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嘉竹夜探,见母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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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竹翻过宫墙时,指尖还残留着锡罐的冰凉。那块刻着“陆”字的玉佩碎片在她脑子里转个不停。玄冥昏睡前的手指动作也反复闪现——不是抽搐,是刻意指向东南。冷宫。
她落地没出声,脚尖轻点,像片叶子贴着地皮滑进暗处。
冷宫外圈布了铁丝网,挂着铜铃。白天看破败,夜里全是杀机。她蹲在墙根等风来。三更天,夜风准时刮过,吹得铃铛微晃。就在那一瞬,她动了。
金手指启动。
空气里细小的流动在她脑中生成一条透明路线。她顺着气流缝隙穿行,避开七处埋伏点、五道机关线,最后踩着一段歪斜的断墙跃入内院。
院子里杂草齐腰,殿门半塌。月光照在门槛上,积灰映出几道拖痕。有人常来。
她贴墙走,耳朵听着动静。左前方有间偏殿,屋顶没全塌,瓦片排列整齐,不像没人管的样子。她绕过去,发现窗纸新糊过,门缝底下没有积尘。
就是这儿了。
她摸出九节鞭,钩住房梁轻轻一荡,人已上了屋顶。腐木不少,但她落脚的位置全是承重梁。气流告诉她哪里能踩,哪里会塌。
掀开一块松动的瓦,她探头往下看。
屋子里家具倒了一地,蛛网从房顶垂到地面。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画,被块黑布盖着。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她跳下去,落地无声。脚刚站稳,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巡逻的死士来了。
她立刻甩鞭,鞭梢勾住画像边框,轻轻一拉。布掉了,画露出来。
是个女人。
素白衣裙,发间只插一根木簪。她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个空花瓶。眼神安静,但眉心有道浅纹,像是藏着事。
许嘉竹愣住。
这人……长得有点像她。
不是哪里像,是眼角、鼻梁、嘴唇的弧度,全都对得上。她下意识摸自己脸,又抬头看画。心跳突然变快,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伸手去擦画上灰尘,指尖刚碰到画面,外面的脚步声停了。
她迅速把画取下来,背到身后,自己躲进角落的柜子里。
门被推开。
一个跛脚的女人走进来,穿着粉红宫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是红袖。
许嘉竹屏住呼吸。
红袖径直走到墙前,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挂钩,嘴角动了动。然后她转身,在地上画了个圈,又用脚尖点了三下地板。
这是影语。
意思是:东西被人拿走了,我知道是谁,别打草惊蛇。
许嘉竹记得这套暗号。七宫教过,说是北戎间谍用的,后来被他们截获破解了。
可红袖怎么会?
她还没想完,红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
柜子门被拉开。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脸上。
许嘉竹没动,手已经摸到腰间匕首。
红袖看着她,眼神没躲。她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娘。”
许嘉竹没说话。
红袖继续说:“失踪皇后,陆昭华。二十年前假死逃出皇宫,后来被丽嫔抓回来,关在这儿。”
许嘉竹喉咙发紧。
“你说她是皇后?”她终于开口。
“嗯。”红袖点头,“也是你亲妈。”
许嘉竹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她想起青崖说她是弃婴,娘是普通宫女,难产死了。玄冥也从来没提过半个字。就连那块玉佩,他也说是从襁褓里找到的信物。
可现在呢?
玄冥醉酒吐真言,手指指向冷宫。锡罐里的玉碎片上有“陆”字。眼前这幅画上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她低头看手中的画。女人的眼神那么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忽然想起来——每次她照水的时候,眼里也有这种光。表面平静,底下全是狠劲。
“她现在在哪?”她问。
“枯井下面。”红袖说,“丽嫔把她锁在地下密室,每月逼她写悔过书。她不写,就毒打。”
许嘉竹咬住嘴唇。
她从小就不怕疼。七宫训练时被打断肋骨都没哭过。可现在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才发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欠她一条命。”红袖抬起左手,袖子滑下去一截。手臂上有道烫伤疤痕,颜色发黑。“十年前她救我,我才活到现在。她让我等一个人,说那人会回来找她。我等了十年,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许嘉竹盯着她的眼睛。她在说谎吗?有可能。但她的语气太稳了,不像演戏。
而且她递过两次纸条。一次说三皇子要动手,一次说丽嫔要下毒。都是真的。
“你怎么证明我没认错人?”
红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撮胎发,用红线绑着,发根处有个小小的朱砂痣。
许嘉竹浑身一震。
她也有。
就在右耳后。
她摸上去,指尖触到那个小点。
是真的。
她真的找到了娘。
不是宫女,不是无名氏,是皇后陆昭华。
她抱着画,站在原地不动。脑子里乱成一团。愤怒、震惊、怀疑、委屈,全都混在一起。她想冲出去救人,又怕是陷阱。她想相信红袖,又怕被人利用。
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把画像仔细折好,塞进怀里。动作很慢,像是怕弄皱了哪一角。
“我会回来。”她说。
红袖点头:“我知道。”
“你不该帮我。”
“但我帮了。”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像她。”红袖轻声说,“尤其是眼睛。她当年也是这样看人的,明明受了伤,还要装作没事。”
许嘉竹没再说话。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很轻。走到门边时停下。
“你之前给我的纸条,我烧了。”
“我知道。”
“下次别用纸。”
“明白。用瓜子壳就行。”
许嘉竹看了她一眼。
两人同时想起墨书。那个总嗑瓜子的家伙,最近一次见他是在茅房扫地。他的瓜子壳出现在御膳房附近,根本不可能。
是有人故意放的。
“你们盯我很久了。”她说。
“不止我们。”红袖说,“他们也在看你。”
“谁?”
“所有人。”
许嘉竹冷笑一声,推开门走出去。
月光洒在地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沿着来路返回,每一步都走得稳。金手指开着,气流指引她绕开所有危险点。她没回头,但能感觉到红袖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她消失在院角。
翻出冷宫时,她停了一下。
怀里画像贴着胸口,有点硌。但她不想拿出来看。她怕一看就会哭。
她不能哭。
现在不行。
她得回去换衣服,清点装备,准备下一步行动。她得查清楚丽嫔怎么抓的人,地下密室有几个出口,守卫换班时间是什么时候。
但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玄冥到底还知道多少?
他为什么偏偏在今晚说出那些话?
他是真喝多了,还是早就计划好了?
她摸出那块完整的玉佩,在月光下看了看。
正面云纹,背面“许”字。
和锡罐里的碎片材质一样。
但不是一个。
她把玉佩收好,翻身跃下高墙。
落地时,她听见衣袖摩擦的声音。
低头一看,墨绿夜行衣的袖口裂了道口子。刚才爬墙时挂的。
她没管。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她想起红袖最后说的话。
“他们也在看你。”
她抬头环顾四周。
宫道空荡,灯火稀疏。
但她知道,有些眼睛从来不亮灯也能看见人。
她把手伸进怀里,确认画像还在。
然后快步朝住处走去。
风吹过来,带着一点竹叶的味道。
她没察觉,自己走路的姿势变了。
不再是刺客那种紧绷的步伐。
而是像小时候在山里奔跑时的样子。
自由,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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