事，在她心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看，助人为乐，还能收获一首免费演唱会，值了！

　　段瑾洛那边，似乎也很满意她最近的“安分”。只要她不玩消失、不跑去跟慕琛那种危险人物“硬刚”、不在网上“撩”些乱七八糟的人，偶尔跟年轻朋友们聚聚会、打扮得花里胡哨出去嗨一下，他都乐得纵容。甚至觉得自家小狐狸能自己找到些“安全无害”的乐子，分散分散注意力，别总琢磨些吓死人的“壮举”，也挺好。他最近忙着巩固与慕家合作后的利益版图，清理南边事件的余波，也需要她在别处“消耗”掉过于旺盛的精力。

　　一个愿意宠（在底线之上），一个乐得被宠（在安全区内），夫妻关系倒是进入了某种微妙的、暴风雨后的和谐期。

　　然而，李辛要真是能一直“安分”，那也就不是李辛了。她的“安全区”娱乐活动，总是在不断探索新的边界。

　　这天，她又双叒叕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姐妹拉去“见世面”了。这次的地点，是本市一家持有正规牌照、装修奢华如同宫殿、往来皆是衣冠楚楚人士的高端娱乐场——赌场。

　　“辛姐，去嘛去嘛！可好玩了！就看看，不玩大的！感受一下气氛嘛！” 小姐妹们撺掇着，眼里闪着对未知刺激的兴奋光芒。

　　李辛对赌博没兴趣，她“李小爷”虽然爱玩，但底线明确，黄赌毒不沾。不过……去看看？感受一下电影里那种纸醉金迷、一掷千金的气氛？好像……也行？反正就是开开眼，她又不傻，肯定不会真下场。

　　于是，顶着一头重新打理得蓬松不羁的雾粉色短发，穿着身低调些（相对而言）的黑色丝绒西装套装，内搭骚气的荧光粉衬衫，耳朵上钻石耳钉闪闪发亮，李·好奇宝宝·辛，踏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欲望宫殿”。

　　一进去，她就被那极致的奢华和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金钱、香水、雪茄以及某种无形紧张感的气息给震了一下。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红色地毯厚重无声，一张张绿绒赌桌前，人们或凝神静气，或兴奋低呼，筹码堆叠如山，滚动的声音清脆又冰冷。

　　李辛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瞅瞅，那看看，眼睛不够用。轮盘赌？看不懂。二十一点？规则好像有点复杂。骰宝？叮叮当当挺热闹。她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一排排色彩鲜艳、灯光闪烁的老虎机前。

　　这个好！简单！投币，拉杆（或按键），看图案！纯靠运气，不用动脑子，最适合她这种“体验派”！

　　她换了点最小面值的筹码，找了个空位坐下。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投币，按下开始键。屏幕上图案飞速旋转，然后停下——没中。再投，再按——还是没中。连玩了几把，手里的筹码少了一小半，连个像样的组合都没凑出来。

　　“啧，没劲。” 李辛撇撇嘴，有点泄气。这老虎机吃币也太狠了吧？果然赌博害人，十赌九输，老祖宗诚不我欺。她打算把手里的筹码玩完就撤，绝不再换。

　　就在她又投进一个筹码，百无聊赖地按下启动键，看着屏幕上的水果图案乱转时，旁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朗干净的、带着点迟疑和惊喜的男声：

　　“姐姐？”

　　李辛闻声转头，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和一张俊秀白皙、此刻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少年个子很高，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羽绒马甲，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看起来干净又清爽，与周围奢华迷离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周司晨。

　　李辛愣了半秒，随即扬起一个大大方方的、带着点“巧了啊兄弟”意味的笑容：“哟，周司晨？你也在这儿？” 她完全没多想，只觉得这小孩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不过看他的打扮和气质，不像来赌的，倒像是……误入？

　　周司晨看到她笑容，眼睛亮了一下，脸上红晕更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我跟朋友来的，他们去玩别的了，我随便看看。” 他目光落在李辛面前那台刚刚停止转动、再次显示“未中奖”的老虎机上，又看了看她手里所剩无几的筹码，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姐姐，你玩这个啊？”

　　“啊，随便玩玩，过过手瘾。” 李辛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投进最后一个筹码，“马上输光就撤了。这玩意，纯看脸。”

　　周司晨却走近了些，站在她侧后方，微微俯身，仔细看着那台老虎机的屏幕和面板，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闪过一种李辛熟悉的、属于学霸面对复杂公式时的专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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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完全是看运气。” 周司晨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很认真，“这种电子老虎机，虽然结果是伪随机数生成，但它的算法和赔付率是设定的，会有一定的周期性和规律，尤其是短时间内的胜负分布……”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飞快地扫过周围几台同型号的老虎机，观察着它们刚刚开出的图案序列，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马尔可夫链”、“概率分布”、“期望值”之类的词。

　　李辛听得一脸懵，但看他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新奇：“你还研究这个？”

　　周司晨不好意思地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他今天没戴），耳朵尖红红的：“我……我是学数学和计算机的，对这些算法有点兴趣。之前无聊的时候，用模型模拟过几种常见老虎机的伪随机算法……” 他顿了顿，看向李辛，眼神真诚，“姐姐，如果你还想玩的话……我可以试试帮你分析一下，哪台机器可能正处于‘小周期’的‘上升段’或者‘赔付窗口’。”

　　李辛眨眨眼，看着少年认真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心里那点“李小爷”的玩心又上来了。反正筹码就剩最后一个了，输了拉倒。让这小学霸试试？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行啊！你来！” 她爽快地把最后那个筹码拍在周司晨手里，自己往旁边让了让，一脸“看你的了”的表情。

　　周司晨接过那枚小小的、冰冷的筹码，指尖似乎颤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一项重要的实验，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过周围几台机器，结合刚才观察到的结果，心里飞速计算着。几秒后，他指着斜对面一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虎机：“姐姐，试试那台，现在投，押最大线。”

　　李辛二话不说，按照他说的，走到那台机器前，将筹码投了进去，按下最大投注线，然后果断按下启动键。

　　屏幕上的图案再次飞旋。

　　周司晨站在她身边，身体微微紧绷，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李辛倒是很放松，纯粹看热闹。

　　图案缓缓停下——三个相同的“7”赫然出现在支付线上！紧接着，欢快的音乐响起，屏幕上爆出一连串数字，吐币口“哗啦啦”开始往外吐筹码！

　　“中了？！还是大奖？！” 李辛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不断涌出的筹码，有点不敢相信。

　　周司晨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辛：“看来模型预测是对的，这台机器刚刚进入了一个短期的‘高赔付阶段’。”

　　“牛逼啊弟弟！” 李辛兴奋地一拍周司晨的肩膀，力道不小，拍得他晃了晃，脸上红晕更盛，但笑容也更深了。“快快快！下一台哪台？”

　　初战告捷，李辛彻底来了兴致。周司晨也像是得到了鼓励，更加专注地观察、计算、分析。他带着李辛，在成排的老虎机之间穿梭，不时低声跟她解释着“周期”、“概率”、“期望值”，虽然李辛大半没听懂，但她看结果啊！

　　在周司晨这个“人形外挂”的指导下，李辛接下来的“战果”堪称辉煌。她按照周司晨说的时机、机器、下注方式操作，中奖频率高得吓人，虽然不再有第一次那种“777”大奖，但各种小奖不断，筹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叮叮当当的吐币声和欢快的中奖音乐，不时从他们所在的机器响起，引得周围零星几个玩家侧目。

　　“妈呀！太爽了！” 李辛看着面前越堆越高的筹码，乐得合不拢嘴。这哪是赌博？这简直是学霸带着学渣开卷考试啊！不，是捡钱！这理科学霸的脑子，果然是好东西！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她完全沉浸在“智力碾压机器”（虽然是周司晨的智力）和“财富快速增值”的快乐里，眉眼飞扬，粉毛都跟着她兴奋的情绪一晃一晃。不时冲着周司晨竖起大拇指，或者哥俩好地撞一下他的肩膀，夸一句“干得漂亮！”

　　周司晨每次被她碰到，身体都会微微一僵，然后耳根通红，但眼神里的光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下去过。他能帮到“雷锋姐姐”，能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容，心里那种满足感和喜悦，比解出一道世界难题还要强烈。

　　两人一个负责兴奋操作和享受成果，一个负责冷静分析和精准指挥，配合居然相当“默契”，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他们都忽略了，在赌场这种地方，异常就意味着关注。他们这边过于频繁的中奖，尤其是周司晨那种明显在观察、分析、然后指引下注的行为，早已引起了场内一些工作人员的注意。

　　监控室里，有人调出了他们那个区域的画面，目光在兴奋的李辛和专注的周司晨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周司晨，手指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记录和计算着什么（他习惯性用手机备忘录辅助心算）。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句什么。

　　与此同时，赌场二楼一个视角很好的VIP休息区，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邪气的男人，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透过单向玻璃，饶有兴致地落在楼下老虎机区那对异常“扎眼”的组合身上。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李辛那头雾粉色的短发和那张即便在赌场迷离灯光下也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惊艳和玩味。随即，他的视线移到周司晨身上，看着他认真计算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有点意思……” 男人抿了一口酒，低声自语，“粉毛小妖精，带着个学生仔……来我的场子‘技术流’捞钱？”

　　他放下酒杯，对身后如同影子般站立的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去看看。

　　而楼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关注焦点”的李辛，正抱着一堆筹码，眼睛发亮地催促周司晨：“快快，学霸弟弟，下一波‘财富密码’是哪台？咱们趁热打铁！”

　　周司晨环顾四周，正想根据最新数据指出下一个目标，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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