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胜利

　　“杀！”

　　阵列中的长枪兵一往无前，纵使对面是贼匪的精锐骑兵，也未有半分退缩。

　　枪尖寒芒凛冽，出枪动作整齐划一，虽不及军官那般势大力沉，可集群之下的枪势，依旧凌厉无匹。

　　马蹄声由远及近，贼匪骑兵策马而来。

　　早已做好准备的长枪兵中，数人迅速举起盾牌，稳稳格挡马蹄的踩踏；

　　其余人则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长枪直刺骑兵咽喉。

　　枪尖刺入的刹那，手腕微旋，顺势挑开气管，将贼兵狠狠挑于马下，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战场之上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李长寿领着剩余的战兵，正面迎击贼匪的步兵。

　　这群步兵没有骑兵的机动性，约莫两百人，人人手持长刀与盾牌，正一步步朝着李长寿的阵列逼近。

　　原本他们的既定方案是骑兵两翼包抄冲破官军阵列，步兵正面冲锋，一举将官军击溃。

　　可当贼匪步兵亲眼目睹骑马的精锐同伙，被官军一枪枪挑落马下时，心中早已胆寒不已。

　　李长寿手中有接近三队战兵，一队鸟枪兵。

　　此时，鸟枪手已然完成再次装填。随着贼匪步兵不断逼近，鸟枪手迅速举枪射击。

　　在他们身前，战兵分列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枪声轰鸣过后，硝烟弥漫战场，对面的贼匪顿时哀嚎一片。

　　这群贼匪自闯入定远县境内，行径可谓恶劣至极：先是猛攻松乡堡本部，随后又围攻定远县城，裹挟无辜民众。

　　他们还糟蹋了岩边村和松乡堡田地里的禾苗。

　　如今冬麦已然熬过寒冬，只需再过一个月便会进入返青期，这本是来年的生计指望。

　　不仅如此，花费重金打造的灌溉井，也被贼匪尽数填满沙土。

　　眼看着心血被贼匪肆意糟蹋，官军上下皆是怒火中烧。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却不知“不患贫而患不安”。战争带来的破坏，远比贫穷更为可怕！经此战乱，今年的冬麦收成怕是十不存一，日子便会越加艰难。

　　枪声虽夺走了不少贼匪的性命，可他们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在距离官军六十步时，发了疯似的猛冲过来。

　　鸟枪手身前的长枪兵早已严阵以待。

　　此时鸟枪手已经再次装填完成。

　　随着步兵的逼近，迅速开枪。

　　转瞬之间，贼匪便已冲到官军阵前。李长寿早已下令，长枪兵与刀盾兵尽数做好战斗准备。

　　“杀！杀！杀！”众将士齐声高呼，气势如虹，震得周遭空气都似在颤抖。

　　长枪兵顺势迅速扎出一枪，收枪再刺，动作干脆利落。

　　贼匪大多未曾配备盔甲，官军的长枪每一次刺入，都伴随着“噗嗤”的血肉撕裂声与此起彼伏的哀嚎。

　　刀盾兵则守在阵列两侧，以藤牌护住全身要害，手中腰刀精准无比地刺向靠近的贼匪。

　　战场之上，金鼓震耳，血溅当面。能将平日所学使出十分之一，严守阵型、一招制敌，便足以在格斗中取胜，成为阵型的坚实基石；

　　若能使出五分之一，做到眼观六路、随阵应变，便足以以一敌五，堪称精锐之兵；

　　倘若能使出二分之一，达到心如止水、招招致命的境界，那便可以纵横战场、所向无敌，当属顶尖勇士。

　　短交锋之间，贼匪便已陷入绝境。

　　先是两翼骑兵遭受重创，被燧发枪、标枪接连投杀，杨再兴等骁勇军官又策马击敌于阵前；

　　后续长枪兵结成严密枪阵迎击，贼匪骑兵死伤大半，唯有残留的几个骑兵不顾同伙死活，仓促策马奔逃，头也不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与此同时，贼匪步兵在鸟枪手的射杀，以及长枪兵、刀盾兵的协同绞杀之下，已然伤亡六七十人之多。

　　鲜血到处横流，染红一片。

　　他们本以为凭借着人数优势，能一举击败这支人数稀少的战兵，没想到初次碰撞，就已死伤惨重，心中的侥幸与狂妄早已被恐惧取代。

　　冲锋的贼匪士兵中，大多是被裹挟的贫民，可其中也不乏悍勇亡命之徒。

　　他们本想着先锋冲营、立下战功，便能摆脱马前卒的身份，骑上战马、饭饱酒足。

　　可眼前的惨状，让这些亡命之徒也人人色变，既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贼匪作乱向来有执法队在后方监督，专门防止士兵私自逃窜、临阵后退，此刻后退便是死路一条。

　　“列阵！”李长寿高声喝令。

　　眼前仍在顽抗的贼匪已尽数倒在血泊之中，那些受伤哀嚎的贼匪，也被战兵迅速补上一枪，刺中要害断绝了气息。

　　“哔！”

　　长枪兵迅速端平手中长枪，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枪林墙”。

　　他们持枪缓步推进，神情沉默且不苟言笑。就在刚才的激战中，他们的战友也有被贼匪利刃劈中、失去性命的，这份悲痛此刻尽数化作了冰冷的杀意，要让这些作恶多端的贼匪付出应有的代价。

　　“刺啦！”长枪刺入肉体的声响与“啊……”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贼匪们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后退、转身逃跑。

　　眼前的这些官兵究竟是什么怪物？他们每次长枪刺出，根本不考虑自身安危，也不顾忌敌人的抵抗，只是不断出枪，那股狠戾的刺杀之势，让贼匪从心底里感到胆寒。

　　追击残敌的各队官兵纷纷回归战兵队列，阵型丝毫不乱。

　　李长寿骑在战马上，纵马驰骋于阵前，横刀立马，气势如虹！

　　贼匪经此交锋失利，又见精锐骑兵尽数败走，再也没有了抵挡的勇气，一窝蜂地四散开来，不管前方迎面而来的松乡堡战兵，也不顾身后执法队。

　　见形势不利，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法的执法队早就悄然逃窜，将他们都落在了身后。

　　“追击！”

　　李长寿再次下令，即便展开追击，松乡堡的战兵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型。

　　正所谓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此战最终大获全胜。

　　共歼灭贼匪骑兵四十八人，缴获马匹二十四匹；击杀贼匪步兵一百二十余人，没有俘虏！

　　另缴获金银一千余两，粮草百石。贼匪经此溃败，在定远县境内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力量。战事既定，李长寿不再恋战，下令收拾战场、救治伤员，随后率领队伍班师回到松乡堡。

　　此次战役，松乡堡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大：两名战兵不幸阵亡，三名战兵受轻伤。可李长寿依旧难掩痛心，亲自为阵亡的战兵整理遗容，下令厚葬，并妥善安置他们的家属。

　　同时对出战的战兵们都进行奖赏，战兵每人五两银子，辎重兵三两银子！人人自是高兴。

　　经此战役，李长寿觉得需要请几个医士了，不论是为松乡堡的军户治病，又或者是随军救护。

　　对于医士，李长寿在县城也是认识几个医馆掌柜的，堡内的医士好找，只是随军的怕是难寻。

　　在大顺朝，每营都会设有医官1名，医士5名左右，还有药童等，各司其职，从而负责营寨中伤病诊治。

　　虽然说松乡堡不不到一百战兵，但是不管怎样，军中医士是必须要有的。

　　在第三日，齐工匠找到李长寿。

　　说是李长寿要的纪念碑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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