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亡灵低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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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那个装置,还有粉末,笔记本,也是‘不稳定因素’的一部分?有人在主动利用它们?”陈默追问。“装置是粗糙的仿制品,基于某些流出的、残缺的早期设计图。粉末是‘媒介’或‘催化剂’的劣化版本。笔记本……”老杨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是关键记录载体之一,上面可能用特殊方式记载了某些‘基准点’的‘相位钥匙’或‘访问协议’。它的丢失和被使用,是个严重事件。”
“谁在使用它?你们观察站内部的叛徒?还是外部的……像钟云深那样的疯子?”
“两者都有可能,或者兼而有之。钟云深的案子,暴露了一些历史遗留的‘接口’和‘通道’。有些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老杨合上文件夹,“找你来,一是通报吴天霖死亡与观察站遗留问题的潜在关联,二是警告。调查可以继续,但必须在我们划定的安全线之内。不要试图去触碰‘基准点’,不要尝试解读那些符号和坐标,不要追踪笔记本的最终流向。那不是刑警该涉足的领域,强行介入,只会成为下一个吴天霖,或者更糟。”
“那仓库的事怎么算?那装置可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启动,带走了笔记本!”陈默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力。
“那是一次‘试探性接触’和‘数据回收’。对方展示了部分能力,但也暴露了其活动模式和部分资源。观察站会处理后续。你们的任务是维持社会面稳定,防止类似‘亡灵低语’或仓库事件引起公众恐慌。剩下的,交给我们。”老杨站起身,意思很明显,谈话结束。
“你们到底在观察什么?那些‘不稳定因素’、‘基准点’到底是什么?”陈默忍不住问道。
老杨走到门口,停下,没有回头。“有些东西,知道了,就是一种负担,一种风险。陈警官,做好你分内的事。城市的安宁需要你们守护,而有些……阴影,就让它留在阴影里。这是为你好。”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茶餐厅嘈杂的背景音里。
老李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这时才重重叹了口气,摸出烟点上。“听见了?这事儿,水比我们想的还深还浑。第七观察站……我听过点风声,据说直属最高层,权限大得吓人,专门处理一些……没法放到台面上说的怪事。吴天霖算是撞枪口上了,也可能……是被灭口了。但老杨说得对,再查下去,我们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默没接烟,他看着桌上那份薄薄的文件夹。老杨没有带走它。他翻开,里面只有一页纸,打印着一份简短的、措辞模糊的《潜在认知危害接触者处置预案(摘要)》,以及几个被涂黑的代号和日期。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很轻,不像是老杨的笔迹:“线索引向‘旧港’,留意‘观星者’。”
旧港?观星者?
这显然不是老杨想让他看到的,更像是有人夹带的“私货”。一个警告中的提示?一个陷阱?还是观察站内部不同派别的暗中示意?
“你打算怎么办?”老李问。
陈默合上文件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吴天霖不能白死。仓库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老杨他们或许有自己的规则和方式,但有人死了,有危险的装置被启动,有证物被夺走,这是发生在我们辖区的事实。作为警察,我们不能假装看不见。”
“可他们说了,那不是我们的领域!”
“但阴影已经蔓延到我们的领域里来了!”陈默抬起头,眼神里有种老李熟悉的、近乎偏执的坚定,“钟声在仓库敲响了,人在书房里死了。不管那背后是‘不稳定因素’还是装神弄鬼的混蛋,它已经影响了现实,威胁了普通人的安全。我们可以不越界,但不能不设防。至少,我们要知道,威胁可能来自哪里,以什么形式。”
他拿起那张背面有字的纸:“‘旧港’,‘观星者’。查查看。用最隐蔽的方式,不通过正式渠道,不动用内部资源。就当……是我们私下的好奇心。”
老李盯着他看了半晌,狠狠吸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喷出。“妈的……我就知道。你小子天生就是个惹麻烦的料。”他骂了一句,但眼神里没有真正的反对,“小心点。非常小心。如果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别逞能。还有,这事,就你知我知。”
陈默点点头。他知道风险,但他无法停下。吴天霖平静死去的脸,仓库里诡异的蓝绿闪光和尖锐铃声,档案室空荡荡的抽屉,还有那些古老符号背后若隐若现的、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疯狂低语……所有这些,都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而他已经深陷网中。
离开茶餐厅,夜色已深。街道空旷,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老杨的话:“有些阴影,就让它留在阴影里。”
但有些阴影,当你凝视它时,它也在凝视你。甚至,会主动伸出触角,将你拖入它的国度。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脸。然后,他打开一个加密的笔记应用,输入了两个词:“旧港”,“观星者”。
新的狩猎,或许也是被狩猎,开始了。在光与暗模糊的边界,在现实与未知交错的裂隙。而他,将再次踏入那片连“观察站”都讳莫如深的黑暗水域,去寻找那可能并不存在,或者一旦找到便将颠覆一切的——真相。
夜风掠过,带着初冬的寒意。远处,城市的心脏依然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灯火通明,掩盖了所有秘密的低语和齿轮转动的微声。但陈默知道,在这片璀璨之下,另一场更加隐秘、更加危险的棋局,刚刚挪动了第一颗棋子。而他,既是棋手,也可能,早已是棋盘上的卒子。
旧港不是名字,是一片逐渐被城市遗忘的肌体。上世纪遗留的货运码头、锈蚀的龙门吊、被油污浸透的混凝土堤岸、以及大片荒草丛生的废弃仓库区。这里曾是工业脉搏强劲跳动的地方,如今只剩下衰败的喘息和流浪猫狗偶尔窜过的影子。城市规划图上,它被圈定为“未来滨江文旅综合开发区”,但蓝图悬在空中,地面的时间却仿佛停滞在二十年前。
陈默把车停在一公里外的物流园停车场,徒步接近。风从江面上刮来,带着腥湿的水汽和铁锈味,比城北货运站更浓烈。他换了一身沾着机油污渍的旧工装,戴着一顶磨破了边的鸭舌帽,背着看不出款式的工具包,像个失意的维修工。这是老李一个线人的行头,确保不引人注目。
“观星者”没有任何头绪。这个词太宽泛,天文爱好者?占星术士?还是某种代号?他把这个词和“旧港”放在一起,在有限的、非官方的渠道里小心打探,只得到一些零碎模糊的反馈:旧港深处,有几个被老流浪汉和拾荒者视为禁忌的区域,据说晚上能看到“怪光”,听到“像很多人在很远地方说话”的杂音,有人在那里丢过东西——不是财物,是一些“看不懂的铁疙瘩和烂本子”。还有传闻,说偶尔会有“看起来不像这里人”的家伙在深夜出入,开不起眼的旧车。
陈默的搜索集中在这些传闻指向的“禁忌区”。他避开主干道,沿着废弃的铁路支线,在齐腰深的荒草和堆积的工业垃圾间穿行。阳光被厚重的云层过滤,投下缺乏温度的青灰色光线。四下无人,只有风吹过破损铁皮的呜咽和草丛里细微的窸窣声。
第二个傍晚,在一座半塌的、曾是化学品中转仓库的红砖建筑后面,他发现了异常。
那里有一小片空地,杂草被清理过,地面铺着一层新鲜的、均匀的灰白色粉末——与档案室和城北仓库发现的那种粉末极其相似,但颜色似乎更暗一些。粉末中央,用碎砖块压着几片东西:一块边缘不规则、刻着模糊纹路的深色金属片;一团揉皱的、浸着暗褐色污渍的纱布;还有半张烧焦的纸,上面残留着几个手写的数字和符号,其中一个符号,是那个代表“共振”或“校准”的同心圆螺旋,但螺旋中心多了一个点。
这不像无意遗落,更像是一个……标记,或者留言。给谁看的?
陈默没有触碰任何东西,他用随身携带的便携相机从各个角度拍照,并小心地用取样工具收集了少许边缘的粉末。做完这些,他迅速退入仓库的阴影中,观察四周。
寂静。只有风声和远处江涛。
他决定等到天黑。直觉告诉他,留下这些东西的人,或者来取这些东西的人,更可能在夜间出现。
夜幕如期降临,没有月亮,云层更厚。旧港陷入一种近乎绝对的黑暗,只有极远处船坞的几点零星灯火,像悬浮在墨汁里的微弱萤火。陈默选了一个能观察到那片空地的、位于破损仓库二楼的隐蔽角落,架起微光夜视仪。
时间在潮湿的寒冷和高度集中的警觉中缓慢流逝。晚上九点多,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声的响动从江堤方向传来。是靴子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很轻,但不止一个人。
夜视仪淡绿色的视野里,出现了三个模糊的人影。他们从江堤下的阴影里钻出来,动作敏捷,悄无声息。都穿着深色的、包裹严实的衣物,背着小型的背包。没有交谈,用手电(光线调至最暗,且加了深色滤片)快速扫了一下那片空地,确认了粉末和物品的位置。
其中一人蹲下,仔细查看金属片、纱布和焦纸。另两人散开警戒,姿势专业,目光不断扫视周围黑暗。
查看物品的人似乎对焦纸上的内容特别关注,用手电凑近看了很久,还用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了几下,像是在比对或计算。然后,他小心地将焦纸和金属片收进一个铅制的盒子,纱布则用镊子夹起,放入另一个密封袋。做完这些,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喷壶,对着那片灰白色粉末喷了几下。粉末似乎微微颤动,然后迅速失去了那种暗淡的光泽,变得和普通灰尘无异。
是消除痕迹。专业,冷静。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负责警戒的一人忽然举起手,示意安静。他侧耳倾听,头转向陈默藏身的仓库方向。
陈默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砖墙上。他自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夜视仪里,那人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东西,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巴掌大小、带有天线和屏幕的仪器。他对着仓库方向缓慢移动仪器,屏幕上有微弱的绿光跳动,形成不断变化的波纹。
探测仪器?热能?声波?还是……别的?
屏幕上的波纹在陈默藏身的大致区域出现了轻微的、持续的扰动。那人立刻向同伴打出手势。
被发现了!不是常规的侦查手段!
陈默当机立断,不再隐藏,猛地从藏身处跃出,顺着仓库内部一根锈蚀的排水管滑向地面,落地时尽量减轻声响,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与江堤相反的方向——更深的废弃厂区狂奔!
身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呼喝和急促的脚步声!对方反应极快,立刻追来!他们没有开枪,但速度惊人,显然训练有素,对地形也似乎并不陌生。
陈默利用对地形的短暂熟悉(白天的侦查)和黑暗的掩护,在倒塌的墙体、废弃的集装箱和生锈的机器残骸间穿梭。他能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种探测仪器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高频嗡鸣。
不能被抓住!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和装备,绝不是普通罪犯,甚至可能不是老杨所属的“第七观察站”的人(如果是,老杨应该会打招呼)。他们更隐秘,更危险。
前方出现一道两米多高的铁丝网围墙,顶部缠着生锈的倒刺。没有退路。陈默加速,在接近围墙时猛地跃起,单手抓住一根还算结实的铁丝网支撑柱,脚在网眼上一蹬,身体借力向上,另一只手险险抓住围墙顶端,不顾倒刺划破手掌的刺痛,奋力翻了过去!
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他不敢停留,爬起来继续跑。围墙另一侧是一片更荒芜的洼地,满是黑色的淤泥和废弃的轮胎。
身后的追兵在围墙边停住了。陈默回头瞥见夜视仪里淡绿的光影,他们似乎在用仪器探测围墙这边,低声交流了几句,没有继续追过来,而是迅速后撤,消失在来时的黑暗中。
他们放弃了?还是围墙这边有他们顾忌的东西?
陈默不敢放松,又向前跑了一段,直到确认无人跟踪,才靠在一个巨大的、半埋入淤泥的废弃船壳上,大口喘气。手掌的伤口不深,但血流不止,他撕下一截内衣下摆草草包扎。夜视仪在刚才的狂奔中损坏了,屏幕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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