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亡灵低语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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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受伤的手,看着渗血的布条,又回头望向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旧港。刚才那三个人,是什么来路?“观星者”?还是另一股势力?他们取走的焦纸和金属片,显然蕴含重要信息。那探测仪器,能隔着墙壁发现他,绝非寻常警用或民用品。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水面之下,不止一条大鱼。
他等到呼吸平复,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个方向艰难地回到停车处。启动车子,驶离旧港区域,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那种被无形目光窥视、被更高维度手段追踪的感觉,如影随形。
回到临时落脚点(一个用假身份租住的偏僻小公寓),他立刻处理伤口,并检查工具包。除了夜视仪损坏,其他物品完好。他取出采集的粉末样本和相机存储卡。
先将样本用随身携带的简易试剂检测,成分与之前发现的类似,但似乎多了一种未知的有机络合物。他小心封存好。然后连接电脑,查看相机里的照片。
空地的照片,金属片、纱布、焦纸的特写……当放大焦纸残留的符号和数字时,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那些数字,经过简单的密码学常识套用(凯撒移位),可以转译为一组经纬度坐标。坐标指向的地点,不在本市,甚至不在本省,而是在西北某个人迹罕至的山区。旁边那个变体的同心圆螺旋符号,螺旋中心的点,在“泽费尔”记录册的符号体系里,隐约对应着“源点”或“深层节点”的含义。
而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在焦纸的一个烧焦边缘,借助图像增强软件,他勉强辨认出一个极淡的、印刷体的英文单词水印残迹:“……WATCHER。”
WATCHER。观察者。监视者。
不是“观星者”(Star Gazer),是“观察者”(Watcher)。老杨背面的留言是“观星者”,是笔误?是谐音暗示?还是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指向?
“观察者”……与“第七观察站”有关吗?还是另一个独立的、同样在“观察”那些“不稳定因素”的团体?旧港那三个人,是“观察者”的人?他们取走的坐标,指向一个“深层节点”,那是什么?另一个“基准点”?还是某种设施的所在地?
陈默感到头痛欲裂。线索像一团乱麻,彼此缠绕,又指向更深、更黑暗的迷宫。吴天霖的死,仓库的仪式,旧港的标记,神秘的坐标,还有这个突然浮出水面的“观察者”……
他想起老杨的警告:“不要试图去触碰‘基准点’,不要尝试解读那些符号和坐标。”
但他已经触碰了,不仅触碰,还差点被抓住。而现在,一个可能更关键的坐标,落在了他手里。
去,还是不去?
去,意味着彻底踏入未知的险境,可能遭遇旧港那类甚至更危险的角色,可能触及“第七观察站”和“观察者”都在争夺或隐藏的核心秘密,也可能步吴天霖的后尘。
不去,这个坐标可能会被“观察者”或其他势力利用,进行某种不可预知的活动。而他自己,也将永远被困在谜团的边缘,被好奇和职责反复折磨。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组冰冷的坐标数字,又看看包扎着的手掌。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现实的危险。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与此地的昏暗寂静形成鲜明对比。那里是他熟悉的战场,有明确的规则和界限。而坐标指向的西北群山,是另一片完全陌生的、可能充满不可知风险的领域。
他关上电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黑暗中,仿佛又响起了旧港仓库区呼啸的风声,还有那探测仪器几乎无声的嗡鸣。以及,更深处,某种巨大而古老的齿轮,在时空的维度里,缓缓转动的、沉闷的回响。
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
从决定追查“亡灵低语”案背后阴影的那一刻起,从目睹吴天霖安详死去的面容那一刻起,从仓库蓝绿闪光刺痛视网膜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刑警的职责是追索真相,守护安宁。而当真相本身可能就是一种危险,安宁之下涌动着未知的暗流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向前,直到看清阴影的全貌,或者,被阴影彻底吞噬。
他拿起手机,给老李发了一条经过加密的简短信息:“旧港有发现,遇不明身份者,装备专业,疑似‘观察者’。获坐标一处,指向西北山区‘深层节点’。我决定去看看。若七日内无联系,启动备用方案。勿寻。”
发完,他删除记录,取出SIM卡折断冲走。换上另一张准备好的匿名卡。开始收拾必要的装备:指南针、地图(纸质)、少量高能量食物、水壶、急救包、多功能刀、强光手电、备用电池、一件御寒外套,还有那把登记在册、但此刻不得不违规携带的配枪。以及,那点宝贵的粉末样本和坐标信息。
他对着镜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眼神疲惫,但深处有火在烧。
然后,他关掉灯,锁上门,背着行囊,走入凌晨冰冷的街道,消失在前往城际长途汽车站的方向。
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渐渐模糊,最终连成一片混沌的光晕。前方,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隐藏在群山褶皱里的、未知的谜题与危险。
齿轮依然在转动。而他,正主动走向齿轮咬合的中心。
西北的山不是城里的土坡。它们沉默、庞大、皮肤是风刀霜剑刻了千万年的褶子,颜色是铁锈混着陈年干血的赭褐。空气稀薄,吸一口,肺叶像被砂纸刮过。风是活的,带着哨音,卷起沙砾,抽在脸上生疼。长途汽车把他扔在一个地图上只有针尖大、实际只有几排低矮土坯房的地方,名字已无关紧要。剩下的路,靠两条腿,和口袋里那张标注着坐标、已经揉得发软的纸片。
坐标指向的不是道路,甚至不是牧民转场的牧道。它指着一片连绵山脊中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在地形图上,那里连等高线都稀疏得可疑。没有路标,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只有砾石、枯草、和永恒的风。
陈默走了一天半。背包越来越沉,腿像灌了铅。手掌的伤口在干燥的空气里结了痂,又裂开。他靠指南针和偶尔瞥见的、被风撕扯得不成形状的云影判断方向。晚上找个背风的岩缝,裹紧所有衣服,依然冻得牙齿打颤。寂静是另一种形态的噪声,压迫着耳膜,只有风不知疲倦地呜咽。
第二天下午,当他翻过一个寸草不生的碎石坡,眼前出现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时,他看到了它。
那不是自然造物。
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低矮的、由不规则灰黑色石块垒砌而成的建筑。形状古怪,像被暴力挤压过的六棱柱,又像某种巨大昆虫的巢穴化石,与周围山岩的色泽质地浑然一体,不走到近前极难发现。石块表面异常光滑,没有苔藓,没有风化的痕迹,只有一些极其浅淡的、非天然的直线刻痕,构成难以理解的几何图案。
没有门。至少没有常规意义上的门。建筑的一面,有一个不规则的、边缘呈熔融状的开口,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开口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陈默的心跳在稀薄的空气里擂鼓。他伏在一块岩石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很久。没有动静,没有人迹,连鸟兽的粪便都看不到。这建筑透着一股死寂的、非时间的苍凉。
这就是“深层节点”?坐标指向的地方?谁建的?为什么建在这里?“观察者”的目的地?还是“第七观察站”档案里封存的某个“不稳定因素”实体?
他检查了配枪,子弹上膛。深吸几口冰冷的空气,压下胃里翻腾的不安和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恐惧与亢奋的战栗。然后,他弓着身,尽可能无声地靠近那个漆黑的入口。
入口处的空气温度明显更低,带着一股地底深处特有的、混合着矿物和腐朽的气息。他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刺入黑暗,照亮了入口内几米——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粗糙石壁通道,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但工艺原始。石壁上也有一些断续的刻痕。
他侧身进入。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坡度很陡。手电光在前方形成一个晃动的光斑,四周的黑暗浓稠得仿佛有实质,吞噬着光线和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靴子踩在碎石上的轻微摩擦声在通道里回荡,被扭曲放大,显得格外清晰。
向下走了大概三四十米,坡度放缓,通道变宽,出现了一个大约十平米见方的石室。石室空无一物,四壁和地面同样是那种光滑的灰黑色石头,刻痕在这里变得密集且复杂,布满了整个空间,像某种狂乱的天书。
陈默的手电光扫过墙壁。那些刻痕……他凑近细看。不是文字,不是图画,更像是……某种三维结构在二维平面上的投影,充满了非欧几里得的扭曲角度和无限循环的线条。看得久了,眼球发酸,大脑产生轻微的晕眩和恶心感。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注意到石室对面,有另一条通道延伸向更深处。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进入,而是仔细检查石室地面和墙壁,寻找任何可能的信息或陷阱。
在石室角落一块略微凸起的石板上,他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石板上没有刻痕,却嵌着一小块扁平的、暗哑无光的金属片,材质不明,边缘与石板严丝合缝。金属片中心,有一个微小的凹陷,形状……像一根手指的指腹。
他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试探性地触碰那个凹陷。
毫无反应。
他想了想,摘下手套,露出受伤后尚未完全愈合、还带着血迹和新鲜皮肉的手指。伤口已经重新裂开了一点。他迟疑片刻,将带血的指尖,轻轻按进了那个凹陷。
触感冰凉。紧接着,凹陷内部似乎传来极其细微的“咔”一声,像是什么极小的机关被触发了。
并非预想中的大门开启或警报大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石室依旧死寂,刻痕依旧诡异。
陈默皱了皱眉,正要收回手指,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突如其来的晕眩!眼前的石室景象开始扭曲、旋转,那些墙壁上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细小的黑色蠕虫,脱离石壁,向他涌来!耳边响起无法形容的、尖锐而混乱的噪音,不是声音,更像是直接在大脑皮层刮擦!
幻象!又是那种“认知负荷”!
他猛地抽回手指,踉跄后退,背靠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气。幻象和噪音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剧烈的头痛和心悸。手指按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血迹,在金属片凹陷边缘显得格外刺目。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残留的不适。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那条通向更深处的通道入口处,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似乎……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光芒,一闪,随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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